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越弄不出來,我是不是要改名叫“薛一更”了!加油x2!
酒宴正歡時,兵戈殺伐之聲大起。
旁人還沒在意,剛剛經受過“左髭、卜已攻山”的燕小乙、巫羅等人,警惕之心大起。
正要下山探明情況,他們就看到原本在山腳巡邏的高魯一身是血、跌跌撞撞跑上山來。
“大王,大…大事不好,有人攻…攻山!”高魯結結巴巴說出這一句后,嚎啕大哭起來,“大…大王,我兄兄長他們被圍了,怕是…!!”
正一人獨酌的李進,聽此一句,立馬扔掉手中青銅爵,行走之間喚出了紅纓槍、兜鍪與魚鱗甲,快步朝山下奔去,同時朝眾人大喊:“去守山道!”
攻山?
山道!
巫羅、潘鳳一個激靈,取了步槊、長斧,箭步趕上李進。
而夏侯惇、杜仲等四五十人,趟倒了食案、踢散了草席,于一地狼藉中拎起身旁可供使用的“武器”,也追著三人朝山下大跑去。
燕小乙也想跟上去,卻被任秀兒阻攔住。秀兒說他“年弱力薄,莫上去添亂了”。
無奈的燕小乙轉頭看到淚流不止的高魯,安慰一番后,詢問起方才的情況。
白虎山巡邏制度初建,由外門、內門弟子共同執行。寅時、午時、戌時,三班輪換。
剛才高魯、高丹兩兄弟領著十名外門弟子在山下巡邏。待察覺到異動時,他們十二人已經陷入敵陣之中。
十名外門弟子,尚未來得及配備武器裝備,手中拿的大都是粗制的楊木短棍,根本談不上殺傷力、防護力。所以,甫一交手便是過半的人受傷。
而高魯高丹兩兄弟,雖有兜鍪與魚鱗甲護身,但畢竟“寡不敵眾”,沒用多時,形式就岌岌可危了。
高丹見勢不妙,拼盡死力在敵陣中數次沖鋒,才助其弟高魯沖出了重圍、上山來報信。而他自己則被一九尺大漢用斬馬刀砍倒在地,生死不知。
“大王,求你救救我兄長…”高魯也知道其兄高丹幾無生還的可能,但仍懷著一絲希冀望著小大王。
燕小乙只能拍拍他,以示安慰。其余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攻山的人,應該還是不死心的太平道。那使斬馬刀的“九尺大漢”,應該就是左髭丈八了。
據高魯粗略的估計,賊人的數量至少也要上千,當不次于上次攻山時。
又是如上一次的深夜來襲。不過左髭丈八不是傻瓜,肯定不會傻到在一個坑洼里連續栽倒兩次。既然上次受阻于山道,那這次再襲白虎山,其首要目標必然是山道了。
一旦山道得手,太平道就可直接揮軍上山,將燕小乙他們一鼓而擒下!
所以,山道不可失!絕不可失!
然而,就算是白虎山眾人如何的不情愿,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兵器對撞聲、廝殺怒罵聲、飛鷹長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高魯“撲通”一聲跪在燕小乙身前,“咚咚咚”跪拜三次。之后拄槍站起,道:“高魯雖武藝低微,愿盡此身為大王阻敵片刻!”
“賊人勢大,請大王尋隙暫避!”
“大王且保重!”
說罷,轉身走了。
燕小乙看著頭也不回殺向山腰戰場的高魯,愣住了。
有人可以為了保護他,而拋卻生死。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卻一點也不覺得享受。
一點也不!
杜畿眉頭緊皺,看著依舊還在愣神的燕小乙,心中不渝,卻不得不勸道:“大王,賊人將至,我等還是暫時退避為好。”
過千的賊人!不足百的友軍!法力耗盡的友軍!
命運多舛,多災多難,說的就是我?!
杜畿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經過鄄城縣、多后悔觀看擂臺大比、多后悔上了白虎山。
然而,讓杜畿更后悔的事情發生了——這“燕大王”堅決地搖了搖頭,拒絕退避!
“賊人已至,退為上計啊,大王!”
“晚了。”
“啊?”
“來了。”
李進、巫羅、潘鳳、夏侯惇、內門外門弟子、甚至陳縣令、趙縣尉且戰且退,來了!
左髭丈八、卜已,領五百力士、兩千太平道人,刀槍在前、弓手墊后,來了!
杜畿心沉谷底,晚了!
左髭丈八看著太平軍將白虎山眾人,團團圍在山頂中央的空地上,得意地哈哈大笑:“燕小兒,我說過,我左髭丈八會回來的!怎么樣,我守信!”
“呸!太平賊子,不得好死!”潘鳳大罵道。
“再不得好死,也是你們死在我先,哈哈!”左髭丈八笑道。
“切,男兒在世,何懼一死!左髭小兒盡管放馬過來!你潘爺爺臨死之前,也要斬掉你的狗頭!”
在潘鳳與左髭丈八罵戰的當口,巫羅來到燕小乙的跟前,愧疚地道:“我等無能,累大王陷此絕境。”
其實也怨不得他。
他的法力在前些日子告罄之后,略略回復了些。巨鷹足以召喚,可20點技力之需的就不可能施展出來了。
而沒有了制造陷坑、山道又在下午運輸物資時加以拓寬,上次攻山戰時的“地利”優勢完全喪失。
任憑巫羅、李進、夏侯惇等人如何的勇武,也架不住太平軍兩千多人的進攻,只能節節敗退,最后被困山頂。
“拓寬山道?”巫羅想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不對。
今日下午為運送山腳商販贈與的物資,是陳縣令聽從趙縣尉的建議,拓寬了山道。
在今晚的宴會之上,也是那趙縣尉極力鼓動著他與潘鳳施展仙法!
這次攻山過程中,左髭丈八對他巫羅、李進、潘鳳甚至內門外門弟子的能力一清二楚。夏侯惇本想依仗著武藝沖入太平軍中,直接斬首左髭、卜已二人,卻被那左髭丈八輕易看穿。摧敵首腦之計,遂胎死于腹中。
再后來,無論白虎一方行何打算,太平軍都能迅速應對,出乎人意料的迅速。
左髭二人自然不是料敵如神的人物,那可能性就只有一個了!
白虎一方中,必有奸賊通敵!
趙縣尉!
巫羅提槊就奔那趙縣尉捅去,勢疾力大,毫不留情。
若不是趙縣尉一直小心留意著眾人的舉動,及時出劍上擋,怕是已被這一槊捅死了。
“你要作甚!!”
趙縣尉表面上大怒,心里卻又驚又懼。難道巫羅這廝看出來了?
巫羅怒道:“山道是依你之意拓寬,我與巫羅的法力也因你而近乎耗完!太平賊料事如神,也定與你有關!”
“巫真傳莫要隨便污人!”趙縣尉一邊張口為自己辯解,一邊趁機靠近著燕大王,“大王,你看巫真傳…”
燕小乙還未說話,陳縣令剛勸了半句“大敵當前,莫要自亂…”
趙縣尉突然從袖口出掣出一柄短刃,在陳縣令驚駭的目光中,奮力扎向燕小乙!
“啊!”
任秀兒一把抱住了燕小乙,而短刃,直接刺入了她的右背!直至末柄!
咳!咳!咳!
短刃直接刺穿了肺葉,任秀兒頓時覺得喉頭發癢,忍不住連連地咳嗽。而每一聲咳嗽,便有一灘鮮紅的血液噴出來。
燕小乙聞到了那股子血腥味,感受到了衣衫被一灘灘的血液浸透后的涼意。
又是被人保護,又是不顧生死的保護!
真不喜歡!
真該死!
趙縣尉刺殺燕小乙不成,趁著白虎眾人未反應過來,幾個躥跳翻滾,逃回左髭丈八的身邊。
“哈哈,燕小兒!”
“感覺如何?!”
見秀兒受傷,李進、潘鳳、巫羅大急,抬腳都要過來看看秀兒的安危,卻被燕小乙示意阻止了。
“命療術。”
燕小乙輕喝一聲,將一團憑空而現的光團打碎入任秀兒的身體。
小姑娘的臉色迅速好轉起來,后背的傷口也在白虎山眾人的關切目光中、在左髭丈八的好奇眼神中、在趙縣尉連連的可惜聲中,緩緩愈合。
白虎山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而燕小乙卻依舊面沉如水。
“你該死。”
燕小乙死死盯住趙縣尉,一字一句地說道。
“哈哈哈!我該死!哈哈哈!我該死!”趙縣尉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我該死,那你就讓我死啊!”
“你不是有仙法嗎?你不是號稱是仙嗎?你不是法力通天嗎?”
“我求你殺死我!來啊來啊!”
趙縣尉在“兩軍”陣前,對著燕小乙手舞足蹈地叫囂著!將三日來所受的窩囊氣、郁結心情,一并發泄了出來!
潘鳳氣得哇哇大叫,抓起斧頭就要沖過去。卻聽到“小大王”緩聲說道——
“如你所愿。”
燕小乙右手平舉。
掌中空空如也。
趙縣尉見狀哈哈大笑,就待再說上幾句嘲笑的話,卻突然如吞了一只死老鼠一般,愣在當場!
一劍自掌中生。
其劍身金龍蟄伏。
其鏜色赤黃。
其穗楓紅。
“死來!”
如果覺得“”不錯,請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