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殺手人群立時起了的騷動,他們是以為李觀棋確實已經洞察了他們的身份,而且預先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眼前的情形,只是李觀棋故意布下的陷阱。
李觀棋又緩緩道:“我身后的這位姑娘,與此事無關,為了不泄露此間事情,還是讓她先離開的好!”
領頭的蒙面人頭道:“我們對你的女人不感興趣!”
那少女聽聞此話,踏前一步,道:“我才不是他的女人呢?還有,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便欲蒙面行兇?”
李觀棋心道:“姑奶奶,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憑你那兒能耐,這個閑事你管不了。”想到這兒,李觀棋向旁邊側行兩步,靠近那少女,捉起她的手,道:“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以后別再隨便往外跑了,也別再讓我碰見了,每次碰見你,不是打就是殺的,準沒好事!”
那少女一開始見李觀棋直接牽自己的手,剛欲生氣,便感覺掌心癢癢的,低頭一看,李觀棋正用手指在自己掌心寫字——出去叫人!
那少女雖然刁蠻任性,但是也看的出來眼前的這些蒙面人個個武功都是不弱,自己的那兒本事,留在這兒也是兇多吉少。李觀棋有個武功深不可測的侍衛,她可是知道的,剛才好像還過來過呢,如果能把他找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待李觀棋完,那少女輕輕地一握李觀棋的手指,以示明白,同時暗示了自己的關心和擔心,嘴上卻道:“你以為我很想碰見你嗎?每次見到你,周圍總是會有強人出沒!”
“既然如此,你還不快走?”李觀棋故意輕松地笑道。
“姑娘,此間沒有你的事情,還是速速離開的好!”那領頭的蒙面殺手也催促道。
那少女這才又深情地望了李觀棋一眼,直到李觀棋再次出“去吧!”才轉身離去。
待那少女的身影出了視線,那領頭的蒙面殺手才又道:“你真的是在故意等我們前來行刺?”
李觀棋此時已是徹底地放下了心,因為這些蒙面殺手既然肯放那少女離開,便明他們內心其實已經動搖,只怕此時心中所想的只是怎么才能脫罪,而不是行刺了。所以李觀棋很鎮定地笑了笑,道:“現在沒有外人了。朕話也就無需顧忌了,是唐茂將朕的行蹤透露給你的吧?”
蒙面殺手們的騷動更大了,因為李觀棋既然敢表明身份,又將唐茂的名字了出來,那么已經足夠明問題了——這兒就是李觀棋設的一個圈套——他們上當了。
領頭那人緊了緊手中的鋼刀,使勁壓著嗓子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等也只好拼死一搏了。我知道賀子銘肯定躲在暗處,但是你我現在距離不足二十步,我不信賀子銘有那個能耐,能趕在我殺了你之前,將我制住!”
“你可以試試!”李觀棋笑著道。他的笑容在蒙面殺手們看來是輕松,但是他自己心中卻清楚,這是自己費了多大的勁才裝出來的。自己已經表明了身份,對方居然還是以“你我”相稱,那么便明對方確實是存了拼死一搏的心思了。看來這場空城計,被自己唱的有兒過火了。
眼見那領頭的殺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李觀棋趕緊又故作神秘地道:“如果朕是你,朕不會試!你要想好了,只要你再踏前一步,這謀逆的罪名便是坐實了。朕最后一句,你們現在離開,朕絕不追究!”
領頭那人身形已是繃的挺直,他現在確實是有兒騎虎難下,本以為今兒能立一大功,好讓祖東來從此對自己另眼相看。可萬萬沒想到,費了半天的勁,終于鼓動起來幾名鐵桿屬下前來行刺,又正好中了李觀棋的計策。可是如果就此退去,先不李觀棋究竟會不會追究自己,便是以后在祖東來面前和屬下面前也都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沉默了片刻,領頭那人還是下定了決心,既然已經走到這步,再想回頭也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能一舉將皇上斬殺,那么一切都還有可能扭轉過來。所以,他將身子緩緩地沉了下去,作勢便欲撲出。
李觀棋見狀,心中不禁大急,賀子銘還不見蹤影,眼前這人無論是范劍還是劉驥都可以一招結果自己的性命,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李觀棋也只好一咬牙一頓腳,決定再拼一次人品,高聲沖那群蒙面刺客道:“侍衛們,朕知道你們是忠于朕的,只是受了范劍的脅迫,所以才意欲行此大逆不道之舉。朕理解你們!只要你們能夠現在將范劍擒下,朕保證你們安然離開,絕不追究。”
這伙蒙面刺客正是由大內侍衛組成,領頭的也正是侍衛統領范劍。李觀棋雖然是病急亂投醫,隨便蒙了一下,卻也正好中。大內侍衛們一向接受的洗腦便是要誓死保護皇上,雖他們更傾向于聽命于范劍,但是這刺殺皇上之舉,實在是讓他們在心里不停地進行著斗爭。
現在眼見又已經中了皇上的圈套,如果繼續跟從范劍,只怕死了都會被定為謀逆大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所以,侍衛們聽了李觀棋的話,立刻起了騷動,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寵寵欲動,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向范劍靠了過去。
范劍沒想到手下的侍衛們會這么容易陣前倒戈,見勢不妙,搶先發難,揮刀向正靠近自己的那名侍衛砍了過去…
其實那名靠近的侍衛是此行中最忠于他的一個,之所以向他靠近,就是為了表明立場,要堅定地跟他站在一起的,自然是對他沒有絲毫防范之心,猝不及防之下,連肩帶背直接被劈了個兩半。
其余的侍衛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眼見范劍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兔死狐悲,為了避免自己也遭范劍的毒手,為了自保也只好群起而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