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六屈辱四一六屈辱 努爾哈赤靜靜的站在密林中,向著遠處望去。
在視線的盡頭,是一座城池,并不高大,城墻大約只有兩丈來高,面積也只有一二里地方圓,看上去不像是一座城池,反倒是個大點兒鎮子。
整個可木山地面方圓數百里,但是其城池卻是不多,只有三處——可木衛、同江城、蘇里河衛。
其中可木衛位于可木山地面的最西面,西鄰松花江,東邊就是密林和沼澤。扼守住了喜申衛南下的道路,乃是不折不扣的戰略要地。
同江城則是可木山地面的首府,是可木山地面最大的城池,方圓十里,內里有漢族和女真居民十余萬,位于可木山地面差不多正中央處。
蘇里河衛則是位于可木山地面的最東端,再往東就是阿速江了,是可木山地面的東面門戶。
三道城池,幾乎是位于一條橫線上,除此之外,整個可木山地面就再也沒有大的城池,充其量是一些小鎮子,在城池和鎮子的附近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村落。可以說,只要是占領了這三座城池,就占據了整個可木山地面。
根據軍情六處得來的情報,桑托自從占據可木山地面之后,大肆擴軍,不但把麾下所有的女真適齡男子都編入了軍隊,更是強迫當地的漢人入軍,充作仆兵——所謂仆兵,也就是平時的時候搬運輜重,安營扎寨,干那些苦活兒累活兒,戰斗的時候充作炮灰,地位非常低。若不是連子寧派楊滬生和努爾哈赤把野女真部落全部征服,收入自己的囊中,桑托麾下還會出現野女真士卒的身影。
現在桑托麾下的士卒一共有六萬,其中女真士卒一萬五千,剩下的都是漢人仆兵。
可木衛向來是可木山地面最重要的一個戰略要地,可木山地面南北都是密林沼澤,道路難通,而東邊是阿速江天險,從來唯一的入口就是從西邊的可木衛東進。可木衛臨近松花江,也是昔日防備女真入侵的一個重鎮,城池修建的非常高大堅固,城內糧草以及各種戰略物資非常的充足,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桑托判斷連子寧如果要進攻可木山地面,唯一的辦法就是強攻可木衛,所以把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了可木衛。
可木衛的守軍達到四萬,超過了桑托手下總兵力的六成,其中有一萬女真士卒,三萬漢人仆兵。
剩下兩萬軍隊,又有一萬五千被桑托布置在了首府同江城,他也知道連子寧的厲害,生怕可木衛不保險,還打著如果可木衛不保,就全面收縮,死守同江城的主意。
至于蘇里河衛,由于是遠離邊防線,所以城池年久失修,非常的破陋,而桑托也根本不認為連子寧能夠帶領大軍翻越數百里密林高山,從這里進攻。因此他只在這里象征性的放了五千守軍,一千女真人,四千漢人仆兵。
這些軍隊的意義其實更像是鎮壓附近的漢人,畢竟這附近阿蘇江支流豐富,土地肥沃,是漢人分布的稠密區域,村落相連,很是富饒。
連子寧確實不可能帶人穿越密林來到這里,但是努爾哈赤和他手下的野女真人卻是可以。
他們本就是生于斯,長于斯,終老于斯,土著得不能再土著。
今天是一個大晴天,陽光透過密密的松針灑在地上,現出片片斑駁,春天已經完全到來,被陽光照到的林間地面上,嫩綠色的青草密密的生長著。正是中午,空氣能見度也很好,從努爾哈赤這個角度,甚至能看到遠處城墻上那迎風招展的旗幡上寫著的‘桑托’兩個彎曲的女真文字。
努爾哈赤隱身在暗沉的黑森林之中,在他身后,數千野女真士卒沉默的站著,他們大紅胖襖外面都罩了一層黑色的罩衣。插滿了大箭的箭簍也被黑布包裹起來,免得反射了太陽光被蘇里河衛守軍發現。在他們身邊,戰馬口銜枚,馬蹄鐵上也裹著厚厚的布,發不出多大的動靜兒。
在閱兵完畢的當天晚上,連子寧便召開了軍事會議,宣布要發兵可木山地面。
可木山地面擁有足足六萬大軍,比武毅軍還要多,雖說其中的四萬五千漢人仆兵有多強的戰斗力和多大的戰斗意志還是個未知數,但是其勢力之強大,絕非一般,也是不得不重視的勁敵。
連子寧給予了極大的重視,這一次的軍事行動,除了留陳大康第二衛守城之外,其它的六個衛兵力全出,進攻可木山地面。
武毅軍兵分兩路,其中西路軍由熊廷弼統領,包括第一、第三、第四、第五衛一共兩萬六千人。東路軍則是由第六第七衛兩個野女真衛組成,由努爾哈赤統領。
西路軍出喜申衛,一路過乞勒尼衛、考郎兀衛,圍困可木衛。而東路軍,則是一路向南,曉行夜宿,在密林中行軍,終于在正德五十二年五月初一到達了此處。
楊滬生和努爾哈赤在密林中把所有的桑托使者帶來的軍隊全給剿滅的一干二凈,所以野女真歸順連子寧甚至都已經成軍的消息桑托絲毫不知道,還以為自己的大軍正在圍剿野女真呢!
這些情況,軍情六處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努爾哈赤盯著那座矮小破陋的城池,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除了部落之間的火拼之外,他沒有打過仗,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不會打仗,似乎在他的骨子里,流淌的天生就是戰爭的因子。在征服野女真諸部的過程中,他表現出來的軍事才能讓楊滬生也頗為的驚詫,在寫給連子寧的條陳中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努爾哈赤的打仗風格,總結出來就是八個字:出人意表,陰狠詭詐。
就像是狐貍捕捉小獸一樣,善于偽裝,出人意表,但是一擊必中,絕不給你喘息掙扎的機會。
這也是連子寧要選他做第六衛指揮使的原因之一,衛指揮使是正三品的高級武官,都是需要在兵部報備的,任命必須要極為的慎重,除了和連子寧的特殊關系以及伊爾根覺羅部族長的身份之外,還必須有不錯的軍事才能。
伯爺在軍事會議上的話猶在耳邊。
伯爺說的很清楚,西路軍雖然兵多將廣,聲勢浩大,但是卻是佯攻,真正的攻擊重心,卻是自己的東路軍。只要是東路軍能夠順利拿下蘇里河衛,則整個戰局立即盤活,武毅軍就可以占據主動,想怎么打都行了。
而若是東路軍受阻,耽擱一時片刻,被桑托反應過來,增兵蘇里河衛,形成僵持之勢,那么局勢就被動了。
“這一仗,一定要打好!”努爾哈赤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指甲刺得掌心幾乎要滴出血來:“我們野女真人,本就被漢人瞧不起,我不過就是一山林野人,蒙父親大人賞識器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做到衛指揮使這個職位上,已經是僥天之幸。不知道有多少比我資格老,打仗多的軍官心里不服,盯著這個位子。就因為我沒打過仗,他們不知道多少多少閑話。若是這一仗打得不順,他們發難起來,就算是父親大人也護不住我!我現在已經是整個野女真幾萬人的頂梁柱,所以這一仗,不但要打贏,而且要打的漂亮!為了母親大人,為了伊爾根覺羅部,甚至為了整個野女真,我都必須如此!”
正想著,忽然不西邊遠處的樹林一陣翕動,發出輕微的響聲,幾個努爾哈赤的親兵立刻趕了過去,沒一會兒,便是帶了幾個人來。
來者有三個人,都是漢人的面相,三個人都穿著短衫,其中兩個面有菜色,臉色發黃,看上去跟病癆鬼也似,見了努爾哈赤,都是有些畏縮。
“二位莫要害怕,這位大人雖然也是女真人,卻是咱們武毅軍的麾下。”三人中唯一一個臉色好看些的壯實漢子笑著安撫了那兩個人幾句,轉身向努爾哈赤半跪行了個軍禮,道:“標下軍情六處第一局王千戶麾下總旗游之坦見過大人!”
努爾哈赤不敢居大,趕緊快走兩步把游之坦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游百戶快快請起,你們冒險潛伏敵方許久,辛苦了!”
“指揮使大人過譽了,這有啥辛苦的,都是為大人效力!”游之坦爽朗一笑,指著那兩個面色畏縮的漢子道:“大人,這二人名夏子開和王重光,本來都是蘇里河衛附近的漢人鄉紳子弟,后來桑托作亂,他們兩人家產都被充軍,本人也被迫當了兵,現在蘇里河衛城門守軍中當值。標下奉命潛入蘇里河衛以為大軍內應足有兩月有余,城中漢人心向大人,發展內線十分順利,迄今已經發展了五十人有余,這二位便是首領。”
努爾哈赤點點頭,沖著那夏子開和王重光溫言道:“你們無需害怕,且看看我身后的大軍,蘇里河衛定然是一戰而下。到時候破了城,論功行賞,你們也是升官發財!”
夏子開略高瘦一些,長的眉清目秀的,跟個秀才也似,他一挺脖頸子,道:“大人,我們不要升官發財,只求大人破城之后,能讓我們親手把仇人殺光!以報家仇!”
說這話的時候,身上那股畏縮之氣一掃而光,只有剛烈的憤怒和恨意。
“好,有骨氣!”努爾哈赤輕輕擊掌,道:“這個愿望,本官便答應你們。你們過來,且細細的把城內的軍力分布與我說來…”
夜色漸漸的深沉下來。
白天是晴空萬里,到了晚間,天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黑沉沉的鉛云堆滿了天際,看不到一絲的星光,也起了風,呼呼的打在臉上,帶來一絲清涼的感覺。
眼瞅著,一場大暴雨就要降臨。
蘇里河衛的東門城頭上一個人都看不到,只在城門樓子里透出來一縷縷的燈光,隱約還夾雜著淫笑聲,哭喊聲,咒罵聲,嬉笑聲。
城門樓子里頭的陳設很簡單,地上生了一堆篝火,旁邊鋪著一堆破舊的棉褥子,散發著一陣陣的酸腐臭氣。
一個雪白的正趴伏在這堆棉褥子上,細細看去,這是一個很出色的美人兒,才不過十七八歲,面目姣好,膚色白皙細膩,宛如凝脂一般。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背上,她趴在地上,埋頭在胳膊中間,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在她高高翹起的雪白的豐臀后面,一個粗橫黝黑的屁股正像是打樁一般不斷的狠狠沖刺,每往前頂一下,這女子便發出一聲難以忍受的痛苦尖叫。
“都操了仨月了,還是他娘的這么緊!這些漢人娘們兒,操干起來就是爽快!”東門城門官,總旗撒黑一邊挺臀使勁兒的操干著面前的雪白,一邊滿臉淫笑的嘿嘿說道。
“還不是大人您的那玩意兒好使?要是換我們,說不定就覺得松了。”撒黑在這廂操干,周圍還圍了十余個人,都是壯年漢子,其中有兩三個女真人,其余的都是漢人。那幾個女真人臉上掛著淫笑,有的還把手伸進胯下,看著面前的活春宮,使勁兒的擼動著,鼻息咻咻的,眼睛通紅,看的興奮無比。
而那些漢人,臉上則都是屈辱痛苦之色,更有的側過頭去,不忍觀看。
可木山地面的女真人開化久矣,說漢話,寫漢字,穿漢服,除了長相之外,衣食住行與漢人一般無二。
其中一個女真人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
撒黑聽的舒服,笑罵道:“你小子會說話,待會兒爺干完了就是你的!”
“小的謝過大人!”那女真人大喜,趕緊道謝。
“你他娘的倒是給爺叫幾聲好聽的來聽啊!”撒黑干的爽快,這女子卻是趴著一動不動,像是死人一般,讓他很是不爽,一邊說著,一邊用大巴掌狠狠的在那豐臀上拍了兩下,抖起一陣迷人的臀波。那女子吃痛,尖叫幾聲,爆發出一陣凄慘的哭泣。
撒黑聽的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撤,將那物事拔了出來,發出一聲像是開汽水瓶一般砰的聲音。
他屁股往上挪了挪,使勁兒的往前一頂,那女子啊的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修長的脖頸挺直了,因為劇烈的疼痛,雪白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有鮮血從胯下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撒黑發出一聲享受到極點的呻吟,哈哈狂笑道:“夏趙氏,你當著夏家的少奶奶,對我們這些門下的奴仆頤指氣使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讓我狠狠的操你的后庭?”
那夏趙氏哭叫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撒黑忽然響起了什么,朝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那個人,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夏子開呢?把那個廢物給我弄來!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老子當真的他的面給他的好娘子開后門!”
一個女真兵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便是提著夏子開出現在了門口,他狠狠的一腳踹在夏子開的屁股上,立刻就把他給踢成了個滾地葫蘆,跌跌撞撞的趴在地上,額角撞在地上,立刻青了一片。他抬頭看了一眼,眼中的仇恨一閃而過,然后便又是低下頭,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往墻角縮去。
“這小子躲城門洞子那兒哭呢!”那去抓夏子開的女真兵笑著說道,幾個女真兵立刻爆發出一陣狂笑聲,那些漢人中,也頗有些露出輕蔑不屑的神色。
夏子開家本是蘇里河衛數得著的大戶人家,家中經營著藥材獸皮獸骨的營生,生意做的極大,家產十萬兩銀子往上數,在城外一個村子的肥田都是他家的產業,極為的富裕殷實。夏子開是家族的長子,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而他倒是也爭氣,未及弱冠便考中了秀才,是大明朝在奴兒干都司開科取士以來的第一批秀才,自然是榮耀非常。親家也煊赫非常,娶的乃是可木山地面通判趙大人家中的千金,夫妻倆郎才女貌,被傳為天作之合。
后來女真亂起,這些自然都成了泡影。夏家家產被搶奪一空,家人給殺的一干二凈,只剩下夏子開他和娘子兩個人,夏子開被強掠來當了仆兵,而他的娘子則成了軍妓。
當初的夏子開也是風流倜儻,逸興遄飛的蘇里河衛一號兒人物,卻沒想到,現在落到這般田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妻子受辱,只知道哭泣躲避。
“真他娘的是個廢物,你們漢人個個兒都是廢物!”看著縮在墻角,滿臉畏懼恐慌的夏子開,撒黑心里只有快意,他嘿嘿一笑,胯下前頂的速度又是加快了些。他一把抓起了夏趙氏的長發,露出她柔美的面孔,逼著她向夏子開看去。
那女子臉上玉箸縱橫,只是哭叫著搖頭,滿臉的痛苦慘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
撒黑已經撤下來了,正靠在一邊的柱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胯下一片狼藉,頂替他位置的是剛才那個出聲恭維的女真人,正喘著粗氣挺動著。
夏趙氏的哭叫聲也低了下來,頸子垂了下來,偶爾才能聽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呻吟。
夏子開瑟縮在距離撒黑不遠的墻角,渾身發抖,一雙手卻是悄悄的攥緊了。
而有幾個漢人仆兵,也是圍在夏趙氏旁邊,興奮的滿臉潮紅,時不時的還跟幾個女真人嘻嘻哈哈說的高興。
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悠遠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