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冉冉升起,宣布對抗賽的正式開始。龍巢接近三百人的部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北面的叢林移動,他們的速度很快,似乎要用閃電戰迅速占據中線湖泊位置,然后一鼓作氣推到都寶寶等人所在的始發點。
而事實上接近三百人的龍巢部隊,完全可以采用強悍的閃電戰術。人數占據絕對優勢,戰術配合不弱赤色兇兵,哪怕是弱一點,人數絕對能夠填補這一點。
換句話說,數百人碾壓赤色兇兵的十幾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龍巢從來都不是弱者,相反,他們很強很強。即便赤色兇兵再狠,也沒有龍巢幾十年的底蘊。
別的不說,單單是赤色兇兵的人員組成,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從龍巢挖走的。
龍巢還有烈士連,而烈士連的人員幾乎全部歸位!
東北起始點,都寶寶扛著步槍站在那里,用唯一沒有被油彩遮擋住的雙眼盯著邢崢嶸。
她跟邢崢嶸往事就不用說了,哪怕都寶寶的再大度,也絕對不會喜歡邢崢嶸這個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必須選擇跟邢崢嶸合作。
“不用這樣看著我,最起碼我們現在是戰友。”邢崢嶸看了眼都寶寶,淡淡的說道:“我雖然不怎么討喜,但還是分得清急輕緩重的。赤色兇兵部隊被我帶來了,而我又是赤色兇兵的大隊長,我自然不能帶著赤色兇兵丟人現眼。在這里,我得帶著赤色兇兵打出威風。”
在這一點上,邢崢嶸倒還真的不會含糊。他不是那種分不清現實的人,頭腦更是至始至終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赤色兇兵部隊被他帶來了,作為配合蕭援朝進行對抗賽。為什么帶來?因為赤色兇兵,不管怎樣,十年之約是和蕭援朝展開的,而蕭援朝就是赤色兇兵。
在這種情況下,赤色兇兵部隊有理由進行配合。畢竟赤色兇兵的魂,赤色兇兵的理念幾乎完全來自于蕭援朝的個人魅力。
“你打算怎么布置?”都寶寶問著邢崢嶸。
但是邢崢嶸并沒有回答都寶寶這個問題,而是輕輕嘆口氣道:“都寶寶,其實我們沒必要這樣陷入一直的對立和冷戰,畢竟我們都是為了祖國和人民做事。斗來斗去真的很沒有意義,我承認,當年我做的是有些過分,可蕭援朝又何嘗不過分?”
聽到邢崢嶸這番話,都寶寶冷冷一笑道:“邢崢嶸,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么,但不管你想表達什么,現在都不是表達的時機。我們得面對數百龍巢精英,現在商量戰術才是最有用的。”
邢崢嶸說什么都寶寶都不會信的,哪怕她知道對方從沒用過陰謀的欺騙。可對于這種最能隱忍的人來說,若是跟著對方的思維走,那就意味著你將受到他的控制和擺布。
“對,你說的沒錯。”邢崢嶸攤攤手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就是…”都寶寶掃了眼周圍的赤色兇兵們,毫不遮掩的對邢崢嶸說道:“指揮權交給我,由我負責整體部署。”
聽到這句話,邢崢嶸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他當然知道都寶寶的能力,但是…
“不如這樣,一人一隊。”邢崢嶸提出建議道:“如果全部呆在一起,會被對方盡數圍剿。分開單兵為戰的話,毫無疑問得一個一個的被對方收拾了。你用你的方法,我用我的方法,各不沖突,或許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好。”都寶寶點點頭。
邢崢嶸笑了,似乎很滿意的笑了。
他們兩個人注定無法達到一個認同,在指揮上的認同。都寶寶的作戰指揮能力毋庸置疑,她具備卓越的領導力。但邢崢嶸絕對不可能把指揮權盡數扔給都寶寶的,如果扔給對方,意味著自己也要接受指揮。
這是他所不允許的,他不會接受都寶寶的指揮。
“憑自愿。”邢崢嶸笑著對那些兇兵們說道:“誰愿意跟著我,那就站到我的后面,誰愿意跟著都寶寶,就跟著都寶寶。”
話音剛剛落地,一大半人朝邢崢嶸走去,站在他的身后。
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只有兩個人:地藏王、半赫者、火龍。
地藏王的最大特點是冷靜,半赫者的最大特點是病態的對血的喜愛,而火龍從代號上就能看出究竟是怎樣的性格,暴虐起來就是熊熊燃燒的烈焰。
這三個人都是曾經貓軍團的人,都是都寶寶的手下。進行分組之后,他們自然會選擇站在都寶寶這一邊。
這種情況就像當初第一次踏進特甲類部隊的情況一樣,邢崢嶸帶走了大部分人,都寶寶帶著少部分人。
哪怕今非昔比,似乎也沒有改變這種情況。這是因為赤色兇兵部隊現在的成員以邢崢嶸團隊的居多,都寶寶團隊的居少。
“好了,戰術小隊已經分出來了,我們開始吧。”邢崢嶸沖都寶寶笑了一下,揮揮手,帶著自己的人朝前大步走去。
看著邢崢嶸帶著大部分人離去,都寶寶的眼神非常平靜。她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更知道失敗已經注定。
“貓姐,咱們怎么干?”半赫者伸出舌頭舔著嘴唇,詢問都寶寶。
怎么辦?
這個問題讓都寶寶根本無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四個人,沖過去?游走過去?滲透過去?癡心妄想!
沒有人幫他們牽制,沒有人可以充當最佳滲透位置,根本沒有辦法取得勝利。況且這種戰術已經沒法再用了,十年前已經用過了一次,再用肯定不會奏效。
“做好挨打的準備。”都寶寶揚揚頭,隨手把槍扔在地上插著腰道:“呆在這里等著龍巢的人前來別,我們跟他們肉搏!”
“肉搏?哈哈,我聞到鮮血的味道了,哈哈哈…”半赫者大笑。
火龍也咧嘴,狠狠的膨脹著自己的肌肉。
地藏王則疑惑的問道:“貓姐,我們就守在這里?”
都寶寶輕輕瞇起雙眼,冷靜的點點頭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我們無計可施。重要的是戰斗到不能爬起來為止,這場榮譽不屬于邢崢嶸,屬于我們。”
這不是認輸,而是另一種方式的對抗,不屈、不服的對抗!這,也是一種榮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