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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血宴

  此時的太尉府中,也是熱鬧非凡。幾乎所有在京中的何柱國老部下都來參加了喜宴。因為前來祝賀的人以武將居多,所以喧鬧程度也相對要激烈一些,樂隊們發出的聲音早已被眾人的喧嘩所掩蓋。

  雖然已是初冬季節,但是因為室內燒了很多的炭盆,空氣反而顯得窒悶溫熱,但是更多的熱量則是由前來賀喜的賓客們所散發出來的。

  何柱國早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喝了多少杯酒下肚了,他只知道將酒像水一樣地往肚子里面倒。他的部下們也一個個都喝得酩酊大醉,當兵的一般喝酒也都是較為爽快的,何況今天又是如此喜慶的一個日子,所以這些個武將們,幾乎沒有一個藏著掖著的,喝起酒來都活似不要命一般。

  只有何柱國的兩名貼身侍衛滴酒未沾,雖然今晚是皇上的大婚之夜,這兒又是太尉府的歡慶宴會,但是作為侍衛,他們的職責決定了他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何柱國又是一仰頭干了杯中酒,將酒杯遞給旁邊的侍女重新滿上。他的臉上充滿了笑容,這當國丈的滋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連向來跟自己不大對付的羽林衛大將軍劉驥都過來道賀,他沒法不感到開心。

  端著重新滿上酒的杯子,何柱國踉踉蹌蹌地朝劉驥的座位走了過去,杯中的酒液因為他的晃動,也在淅淅瀝瀝地灑著。

  劉驥的錦袍之下鼓鼓囊囊的,顯然是還穿了其他的衣物,在這悶熱的環境下,實在是感覺度日如年。他瞥到何柱國走了過來,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笑著說道:“國丈,告個罪,在下內急,先出去一下,回頭再向你敬酒!”

  “奶奶的,現在還跟老子拿大。”何柱國看著劉驥向大門走去,直著眼睛罵罵咧咧地說道,手里的酒杯已經徹底歪倒,酒液在袍子上留下了一條明顯的濕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褲子里面尿了呢。

  酒精和現場的熱烈氣氛早已迷惑了何柱國的大腦,也迷惑了今晚到場的大部分的賓客,以至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劉驥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并且將大門帶了起來。

  一群醉的東倒西歪的賓客,搖搖晃晃地擁向了何柱國,他們圍著何柱國,有人扯他的衣服,有人攀他的胳膊,有人扶住他的腰,都說要先和他喝一杯。

  何柱國的兩個貼身侍衛立刻警覺起來,一人試圖驅趕著這群沒見過的賓客,一人則把手緊緊地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可何柱國本人卻毫不在意,反而是笑的更加燦爛。

  江北大營一共十一個都指揮使,今天過來了九位,他們都曾經是何柱國的部下,今天自己的老上司升格為國丈,在這喜慶的宴席之上,他們自然也是放開了酒量,無論認識不認識的,凡是過來敬酒的,他們全是杯干酒盡。

  現在其中四位都指揮使已是頭枕著桌子,長醉不醒;另外兩人搖搖晃晃的在為自己倒上另一杯酒;還有一位酒是不喝了,卻也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了,而是四處逡巡,挑撿別人桌上的食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吃剩下的要更來的美味一些;剩下的兩位,一人正在精神抖擻地向剛剛端上來的烤乳豬發起攻擊,另一人則試圖站起身來去出去尿尿,但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地離開座位…

  何柱國的貼身侍衛還在努力地想將何柱國帶離這一幫敬酒人的包圍,但是這群敬酒的賓客實在是太熱情了,無奈之下,其中一名侍衛只好加大力道,緊緊地捉住一名賓客的胳膊,想通過暴力將其扭轉過來。但是雙手握實的那一剎那,才發覺對方的袖子里面竟然還暗藏著鐵甲,頓時驚覺不妙,渾身冷顫,下意識地伸手便去拔劍。

  但是顯然這群過來敬酒的賓客們的醉態是偽裝出來的,那名侍衛剛剛發覺不妙,他的兩只手便已被人死死地摁住了,嘴巴也被一只手捂了個嚴嚴實實,同時兩把鋒利的匕首順著他的甲葉間縫隙無聲無息地刺進了他的肋間,鮮血立刻順著鼻孔嗆出,流滿了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

  另一名侍衛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高聲示警的同時,肩膀一沉將何柱國撞到在地,但是他的劍還未來得及出鞘,胸前、腰間和腿上已是中了不知幾刀,他的叫喊聲也被嘈雜的吵鬧聲所淹沒,沒有一個人聽到他的示警…

  那名侍衛眼中的神采正在漸漸地淡去,但是他的神志還在,他知道何柱國已是爛醉如泥,如果無人保護只是一只待宰的肥豬,自己已經沒有了保護他的能力,必須在自己倒下之前,找到一個還具備這種能力的人,他的眼神飛快地在大廳中的賓客們身上掃過…

  樊猛是何柱國的老部下之中最早當上都指揮使的,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好,今晚他其實喝的不少,但是對于他的酒量來說,距離喝醉還差著那么幾斤。

  現在他正在使勁地啃著面前的烤乳豬,那份貪婪勁,仿佛他嘴下的不是小豬的肉體,而是一具誘人的少女的裸-體。

  “嘩啦”一聲,樊猛眼前的桌面被砸了個亂七八糟,酒液菜汁濺了他一頭一臉,樊猛惱怒地放下烤乳豬,剛想開口大罵,卻發現砸在自己桌上的竟然是一把精鋼長劍。

  今晚是喜宴,雖然前來賀喜的賓客大多都是武將,但是刀劍這種東西,賀喜是用不上的,樊猛的佩劍便在一進門的時候就交給了太尉府的下人了。所以在今晚的喜宴上只有兩個人可以佩劍,那就是何柱國的貼身侍衛。

  樊猛雖然性格粗獷,但是卻并不代表他是一個粗心的人,侍衛的劍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肯定是出事了。

  寒光閃動,衣袂帶風,樊猛一抬頭便發現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滿面獰笑,手持匕首正向自己扎來,他想都沒想,便將左手的烤乳豬迎了上去,匕首“撲哧”一聲,扎進了烤乳豬里…

  樊猛右手飛快地撿起面前案上的長劍,劍尖沖外,輕輕地往外一送,前來刺殺他的那個人便雙目向外一凸,已是被穿了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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