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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爭分奪秒

  作為第七傘兵師空降行動的先頭部隊指揮官,第七傘兵師第一傘兵團團長,貝肯鮑爾上校和團部人員理所當然地得到特殊待遇,乘坐著一架dfs230突擊空降戰場。

  飛機的機身中線下的滑橇著陸的一剎那,巨大的沖擊力帶來強烈的顛簸,貝肯鮑爾上校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拋飛出去,卻被安全帶死死拖住拽回座位。

  努力使自己在高速滑行中的機艙內穩住身形,貝肯鮑爾上校憑借多年戰爭練就的戰場直覺,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危機。

  “不,不,給我停下來。”前方駕駛室內,駕駛員的喊叫聲傳進后艙。

  貝肯鮑爾上校抬頭向駕駛室望去,視線穿過開放式的駕駛室,穿過擋風玻璃,看向飛機正前方。

  遠處的地面上,閃現出一面巨大的鏡子,在星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點點熒光。

  在地面高速滑動的,如同一只受驚的野馬,正瘋狂的地沖向那面鏡子。

  是魚塘?還是湖泊?貝肯鮑爾上校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機艙內,除了駕駛員以外,包括他在內,都是全副武裝。

  一旦沖進那片不知道有多深的水泊中,他不認為自己和部下能夠成功從機艙內逃脫。

  在巨大的摩擦力下減速,卻仍舊義無反顧地沖向那片巨大的水泊。

  停、停、停······貝肯鮑爾上校心中大聲呼喚到。

  在貝肯鮑爾上校和駕駛員的強烈期盼下,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然而距離水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沖進水泊中的結果已經無法避免。

  這種面積,這絕對是個湖,不是魚塘,一旦掉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貝肯鮑爾上校解開安全帶,對身邊的人喊道:“解開安全帶,聽我命令,向對面沖。”

  和貝肯鮑爾坐在機艙同一側的傘兵也察覺到危機,立刻解開腰上的安全帶。

  “預備,沖。”

  貝肯鮑爾四人用力沖向機艙另一側,雙手狠狠拍到機艙壁上,腹部和胸口撞到對面的四名傘兵身上。

  貝肯鮑爾上校的自救行動收到了效果,機艙內重心的突然偏移,滑行中的機身猛然偏向右側,狹長的機身橫著繼續向湖泊沖去。

  巨大的阻力作用下,機身再也無法保持平穩,直接向地面側躺過去,機身右上方長長的機翼插入地面,在巨大的沖擊力下扭曲變形,隨后咔嚓一聲當中折斷。

  剩下的半截機翼再次插入地面,這才如同支架般支撐住機身,阻止飛機機身的動作。

  右側傾斜的機身上,左后側的艙門大開,傘兵們一個接著一個爬出機艙,兩名駕駛員最后爬出。

  看著距離飛機不到五米遠的湖面,逃出大難的傘兵們一個個心有余悸。

  貝肯鮑爾上校盯著湖泊發了一陣呆,忽然說道:“如果這是地圖上我知道的那個湖,它應該是在戈倫河南岸,大概三四百米遠的地方。向北渡過過戈倫河,就是亞歷山德里亞。”

  貝肯鮑爾說完,眼睛上翻,看向天空,就見一個傘兵掛在降落傘下面,直挺挺地落向湖中。

  “你們兩個留在這里,負責救人,然后帶著他們去亞歷山德里亞,其他人跟我來。”貝肯鮑爾上校說道。

  兩名駕駛員很快沖向湖面,奮力向那名倒霉蛋傘兵的落水處游去。

  當他們撈起那個落湯雞般的傘兵時,貝肯鮑爾帶著七名部下,已經悄悄向湖泊西側摸去。

  星光下,湖泊西側的房屋若隱若現,房屋間似乎還有人影依稀閃過。

  更遠的西北方向,有大大小小的電光刺破夜空,夜幕的映襯下格外醒目,依稀還有槍炮聲傳來。

  指著電光閃耀的方向,貝肯鮑爾上校說道:“那里就是我們的目標。”

  在湖泊西側散落的建筑附近,貝肯鮑爾上校果然收集到不少傘兵,或是一兩個,或是三四個。

  當逼近到戈倫河上,連通南北兩岸的一座橋梁,貝肯鮑爾上校身邊已經跟隨著三十多名傘兵。

  橋梁已經被傘兵們控制,望著河對岸亞歷山德里亞鎮中密集的房屋,貝肯鮑爾爾上校留下二十名傘兵監視南方是否有蘇軍援軍出現,自己帶著其余傘兵急匆匆沖過橋梁,加入到奪取亞歷山德里亞的戰斗。

  亞歷山德里亞鎮南靠近大橋的一片房屋已經被德軍傘兵控制,戰斗正在向鎮中發展。

  貝肯鮑爾將團部設在一棟不起眼的木板房中,很快通過無線電與下屬的兩個營長取得聯系。

  兩個營的傘兵,正從東西兩側夾擊亞歷山德里亞的守軍。

  貝肯鮑爾上校屏住呼吸,凝神傾聽鎮內傳來的槍聲。

  從槍聲密度來說,鎮內的抵抗力量不是很強大,自己的部隊應該很快就會占領全鎮。真正的大戰應該是與俄軍反攻部隊之間爆發。

  一個傘兵忽然闖進貝肯鮑爾上校所在的房間,氣喘吁吁地說道:“上校,南邊的公路上有俄國人來了,天太黑,看不清有多少,不過可以確定有坦克,預計最多十五分鐘內到達。”

  “你們帶著地圖和電臺轉移,不要距離河邊太近。”

  貝肯鮑爾上校扔下一道命令,隨后帶著幾名勤務兵沖到橋邊。

  盯著河面上的橋梁,還有在橋梁上設置炸藥的工兵,貝肯鮑爾上校左右為難。

  自己出發前,斯徒登特將軍親自召見他,并告訴他戈倫河上這條橋梁的重要性,這是后續裝甲增援部隊沖出普里皮亞特沼澤地,深入烏克蘭腹地的必經之路。

  除非情況危急,否則一定要保證這座橋梁的完整。

  黑夜中趕來的敵人數量不明,而且還有坦克,自己能不能守得住這座橋?

  略一猶豫后,貝肯鮑爾上校忽然想起那個送信來的傘兵。

  想到那個傘兵,又抬頭看看夜色,貝肯鮑爾上校決定冒一次險。

  給那個傘兵交代幾句話,確認那個傘兵明白自己的意思后,貝肯鮑爾上校看到那個傘兵轉身跑到河邊,縱身跳上一匹看不清是馬還是騾子的動物,隨后跑過橋梁,沒入茫茫的夜色。

  “所有人,聽我命令,準備戰斗······”貝肯鮑爾上校轉身對身邊的傘兵們發出一道道作戰命令。

  十五分鐘的時間在戰火中一晃而過,公路那邊很快傳來坦克行駛時特有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貝肯鮑爾上校的望遠鏡中,隱約看到遠處的公路上有一片黑影高速向橋梁駛來。

  似乎不是t34,也沒有kv,貝肯鮑爾上校暗中松了一口氣。

  隨著蘇軍車隊越發逼近橋梁,貝肯鮑爾上校抬起右手,他身邊的兩個傳令兵抬起手中的信號槍。

  最先出現在貝肯鮑爾上校眼中的是兩輛ba10裝甲車,隨后是四五輛小巧快速的坦克,夜色中也分不清是bt5還是bt7。

  車隊并沒有直接沖過大橋,而是停在河對岸,車隊后面的卡車停在路邊,每一輛卡車的后車廂里都跳出數量不等的步兵。

  很快,裝甲車和坦克再次開動,在步兵的跟隨下沖向大橋。

  當車隊開路的裝甲車和坦克暢通無阻地沖過大橋,步兵們擠在橋梁上時,貝肯鮑爾上校猛地一揮手。

  “砰砰”兩聲槍響,兩枚照明彈搖曳著飛上天空,給大橋和河面罩上一層銀霜。

  光明忽然降臨戰場,橋上的蘇軍步兵大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的照明彈,只有少數人意識到有危機降臨。

  大橋西北和東北角的民居里,兩挺mg42機槍將無數7.92毫米子彈撒向大橋,交叉火力的收割下,橋面上的蘇軍步兵如同遇到鐮刀的麥子,一片片被掃倒在地,尸體鋪滿了橋面。

  幸存的蘇軍或是臥倒在地,還有的慌不擇路,翻身跳入奔騰的戈倫河。

  鮮血染紅了大橋,隨后又滴入河流,染紅了戈倫河。

  傘兵們手中的突擊步槍和半自動步槍也加入戰斗,將彈雨撒向橋面與河對岸的蘇軍步兵。

  河對岸的蘇軍步兵遭到突然打擊,慌亂了一陣后,立刻架起馬克沁重機槍和捷格加廖夫輕機槍還擊。

  槍口噴射出的火焰,在戈倫河兩岸此起彼伏,曳光彈電光般穿梭于兩岸,將死亡帶給對面。

  戈倫河北岸,沖過大橋的裝甲車和坦克也沒能逃脫死神的收割。

  當裝甲車和坦克全部沿著同一條街道駛過后,街道的兩邊黑暗的房屋角落里,忽然閃出兩個反坦克小組的身影。

  射手將坦克殺手火箭筒對準最后一輛bt輕型坦克的車尾,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一溜火光閃過,最后一輛bt坦克的車尾多出一個彈孔,隨著慣性沖出十幾米遠后,那輛bt輕型坦克停在街道上。

  副射手很快給火箭筒裝上第二枚火箭彈,射手警惕地盯著街道上蘇軍坦克和裝甲車消失的方向。

  似乎是根本沒有察覺戰友被襲擊,其他的裝甲車和坦克繼續向小鎮深處沖去。

  只有兩名坦克手先后鉆出坦克,隨后被來自黑暗角落的子彈擊中,倒斃在坦克旁。

  貝肯鮑爾上校對進入小鎮的坦克并不擔憂,坦克不利于夜戰,也不利于巷戰,而現在恰好是巷戰加夜戰,那幾輛裝甲車和坦克進入小鎮,除了給鎮內的蘇軍步兵壯膽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真正讓他關注的,是河對岸的蘇軍步兵。

  除了戰斗剛開始,遭到傘兵們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幸存的蘇軍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很快在隔河對射中重新扳回局勢。

  對岸的蘇軍也開始發射照明彈,在機槍的掩護下,一些蘇軍步兵已經開始試著用匍匐前進的方式接近大橋,并準備發動沖鋒。

  貝肯鮑爾上校躲在一叢齊腰高的灌木后面,盯著對岸蠢蠢欲動的蘇軍,緊緊抿著嘴唇,如果不是眼珠還在轉動,他幾乎會被人當做一尊雕像。

  盯著對面戰場看了一陣后,貝肯鮑爾上校嘴里忽然冒出一句話:“他們也該出現了。”

  戈倫河南岸,距離河邊更遠的地方,貝肯鮑爾上校口中的“他們”,那二十名留在南岸的傘兵此時正小跑著沖向河邊。

  根據那名化身“騎士”的傘兵帶回來的命令,這二十名傘兵沒有參加戰斗,只是靜靜地藏在黑暗中,看著蘇軍的部隊在公路上駛過,隨后尾隨在蘇軍車隊后方,向大橋一路狂奔。

  當他們汗流浹背地趕到戈倫河邊時,河邊的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近二百名蘇軍步兵已經開始發動沖鋒。

  面對這些將后背暴露給自己的蘇軍步兵,二十名傘兵們毫不猶豫地舉起手里的槍。

  最先倒霉的是機槍手,和疑似軍官的蘇軍。

  來自背后的子彈毫不留情地在蘇軍士兵后背鑿出一個個血洞,機槍手們橫尸在機槍旁,原本活躍的軍官們也痙攣著倒斃在戈倫河岸邊。

  來自背后的突然襲擊,瞬間將蘇軍士兵打蒙了。

  黑暗之中不知道隱藏有多少德軍,幸存的蘇軍步兵只知道自己遭受到兩面夾擊。

  致命的子彈似乎從四面八方飛來,遼闊的戰場上沒有可以藏身之地。

  關鍵時刻,一個傘兵排沿著戈倫河北岸岸邊,直沖到大橋附近,這支援軍的到來讓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德軍一方。

  十幾分鐘后,除卻不到二十名的傷員和俘虜,河邊的蘇軍步兵全部被殲滅。

  一個小時多小時后,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貝肯鮑爾上校漫步在戰斗平息的亞歷山德羅夫鎮內,沿途看到了兩輛化為鋼鐵棺材的裝甲車和坦克,其余幾輛不知道葬身在小鎮的哪個角落。

  傘兵們在小鎮內忙碌著構筑防御陣地,一個騎著騾子的傘兵穿過人群,找到貝肯鮑爾上校。

  “上校,南面有很多俄國人來了,還有kv坦克,數量超過一個營。”

  “我知道了,讓你的人都撤回來。”

  騎著騾子的騎士消失后,貝肯鮑爾上校抬頭看向天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一架fi167偵察機正盤旋在小鎮南方的天空,它的出現意味著援軍的到來,來自空中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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