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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突破斯大林防線(一)

  烏克蘭西南部,羅馬尼亞東部,蘇聯加盟國摩爾瓦多共和國首府基希納烏。

  雖然是坐落在黑海邊,八月下旬的摩爾瓦多共和國依舊炎熱。

  德國巴爾干集團軍群,下屬十二集團軍的步兵們頂著烈日的照耀,以急行軍沖向烏克蘭腹地。

  干燥的路面上,步兵隊列走在公路的右側。

  公路左側,不時有裝甲車、卡車和摩托車駛過,更多的則是拖著大炮的馬車。

  大隊人馬行軍揚起的灰塵籠罩在公路上,遠遠看去,公路上被黃色的煙塵所包圍。

  黃色的煙塵下,每一個步兵的臉上都罩上一層灰塵,這些灰塵如同石灰般細密,沿著士兵們的領口袖口鉆進軍裝,在汗水的浸潤下貼在步兵們的身上,染濕了軍裝。

  急行軍的疲勞,加上全身黏糊糊的不適感,讓每一個步兵的情緒都躁動不已。

  公路西面,一隊由vw82桶車,sdkfz251裝甲車和卡車組成的車隊轟鳴著駛過。

  車輛的車輪高速轉動,揚起大片的煙塵拍打在靠近公路內側的士兵身上,立刻引起一片叫罵聲。

  叫罵聲很快被軍官們及時的制止。

  一些軍官指著車隊車身上粉刷的大寫白色g字母,對部下們喊道:“看,是古德里安將軍的部隊。”

  “飛毛腿海因茨竟然落在我們后面,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古德里安坐在vw82桶車的后座上,敞篷車無法阻擋灰塵的侵襲,古德里安不得不經常性地揉著自己的鼻子,驅散鼻子的酸癢。

  車隊一頭扎進基希納烏城,在城內七扭八拐后,停在市政廳大門前。

  “噗噗”幾聲吐掉嘴里的灰塵,古德里安大步流星沖進市政廳大門,劈手揪住一個上尉問道:“巴爾克將軍在哪?”

  在那個上尉的帶領下,古德里安沖到二樓的會議室,就見會議室已經被改造成了作戰指揮室。

  第一裝甲軍軍長巴爾克中將正在給參謀們講解作戰計劃,就聽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老上級古德里安帶著一股狂風,直沖到他面前。

  “我說過,要七天走完三百五十公里,打到第聶伯河河邊。今天已經是進攻發起的第四天,我們才走了七十公里。剩下的二百八十公里,你用三天的時間能走完嗎?”

  面對古德里安的質問,巴爾克無奈地說道:“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俄國人在這里竟然有一條斯大林防線,這道防線上有很多筑壘地域,不是那種粗糙的野戰工事。而且,這道防線前面,還有一條德涅斯特河,河上的橋梁全部被俄國人炸斷。現在正是夏季,河水水量充足而且湍急。這些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我正在想辦法解決。”

  “時間,我要能夠突破俄國人防線的具體時間。”古德里安直截了當的說道。

  巴爾克中將也沒有多廢話,干脆地說道:“最晚明天早上,我們一定過河。”

  古德里安左手掐腰,盯著地圖看了一陣后說道:“我在來的路上,看到十二集團軍的步兵們已經快要追上我們,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噴了一陣粗氣,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暴躁后,古德里安接著說道:“我有一個不算是好消息的好消息,整個巴爾干集團軍群進展的都不是很順利,就是因為這個斯大林防線。我們要爭取做第一個突破這道防線的部隊。如果因為我們的遲到,延誤了包圍圈合攏的時間,我們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正在想辦法解決。”巴爾克中將說道。

  “哪里是主攻地段?我去看看。”

  “杜伯薩里,那里是兩個筑壘地域的結合部。”巴爾克說道。

  古德里安和巴爾克和巴爾克趕到德涅斯特河邊時,遠遠地就看到藍色天幕下,到處都是飛機拖出的黑色或是白色尾跡,還經常能看到飛機凌空解體,飛行員跳傘后的白色傘花。

  “這里一向都是這么熱鬧嗎?”古德里安指著天空問道。

  “最近幾天一向如此。”

  古德里安遠遠地就看到,河邊的天空上,六架蝌蚪狀的fi282蜂鳥直升機,或是懸停,或是游走,指引地面的炮兵向對岸開火。

  河邊的灌木叢中,停放著88毫米高射炮,一些東風自行防空炮的炮口也指向天空,向俄軍飛機傾瀉炮彈。

  河面上,沖鋒舟和橡皮艇來往于河面,將一批批步兵送往河對岸。

  河上不時爆出一團團白色的水柱,古德里安親眼目睹一艘沖鋒舟被炮彈掀翻,破碎的船身和落水的士兵飄蕩在水面。

  附近路過的沖鋒舟很快沖上前去,打撈落水的士兵。

  “我想起了馬斯河。”巴爾克說道。

  “比馬斯河熱鬧多了。”古德里安說道。

  古德里安看到雖然已經有相當數量的步兵沖到河對岸,卻被河對岸蘇軍優勢火力壓制在岸邊,不能繼續發展勝利。

  再看河邊,工兵們正在搭建的兩座浮橋,連河面的三分之一寬度都沒有。

  “該死的黑死神,又來了。”巴爾克指著天空說道。

  兩架蘇聯空軍的代表性戰機,伊爾2攻擊機,以離地一百多米的高度,自南向北,逆著河水的流向沖了過來。

  兩架伊爾2的后面,追著兩架德國戰斗機。

  不理后面追擊的me109,兩架伊爾2只顧向前,直沖施工中的浮橋。

  沖鋒的路上,一架伊爾2機體冒出黑煙,看起來多出一種充滿毀滅的氣勢。

  德軍工兵們察覺黑死神的到來,高喊著沖回岸邊,一頭撲倒在岸邊。

  機槍機炮炮彈雨點般落入河水,河面上多出幾排密集的白色水柱。

  一架黑死神的掃射路線上,沖鋒舟上的德軍步兵們一頭扎進河中,躲避飛來的槍炮彈。

  “砰砰砰······”隨著一陣錘子敲擊水桶的悶響,沖鋒舟上瞬間多出一串彈孔。

  沖鋒舟里,沒有及時逃脫的士兵躺在船底,鮮血順著彈孔流入河水,染紅了河面。

  另一架伊爾2攻擊機,拖著黑煙,貼著河邊開始掃射,一路掃過施工中的浮橋。

  即將飛到浮橋頂端的一剎那,機身正下方炸彈掛架松開,250千克炸彈帶著一股惡風落向河邊。

  “隆······”地一聲巨響,一座浮橋被炸彈轟得四分五裂,浮舟和橋面的鋼板飛到空中,接著又重重地砸到河面,濺射出無數水花,工兵們半個上午的工作量化為烏有。

  那架建立功勛的伊爾2攻擊機,機尾的黑煙越來越濃密,幾乎遮住了大半個機身。

  它距離地面的高度也越來越低,終于支持不住,一頭撞到地面,摔得粉碎。、

  另一架伊爾2剛剛扔完炸彈,正要拉升高度轉身向東岸逃竄,一排20毫米高射炮彈掃過,左側機翼忽然斷裂,飛機打著螺旋墜向地面,一頭摔到對岸杜伯薩里鎮郊區。

  古德里安將這些戰斗場景一一看到眼里,心中的怒氣漸漸消失。

  “俄國人似乎變強了。”

  “我們可能遇到的是精銳部隊。”巴爾克說道。

  “也可能是因為戰火燒到他們家鄉的緣故。”古德里安說道。

  “直到今天,我們才算是勉強壓制住俄國人的炮兵,可還是無法對付這些難纏的黑死神。”巴爾克說道。

  “按照這個進度,這兩座浮橋還沒修好,我們的架橋器材就會耗光,你打算怎么辦?”古德里安問道。

  “大將先生來的正好,您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巴爾克說道。

  古德里安沉默了幾秒鐘,盯著河面重新開始施工的工兵們發了一陣呆,隨后說道:“十二集團軍的人會幫忙的。”

  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一陣外面的動靜后,古德里安忽然問道:“501的人怎么才來。”

  巴爾克對老上級的耳力佩服的五體投地,僅憑聲音就能判斷出是501重裝甲營的e40型坦克,而不是四號g型。

  巴爾克說道:“他們之前試著發動過一次過河行動,不過被俄國人的炮兵破壞了,今天我們壓制住了俄國人的炮兵,他們要進行第二次過河行動。”

  “浮橋沒有架好,他們要怎么過河?”古德里安好奇地問道。

  “潛水過去。”

  古德里安這才想起,作為精品坦克,e40型坦克擁有潛水能力,這也是因為體重過大,尋常橋梁無法承載的補救措施。

  古德里安看到,九輛e40型坦克車尾動力艙上方,升起三米多高的通氣管。

  岸邊的步兵們給龐大的坦克讓開道路,很快沿著河邊的沙灘地開進河中。

  奔騰的河水沒過履帶、負重輪、底盤,直到炮塔。

  e40型坦克高大的車身沒進河水中,河面上只剩下九個細長的通氣管。

  后方觀察哨所里的古德里安和巴爾克,兩岸的步兵們,都在觀看著通氣管在河面上的移動。

  九個通氣管在河水中緩緩移動,很快越過河面中線。

  忽然,一排炮彈落到德涅斯特河西岸和水中。

  古德里安身體瞬間前傾,巴爾克中將也撲到剪刀式望遠鏡旁。

  炮彈在岸上的步兵中間引發一場腥風血雨,步兵們雖然很分散,卻仍舊被大口徑炮彈波及。

  至少是122毫米口徑。

  根據炮彈迸射出硝煙的大小,古德里安很有經驗地辨認出蘇軍火炮的口徑。

  令人興奮的是,在炮彈掀起的漫天水花中,河面上的通氣管仍舊在移動。

  然而古德里安仍舊敏銳地察覺到,一個通氣管停止移動,靜靜地停留在河面上。

  古德里安的視線來回折返,在對岸和那個靜止不動的通氣管間。

  快動起來,快動起來······古德里安心中不停默念。

  然而直到八輛e40型坦克沖出水面,那個通氣管依然只是停在河面不動。

  當八輛e40型坦克開上河對岸,稍作停留,坦克手們拆掉防水用的填充物,讓自己重新能獲得視野的后,已經過河的部隊迅速向縱深發動進攻。

  河邊上,工兵們的辛勤工作下,浮橋在一米米向對岸延伸。

  河面上,沖鋒舟依舊穿梭于河面,那個通氣管依舊如同指路的燈塔,豎立在河面。

  古德里安、工兵和沖鋒舟上步兵們的目光一輪輪掃過,都沒有喚醒通氣管下坦克里的戰友。

  八輛e40型坦克引導著步兵深入對岸蘇軍陣地,第二批的e40型坦克也完成了準備,緩緩駛向河邊。

  對岸蘇軍的炮兵在德軍炮火的反制下,如同他們的到來一般,又忽然消失。

  見進攻已經取得階段性進展,古德里安說道:“我們走,我去十二集團軍給你找些幫手,你盡快擴大突破口。”

  走到觀察哨所門口的時候,古德里安忽然停下腳步。

  “告訴501重裝甲營的人,戰斗結束后,把那五個孩子撈出來。”

  古德里安走出觀察哨所,最后看了一眼河對岸。

  兩架fi282直升機飛躍河面,向對岸沖去。

  對岸的天空,一架ju87俯沖轟炸機拖著黑色的煙柱與火光,在進行它人生最后一次俯沖。

  古德里安和巴爾克中將回轉基希納烏時,杜伯薩里鎮上游,亞姆比爾鎮附近,第五裝甲集團軍下屬第二裝甲軍軍長威廉·馮·托馬中將,同樣躲在臨近河岸邊的一處觀察哨所里,觀察對岸戰況的進展。

  對岸蘇軍控制的亞姆比爾鎮,已然成為戰斗的焦點。

  十幾道沖天的煙柱自鎮中升起,給天空罩上一層黑色,蘇德兩國的戰機穿梭在黑色的煙霧中。

  托馬中將一直等到中午,當第一座浮橋延伸到對岸,消瘦的臉龐才露出微笑。

  扭過頭,托馬中將對一同前來的米爾斯少將問道:“希特勒青年師的小伙子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肅清對面的俄國人?”

  “天黑之前,明天我們就可以向第聶伯河進軍,請您放心。”

  “很好,我們被這條河,還有斯大林防線阻擋的太久了。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我可不想到達第聶伯河的時候,被克萊斯特將軍問上一句,你們怎么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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