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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壓制

  午夜,于邦渡口兩岸,所有的一切都處于黑暗的包圍中。

  作為戰地的最高指揮官,長久信竹大佐在陣地的半地下掩體中享有一個獨立的臥室,這也是在艱苦的戰爭年代,他能享有的為數不多的特權之一。

  睡夢中,長久信竹大佐的靈魂飄回了日本本土,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首都東京。

  歷經數年的戰爭,大東亞圣戰獲得了偉大的勝利。

  澳大利亞被占領,印度被征服,德國、美國和英國向大日本帝國俯首稱臣,并簽訂各種賣國條約。

  作為大東亞圣戰的英雄,長久信竹大佐穿著筆挺的軍裝,腰挎指揮刀,騎著高頭大馬,行進在東京街頭。

  在街道兩邊無數首都人民的歡呼聲中,長久信竹大佐抵達皇宮,得到天皇陛下的親自接見。

  一番親切的勉勵后,裕仁走到長久信竹身邊,親手給他換上少將肩章。

  收回長久信竹遞交的佐官指揮刀后,裕仁雙手捧著將官指揮刀遞給長久信竹。

  “長久卿,你要再接再勵,為帝國再立功勛。”

  長久信竹接過指揮刀,彎腰鞠躬,高聲喊道:“哈依。”

  皇宮里早已備下酒宴,長久信竹跟在裕仁身后,直奔餐廳。

  落座之后,裕仁端起酒杯,環視參加宴會的眾人,慷慨激昂地說道:“第一杯,敬那些在大東亞圣戰中犧牲的勇士。”

  說完,裕仁將杯中酒倒在地上。

  斟滿第二杯酒后,裕仁的目光停留在長久信竹身上。

  “第二杯酒英雄,長久信竹將軍。”

  長久信竹激動的全身顫抖,雙手捧杯,向裕仁俯首后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長久信竹感到一把烈火沿著喉嚨一直燒到胃里,隨后變化為千萬把手術刀,將他的心肝脾肺腎一刀刀切成碎片。

  劇痛之下,長久信竹手中的酒杯掉落在餐桌上,全身痛出一身冷汗,捂著肚子抽搐著一頭撲倒在餐桌上。

這是毒酒!可是為什么  長久信竹大佐忍受著劇痛看向裕仁,卻看到裕仁七竅流血,趴在地上,如同食尸鬼般爬行到他身邊,一張嘴,露出四顆細長的獠牙。

  獠牙中間,鮮紅的舌頭如同毒蛇般伸出,纏繞在長久信竹大佐脖子上,隨后勒緊。

  窒息之下,長久信竹的臉色從白色變成紅色,隨后又變成紫色。

  “你這個廢物,為什么不干掉德國人的炮兵?為什么不干掉德國人的空軍?為什么不干掉所有的德國人,你這種廢物,朕留你何用?”

  咆哮聲中,長久信竹看到一張血盆大口撲向自己。

  “啊”長長的一聲慘叫中,長久信竹一挺身坐起身來,伸手摸向自己脖子。

  噩夢中天皇陛下的舌頭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冰冷的汗水。

  長久信竹又摸向自己的臉頰,還好,自己還算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全,并沒有被天皇陛下的血盆大口啃掉。

  確認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長久信竹直挺挺的身體軟了下來。

  “不吉利,不吉利,這個時候做這種噩夢真的很不吉利。”

  一連說出幾個不吉利后,長久信竹身體后仰,躺回到床上,隨后又如同彈簧般彈了起來,仰面對著屋頂大喊:“八嘎,八嘎你們有完沒完了。”

  一連串急促的爆炸聲淹沒了長久信竹的喊聲,整個掩體在爆炸聲中不停顫動,一縷縷的塵土自屋頂掉落。

  “該死的德國人,該死的德國炮兵,一點武士精神都沒有。”長久信竹大聲咒罵道。

  一連三天的時間里,長久信竹和他的部下連同陣地遭受了德國炮兵的抽瘋式炮擊。

  每逢夜晚,每隔短則三十分鐘,最多一個小時,德軍炮兵就會對日軍陣地進行一輪三發急速射或者是五發急速射。

  炮彈爆炸發出的巨大噪音中,長久信竹和部下幾乎是剛剛入睡便被爆炸聲驚醒,一場覺睡的是痛苦萬分,就連做夢都是斷斷續續、中間還要插播廣告的電視劇模式,而不是一氣從頭演到尾的電影模式。

  長久信竹曾經想過讓己方炮兵用相同的模式騷擾德軍,得到的答復是因為后勤的限制,我們沒有那么多的炮彈進行這種抽瘋式炮擊。

  在長久信竹的強令下,日軍重炮部隊的150毫米榴彈炮試著對德軍炮兵陣地進行反制,卻很快被游蕩在天空中的蜂鳥式直升機發現,旋即被德軍炮兵盯上。

  一陣鋪天蓋地的炮火后,五門150毫米榴彈炮連同陣地和炮手被毀。

  付出血的代價后,日軍炮兵陣地重新保持靜默。

  炮兵們鄭重承諾,除非德軍發動全面進攻,否則不會再進行無意義的炮擊。

  失去了炮兵的支援,長久信竹大佐和他的部下們只能被動挨炮,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

  被動挨打不是大日本帝國陸軍的風格,必須要扭轉這種不利局面,長久信竹坐在床上,捂著臉苦苦地思考對策。

  房門外忽然傳來副官的聲音。

  “什么事?”長久信竹問道。

  “士兵們發現一些異常狀況。”

  長久信竹匆匆穿好衣服走出臥室,跟著副官走到陣地前沿一處半地下式的重機槍陣地。

  德軍的炮擊此時已經停止,夜晚重新歸于寧靜,在副官的示意下,長久信竹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一陣隱約的吱吱嘎嘎的金屬摩擦聲,如同鋼針般刺穿夜幕,傳進他的耳朵。

  聆聽中,長久信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騷嘎,德國人的坦克到了,這說明他們總攻發起時間要到了。通知各個大隊,馬上檢查部隊的反坦克裝備儲備情況,做好反坦克戰的準備。”

  在德軍炮擊騷擾中,長久信竹和部下又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晚,迎來更加艱難的一天。

  天空放亮,太陽升起,德國空軍的轟炸機和戰斗機踩著時間抵達于邦渡口附近,開始了每天的例行轟炸。

  50千克、250千克和500千克炸彈雨點般落下,連綿的爆炸聲中,日軍陣地上地動山搖,茂密的森林消失不見,只留下斷裂的樹干和七零八落的枝葉。

  大大小小的彈坑散布在陣地上,泥土中包裹著破碎的軍裝碎片、槍炮零件和血肉模糊的肢體碎塊。

  只用樹木和沙袋泥土修建的陣地,完全無法承受重磅航空炸彈的灌頂攻擊,若是被擊中,不是被活埋,就是被彈片分尸。

  長久信竹和部下只能憑借意志和運氣抵抗轟炸,同時祈禱后方的陸軍航空兵能夠及時支援,趕走頭頂討厭的敵機。

  當德軍戰機投彈完畢勝利返航,北方的天空飛來另一個機群。

  和德軍戰機噴涂的鐵十字標志不同,這個機群每架飛機上都噴涂著黃色的五角星。

  美國陸軍航空兵接過了接力轟炸的第二棒,作為第二梯隊投入戰斗。

  幾乎是同時,南方的天空也沖出一個機群。

  在長久信竹大佐的召喚下,密支那機場的日本陸軍航空兵及時趕到戰場。

  戰斗旋即從地面轉移到天空,以蔚藍的天空為背景,日美雙方的航空兵上演了一出戰爭大戲。

  雙方戰機在天空中互相追逐,射擊,很快便有戰機被擊落。

  白色的降落傘飄蕩在天空中,迅速引起另一支空軍部隊的注意。

  fi382黑鷹式直升機調轉機頭,沖向降落傘飄落的方向,營救己方飛行員。

  整整一個白天,從天空到地面,于邦渡口都被槍炮的開火聲和炸彈的爆炸聲籠罩。

  夜幕降臨,雙方的戰機相繼脫離戰場,長久信竹大佐看著日益加深的夜幕,知道又一個難眠的夜晚即將降臨。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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