曹遠山的腦海之中飛快的進行著利弊權衡:祖東來倒臺,自己作為祖黨的核心人物,肯定是最先被清算的一批人。(最穩定),.最快更新訪問:。這個時候能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大概也就是眼前的這三個人了,秦敏中和林白都是向來不打‘交’道的,剩下的只有楊伯正了。
“老師早!學生給您請安了!”曹遠山湊到了楊伯正的面前,躬身一拜,恭恭敬敬的說道。
楊伯正回頭瞥了一眼曹遠山,臉‘色’一副疑‘惑’的表情,問道:“敢問你是…”
“老師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曹遠山輕輕一笑說道,“學生是圣元八年的一甲頭名——曹遠山。那一年,正是老師您主持的‘春’闈!”
楊伯正皺著眉頭,手指輕點曹遠山,口中不停地說道:“你、你…哦、哦…”他一邊說,一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師敢是想起學生來了?”曹遠山的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老夫實在是想不起來!”楊伯正的話讓曹遠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看著楊伯正從他的身旁走過,卻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正在曹遠山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楊伯正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看著曹遠山,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大聲的說道:老夫想起來了,圣元八年的會試確是老夫的主考,那年的狀元也確實是叫曹遠山!”
聞聽楊伯正的話,曹遠山臉上的笑容又活泛了起來,再次一躬身說道:“老師想起來了,正是學生!”
沒料到楊伯正卻眉頭一皺,上下前后的仔細打量了曹遠山一番,輕輕的搖頭道:“不對,你不是曹遠山!”
曹遠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不明白楊伯正這話是什么意思,只好順著話頭解釋道:“學生確實就是曹遠山,殿中的同僚們都可以為學生作證!”
曹遠山身為吏部‘侍’郎,這殿里面不認識他的還真沒有幾個,所以人群之中有幾個人不自覺地便點頭附和著說道:“沒錯,這確實是曹‘侍’郎!”
但是楊伯正依舊連連搖頭,“不對,不對,你不是曹遠山,當年的曹遠山那是一個頗有風采的英俊青年,你看你,全身上下那有一點兒的倜儻的感覺?算年紀,曹遠山今天也才四十不到,可你卻是看著比老夫小不了幾歲啊!”
曹遠山這些年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老的確實是比較快,聽了楊伯正的話,不禁略顯尷尬的說道:“老師,那時學生年輕,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哦,十幾年了?”楊伯正皺了皺眉頭,又看了曹遠山一眼,淡淡的說道:“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已經十幾年了。你這一聲老師,我也是十幾年沒聽過了!不敢當了啊!”
說完,楊伯正轉過身子,朝最前面的幾張大椅走去。身后,曹遠山神‘色’更顯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伯正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圍站了一圈,眼巴巴地瞅著秦敏中、林白和自己的大臣們,不由地一樂,笑呵呵的說道:“各位大人都看著我們三個老頭子做什么?”
“司徒大人(指秦敏中,戶部尚書可以尊稱司徒),宗伯大人(指楊伯正,禮部尚書尊稱宗伯),司憲大人(指林白,御史長官可以尊稱司憲)敢問朝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終于,有的大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伯正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敏中,并沒有說話,雖然二人品秩相同,但是戶部尚書的地位終究還是要在禮部尚書之前的,所以這個時候,是需要有眼力勁的。
秦敏中也左右回頭看了看楊伯正和林白,這才開口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待會兒皇上自然有旨意要下來的,大家請安心靜坐!”
在場的也都不是笨人,聽了秦敏中的話,眼珠一轉,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有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笑著退了下去;有的人則是緊皺著眉頭,滿面的愁緒;有的人則更是面‘色’發白,冷汗淋淋了。
楊伯正看了一眼秦敏中,又扭頭對朝房中百態眾出的大臣們沉聲說道:“各位大人,大家不用妄自猜測。說發生了事情,倒也發生了一些事情,說沒有發生事情,也確實沒有發生事情,大家還是靜靜的呆在這里,等候消息吧!”
“宗伯大人,究竟是什么消息呀!”一名大臣忍受不了楊伯正那云天霧地的話語,也忍受不了等待帶來的煎熬,站出來大聲的說道:“麻煩您給個實在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么著吊著人,實在是難受啊!”
楊伯正又回頭看了看秦敏中和林白,見二人都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來,笑呵呵的說道:“如果老夫沒認錯的話,你是兵部職方司郎中吳德運吳大人吧?”
那人不知道楊伯正突然提起他的官職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宗伯大人記得不錯,正是卑職!”
楊伯正繼續笑著說道:“如果老夫還是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圣元五年的榜眼,那一科雖然我不是主考,但是對你還是很有印象的。不過你這官兒當的不是很順利啊,這么多年過去了,才是個郎中。那邊的那位曹遠山比你還晚了一科,人家現在已經是吏部‘侍’郎了。”
吳德云‘抽’了‘抽’臉皮,說道:“卑職‘性’格粗魯,難入相公、尚書們的法眼,自然升的比較慢。”
楊伯正呵呵一笑說道:“你何止是升的慢,簡直就是不升嘛。老夫雖然不管吏部,但是也知道你在兵部郎中的位置上,已經近十年沒動過地方了。”
殿中的眾人也都知道吳德云的情況,他因為‘性’格耿直,不善迎奉,尤其是跟本部長官祖天一非常的不對付,所以十幾年來始終沒有半點的升遷。這是肯定的嘛,得罪了祖天一,就等于得罪了祖東來,得罪了祖東來也就代表著仕途絕對不可能再一帆風順。現在聽到楊伯正又提起這茬,大家也都跟著發出了會心的一笑。
“宗伯大人記得這么清楚,就是為了嘲笑卑職嗎?”吳德云的臉漲的通紅。
楊伯正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老夫都一把年紀了,笑話你做什么?老夫是想著,都十幾年了,你這份恒心值得稱道。這職位也就該動一動了!”
一句話頓時‘激’起了千層‘浪’,楊伯正這一句話,顯然已經把結果告訴了在場的眾人。如他所說,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也沒有發生事情——昨夜的祖東來敗了,帝位依舊在李觀棋手中!
外面,夜‘色’正慢慢褪去,天邊也微微‘露’出一絲金紅,太陽很快便要升起來了…9261314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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