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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一 造槍造炮 獻俘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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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正文三三一造槍造炮獻俘出征三三一造槍造炮獻俘出征  (大軍北行,精彩紛呈,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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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告伯爺,至今日為止,軍器局已經制造了燧發槍一千五百支,全面裝備了五個千戶所的所有火銃手,淘汰下來的五雷神機裝備了伯爺您的親兵,那些舶來自扶桑的鳥銃,則是裝備了騎兵千戶所的諸位。依標下看來,燧發槍重量口徑過大,在新型的騎兵專用燧發槍發明出來之前,并不適合騎兵使用,騎兵千戶所還是使用鳥銃比較好。”

  這里是武毅伯府的清涼堂,連子寧正端坐在一張大案之后,聽著面前岡薩雷斯的匯報,不時點頭。在岡薩雷斯身邊,王大春正哈著腰站著。

  所謂清涼堂,其實就是連子寧仿照唐朝宮中清涼殿所建造的廳堂,因著怕僭越的緣故,所以只敢叫做清涼堂。現下已經是農歷的五月底,在后世,已經是進了七月了,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連子寧早就把自己的辦公場所搬到了這里。

  連子寧向岡薩雷斯點點頭:“老岡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制造燧發槍的工作可不能停下來,現下槍支壽命短,咱們總得儲備一批。行,再說說虎蹲炮和小型佛郎機炮制作的怎么樣了。”

  “是,伯爺!”岡薩雷斯恭敬的點點頭,道:“這些時日,虎蹲炮一共制作了四十門,再加上原先的五十門,一共是九十門虎蹲炮,平均分配到每個鐵炮百戶所中,每一個百戶所能夠有十八門。另外,小型佛郎機炮這些日子標下等人一共鑄造了五十門,再加上伯爺您從扶桑得到的一百門,一共是一百五十門,每個鐵炮百戶所三十門。遵照伯爺您的吩咐,所有的佛郎機炮和虎蹲炮都已經安置在小車上了,移動非常方便。”

  “原來已經這么多了!”聽到這個消息,連子寧略一振奮,便是擰起了眉頭,現在大炮多起來了,但是炮兵切實不夠了。

  操控小型佛郎機炮,至少也得五個人,一個推小車并固定的,一個壓子銃的,一個點火的,一個負責瞭望下命令的,一個潑水降溫的——看上去有點兒多,但是只有這樣,才能是射速最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火力盡可能多的傾瀉出去。

  而一門虎蹲炮,也是至少要有三個人伺候才行。

  一百五十門小型佛郎機炮,一百門虎蹲炮,加起來就得一千多人,而現在連子寧的炮兵加起來只有五個百戶所,五百六十人而已。

  似乎,到了補充炮兵的時候了!

  但是想要補充,談何容易?武毅軍的訓練要求極為的嚴格,從新兵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武毅軍士卒,至少要經過半年以上的艱苦訓練,現在既沒有時間,也沒有來源招收新兵了。

  從內部轉變?是讓長矛兵還是大戟手亦或者是火銃手去專業成為炮兵?

  現在武毅軍的各個兵種單位之間配合已經相當的默契,貿然轉化,恐怕會影響整體的戰斗力。五個千戶所的兵力,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此刻連子寧也不由得感嘆,原來武器多也不是一件那么讓人愉快的事兒啊!

  猛然間,他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自己把所有的武毅軍士兵,無論是哪個兵種,步軍、騎兵、亦或是炮兵,都加以同樣的要求,進行同樣的訓練。而眾所周知,武毅軍步卒的訓練,是極為的艱苦和冗長的,每日長時間的站軍姿和練習長矛的刺擊等等,這是所有武毅軍士兵都做過的功課。

  對于長矛兵和大戟手來說,這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但是對于火銃手和炮兵們來講,似乎有些多余——當然,基礎的訓練是要的,畢竟站軍姿之類的項目更多的是鍛煉毅力。

  連子寧暗暗下了決心,以后再招收新兵的時候,一定要從一開始就規劃好其兵種,然后加以不同的訓練方式。減小基礎訓練量,加大專業訓練,比如說炮兵,少站軍姿,不練刺擊,多多開炮,以便使其速成。這樣的方式,紅軍在抗戰期間用過,用開辦速成班的方式培養炮兵、狙擊手等專業人才,成果非常顯著。

  不過這些終究是以后的事兒。

  連子寧想了想,道:“老岡,每個炮兵百戶所,虎蹲炮全部發下去,但是小型佛郎機,只發下去十門就行了,多了也沒用,其它的便都屯起來,以備后用。”

  “是,伯爺,標下醒的!”岡薩雷斯點點頭應了。

  連子寧點點頭,又轉向王大春,道:“老王,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標下來便是向大人匯報此事。”王大春道:“這些日子,后勤司接連向連氏財閥訂購鉛彈、炮彈、鐵砂子等物,現如今鉛彈的數量已經達到一百萬發,平均下來,每支燧發槍合六百余發鉛彈。另外有小型佛郎機炮的炮彈三萬發,足夠每一門佛郎機炮二百發的量,按照大人的說法,這個炮彈要多多準備,標下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太多了些。另外則是虎蹲炮,也足夠每一門炮射擊一百次。”

  “不多,這等東西,只有多多益善的好!”連子寧哈哈一笑,道:“你這個差事干得不錯,一其他的呢?”

  王大春道:“回大人的話,除了這些之外,另有五雷神機專用的小號鉛彈一十萬發,神臂弩專用的包鐵硬箭一萬五千支。另有的腰刀兩萬把,包鐵長槍一萬七千支,瑞士大戟一千把。另外有嶄新衣裳一萬件兒,烈酒五千壇,用沸水煮過的白紗帶一千丈。另外最近又是打造了一百輛包鐵的大車。”

  “嗯,如此規模,便是實打實的干上幾仗也是足夠使用了。”連子寧又問道:“這些一共花了多少銀兩?”

  一聽錢字兒,王大春便是一哆嗦,腰更是彎了幾分:“回大人的話,一共是花費了二十一萬三千五百六十七兩三錢六分銀子。”

  說完之后,他看了看連子寧的臉色,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大人,標下這一次可是沒吃回扣。”

  “誰說你吃回扣了!”連子寧笑罵一句,擺擺手道:“待會兒自己去劉良臣那里領一千兩銀子,這些日子多虧你操持,總得有點兒犒賞不是?”

  王大春大喜,趕緊道:“標下謝大人賞!”

  連子寧瞧了一眼岡薩雷斯,笑道:“也少不了你的,你打造槍炮,功勞也大,也賞你一千兩吧!”

  岡薩雷斯也趕緊道謝。

  賞賜完兩人,連子寧也不由得感嘆自己真就是個當過路財神的命,前一陣子還覺得自己挺有錢的的,正發愁怎么花呢,現在一轉眼,差不多又是囊中空空了。

  不過這些都是值得的,白銀的大量消耗,換來的是武毅軍各種裝備尤其是重型火力上的極大提高,整個戰斗力,又是飆升了一截兒!

  “走吧二位,一塊去宴會吧!”連子寧站起身,笑著招呼道。

  出征的時日漸漸臨近,出征的各部都已經整頓完畢,京衛中的八個衛,外加上地方上的九個衛,一共是十六萬大軍,便定在明日在皇城前大校場上閱兵,然后出征。

  但是明日出征的軍隊序列中并不包括連子寧的武毅軍,正如之前戴章浦所承諾的,他利用手中的權力把連子寧的武毅軍劃成了整個大軍團的第二序列,專門負責押運糧草輜重。當然,押運輜重這等粗活兒累活兒,可不是大兵們要干的差事,自有隨軍的夫子。

  連子寧的武毅軍和隨軍的兩萬夫子,將在三日之后出征。

  之所以這件事如此順利的辦下來,也是和押運糧草這個差事的特殊性分不開的,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古代戰爭中,先鋒軍和押運糧草,素來是最苦,也是任務最重大的兩個差事。尤其是押運糧草的后衛隊伍,不但被數量龐大的輜重和民夫拖累,而且很容易受到敵人的攻擊。

  不過好處就是,可以距離大軍押后兩天,危險程度也隨之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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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朝正德五十一年五月三十,承天門之外。

  承天門,實際上就是后世的,在大明朝,這是紫禁城的正門,承天門,寓“承天啟運”、“受命于天”之意。成化年間,承天門毀于大火,今日的承天門是正德年間重建的。

  最下面是一丈高的漢白玉的須彌座,上面是六丈高的朱紅色城臺,都是用一百五十斤重的大紅磚砌成的,底座通高七丈,長百丈,寬七十丈,四周環繞琉璃瓦封頂的矮墻。

  在上面,則是重檐歇山式,黃琉璃瓦頂的巍峨城樓,城樓大殿東西長二百米,南北寬八十米,高五層,六十。米闊大無倫。東西面闊九楹,南北進深五間,取“九五”之數,象征萬歲至尊的尊嚴。正面有36扇菱花格式的門窗,基座周圍有漢白玉欄桿、欄板,雕刻著蓮花寶瓶圖案。城樓內所用木材皆是采自山陜之地的大號楠木,六十根三抱粗細的紅漆巨柱排列整齊,柱頂上有藻井與梁枋,繪有金龍吉祥彩畫和團龍圖案。地面鋪的是蘇州等地御窯里燒制的金磚,五尺見方,堅硬如鐵石,表面璀璨如黃金。屋頂的正脊與垂脊上裝飾著螭吻、仙人、走獸,華美巍然。

  整個承天門城樓,是現下大明朝規制最為龐大,也是整個北京城最高大的建筑,城樓加上基座一共將近八十米的高度,使得在天氣高的時候,怕是在正陽門外數十里,也能遙遙看到承天門。

  在平常時候,除了有小太監定期的上來打掃之外,承天門是從來不開放的,但是今日,承天門之上,卻是迎來了大明朝最尊貴的一群人。

  在城樓前面,一頂巨大的黃羅傘蓋之下,正德皇帝正端坐在龍椅上,在他周圍,一群大明朝最最頂級的文臣武將正簇擁著,而外圍,則是數以百計的府軍前衛御前帶刀官,也就是俗稱的大內侍衛,還有很不少的大漢將軍,手里拿著金瓜,金鉞,大斧等武器,巍然侍立。再往外圍,則是一些級別較低的官員——當然,這個級別低,那是相對而言的,就像是當初天朝開國大典時候能站在城樓上的那群人一樣,哪個不是頂級的大員?

  實際上,此時能夠站在承天門城樓上的文武官員,文官沒有四品以下的,而武官,則更是基本上都是有爵位在身的勛戚。

  滿眼望去,盡是衣冠禽獸。

  托了武毅伯這個爵位的福,連子寧竟然也赫然在列,而且他的位置還不錯,正德皇帝還記得他,便把他召到身邊伺候。當然,因著只是一個伯爵,因此此時連子寧站在正德皇帝右手邊也就是西邊兒足足有十五步之外,旁邊一個華服老者,一青澀個少年。

  剛才連子寧跟他們見了禮,那約有五十多歲的華服老者是咸寧伯仇和,他是第二代咸寧伯了,其父仇鉞乃是正德朝初年的大將,進署都督僉事,充寧夏總兵官,歲祿千石,予世券,召掌三千營,后來,因平定農民起義而被封為咸寧侯,正德十七年猝。仇和承襲了父親的爵位,不過是降低了一格,依舊是咸寧伯。

  而那個乳臭未干,上唇還生著青色小胡子的少年,則是這一代的平涼伯馬玉琪,這位爺來歷可不小,他是第三代的平涼伯,而他的爺爺,第一代的平涼伯馬山,則是當今大明朝內臣第一人,足以和內閣首輔楊慎分庭抗禮的執掌司禮監三十五年的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馬永成的哥哥。

  連子寧扶著面前的白玉欄桿,遙遙遠望,此處地勢極高,視線毫無阻礙,甚至可以穿出北京城,一直能看到正陽門外很遠。

  他心中頗為感慨,沒想到,自己不但能登上承天門,而且是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身份登上來,著實是讓人澎湃萬千。

  自己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個大明皇朝,相當高的所在。

  此時,在承天門前面的大校場右側,已經是集結了一片黑壓壓的軍隊的,足有萬人之眾,雖然人數很多,但是卻是絕無人馬的嘶鳴,看上去靜悄悄的,透著一股沉靜肅穆的殺伐之氣!

  當然不可能所有的軍隊都接收檢閱的,事實上,京衛八個衛,地方衛所十個衛,一共只出了一萬人參見閱兵,不過饒是如此,看上去也是無邊無沿,盡是一片人海。這些所選的,都是精銳,最具有代表性,當然也最能給自家上官掙面子。

  不過現在還不到他們出場的時候。

  “武毅伯爺,皇上喚您過去呢!”連子寧正和一老一少二位伯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一個小內侍過來向連子寧道。

  連子寧趕緊應了一聲,向身邊兩位伯爺告了個罪,便是隨著那小內侍而去。

  “連愛卿,獻俘的事兒,可無甚岔子吧?”正德問道。

  “回皇上的話,臣下安排的妥妥當當,定然不會出岔子。”連子寧抬頭看了看天色,笑道:“皇上,估計這會兒差不多也到了。”

  正說著,遠遠的便是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喧鬧聲和歡呼聲,眾人趕緊看去,便看到,正對著承天門的大街上,走來了一列隊伍,兩邊都是穿著大紅胖襖的明軍士兵,而中間,則是走著一些穿著奇異的黑衣,踩著木屐的人。

  那自然是武毅軍士卒押送著五島氏的俘虜過來了。

  京城的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今兒個大軍出征,順便要獻俘圣前,因此自然是趕過來圍觀,大街兩邊都是擠滿了百姓。

  有順天府的衙役在維持秩序,一開始還沒什么,但是當武毅軍帶著那些俘虜走過來的時候,人群中便是炸開了鍋,無數的爛白菜,臭雞蛋,石子兒,碎磚頭,土坷垃等等都是朝著那些扶桑俘虜的身上砸了過去。

  其中還夾雜著很是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女人經期用過的布條,屎尿大糞等等。

  有一個漢子,手里提著一個木桶沖破了順天府衙役和武毅軍的雙重人墻,便是把滿滿一凈桶的新鮮出爐還冒著熱氣的五谷輪回物都潑在了五島氏俘虜的身上。

  氣的順天府的衙役們上躥下跳,大聲的喝罵,手里頭鐵鎖鐵尺抖得嘩嘩的響,卻是終究不敢真下手,畢竟是本鄉本土的鄉親,真要是打傷了一個,就得被街坊鄰居戳著脊梁骨罵死!

  倒是武毅軍的士卒們都是笑嘻嘻的,百姓們要打要罵,他們都是置之不理,只是在一邊看西洋景兒。那扶桑俘虜之中但有反抗打罵的,他們立刻便是涌上去一陣拳腳相加。

  便有那京城爺們兒翹著大拇指高喊:“武毅軍的弟兄們,仗義!”

  倭寇不斷犯我海疆,把大明朝攪得不得安生,東南六省糜爛,大明朝百姓自然是對他們恨之入骨,而武毅軍的知足更是跟他們有刻骨之仇。在連子寧的不斷教導下,他們心里對倭寇,早就是一個信念——殺之而絕!

  等到武毅軍士卒們押送著這些人離得近了,承天門城樓上的眾人變都是你不由得蹙眉,很多人臉上露出一股輕蔑之色。

  這些俘虜事先都是已經餓了好幾天,一個個面黃肌瘦,神色萎靡,他們吃得差,住的也差,自然是沒辦法洗澡的,這大熱的天兒,許多日子沒有洗澡,遠遠的一股餿臭味道便是傳了過來。再加上剛才被砸了無數的臟東西,很有不少人都是頭破血流,看上去狼狽不堪。

  這是連子寧刷的一個小花招,就像是后世的革命宣傳片一般,我軍總是高大威武機智敏銳的,敵人總是猥瑣丑陋矮小還有可笑的o型腿。如此一來,皇上和眾多文臣武將的心里自然就舒坦了。

  連子寧所想的果然沒錯兒,正德看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贊許已經是很明顯。

  這時候,武毅軍已經押著扶桑俘虜來到金水橋前,連子寧早前就已經給他們交代的很清楚了,在石大柱的帶領下,三百親兵先把五島氏的俘虜給摁跪在地上,然后齊齊跪地,縱聲大喊:“末將武毅軍三百員,押送扶桑野人七百三十七人到此,請陛下處置!”

  聲震四野,城樓之上,也是聽的真真切切。

  正德思忖片刻,淡淡道:“連愛卿,去告訴他們,扶桑屢屢寇我大明,殺我將士臣民,此血債,必要血償!都殺了吧!”

  “是,臣遵旨!”連子寧心中一凜,這正德帝果然是大明朝少見的強硬派的帝王,雖然老了,性子卻依舊是剛烈。

  有幾個文官臉上露出不豫之色,剛想出列,站在正德左手邊第一個的楊慎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幾個人的動作便都止住了。

  連子寧走到白玉欄桿前,揚聲大喊道:“陛下有旨,倭奴寇我中華,殺我子民,罪無可恕!盡數殺了!”

  “末將遵旨!”石大柱等人大聲應了。

  他們臉上露出嗜血瘋狂的表情,分出二百人來看守著那些俘虜,人人都是把神臂弩端在手中,只要是稍有不對,立刻就是一箭射出去。

  剩下的一百個,一人一個,把那些跪在地上的五島氏俘虜給提溜出來,摁在金水橋邊。

  這些倭奴自然是奮力的反抗,嘴里亂七八糟的喝罵著,但是他們餓了這些時日,哪里還有力氣?再加上雙手都被反綁,如何是這些如狼似虎的軍士的對手?

  一個個都被摁在地上,踩住后背,親兵們拔出腰間長柄斬馬刀,嘴角掛著猙獰的笑,便是狠狠的一刀斬下!

  只聽得一陣鋒刃撕裂皮肉骨頭的咯吱咯吱的刺耳響聲,一百顆人頭滾落在地,腔子里面的鮮血噴濺出三五尺遠,整個金水橋前面的白石地面,頓時被鮮血覆蓋。鮮血像是一條條紅色的小蛇一般在地面上流動著,終于是匯聚成一股,傾瀉到了金水河中。

  承天門城樓上眾人,臉色各異,有些人面色相當的難看,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更多的人卻是表情快意,更有幾個性格直爽的武將也不顧君前失儀了,哈哈大笑直呼暢快。

  又是一百個!

  這時候,扶桑人性子中那等欺軟怕硬的本性便是展露出來了,一個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跟個小鵪鶉一樣,只是閉目等死。

  很快,七百余個五島氏的俘虜,便是盡數被殺死。

  金水橋前,已經是血流成河!

  正德忽然站起身來,指著那地上的鮮血道:“這是我大明朝自從遷都北京以來,承天門前,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鮮血!”

  他環顧群臣,厲聲道:“我大明朝周圍惡鄰崛起,唯有我大明,已然積弱三十余年,被人入寇不知凡幾!北有韃靼瓦剌,朵顏女真,南有安南吳哥,東有倭奴,殺我子民,占我疆土!朕每每思及此處,唯有掩面而泣,只覺愧對列祖列宗!”

  “今日殺倭奴七百,以祭天地,祖宗,萬物生靈!此次北征,乃我大明朝三十年第一戰,有勝無敗!”

  他站在御座之前,環顧眾人,老邁的臉上,竟有著少年人的逸興遄飛,豪氣干云。

  那統御天下數十年的威嚴爆發出來,眾人一齊跪下,高聲道:“天佑我大明,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必勝!

  閱兵很快開始,很快結束。

  一萬將士高呼著必勝的口號,出了京城,匯合了在城外等候的袍澤,十六萬大軍,一路北上!

  他們將出山海關,過遼東,一路趕往奴兒干,在奴兒干總督區的柱邦大城也就是現在的佳木斯市會和奴兒干總督區轄下二位將軍的邊軍。

  而三日之后,連子寧也帶領武毅軍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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