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賀子銘,叩見皇上。”
李觀棋被賀子銘唱名的聲音從沉思中拉了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般地走到了亭子中,抬眼見賀子銘正跪在亭外的臺階下,旁邊站著秦懷玉。
“起來吧。”李觀棋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稍稍移動了下身形,讓賀子銘擋在自己與秦懷玉之間,然后抬手指向秦懷玉,沖賀子銘命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事情猝起,賀子銘和秦懷玉都不由一怔,但賀子銘畢竟是做侍衛的,稍一遲疑便已反應過來,見秦懷玉正站在自己左側一步遠的地方,遂左手一探,已擒住了秦懷玉的肩頭。
二人身體剛剛一接觸,賀子銘勁力剛一發出,便發覺這位年輕太監身上像是棉花般柔軟,自己的勁力反倒飄飄散散落不到實處上,不禁暗自駭然。忙出右掌擊向秦懷玉胸口,同時高聲說道:“皇上小心,這小太監身上有功夫。”
話音未落,秦懷玉已隨著賀子銘的掌力飛出有一丈遠去,倒在地上吐血不止。這戲劇性的一幕倒讓賀子銘懷疑自己剛才是否判斷錯了。
“卸了他的胳膊,帶過來,朕要問他話。”李觀棋在亭子里冷冷的說道,本來他還只是對秦懷玉略有懷疑,現在見此情形,已是斷定秦懷玉的身份肯定藏著秘密。
“是。”賀子銘下意識地答應道。他發覺這位年輕的主子身上透露出來的王者氣息是越來越濃了,不自覺地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李觀棋是真龍轉世。
秦懷玉挨了賀子銘一掌,又被卸了胳膊,只疼的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滴下。李觀棋望著秦懷玉那張因疼痛而變的蠟黃的俊臉,緩緩說道:“真沒想到,朕的身邊倒還有你這么一位高手。”
秦懷玉澀聲說道:“請皇上明鑒,奴婢并不懂得武功,又怎么會是什么高手?”
“不懂武功?”李觀棋冷笑道,“朕也不懂武功,但朕知道剛才賀子銘那一掌如果換作是別人,早已喪命。可你卻在受了那么重的一擊情況下,還能再抗著胳膊脫臼的疼痛而不暈死過去。說不懂得武功,你信嗎?”
賀子銘也醒悟過來,忙在旁說道:“臣剛才那一掌,用了七成的力道,以臣的功力,便是石頭也當能打碎了的。”
李觀棋沖秦懷玉繼續說道:“朕是不懂得什么這些,但你想必是知道的了,你還能編出什么樣的理由來解釋你為什么能受此重擊而不死嗎?”
“奴婢確實是會武功。”秦懷玉見再也滿不過去,便說道,“可奴婢并無歹念啊。”
“沒有歹意?”李觀棋趨前一步說道,“既然沒有歹意,你又何必不承認自己懂得武功?”
“這…”秦懷玉不由地為之語塞。
“說,你到底是誰?你的主子又是誰?”李觀棋見狀趁機厲聲喝問道。看過很多《犯罪心理》之類的作品的李觀棋,對于現代科學的審問技巧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你殺了我吧。”秦懷玉別過頭去,不敢再看李觀棋凜冽的眼神。
“連你我這樣的稱呼都出來了,看來你還真不是個普通的太監。”李觀棋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起秦懷玉來,這一看才發現不對勁。
因為秦懷玉現在正好側面對著他,所以平時被頭發遮住的耳朵便整個顯露了出來,只見那耳朵小巧玲瓏,耳垂既圓潤又白嫩,就像一枚微型的荔枝,而且在耳垂上面清清楚楚的有著一個針眼般的小洞,李觀棋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只耳朵的主人是個女兒身了。
李觀棋自失地一笑,難怪自己老感覺秦懷玉有點兒像女人呢,感情她分明就是個女人。也難得這個小丫頭想的到假扮成太監這種本身就偏向于女性的物種,倒把自己這個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人給騙過了。
既然知道了秦懷玉是女人,李觀棋對審問成功就更有把握了,他很清楚這個社會的女人怕的是什么。所以他故意慢悠悠地說道:“朕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死也分好多種。你知道凌遲嗎?”
凌遲是這個時代最嚴厲的一種刑罰,幾乎人人都有聽說過,秦懷玉自然也不例外,聽到李觀棋口中說出凌遲這個詞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說話,身體卻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就是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卻已經表明了她的恐懼,一直注視著她的李觀棋,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不說話,那么便是不知道了。”李觀棋繼續著自己的心理攻勢,“說實話,朕也沒有親眼見過。聽說是用魚網覆蓋于犯人的身上勒緊,然后用鋒利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割從漁網縫隙露出的皮肉。”
隨著李觀棋的話語,秦懷玉的身體的顫抖頻率也在逐漸的加快。就是旁邊站著的賀子銘也被李觀棋那種平靜中透著絲絲寒意的語氣激的渾身都感到不舒服。
“朕還聽說,這凌遲之刑在結束之前,行刑者是不能讓犯人死去的,不然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每一名凌遲的行刑者都有著非常精湛的刀法,割下的皮肉甚至能薄到透明。”如此恐怖的事情,李觀棋說起來卻是慢條斯理。
聽到這兒,秦懷玉已是抖作了一團,頭也轉了回來,瞪著李觀棋說道:“你不要說了,快殺了我吧。”
李觀棋知道秦懷玉的心理防線已是崩潰在即,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再添上那么一小把火便可以了。所以他并不理睬秦懷玉的辱罵,而是故作猛醒狀,壞笑著說道:“哦,對了。在做這些事情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將犯人的衣服剝光,朕相信到時會有很多人來看你的身體的。”
“不要,不要啊。”秦懷玉再也承受不住恐懼的壓力,放聲哭了出來。
“想不要這樣,也可以。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李觀棋倏地收起笑容,喝問道,“說,你到底是誰,你的主子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