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集團軍群的司令部,設在斯摩棱斯克市的西北部。
縣勒抵達博克元帥的司令部時,已經是傍晚。
縣勒的車隊從機場抵達集團軍群司令部時,博克元帥率領司令部主要成員,早已在門外恭候縣勒的到來。
博克元帥與龍德施泰特元帥,勒布元帥,并稱為國防三老,是德國國防軍資歷最老的三位老帥之一。
如果一個外國人向陳道詢問博克元帥的長相,陳道會告訴他,博克元帥體型瘦削,長相硬朗,散發的氣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如果是一個中國人詢問陳道博克元帥的長相,陳道會告訴他,認識葛大爺嗎?沒錯,就是那位影視圈的影帝,江湖人稱葛大爺的演員。看到了葛大爺,你就看到了博克元帥。
縣勒走下車,在隨從的簇擁下走到博克元帥面前,抬起右手行了一個他特有的舉手禮,博克元帥則以軍禮回應。
博克元帥介紹了身后的參謀長、作戰處長等重要軍官,縣勒與他們一一握手,隨后跟著博克元訴進司令部。
見縣勒走進司令部,所有在作戰指揮室忙碌的軍官,全部停下手里的工作,肅立當場。
縣勒走到指揮室中央的沙盤旁,低頭看了看沙盤上犬牙交錯的敵我態勢,隨后抬頭說道:“我來到斯摩棱斯克,有兩件事要辦理,第一件事是頒發勛章。”
縣勒轉身面向博克元帥,接著說道:“為了表彰博克元帥在討伐俄國的戰爭中所建立的功勛,我決定授予博克元帥加橡葉的騎士鐵十字勛章。”
縣勒的隨從之一,雙手捧著勛章盒子站到他身邊。
縣勒對博克元帥微笑,示意博克元霜過身。
博克元帥脖子上掛著兩枚勛章,一枚是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獲得的藍色馬克斯勛章,另一枚是騎士鐵十字勛章。
縣勒解下博克元帥的騎士鐵十字勛章,放到勛章盒中,接過隨從遞來的加橡葉的騎士鐵十字勛章系到博克元帥的脖子上。
授勛儀式完成,縣勒緊緊握著博克元帥的手,向博克元帥送上祝福。
記者們用他們的照相機與攝像機,記錄下寶貴的歷史畫面。
“元帥先生,我相信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只是要等到我們辦完公事后再說,我要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博克元帥說道。
“很好,我先走一步,我很快就會回來。”縣勒說道。
在博克元帥派出的向導指引下,縣勒來到斯摩棱斯克的廣播電臺,廣播電臺早已準備就緒。
縣勒走到播音室,和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后,站到話筒旁,耐心地等待播音時間的到來。
當時間推進到六點整,一個播音員對著話筒說道:“這里是斯摩棱斯克廣播電臺,這里是斯摩棱斯克廣播電臺,所有人注意,現在請各位收聽,元首對德隊的講話。”
播音員重復了三次,隨后閃身站到一邊。
縣勒走到話筒旁,操著他標志性的沙啞口音,對著話筒說道:“士兵們,莫斯科就在你們面前。三年來的戰爭,歐洲大陸上一半以上的國家首都,都被你們征服了。你們在那些最美麗的街道上留下了足跡,現在,莫斯科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你們要去征服它。讓它嘗嘗你們手中武器的威力,邁著勝利的步伐,穿過莫斯科的紅場,莫斯科是這辰爭的結束,到莫斯科,去休養你們沾滿戰爭硝煙的身軀,前進吧。”
無論是遙遠的柏林,還是縣勒腳下的斯摩棱斯克,縣勒的聲音隨著電波沖出無數的收音機,回蕩在大地之上。
在柏林,卡琳莊園的別墅里,陳道和戈林并肩坐在沙發上,準時收聽縣勒的廣播,聽完這段,陳道對戈林笑著說道:“這段是我寫的,后面的才是元首寫的。”
戈林叼著雪茄,嗯了一聲,繼續收聽廣播的內容。
沮咫尺的斯摩棱斯克,博克元帥的司令部里,博克元帥在周圍一干參謀軍官的包圍下,同樣在收聽縣勒的發言。
聽完縣勒第一段演講,博克元帥臉上罩上一層喜色。
難道元首改變主意,要繼續發動對莫斯科的進攻?
很快,縣勒的聲音從廣播中繼續傳來,打碎了博克元帥的最后一絲幻想。
“上面那段發言,是我準備好,想要等到你們發動對莫斯科最后的進攻時對你們宣講的戰爭宣言,然而,一炒自我們背后的陰謀,讓這段戰爭宣言成為空談。上個月的二十八日,烏克蘭戰役剛剛結束,我就簽署了進攻莫斯科的臺風計劃,想要在嚴冬之前,發動對俄國的致命一擊,徹底摧毀俄國人的首都,摧毀俄國人最后的抵抗意志。然而,一個由軍事諜報局前局長卡納里斯上將,前陸軍總參謀長路德維希貝克上將為首,名為黑色樂隊的叛國組織用他們無恥的叛國行徑,促使我被迫中止臺風計劃,并無限期延遲。
這個叛國組織,曾經向法國人出賣我們進攻法國的作戰計劃;這個叛國組織,曾經陰謀阻止西班牙加入我們的聯盟;這個叛國組織,在不久前還陰謀毒殺戰功赫赫的海因茨馮羅森將軍,幸虧搶救及時,羅森將軍才幸免于難。”
司令部里,博克元帥和幕僚們面色大變,他已經得知卡納里斯等人的被捕的消息,但是卻不了解內情。
縣勒所說的那幾條罪名,隨便一個都可以讓犯罪者被送上刑場,更不要說是數罪并罰。
“原來是這么回事,他們竟然犯下這么嚴重的罪行誰也救不了他們。”
博克元帥喃喃自語。
“羅森將軍遭遇刺殺,讓這個叛國組織暴露在陽光之下¢織成員之一,前陸軍總參謀長哈爾德大將,在明知冬季裝備嚴重匱乏的情況下,不斷慫恿我在深秋季節進攻莫斯科,意圖讓我們的軍隊,在冬季的嚴寒與俄軍的抵抗下,遭受一次拿破侖式的慘敗。而此時,我們臺風計劃的方案,已經擺放在斯大林的辦公桌上。”縣勒的聲音繼續傳來。
柏林,陸軍總部的憲兵監獄里,被兩位憲兵與兩位蓋世太保包圍,被逼收聽廣播的哈爾德猛地站起身,指著廣播瘋狂地大聲喊道:“胡說,他在胡說,我沒有出賣作戰計劃,斯大林不可能知道,他在胡說。”
兩個憲兵還算客氣,兩位蓋世太保卻冷冷地打量哈爾德。
“大將先生,請你控制情緒,不要侮辱元首。”
此時,縣勒的聲音繼續從廣播中傳出。
“更為可恥的是,那醒徒毫無做人的底線。當我當面質問卡納里斯,問他為什么要背叛德國時,他竟然說,打倒我是為了拯救德國人民。我發誓,我從未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類。
正是因為這些無恥之徒,我被迫下達命令,讓中央集團軍群中止對莫斯科的進攻,以抽出時間來彌補那醒徒帶來的損失。現在,在我們的身后,我們可親可敬的德國人民,正在踴躍捐獻冬裝,必定會讓你們在冬季到來時,穿上來自祖國親人的棉衣。
身為德人,為德國戰死是無上的榮耀。但是,穿著夏季的軍服凍死在俄國,將是德隊的恥辱,更是我這個最高統帥的失職,也是那醒徒不可饒恕的罪惡。
我不能讓這樣的罪行發生在德國的軍隊中,雖然我堅信你們能夠以鋼鐵般的意志戰勝嚴寒。士兵們,請你們相信我,忍耐過這個冬天。我向你們保證,明年夏季,我會在莫斯科的紅躊閱偉大的德隊。德意志萬歲!”
聽完廣播,博克元霜身對身邊的軍官說道:“元首已經打定主意,塞對莫斯科的進攻,我準備好的說辭已經沒有意義。下面我們要做的是組織冬季防御作戰,還有,派發冬季裝備。”
“這才是前線的士兵們真正想得到的命令。”參謀長說道。
博克元帥瞥了參謀長一眼,轉身走進休息室。
在中央集團軍群,對是否進攻莫斯科呈現兩極分化,以博克元帥為首的一干軍事主官們,希望眷發動對莫斯科的進攻,而以集團軍群和各個集團軍參謀長們為代表,卻希望部隊停下來修整。
而參謀長們代表的也是廣大基層官兵的想法。
縣勒的廣播傳到了德人的耳中,也傳到了克里姆林宮。
收聽完縣勒的廣播,斯大林拿起桌上的電話,纏了貝利亞。
“縣勒的廣播,你聽了沒有?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德國人的一種欺騙手段?”
“我認為是真的,我們在德國的特工已經有過報告,卡納里斯那些人已經被捕,德國今天的報紙上已經登出消息,布勞希奇與哈爾德雙雙被解職,還被投進了監獄。”
斯大林深吸了一口氣。
“這真是我最近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讓你的特工繼續追蹤這件事,隨時向我匯報。”
縣勒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博克元帥的司令部,與博克元帥共進晚餐。
黑鍋就要由黑心腸的人來背,停止進攻莫斯科,必然會讓中央集團軍群內部一些高級將領不滿,這些不滿,將全部由叛國分子們承擔。
身為德國元首,自己要收獲的是愛兵如子的美名,這才是愛戴行動的主旨。
晚飯時,縣勒與博克元帥談起叛國分子的種種惡行,直到晚餐快要結束,縣勒才說道:“明天我要去醫院慰問傷兵,希望元帥先生能和我同去。”
“我十分樂意,我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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