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雷霆,咆哮的怒焰,群山崩塌,逆浪沖天。
這就是魔神的威能,這就是阿克蒙德的囂張氣焰。
當我降臨,這個世界的命運就注定只有毀滅。
當我凝視,凡人癲狂吧恐懼吧,死亡也無法幫助你逃脫。
雖然這一切的背后是耐奧祖的推波助瀾,是基爾加丹的陰謀算計。
但是黑暗之門,聯盟的營地,幾萬雙眼影望向北方混沌翻涌的云層,感受著大地的震顫,恐慌在蔓延。
“卡洛斯呢?克羅米呢?其他人呢?發生了什么?”
圖拉揚傾注圣光試圖挽救勇士的性命,但是千瘡百孔的身軀被邪能腐蝕的太過徹底。
“王說…王上說…說…”
“卡洛斯說了什么?”
“逃,快逃。”
“卡洛斯人呢?回答我,他人呢?”
“圖拉揚,冷靜點,你冷靜點,他已經死了。”
卡德加說完,立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我的意思是你手里這個可憐的家伙,他已經死了。”
“還有一個,一定要救活他,我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么!”
突然出現在營地的兩個家伙,都是與卡洛斯一同出發的成員,隨后便是天地異象。
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但是聯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種情況非常的糟糕。
能說話的救不活,情況好點的陷入了深度昏迷。
逃,快逃,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要逃走。
哪怕是真的,卡洛斯說過這個,是要同行的人員逃走,還是借他們的口,要聯盟撤退?
情報不足,全靠腦補,圖拉揚一個頭兩個大。
可惜卡洛斯已經沒有余裕去考慮圖拉揚的感受了,因為這此時此刻,他明白了什么叫大寫的尷尬。
星海之中,一處離塵鎖世的半位面空間,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位老流氓。
麥迪文正在毯子上使用小狗式辛勤耕耘,渾然不知一旁多了位逃票的觀眾。
那個…
我說…
阿諾…
會被殺的吧…
卡洛斯此刻大腦一片混沌。
前一刻還與阿克蒙德血戰鋼鋸嶺,玩著超級英雄總是在最后一秒逃出生天的把戲,下一秒就突然從B級片現場穿越到了A片現場。
腦子有點亂,靜靜出差不在家,我該想誰?在線等,急。
“謝謝啊。”
麥迪文突然說話。
“不用謝。”
卡洛斯隨意接了話。
“哪怕是老夫,在這種時候受到驚嚇也會產生心理陰影的。”
一邊解釋著,麥迪文一邊加速沖刺,然后在“額啊”的悠長呻吟中,星界法師提起褲子打了一記響指,畫風一變,卡洛斯已經置身于富麗堂皇的會客廳。
“請問發生了什么?”
卡洛斯此時已然沒有從世界觀受到沖擊所產生的暈眩中清醒過來,智商處于離線狀態。
“有趣,真是有趣。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而我卻對你沒有什么印象。不過,看在你來自艾澤拉斯的份兒上,我姑且認為你是朋友。朋友來了有好酒,且飲上一杯吧。”
麥迪文又是一記響指,魔法餐具自己動了起來,斟滿好酒的高腳杯自己飛到了卡洛斯手上。
痛飲美酒,卡洛斯反復的在意識世界不斷追尋斷線的記憶,真實的感受通過五感傳來。
這不是幻覺…
自己不是在做夢,也沒有靈魂出竅。
“克羅米!!!!!!!我甘霖娘耶”
在凄厲的哀嚎中,卡洛斯回魂了。
“哦(一二三四聲漸變)。”
麥迪文突然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那么,能否自我介紹一下,陌生的訪客。”
“我姓卡,卡傲天的卡…”
卡洛斯突然給了自己臉上一拳,腦子還是很亂。
“尊敬的守護者閣下,我是卡洛斯.巴羅夫,奧特蘭克之王,聯盟的大元帥,一個虔誠的圣騎士。”
“守護者,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名號了…你認識我?哎,我也問了個傻問題,卡洛斯.巴羅夫,巴羅夫家族一直是提瑞斯法議會的支持者,你見過我的畫像不奇怪。”
麥迪文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小酌一口,然后收起了笑容,用緩慢的語氣鄭重的問道。
“那么,尊貴的客人,能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您請問。”
卡洛斯立直了身體。
“艾澤拉斯現在怎么樣了。”
“啊?!”
卡洛斯完全不知從何說起,甚至不明白麥迪文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好吧,換個問題。耐薩里奧…就是那個黑龍之王,還好嗎?”
“被伊瑟拉、阿萊克絲塔薩、瑪里茍斯追殺,最后墜海,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這樣啊。”
麥迪文提問的時候,注意力一直放在卡洛斯的臉上,有一種其實并不關心問題答案的感覺。
“那么尊貴的客人,是否愿意為我這個糟老頭講一講您的故事呢?”
“我真傻,真的…”
悲從心來,卡洛斯開始講述自己剛才的經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龍憎神煩克羅米,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聽完卡洛斯的講述,麥迪文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心情十分愉悅。
而在振聾發聵的笑聲中,卡洛斯才發現,自己居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毫無戒備,幾乎是一種心理暗示層面的親近。
冷汗布滿后背,卡洛斯有些后怕。
這個看起來像是麥迪文的家伙,在平靜的表象下,強的令人發指。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嗯,額,啊?”
“你剛才不是說阿克蒙德最后對你使用了精神攻擊嗎?”
“對。”
“那么,同樣的,克羅米也遭受了阿克蒙德的精神攻擊。而且很明顯,你擺脫了惡念的時候,她還在苦苦抗爭。”
“似乎…是這樣的。”
卡洛斯回憶著當時克羅米的表現,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而為什么你會出現在我這里,我大概也知道原因了。”
“請賜教。”
卡洛斯恭敬的站起來鞠了一躬。
“你差點萬劫不復。”
麥迪文使用了恐嚇作為起手式。
“當時克羅米的意志正在和阿克蒙德的邪念做抗爭,你讓她幫助你使用傳送道具,阿克蒙德應該試圖操縱克羅米把你傳送到扭曲虛空,傳送到它面前。你破壞了阿克蒙德的計劃,卻差點把自己送到它的面前。不要懷疑,污染者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一席話,卡洛斯聽的后背發麻。
“就克羅米那點魔法造詣,在意識抗爭的過程中根本沒有余力幫你計算坐標什么的。所以她本能的使用了現成的。當年我留在她身上的。”
卡洛斯聽懂了麥迪文所說的每一個詞,卻無法理解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簡單的說,你被她坑了,也被她救了。”
“那我是不是該對她說一聲謝謝?”
卡洛斯的怨念猶如實質一般快要流淌出來。
“那倒不用。說點實在的吧。現在的問題是你該怎么回去。”
“額,閣下這樣的星界法師,送我回去不是易如反掌?”
卡洛斯有些不好的預感。
“難度登天。”
麥迪文遺憾的聳了聳肩膀。
“我已經被艾澤拉斯大結界除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