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含煙的心情也是一點一點地走向失落,沒想到今天來了這么多人,居然連第一題都沒人答的上來。看來自己的貞操注定是給不了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人了。
正在含煙要喪失信心的時候,“竹”字雅間里面傳遞出一張便箋來,飛速地有人送到了含煙的手上。含煙打開便箋,輕輕讀道:
“下珠簾焚香去卜卦,
問蒼天,儂的人兒落在誰家?
恨王郎全無一點真心話,
欲罷不能罷,
吾把口來壓!
論文字交情不差,
染成皂難講一句清白話。
分明一對好鴛鴦,卻被刀割下。
拋得奴力盡手又乏。
細思量,口與心俱是假。”
李觀棋寫出來的這首詞,不但同樣暗含了一到十的數字謎底,更難得的是這首詩也是以怨婦的口吻寫出來的。含煙小姐剛剛念完,底下的叫好聲已是響了起來。畢竟今天的客人很多都是真正的文人,見到自己回答不上來的題目竟然能被別人回答的如此巧妙,也確實是佩服。
含煙的心中也一陣歡喜,雖然還不知道“竹”字雅間中的客人到底長的什么樣,但就沖這份才情,也是讓人折服的啊。穩了穩心神,含煙說道:“這位公子才智過人,這第一關,便算是通過了。”
“含煙姑娘,你的題目出的確實巧妙,雅間里的這位兄臺回答的也著實精彩,我等自嘆不如。還請姑娘快快講出下一關的題目吧,我們也好繼續領略兩位的才情和魅力。”人群的一位客人說道。
“對,含煙姑娘快快出下一關的題目吧。”眾人隨聲附和道。其實他們更多的是想含煙的下一道題目可以將雅間里的神秘人物難住,這樣他們就還有機會進行競拍,而不是將含煙拱手讓給別人。
“好。這位公子請聽這第二關的題目。剛才第一關的時候點的香,便是這第二關的題目,這種香可以燒半個時辰(1個小時),現在給公子兩只香,請問公子有何辦法可以確定一段三刻鐘(45分鐘)的時間?”
此題一出,在場的眾人更是全部傻眼,因為像這種算數性質的知識,在這個時候文人是不學的,第一道題目,時間再長一些,大家可能還有一定的機會能夠答出來,可這道題那是說什么也不會的了。按照大家的理解,雅間里的那位客人也是不可能會解答的了。
賀子銘也很緊張的看著李觀棋,因為他也知道,皇帝所學的知識里面應該是不包括這種內容的。
可李觀棋剛一聽完題目便笑了,這種小學奧數題,當年自己不知道做過多少,又怎么可能被難住呢?他招招手讓賀子銘附耳過來,說出了答案。
正在眾人暗自慶幸機會又回來了的時候,“竹”字雅間里走出來一位佩劍的英武青年。
“公子可是已有了答案?”含煙疑惑道,她見年輕人英武雄壯,心中大是歡喜,但是卻不大相信有人可以這么快便將自己苦心思慮了好久的題目解開。
“不錯。確實是已有了答案。”
眾人立刻又躁動了起來,這也太神奇了,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就得出如此困難的題目的答案了呢?
“不知公子的答案是什么?”含煙也很是驚訝,趕忙問道。
賀子銘照著李觀棋的吩咐緩緩說道:“將兩根香同時點燃,但一根兩頭都點燃,另一根只點一頭,當第一根燃完后立即將第二根的另一頭點燃,那么整個香燒完就是三刻鐘。”
因為眾人對算數問題大都是門外漢,所以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答案到底是對與不對,只好都將目光轉向含煙。
“怎么可能?”含煙已是驚呼出聲,發覺失態,忙又用手遮住微張的小口,說道:“公子以前可是算過此題?”
“沒有。”賀子銘搖頭道,“姑娘的這種香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又怎么會算過你的題目呢?”
“可是,可是此題含煙之前自己也是計算了數天,才機緣巧合得出準確的答案,不知公子是用的什么方法,這么快便得出了答案呢?”含煙雖然想找到一位才智過人的獻出第一次,但是她也是一個要強的人,自己苦思冥想了數天的題目被人眨眼之間便行解開,心中多少也有點兒不服氣。
“這就要問我家公子了。我是不知道的。”賀子銘只好照實回答道。
“啊?你只是個下人?”眾人驚呼出聲。一個下人便已經如此光彩奪目,那主人又該如何呢?
此時坐在“梅”字號雅間中的一位學究模樣的人沖身邊的年輕人說道:“公子可覺得這位年輕人面熟?”
“沒有啊。曹大人見過他嗎?”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回答道。這兩個人正是吏部侍郎曹遠山和兵部侍郎祖天一。祖天一好色成性,像今天這種場合自然是少不了他的,可是他對自己是有幾斤幾兩也還是知道的,自忖是答不上來含煙的題目的,所以專門拉了曹遠山來當幫手,誰想含煙的題目實在太難,連祖東來集團中的智囊曹遠山都沒能回答上來。
曹遠山和祖天一其實都見過賀子銘一次,便是在李觀棋穿越過來后的唯一一次朝會上,可是他們二人對于一個侍衛都沒怎么太過在意。曹遠山只是隱約覺得自己見過這個年輕人,但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祖天一則更是對賀子銘一點印象都沒了。
“可否請你家公子出來一見呢?”含煙姑娘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賀子銘毅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家公子說了,如能全部答出姑娘的三道試題,自然可以見面,但如果答不出,見又何益?”
“既然如此,公子請聽含煙的第三道題目。”含煙沖著“竹”字號雅間抬高聲音說道。她已是被這位還未見面的神秘公子所吸引,期盼著能和他進行交流,哪怕是先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姑娘請說。”李觀棋滿足了她的愿望。同時,“梅”字號雅間中的曹遠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