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李鴻雁心念急轉直下，很干脆的直接問道。
都是明白人，當聽到王世子給出的回應后，他便明白百度即便是按照星空科技官網的程序提交申報材料也必然不能通過審核。這是明擺著的事情，他都主動打電話來，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王世子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顯然便是已經將百度拒之門外了。
李鴻雁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明明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王世子卻是如此一副抗拒態度。好吧，雖然說星空科技的確求不到百度什么，但是雙方并沒有過什么揭不過去的矛盾，甚至可以說壓根就沒有過矛盾。而在這個時候相互扶持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么？
心里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所以李鴻雁很干脆的問了出來。
“為什么？”王世子微微猶豫了片刻，抬頭看了眼正拿出手機偷偷在錄制兩人對話的唐森，最好還是一臉肅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星空科技跟百度的訴求、理念，太過迥異，我不認為我們雙方有任何合作的基礎。”
“什么？”李鴻雁一臉的不可置信。
“詳細來說吧，百度從盈利能力上來看，的確是挺不錯的公司。但是我成立星空科技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盈利。或者說，賺錢從來就不是我們的第一要務。”王世子很坦誠的開口說出了讓李鴻雁感覺荒謬的話來。
“的確，我這話可能會讓你感覺很困惑。我們跟谷歌合作、跟蘋果合作、甚至跟我們素來不和的微軟、英特爾合作，這些公司同樣都是在謀取利潤，他們選擇跟我們星空科技合作也是為了借助我們的技術為他們賺更多的資本，但是他們錢賺的有底限啊！我不管是更嚴格的法律約束，還是公司層面的道德牽絆。但最起碼他們不會肆無忌憚的突破人性底限，對那些本已經身懷絕癥的人下手，給予他們希望。然后榨干他們的口袋。我知道，這么說你可能會覺得委屈。因為這種事情是不能避免的。資本趨利，你們總不能拒絕這些送上門的鈔票，更何況你們也有專門的審核部門，別人弄些虛假資料來做宣傳，你們也不可能完全杜絕。”
“但是你們真的不知道么？你看，這就是公司理念的不同了。星空科技的確也需要錢，但是我們對于金錢的要求從來沒有饑渴到這種地步。這就是我們沒有合作基礎的原因。星空科技跟谷歌合作，研發出的新技術。賺到了利潤，谷歌會拿出這些利潤的絕大部分用于后續的技術研發，哪怕這部分投資并不能馬上盈利，這樣可以省下我們不少時間。但是百度會這么做么？或者說未來你們通過我們合作的技術產出，賺取了巨額的利潤，你們還有動力這么繼續不計成本的投入么？”
“這很關鍵。星空科技的確需要合作者，但是我們對于合作者也有要求，顯然百度目前的模式，不能適應我們的要求，所以我們不存在任何合作基礎。當然。如果您真的想跟我們達成合作關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可以的話，如果您愿意幫助星空科技成為百度最大股東。并啟動私有化進程，讓出所有管理層位置，包括您的ceo職位，那么我們說不定能夠深入的合作一次！如果是別的方面的合作，說真的，百度不配！”
李鴻雁久久沒有言語，從唐森這個角度看不到李鴻雁的表情，王世子自然能看的一清二楚。這位互聯網大佬臉上神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鐵青。顯然他沒想到王世子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百度賺錢沒有底限？李鴻雁絕對不會接受這個評價。實際上他們的p4p盈利模式的確不是很完美，但是他自覺已經盡到了監管的責任。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賺錢哪里能夠賺取到讓股東滿意的利潤，沒有足夠的利潤跟投資。又如何去研發新一代的技術？
百度又怎么能跟谷歌比？一個立足于華夏，一個立足于整個世界。起步不同，針對的服務對象不同，盈利能力不同，完全不處于一個重量級的啊。
這一刻，李鴻雁完全忘記了打來這通電話時，他所抱著的幻想，能夠在一個新的技術時代，站在行業的最巔峰，甚至將谷歌踩到腳下。
感覺更多的還是羞辱。尤其是王世子提出的合作要求。這是讓他將親手建立起來的帝國拱手讓人啊。這怎么可能？
“王總，謝謝您這番話，看來我們的確走不到一起。雖然我對于您的那些話并不認同，我相信你對百度也有諸多誤解，但看來我們的確沒有合作基礎。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作為一個本該眼界遠超普通人的公司董事長，竟然也會如此狹隘。不過您想獲得百度的所有權，那就真的是想多了！百度即便是私有化，也不可能借助星空科技的跳板！那么再見！”
從牙齒縫內逼出這段話，李鴻雁便打算關閉這次視頻通話。然而他的手指剛剛挪動，王世子卻再次開口了，而口中的話讓他已經放在關閉上的手指立刻頓住，一時間竟然沒有勇氣點下去。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了，您現在不賣，未來百度只會更加不值錢而已。我們的選擇其實很多，未來虛擬現實技術將會進一步發展，下一代的虛擬現實技術將會讓現有的搜索引擎市場全面洗牌，到了那個時候，希望百度能夠盡快租出自己的改變吧。再見！”
說完，王世子主動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鈕，宣告著這次非正式談判徹底破裂。
看著虛擬畫面中的王世子消失不見，李鴻雁仰起頭，將整個靠在了舒適的老板椅上。王世子那番話是什么意思？搜索引擎的市場即將全面洗牌？這是在威脅自己么？
好吧，就算是威脅，李鴻雁也的確被嚇到了。以星空科技的能力，并非做不到這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