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敏中聽到李觀棋說要漲價后,老頭真是蒙圈了,“一兩銀子一股都沒人買,難道漲價后反而會有人買?難道那些商人都是傻的不成?”
李觀棋看出了秦敏中的疑惑,哈哈一笑說道:“公勉但可把心放在肚子里,朕自有妙計。(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wW.GeiLWX.Com)閱你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乾寶銀行揚州分號的門口聚集的人群比前一天少了很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十號人,就這幾十號人也大多是來看笑話的。按他們的理解,經過前一天的失敗,說不定今天乾寶銀行連開門都沒臉開了。
可是令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巳時一到,乾寶銀行準時開門,宣布今天發股票兩百萬股,每股價一兩五錢。
“嘩”的一下,打算圍觀笑話的人,頓時又沸騰了。乾寶銀行的做法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各位富商的眼線紛紛趕回去向主人匯報。
梁家家主梁曉聽了匯報之后,先是眉頭一皺,繼而冷笑一聲說道:“想‘買漲不買跌’的假象?哪兒那么容易?通知下去,所有梁家旗下的商號全部不許去買股票。”
經過上次李觀棋請客事件之后,唐、陳、陸三人就和梁家漸漸疏遠起來,在聽說了這個情況之后,三家家主私下碰了下頭,商討該如何行事。
唐良首先說道:“陛下此舉,用意不難揣測,無非是想營造一種‘買漲不買跌’的假象,揚州生意場上的都是明白人,只怕不會起到什么效果。”
陳勛嘆了口氣說道:“這正是老夫所擔心的。要知道,民不和官斗,陛下選擇在揚州率先發股票,看中的就是我們揚州商人的錢袋子,現在大家都不去買股票,陛下就等于失了臉面。如果經過昨天的挫折,今天陛下不再繼續發,那么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再或者是降價發。那么我們找些人去買一些,陛下的臉面也圓回來了。可是現在陛下選擇漲價,這到底是買還是不買呢?”
陸燕青沉吟了一下說道:“要不我們還是買點吧?不然陛下萬一惱羞成怒,遭殃的還是我們啊!”
“可是如果要買。買多少合適呢?”唐良接話道,“買少了像是施舍,還不如不買;買多了,萬一這錢打了水漂怎么辦?”
陳勛站起身來,在屋里來回踱了幾趟。然后一咬牙說道:“還是先不買的好。一旦開買,就會讓陛下認為我們揚州商人是冤大頭,后面類似的事情會源源不斷。再觀察觀察!”
揚州商人都是以四大宗族馬首是瞻的,現在四大家族雖然出發點是不一樣,但是都選擇了不買股票,那么其他的商人也就都沒有什么動靜了。即便是有一些人覺得這個股票還是可以買的,但是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所以,一個時辰過去了,股票還是沒出去一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快到正午時分了。買股票的人還是沒有出現一個。
聽到匯報,李觀棋的臉上的表情相當平靜,反而是秦敏中有些緊張,汗水從額上滑下:“陛下…?”
秦敏中沒法不緊張,昨晚李觀棋跟他說,今天正午之前肯定能出股票去,可是現在馬上就到正午了,還一張沒掉,這皇帝的臉可就要丟大了。正所謂,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李觀棋丟臉,他秦敏中就該殺了。
“公勉,不要急。再等等,一定會有人買的。一定。”李觀棋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咣、咣…”后堂上的掛鐘鐘聲響起,正午到了。買股票的人依然沒有出現。
秦敏中感覺自己現在尷尬死了,恨不得能立刻擁有隱身技能,讓自己在李觀棋面前消失掉…
正在這時,一名乾寶銀行的伙計著急火燎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來了!…陛下!…來了…”
“混賬東西。仔細君前禮儀。”秦敏中終于找到了情緒發泄的閘口,沖著那名伙計厲聲呵斥道。
那名伙計卻毫不在意秦敏中的訓斥,仍是一副驚喜莫名的表情,急急說道:“秦相,來了,真的來了。長長的,那么多車…”
秦敏中聽的一頭霧水,沉著臉說道:“稍安勿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多車,一眼望不到頭…”那名伙計顯然仍處在興奮之中,說話仍然有點兒前言不搭后語的,索性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小的一時也說不清楚,秦相去看一下就明白了。”
秦敏中頓時生出一腳踢死這個伙計的沖動:我堂堂首席大學士,正陪君伴駕呢,你一個小伙計一句話就讓我撇了皇上跟你去門口看熱鬧?
秦敏中正生著悶氣,李觀棋已邁著輕松的步伐走了出來,沖秦敏中呵呵一笑說道:“公勉,好戲開鑼了,一起瞅瞅去。”
秦敏中這才反應過來,門外的熱鬧肯定是皇上事先準備好了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從皇上和那名伙計的反應來看,肯定是好事。當下急忙撩袍子跟了上去。同時心中也對李觀棋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層——好像天下就沒有什么事是不在這位年輕的皇帝控制之內的。
秦敏中隨著李觀棋來到門外,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門外真可謂是旌旗招展,人聲鼎沸,早已不是早上開門的時候那番冷清了。
看那些旌旗五顏六色的,上面繡著諸如:振威、福遠、威遠、長風、四海、中原、興隆等字號。再看那些穿著不同顏色勁裝,手里拿著刀、劍、、、鞭等不同武器的驍勇漢子,秦敏中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鏢局的。
也不知道來了多少個鏢局,打眼一瞅,一十二家總是有的。
什么東西能讓這么多鏢局同時出動予以護送?這是秦敏中的疑惑,也是圍觀的群眾心中的疑惑。
乾寶銀行揚州分號的門前是一條三丈寬的大街,此時街上已經停滿了馬車,每輛馬車都是用兩批馬拉著,車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十個大木箱。
看到這番情景,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情不自禁地去想,那些馬車上拉的都是銀子。可是這個答案看起來是那么的明顯,卻又那么讓人不敢相信,因為此時大街上已經停了五六十輛馬車了,這得是多少銀子啊?更令人驚奇的是,遠遠地長街盡頭,馬車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
如果這些車里拉的都是銀子,起碼得有好幾百兩之巨,甚至可能得上千萬兩,而且這些銀子肯定不是朝廷的官銀,因為負責護衛的是鏢局,而不是軍隊。
到底是什么人,能有這么多錢?
正在眾人疑惑之時,一輛乘客的馬車簾子一掀,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那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年紀,穿一身藍色圓領大袖衫,身材修長,神態清雅,面如冠玉,五官俊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流光溢彩,竟是一位十足十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