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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第三波攻擊

  第一波攻擊機群指揮官,淵田美津雄中佐的回歸姍姍來遲。

  他剛剛跳出九七式戰機的機艙,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地勤人員,穿著黃綠色作戰服的飛行員們一擁而上,歡呼雀躍著將他圍在中間向他敬禮。

  淵田中佐先是回復一個剛勁有力的軍禮,隨后大聲喊道:“燃料和彈藥補充完畢沒有?我們必須趕在第二波攻擊機群返回前出擊,否則時間會來不及?”

  一個作戰參謀將一封白紙遞給淵田。

  “燃料和彈藥全部補充完畢,備用戰機和后背飛行員也做好戰斗準備,隨時可以出發。南云司令官發來新的命令,讓我們派出偵察機偵查珍珠港東面大約一百海里的海面,這是具體的坐標。”

  淵田疑惑地看完命令,緊皺的眉頭松散開。

  原來企業號、馬里蘭號和賓夕法尼亞號竟然在這里,難怪在珍珠港沒有發現它們的蹤跡。

  “快給我的飛機加油,我們馬上出擊。”淵田喊道。

  九架沒有攜帶炸彈和魚雷九七式攻擊機呼嘯著躍出甲板,向南云提供的坐標飛去,尋找企業號的下落。

  淵田被南云找到艦橋訓話一番,返回甲板后,他的座機已經補充完燃料。

  淵田隨即跳上飛機率先起飛,46架九九式俯沖轟炸機,37架九七式水平轟炸機,48架零式戰斗機緊隨其后升空。

  出木衫三人組站在甲板上,揮舞著白頭巾送別戰友起飛。

  看著龐大的機群在天空中集結,消失在南方的天空,出木衫說道:“真羨慕他們,這么快就能夠再次出擊。”

  “等我們的偵察機找到敵人剩下的那艘航空母艦,就到我們再次出擊的時候了。”

  珍珠港東部大約一百五十海里的海面上,俾斯麥號和歐根親王號正在以“飯后散步”般的速度悠閑地行駛在海面上。

  離開東京后不久,陳道又將旗艦換回歐根親王號祥瑞艦。

  站在歐根親王號的前甲板上,陳道手拿一個十二倍放大的長筒望遠鏡,望著西北方向的海面。然而卻一無所獲。

  抬頭看向天空那兩架認不出型號的美軍飛機,陳道摸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對身邊的巴赫少校說道:“這兩架美國佬的飛機還真夠執著的,他們應該已經知道珍珠港被日本人轟了個稀爛,卻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監視我們。”

  巴赫少校聳著肩膀說道:“他們是偵察機。沒有什么戰斗力,這時回去,剛好會給日本人的戰斗機增加兩個戰績。”

  洛倫茲少校插話說道:“看,我們的水上飛機回來了。”

  陳道望西北方的天空,果然看到有四個黑點正在向歐根親王號飛來。

  看著這幾個有功之臣。陳道心中狂笑不已,原本想抓兩只猛虎,沒想捎帶著抓到一只鷹,這種運氣真是應該去買彩票。

  借助戰艦上fumo型雷達的功能,太平洋艦隊的戰艦和飛機跟蹤監視陳道時,陳道也在監視他們。

  在最初的接觸中,陳道確認附近只有兩艘輕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

  平安夜的傍晚,陳道忽然發覺監視他的美軍戰艦中出現戰列艦的身影,而且還是兩艘,或許是有恃無恐。這兩艘戰列艦始終保持和他大約十海里的范圍。

  直到圣誕節早上,天空放亮,兩艘戰列艦才帶著輕巡洋艦和驅逐艦等小弟姍姍離去,取代它們的是兩架偵察機。

  知道自己身處狼窩,對那些明目張膽監視他的美艦和飛機,陳道雖然恨得牙根發癢,卻只能瘍忍耐,直到他收到兩條電報。

  陳道收到的第一條電報來自淵田中佐,內容正是報告奇襲成功的”虎、虎、虎”。

  第二條電報是來自珍珠港美軍的明碼電報。

  遭到日本海軍航空兵的奇襲,珍珠港的美軍頑抗之余沒有忘記向美國本土報告。

  事態緊急。而且內容也不沒有保密的必要,珍珠港美軍瘍用明碼發報。

  陳道輕而易舉地截獲電文,電文的內容簡單明了:珍珠港遭到日本空襲,這不是演習。

  確認珍珠港內的美軍此時已經和日本海軍航空兵打成一團。陳道的膽子瞬間大起來。

  他一聲令下,歐根親王號和俾斯麥號上各自彈射出兩架ar196型水上飛機,在附近的海面上探索跟蹤他的美國戰艦的蹤跡,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那兩艘離去不久的戰列艦。

  因為要闔中立,我不能對你出手,但是不代表不能借刀殺人。

  陳道打定主意要借助日本戰機的力量干掉那兩艘戰列艦。誰知四架ar196式水上飛機出發后大約半個多斜,竟然發給他一條驚人的喜訊。

  除了找到那兩艘美軍戰列艦之外,他們還發現一支美軍艦隊,艦隊由一艘航空母艦、兩艘輕巡洋艦和五艘驅逐艦祖成,

  方位在兩艘德國戰艦的西北方向大約五十海里,珍珠港正東方大約一百海里處。

  陳道毫不猶豫地將偵察機發來的坐標標在海圖上,隨后發給南云的艦隊。

  歐根親王號和俾斯麥號的任務已經完成,至于能不能將那艘航空母艦和兩艘戰列艦送進太平洋底,相信以日本海軍航空兵的能力,不會讓自己失望。

  收回飛機,陳道最后瞥了一眼珍珠港方向,隨后下令提速,向美國本土駛去。

  淵田率領第三波攻擊隊再次飛臨珍珠港上空時,珍珠港上空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看到日軍機群再次來襲,從突如其來的空襲中緩過神來的美軍分外眼紅。

  嚴陣以待的美軍飛行員立刻跑向座機,基地僅存的36架p40戰斗機和16架p36戰斗機迎上前去,迅速和護航的48架零式戰斗機戰成一團,蔚藍的天空中到處都是互相追逐撕咬的戰機,機炮噴吐出的硝煙,中彈飛機拖出的黑煙,折斷的機翼和破碎的零件在天空中四散飛舞。

  加上港口上無數道沖天而起,高達兩三千米的黑色煙柱的映襯,戰場上看起來別具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在零式戰斗機的拼死掩護下。九九式俯沖轟炸機編隊沖向珍珠港的海軍造船廠。

  造船廠周圍的高射炮陣地噴吐出無數炮彈,妄想阻止日軍飛機卻徒勞無功。

  四十六架九九式俯沖轟炸機以超大角度俯沖,將250千克炸彈精準地仍在造船廠的設施上。

  此起彼伏的微型蘑菇云中,造船廠的門機、船塢泵房、塢門一一化作廢墟。冷加工設備和機加工設備也先后被毀,各種電線的線路,機器設備的零件滿天四射。

  最為恐怖的一幕發生在造船廠的龍門吊,一架九九是俯沖轟炸機俯沖向巨大的龍門吊,不料卻被保衛船廠的高炮彈片擊傷。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飛行員的熱血行為,那架九九式俯沖轟炸機拖著長長的黑煙,帶著飛機腹部的炸彈,一頭撞到龍門吊右側的滑軌上。

  猛烈的火光與爆炸中,龍門吊“右膝跪倒”,高大威猛的身軀傾倒在地,不復往日的威嚴。

  三十七架九七式水平轟炸機帶來的破壞更加慘重,它們沖向的目標是珍珠港的油庫。

  和日本人視若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了,頂在頭頂怕嚇到。最后藏在地下才安心的戰略儲備油庫不同,一向財大氣粗的美軍將戰略儲備油庫堂而皇之的建設在地面上。

  珍珠港福特島附近,直徑百米的巨型油罐宛若一個個提坦巨人傲然矗立,它們巨大的身軀內藏有四百余萬噸的油料。

  九七式轟炸機雖然不具有俯沖轟炸的性能,卻阻擋不了日軍飛行員們的發揮。

  參與偷襲珍珠港的日軍飛行員可謂是日軍飛行員中精英中的精英,這批九七式轟炸機飛行員受訓時的畢業考試是在3000米的高度水平投彈命中戰列艦,戰列艦的寬度在三十多米,而油庫的直徑達到一百米,對飛行員來說毫無壓力。

  目標不同,懸掛的彈藥也不同。九七式水平轟炸機這次懸掛的是兩枚250千克炸彈,或是六枚六十千克炸彈。

  三十七架九七式轟炸機飛過儲油區上空,上百枚250千克炸彈和60千克炸彈劃出優美的拋物線,毫不留情地砸向一個個巨大的油罐。

  漫天的火光與灰白色硝煙升起。油罐薄弱的鋼板上被砸出大小不一的洞口,隨后便是一連串足以媲美火山噴發的爆炸,爆炸聲之猛烈,足以震動整個珍珠港。

  龐大的儲油區化作一座活火山,熾熱的烈焰、遮天蔽日的濃煙,以及無數鋼板碎片飛上天空。連帶著附近的美軍哨所也被化作火海,士兵們慘叫著被烈焰吞噬,空氣中到處都是燃油刺鼻的氣味,中間還夾雜著人肉燒烤過后刺鼻的香味。

  前所未有的爆炸驚動了太平洋艦隊司令金默爾海軍上將。

  他一眼就看出看出爆炸來自儲油區。

  金默爾1941年出任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并晉升海軍上將。

  恪職矩的金默爾就職后,期間就太平洋艦隊的戰艦一再被大西洋艦隊及其他任務借調,導致珍珠港防務空虛一事反復申訴,甚至向羅斯福總統當面提出報告,但一直沒有受到重視,直到今天,這個令他永生難忘的圣誕節。

  看著滿目瘡痍、一片狼藉的港口,還有在天空中肆虐的日軍戰機,時年五十九歲的金默爾老淚縱橫,嘴里喃喃自語道:“你們為什么不沖我來,為什么不打死我”

  金默爾性格刻板剛正,被與之有所接觸的軍官視為軍人楷模。

  就任太平洋艦隊司令期間提拔了多名年輕軍官,后來這些人幾乎都成了獨當一面的艦長。但性情暴躁易怒,很難與他人溝通,甚至有過和陸軍總參謀長馬歇爾拍桌子的經歷。

  但是金默爾不是傻瓜,他清楚地知道,遭受這種美國歷史上史無前例的損失,不是用敵人狡猾無恥,不宣而戰就能逃脫罪責的。

  這種足以震驚美國,甚至是震驚世界的損失,白宮肯定會尋找一個替罪羊,美軍軍部高層,尤其是和他不和的馬歇爾也會如此,不用問,這個人肯定是他,說不定還有同樣倒霉的珍珠港地面部隊總司令肖特中將。

  戰爭剛打響就落得如此下場,運氣差到極點,兩個人被白宮和軍方當做替罪羊是理所當然的。

  金默爾不怕被革職,也不怕被降銜甚至判罪。

  他真正害怕的是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將在戰爭之初就告別這辰爭,而且永遠失去向敵人復仇的機會。對金默爾這種是榮譽為生命的職業軍人來說,這種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一個參謀跑到淚流滿面的金默爾身邊,將手中的電報遞給他。

  “將軍,將軍,奧帕馬角的雷達站發來電報,他們確認,日本人的飛機是來自北方。其他雷達站也打來電話,這批敵機來臨前,在其他方向沒有發現它們的信號。”

  金默爾止住哭聲,轉過頭面向北方,咬牙切齒地喊道:“北方嗎?很好。命令潛艇部隊、還有港口內所有可以起飛的偵察機出擊,向北方尋找日本人航空母艦編隊的位置,我們一定要讓日本人血債血償。”

  參謀轉身剛要走,就被金默爾的右手抓住。

  “通知我們那個轟炸機,告訴他日本人的艦隊在珍珠港北面,讓他這個轟炸機不要找錯方向。”

  參謀知道,金默爾說的是第八特混艦隊司令哈爾西中將,他因為喜歡倡導新設備、新技術,尤其擅長轟炸,被軍內稱為“轟炸機”。

  “我馬上通知哈爾西將軍。”參謀說完匆匆跑進指揮部。

  不到十分鐘后,珍珠港東部的海面上,第八特混艦隊旗艦企業號航空母艦上,哈爾西中將舉著望遠鏡焦躁地盯著珍珠港的方向。

  “到處都是黑煙,看不到日本人的飛機,那些雜碎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偵察機還沒有發現那些雜碎的方位嗎?”哈爾西面紅耳赤地破口大罵道。

  “我們的偵察機正在搜索南方,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一個參謀說道。

  “報告,總部發來急電,日本人的艦隊在基地北方的海面上,具體方位不明。”通訊參謀沖進艦橋喊道。

  哈爾西聽到喊聲肺幾乎氣炸了,之前基地通知他日軍艦隊在基地南面。

  日軍前兩撥飛機撤退時是先集結,然后撤退,港口內的美軍根據日軍飛機的集結地,錯誤地判斷日本艦隊的位置在島嶼南部,這才讓哈爾西空跑一趟。

  哈爾西砰地一拳砸到艦橋玻璃上:“那些砸碎原來在北面,馬上讓艦隊掉頭,我們去北方找他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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