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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這個皇帝不能惹

  朱軼重重地一頭,恨聲道:“臣明白。∈♀頂點說,..臣自始至終也沒有怨恨過皇家,臣恨的只是那個誣告先父的人。只是臣沒有那個手段,無從得知仇人的姓名!”

  李觀棋右手輕輕地搓弄著腰間的佩玉,緩緩地道:“朕明白你的心思,你想讓朕將這個名字告訴你!”

  “請皇上將仇人姓名告知!臣必肝腦涂地,誓死效忠,以報君恩!”朱軼邊重重地叩頭,邊急切地道。

  李觀棋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此事不是很好辦。首先,這有違朝廷制度,不管你父親是否被冤枉,這告發之人都是不應該被泄露的,否則,之后還還會有誰會向朝廷舉報不法之事?

  其次,即便朕現在告訴你一個名字,你又如何知道朕不是在欺騙于你?不要什么君無戲言,朕一樣是人,是人便會謊話的。

  再者,即便朕讓你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身處高位,憑你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傷害呢?如果你拼著一腔熱血,貿然前去行刺,朕豈不是反而是害了你?”

  李觀棋的一席話,似解釋又似勸解,朱軼也并非無腦之人,聽了李觀棋的連番暗示,心中已是知道,自己的仇人必然是位高權重,不但是自己,即便是皇上可能都對這個人沒有辦法。

  朱軼心中略一思索,便已明白,皇上今天召見自己肯定是有著非常重要的目的的,絕不是僅僅為了揭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這個目的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否則也不用偷偷選在這里見面了。

  想來想去,皇上今天的目的很大的可能便是要聯合自己一起除掉那個讓皇上顧忌的人——同時也是自己的仇人。放眼整個朝堂,能讓皇上感覺扎手的人,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如此來,自己的仇人姓名,也是呼之欲出了。

  “可是他和先父是八拜之交的好友啊!”朱軼腦子里面想著,嘴上已是控制不住地了出來。

  “他是誰?”李觀棋緊接著朱軼的話語,道,“朕可有跟你任何名字?”

  朱軼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道:“臣明白。事涉朝廷法度和廟堂重臣,臣不該妄自揣測!”

  李觀棋了頭,道:“不錯。你父親當年便是死于先帝的揣測,所以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咱們無論聽到了什么,都是不該做出任何的猜測的,朕的可對?”

  李觀棋這話聽著平淡,可在朱軼聽來卻似是旱地驚雷。前一陣子,劉驥開始在羽林衛中漸漸地散播一些李觀棋的謠言:李觀棋的哥哥,也就是先太子不是戰死的,而是被李觀棋派在前線的刺客刺死的;先皇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李觀棋用枕頭悶殺的;甚至還,李觀棋根本不是先皇的骨血,而是尤太后和別人生的野種。

  因為這些謠言,羽林衛們之間也確實生出了不少的猜測,朱軼自己也曾暗想:李觀棋想來不是真命天子,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多關于他的壞話?估計他這皇位也坐不長,沒準過幾天就會被趕下臺去的。

  自打隱姓埋名,偷偷地返回京師以來,朱軼一直都保持著低調,從不卷入任何的派系斗爭。因為一直求穩,他雖然有著過人的才華和能力,經過了十幾年的努力和拼搏,才僅僅混上個三品的武將職銜;也正是因為這種明哲保身的態度,他也才能穩穩地坐住羽林衛副指揮使的位子。

  雖然劉驥還幾次想要把朱軼換掉,但是苦于一來找不到半的接口;二來朱軼在羽林衛中擁有著比他還高的威望;三來朱軼也確實“聽話”,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朱軼都會讓著他這個羽林衛大將軍。

  朱軼人雖然低調,但是卻不是政治白癡,他其實影影綽綽的也能感受到現在的帝都陰云密布,私下里也曾在腦海中胡亂想著誰會在這場斗爭中最終勝出。只不過,理智讓他保持著克制,在他的心中,只認一個死理:不論是誰當這個家,只要他好好的當官,不拉黨,不結派,也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當然,在朱軼的心中,對李觀棋還是十分的佩服,畢竟李觀棋是正統的皇室接班人。

  但是祖東來勢力太過于強大,自李觀棋登基以來,大權全在祖東來的手中把持,這不禁讓他感到了對李觀棋的一失望。

  但是當他在這快意樓見到了李觀棋,又聽了李觀棋的這些話之后,他才明白,李觀棋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上百倍,跟這種人作對,無異于是自尋死路。他現在反而開始對祖東來失望起來:作為幾十年的宦海老吏,居然看不出來,李觀棋這樣的皇帝,根本就不能惹。

  當然,朱軼現在更明白了一件事,以前的平靜日子將一去不返,他必須要在祖東來和李觀棋之間做出選擇,因為從今天這次見面之后,在這一場斗爭中,他絕不可能再有中立一。

  果然,李觀棋不待他做出回答已接著道:“朕現在可以答應你的是:為你父親平反,洗脫你祝家的罪名。但是如果朕此刻正受到別人的威脅,不知道朱將軍是否會站在朕這一邊?”

  “臣,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朱軼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再次伏身沉聲道。

  李觀棋笑了笑,“很好,朕能有朱將軍這一句話,則大事必成!”

  著,他負手而立,站在院中,低聲的道:“其實欲行謀逆之人雖然勢大,但是畢竟不是我大乾正統,要想除他,倒也不難!”

  “皇上,計將安出?”朱軼眼波一轉,低聲問道。他自然非常關心,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李觀棋的敵人便是他的仇人,自己沒有能力報仇,李觀棋能替他除掉也是好的啊。

  李觀棋并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轉過頭,看著朱軼,沉聲問道:“朱將軍,你在羽林衛多年,對羽林衛眾人想來是非常熟悉的了?”

  朱軼一愣,他看著李觀棋,有些不明白李觀棋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但是旋即便明白了其中暗含的意思,忙了頭,道:“臣在羽林衛已經十四年,現在的羽林衛中下級軍官,或者是臣的老部下,或者就是臣提拔起來的…”

  李觀棋那俊朗英挺的面孔露出一抹滿意的輕輕淺笑,卻不再和朱軼話,而是沖旁邊的趙普和賀子銘笑著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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