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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解放斯塔萬格(二)

  豪塞爾乘坐的歐寶-奧林匹亞牌轎車經過克萊普鎮鎮南時,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豪塞爾走下轎車,和克普勒中校并肩站在路邊。

  克萊普鎮鎮南和鎮西此時已經是滿目瘡痍,小鎮里幾乎三分之一的房屋已經化為瓦礫。

  小鎮里幾處破損的木板房燃起熊熊的烈焰,黑色的煙霧沖天而起,遮蔽了天空。

  豪塞爾指著地面上斑駁地巨大彈坑和小鎮里的斷壁殘垣,驚恐地問道:“這些都是你說的那些秘密武器造成的?”

  克普勒中校是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老資格,一眼就看出這里剛剛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斗。

  摘下帽子,抹了把光頭上的汗水,克普勒答道:“他們手里的火炮最大口徑是105毫米,我完全可以確認,只是這些彈坑······”

  “105毫米榴彈炮的威力可留不下這么大的彈坑,150毫米也不行。”豪塞爾也是老資格的軍官,對各種口徑火炮的破壞力一清二楚。

  “我知道,至少要200毫米口徑以上的炮彈才能造成這種破壞。”克普勒說道,“或許,那位羅森上校的部隊里還藏有更加強大的秘密武器。”

  “有可能,我一定要找出那些秘密武器,看看空軍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豪塞爾說著走進鎮子,克普勒急忙跟在后面。

  兩人剛一進鎮,便看到右手邊一堆瓦礫下露出一條齊膝而斷的小腿,斷腿旁還有一頂凹面向上的鋼盔。

  豪塞爾盯著那條套著灰色褲子、扎著綁腿的斷腿看了一陣,又看看那頂頗似德國消防盔的鋼盔,搖搖頭說道:“可憐的法國人。”

  克普勒中校咽了口口水,心中對陳道的秘密武器更加好奇。自己當初可是親自為陳道送行,親眼看到陳道的部隊踏上前往布呂那的道路,空軍戰地調查團所有的裝備自己盡收眼底,沒有哪種武器能造成這么大的破壞,到底是什么呢?

  暢通無阻地走到克萊普鎮的中心廣場,廣場上,一個排的挪威士兵架著機槍,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正在看管一群法國戰俘。

  法國戰俘足有四百多人,他們在廣場上或是站著或是蹲著,垂頭喪氣地擠成一團取暖。

  一輛德國VW82型桶車從鎮東的道路沖進廣場,看到跳下桶車的軍官,克普勒招手喊道:“瓦格勒少校。”

  瓦格勒少校見是師長和團長到來,連忙走到二人身前行禮。

  “昨天,我們的計劃是要你和羅森上校率領部下在布呂那鎮布防,可是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克普勒中校問道。

  “我們還是到指揮部去說吧,這里有些冷。”瓦格勒少校邀請道。

  鎮東一間完整地二層小樓里,瓦格勒少校請二人坐下,勤務兵送上熱騰騰地咖啡后,瓦格勒少校講解起事情的經過。

  昨天,瓦格勒少校和陳道到達布呂那鎮時還不到中午12點,和駐守在這里的挪威自行車偵察連匯合后,二人簡單地吃了頓午飯便跟著挪威偵察兵去偵查敵情。

  克萊普鎮位于布呂那鎮西北大約五公里的地方,克萊普揚鎮位于東北方向大約五公里的地方,這點距離對于最大時速達到55公里的251型半履帶車來說,完全不值一提。下午三點多,兩人便偵查完畢回到布呂那鎮。

  經過偵查,二人此時已經可以確定,駐扎在克萊普鎮里的法軍大約有兩個營,駐扎在克萊普揚鎮的法軍有一個營,全都是步兵。

  在沃爾夫少尉的翻譯下,陳道和挪威自行車偵察連連長莫爾奈上尉做了一番長談。長談后,陳道神秘兮兮地拉著瓦格勒少校說出自己的一個想法。

  “你明天早上想進攻那兩個小鎮?我不反對,可是我認為我們應該和克普勒中校商量一下。”瓦格勒少校說道。

  “莫爾奈上尉剛才說過,那兩個鎮子里的居民幾乎都跑光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憑借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這兩個小鎮,我們為什么還要等克普勒中校的主力部隊?你難道想讓更多的人來分享戰功?”陳道說道。

  “居民跑光算什么機會?”瓦格勒少校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有一個計劃,有了這個計劃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干掉那三個營的法軍,而且很有可能是零傷亡,但是這個計劃必須是在鎮里沒有大量平民的前提下才能執行。”陳道說道。

  聽陳道詳細的講解完自己的計劃后,瓦格勒少校豪爽地一拍桌子說道:“我來挪威不是旅游觀光的,我干了。”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陳道說道“至于克普勒中校那里,你不用擔心,記住一句戰爭格言,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

  兩人隨即找到莫爾奈上尉,聽說要和法國人開戰,莫爾奈上尉二話沒說便同意加入陳道的隊伍。

  4月16日凌晨4點30分,吃了一頓熱氣騰騰地早餐后,陳道和瓦格勒少校便率部下殺向克萊普鎮。

  莫爾奈上尉親自率領一個排的偵察兵給瓦格勒少校的第三營帶路,他們沒有乘車,而是利用夜色的掩護,離開道路步行從克萊普鎮的西邊的野地里繞到小鎮北面,隨后布下防御陣地。

  陳道則率領部下在小鎮南面擺出進攻隊形,殺氣騰騰地撲向克萊普鎮。

  4月的挪威南部雖然已經進入春季,但是夜里的氣溫仍舊會降到0度左右,法國的步兵們大部分都藏在克萊普鎮的房屋里過夜,只有少數哨兵被安排在鎮子四周站崗執勤。

  陳道的部隊離開布呂那鎮不久便被法軍哨兵發現,在寂靜的凌晨,20多輛四號G型坦克發出的噪音傳的實在是太遠了。

  法國人的反應很快,他們立即從睡夢中驚醒,隨后在軍官的命令下架好機槍和反坦克炮,準備抵抗小鎮南面德軍的進攻。

  然而陳道的部隊在小鎮南邊大約兩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接到瓦格勒少校穿插到位的通知后,陳道瀟灑地對他的副官——來自海軍的洛倫茲上尉打了個響指,洛倫茲上尉隨即通過251-3型通信車發出一道慘無人道的電波。

  電波飛向挪威西南海岸五公里處,一頭扎進海面上兩個小山般巨大的身影里。

  在電波的指引下,德國海軍戰列巡洋艦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森瑙號兄弟艦上,總計6門三聯裝283毫米艦炮調整炮口指向東北方向。

  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后,18門艦炮的炮口噴射出刺眼的地獄之火,18枚283毫米炮彈旋轉著飛過五公里的海面、又越過九公里的地面,帶著一股狂風砸到克萊普鎮的法軍頭上。

  18門艦炮的第一次齊射就敲掉克萊普鎮西面和南面大半的法軍陣地,兩輪齊射后,兩地的法軍陣地蕩然無存。

  三輪齊射后,炮火開始向鎮內延伸。摧毀了鎮內三分之一的房屋后,鎮內的法軍肝膽俱裂,瘋狂地向鎮子東部和北部逃去。

  法軍軍官們揮舞著不停地向天開槍,試圖挽回崩盤的局面,卻根本無濟于事。

  見兇殘的炮火還在向鎮內延伸,軍官們拎著手槍,義無反顧的加入逃亡的行列。

  逃向鎮子東部的法軍僥幸躲過瓦格勒少校的埋伏,逃向鎮子北部的法軍在曠野里瘋狂奔跑,一頭撞進武裝黨衛軍的埋伏圈。

  植被凋零、視野開闊的曠野里完全他們的藏身之處,除了少數頑抗者被打死,無頭蒼蠅般亂撞的法軍潰兵大部舉起雙手,向武裝黨衛軍繳槍投降。

  和瓦格勒少校確認沒有新的法軍士兵從鎮子里逃出后,陳道隨即下令艦炮停止開火。

  不費一槍一彈,陳道率領戰地觀察團緩緩開進克萊普鎮。二十幾分鐘后,瓦格勒少校率領部下押著四百多名法國俘虜前來匯合。

  兩人匯合后,略一商量便決定乘熱打鐵,將兵鋒指向克萊普揚鎮。

  克萊普揚鎮位于克萊普鎮東面兩公里處,同樣處于艦炮的射程內。留下莫爾奈上尉的步兵排和瓦格勒少校的一個連駐守克萊普鎮,陳道隨即發動對克萊普揚鎮的進攻。

  在艦炮的轟擊下,克萊普揚鎮的法軍更加不堪,克萊普鎮里逃亡的法軍成功地將恐慌傳染給他們。艦炮的第一輪炮彈剛剛落到小鎮西面,便有法軍從小鎮里倉皇出逃,隨后一頭撞到在鎮外守株待兔的德軍懷抱······

  聽瓦格勒少校講完零傷亡解放兩個小鎮的經過,豪塞爾說道:“羅森上校回來之后,立刻請他來見我,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這位名人。”

  “名人?羅森上校是名人?”瓦格勒少校疑惑地問道。

  “你不覺得海因茨·馮·羅森這個名字很熟悉嗎?”克普勒中校恨鐵不成鋼地盯著自己的部下問道。

  “有些耳熟,他是誰?”

  “八個星期干掉法國,你想起來沒有?”克普勒中校忍不住提醒道,“我早就說過,讓你平時多看看軍人雜志,從那些戰斗英雄的事跡中吸取經驗,你總是不聽。要是你平時多看軍人雜志,怎么會認不出他來?”

  瓦格勒少校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發布‘八個星期’神論的羅森少校,我竟然沒認出他來。”

  瓦格勒少校隨即想起一事,對豪塞爾說道:“將軍,您今天恐怕見不到羅森上校了。”

  “為什么?”豪塞爾問道。

  “他說裝甲兵一旦在敵人防線上打破缺口,就一定要向敵人縱深發動突擊,以擴大戰果。所以他······他率領部下正在向斯塔萬格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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