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瓦鎮西北五公里處,一輛h39型坦克正孤零零地向克蘇瓦鎮開進。↖,
這輛獨自闖蕩戰場的h39型坦克隸屬于法國第一裝甲師第三坦克半旅二十五戰斗坦克營。
車長約翰.大衛中士縮在炮塔里面正在調試車里的無線電,試圖和失散的營主力取得聯系。
六月六日,第一裝甲師接到開拔命令,去支援在德軍裝甲部隊進攻下岌岌可危的第九步兵師。
第一裝甲師開拔后不久就遭到德國空軍的空襲,不得不尋找樹林隱蔽待機。
大衛指揮的這輛013號h39型坦克不幸在空襲中被航空炸彈的沖擊波震斷了履帶,大衛不得已只得和駕駛員科波菲爾棄車逃進樹林隱蔽,直到夜幕降臨德軍的飛機離開后才回到013號坦克旁。
不幸中的萬幸是013號坦克沒有吃更多的炸彈,他們要修復的僅僅是坦克右側的履帶,兩人齊心協力忙了一個小時終于接上了履帶,結果好景不長,坦克剛剛開出不到兩公里,發動機又鬧起了罷工。
發動機的問題不是靠兩名坦克手能夠解決的,一番聯系后,第一裝甲師維修部門的拖車出現在他們眼前,把他們連人帶車拖回了隱藏在一片樹林里的維修基地。
六月七日天亮之后,維修人員奮戰了一個上午總算是排除了發動機的故障,讓013號坦克重新動了起來。
就在大衛和科波菲爾要出發追趕大部隊時,維修部門的無線電里傳來一個噩耗,第一裝甲師及友鄰的第二裝甲師在一個上午的坦克戰中被德軍裝甲部隊重創。殘部已經退到戰場附近的各個村鎮重新集結。
通過維修部門的大功率電臺。大衛得知自己所在二十五戰斗坦克營殘部和第五機械化獵兵營的殘部在克蘇瓦鎮重新構筑了陣地。便義無反顧的和科波菲爾踏上旅途,去尋找失散已久的主力。
h39型坦克里只有兩名成員,大衛一個人要扮演車長、裝填手、炮手和無線電手四個角色,堪稱真正的戰場多面手。
隨著克蘇瓦鎮的距離越來越近,大衛忍不住擺弄起車里的電臺,試試能不能聯系上二十五戰斗營主力,并了解一些戰局的最新進展。
大衛擺弄了半天無線電也沒能在營里常用的頻道上找到回復,無奈只得暫時放棄。
掀開炮塔艙蓋。大衛半個身子露在炮塔外面向東面張望,可是起伏的地形擋住了他視線。
駕駛員科波菲爾也打開了駕駛艙的艙蓋透氣。
“翻過前面的土坡我們應該就能看到克蘇瓦鎮了,再加把勁。”大衛喊道。
“師里的那些b1坦克都擋不住德國人,你認為我們到了克蘇瓦鎮能干什么?給德國人增加戰績?”科波菲爾喊道。
“開你的車,不要想那么多沒用的事。”
“德國人說不定現在正在攻打克蘇瓦鎮,我們現在回頭撤退還來得及。”科波菲爾喊道。
“要是每一個法人都像你這樣,巴黎怎么辦?德國人在廣播里說要在三個星期內拿下巴黎,我們必須要用戰斗來回擊他們狂妄的態度。”大衛說道。
科波菲爾沒有理會大衛,自顧自地給大衛散布負能量:“你想沒想過為什么聯系不上克蘇瓦鎮里的主力?說不定他們已經從別的路上撤退了,我們現在去了也只能是白跑一趟。我們還是撤吧。”
“就算是撤退,也要營長下命令我們才能撤退。我們......啊,準備戰斗。”大衛忽然驚恐地喊了起來,隨后一擰身子縮進炮塔關上了艙門。
科波菲爾的反應也不慢,迅速拉上了駕駛艙的艙門。
對面的坡地上,一輛裝甲車的輪廓漸漸清晰,大衛一眼就看出這輛裝甲車不是第一裝甲師里裝備的任何一種戰斗車輛,它的身份只有一種,德國人。
德國人的裝甲車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克蘇瓦鎮真的已經失守了?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和科波菲爾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幸好對方只有一輛,還是裝甲車,自己還有一戰之力,大衛熟練地操縱儀器,轉動炮塔瞄向那輛裝甲車。
“對方的數量太多了,還有坦克,我們還是投降吧。”科波菲爾驚慌的喊聲傳進了大衛的耳朵。
聽到科波菲爾的話,大衛差點氣昏了頭。
“對面明明只有一輛車......”
大衛的話戛然而止,透過觀察孔,他清楚地看到在他轉動炮塔的瞬間,對面土坡上的裝甲車已經變成一排,至少十輛,里面還夾雜著三四輛坦克。
克蘇瓦鎮完了,連一個人都沒逃出來。自己也完了,在這種曠野上,自己連跑都跑不了,只能戰斗到死了,大衛悲觀地想到。
“你不要開炮,那樣會害死我們的。”科波菲爾喊道。
“不開炮難道等死嗎?”大衛喊道。
“我已經受夠你了,現在聽我的,聽你的只會把我們都害死。”科波菲爾喊道。
科波菲爾說完推開艙門跳出坦克,站到路邊,手里變魔術一般摸出一面白旗,向對面的德國人揮舞起來。
大衛猶豫了一陣,透過炮塔的瞄準鏡向外看去,看到對面土坡上四輛坦克的炮口虎視眈眈地對準自己,似乎正在猶豫是否開炮。
“趕快出來,不要做傻事。”科波菲爾一邊揮舞手中的白旗一邊高聲喊道。
大衛聽到科波菲爾的喊聲,咬了咬牙,摸出衣兜里用來擦汗用的一塊白手帕,鉆出炮塔向對面的德軍揮舞起來。
看到腦子一根筋的車長終于決定投降了,科波菲爾暗暗松了一口氣。
一輛裝甲車呼嘯著開到二人身邊,四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德軍士兵跳下車。把大衛和科波菲爾叫到路邊。讓他們舉起雙手。對著他們遍體撫摸,有力的大手沒有放過他們身上任意一處能夠藏有武器的角落。
確認他們身上沒有武器,德軍士兵重新跳上裝甲車向西北駛去,跟在它后面的是連綿不絕的鋼鐵長龍。
大衛和科波菲爾兩人高舉雙手站在路邊靜靜地看著從眼前駛過的一輛輛裝甲車,心中忐忑不安地琢磨著德國人會如何處置他們。
裝甲車隊駛過后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坦克縱隊,看著一輛輛方方正正、比自己的h39坦克大了一圈,炮塔前又粗又長的炮管高高揚起的德軍坦克從自己眼前開過,大衛禁不住暗自慶幸起來。幸好自己聽從了科波菲爾的建議,否則自己此時肯定已經化作一具死尸,013號坦克就是自己的棺材。
大衛粗略數了一遍從自己眼前開過的坦克,足有六七十輛。
眼看德軍的車隊就要從自己眼前全部駛過,大衛更加的疑惑,德國人難道不想抓走自己。
最后兩輛坦克停在他們面前,為首的一輛坦克炮塔上鉆出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車長。
車長用生疏的法語對大衛和科波菲爾喊了起來,讓他們走遠一些。
他們該不會要殺死我們吧?二人帶著疑惑跑出五六十米遠就聽到身后傳來隆隆的炮聲。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二人回頭望去,看到那兩輛德軍坦克正在炮擊他們的013號坦克的動力艙。直到動力艙冒出滾滾的黑煙兩輛德軍坦克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經過二人身邊時,那個車長對他們喊道:“到東面去向我們的步兵師投降。我們沒時間俘虜你們。”
看著遠去的德軍坦克,二人目瞪口呆,直到013號坦克殉爆的巨響才讓二人清醒過來。
“他們就這么走了?”大衛難以置信地盯著科波菲爾問道。
“他們一定是急著去巴黎,不然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科波菲爾說道。
科波菲爾歪打正著猜到了赫爾曼戈林團的目的,此時的赫爾曼戈林團眼中只有巴黎,所有會降低他們行軍速度的因素全部被摒棄掉。
他們專挑防御薄弱的村鎮下手,對那些防御嚴密有可能會引起巷戰的城市僅僅是留下部分兵力監視,然后一繞而過,分秒必爭地向巴黎推進。
不要說大衛和科波菲爾區區兩個人的俘虜,即使更多的俘虜也不值得赫爾曼戈林團浪費時間。
他們僅僅是搜剿了俘虜的武器,讓他們去向后面的步兵師投降,便扔下俘虜揚長而去。
在兩天的時間里,阿瓦隆、歐塞爾等城市先后被赫爾曼戈林團繞過,六月九日下午四點,赫爾曼戈林團先頭的偵察連出現在巴黎南方五十公里處的埃唐普城郊區。
兩個小時后,舒馬赫少校率領的坦克營趕到埃唐普城外與偵察連會合。
二十分鐘后,在后面率領大部隊行軍的陳道接到了舒馬赫少校的電報。
“他們占領了埃唐普城東南的皮索鎮,準備在那里過夜,他還說他在那里遇到了食人魔。”陳道說著把手里的電報遞給曼陀菲爾。
“你是說第七裝甲師的羅森堡上校?”曼陀菲爾問道。
“就是他。”陳道說道。
第七裝甲師二十五裝甲團團長羅森堡上校長的肥頭大耳、留著一個很拉風的光頭,還有滿口的齙牙。
要是給他染上一層藍色的皮膚,活脫脫的一個《魔獸世界》里的食人魔形象。
在陳道的惡意宣傳下,食人魔這個外號很快傳遍了赫爾曼戈林團,所以陳道一說起食人魔,曼陀菲爾就知道他是在說羅森堡上校。
“我們的速度很快,第七裝甲師的速度也不慢啊。”曼陀菲爾笑道。
“我能猜的出來,隆美爾這個時候一定在給食人魔下命令,讓他明早一早就出發,趕在我們前面進入巴黎。”陳道同樣笑著說道。
陳道猜的一點沒錯,率領第七裝甲師主力趕路的隆美爾此時剛剛看完羅森堡發來的電報。
“他竟然遇到了赫爾曼戈林團的那個飛車黨舒馬赫少校,看來我真是低估他們的進軍速度了。給羅森堡上校發報,讓他明天盡早出發,一定要趕在空軍的人前面打進巴黎。”
隆美爾發出了一道志在必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