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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正文三一二歸國三一二歸國 (嗯,回來了。)
第三天傍晚,連子寧帶著一千顆人頭回到了肥前港。
他們腳程相當快,而且說實話,扶桑也就是這么大點兒地界兒,說是隔著四五個國家,其實也就是的二三百來里地,快馬加鞭一日可至。
因著去了一趟立花山城,被那幾十輛裝乘著硝制好的大車給拖累,所以才會現在剛剛趕到。
這幾日間,連子寧和肥前港之間快馬不斷聯系,已經是被一條條的命令有條不紊的傳了過去。
當連子寧到達的時候,從五島氏這里查抄出來的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是已經裝船,那些五島氏的余孽也被押解上去,而先期一步到達武毅軍也是已經登船,準備起航。海上航行需要的糧食肉類淡水等東西也是已經補充完畢 總之,一切人員物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連子寧等人上船了。
肥前港繁華依舊。
碼頭上,人群熙熙攘攘,無數的船只停靠在此,無數的船只同一時間離去,成千上萬穿著汗衫的小工扛著包袱上上下下,汗如雨下,商人們帶著侍衛,趾高氣揚的走來走去,大聲吆喝著指揮那些小工。無數的人身邊放著一口口箱子,敞開了口子,里面銀光閃爍,就等著船只靠岸然后立刻收購。
自從當日連子寧在港口刻下石碑告訴所有人自己的決心之后,肥前港又是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商人們安心經商做生意。
碼頭一側的旅店、酒館生意興隆,無數人進進出出,穿著和服,臉上涂著白粉紅唇的扶桑妓女半彎著腰,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正在拉客。
在這異國扶桑,如此勝景,也只有此地得見而已。
扛著長槍大戟的武毅軍士兵來回巡伺,看到他們過來,無論是商人還是平民都是恭敬的讓開一條路,還有不少向他們點頭哈腰行禮的。這些武毅軍士卒,短短幾日之內就贏得了整個肥前港所有人的愛戴。他們執法公正嚴明,絕對不因為對方的國別而有任何的區別對待,只是用一個標準——誰對誰錯來衡量!前幾日,有幾個明國商人仗著自己是明國人強買強賣,結果被巡邏的士兵發現,先是沒收了所有貨物,然后扭送到管理公署,管理公署的于靜官于書記也是鐵面無私,當下也是依律判決,并無徇私。
連子寧看見這一幕,心中頗為的欣慰,自己設置管理公署,留下武毅軍守衛此地的本意,總算是達到了。
他扭過頭,向一邊的于靜官笑道:“老于,干得不錯啊!”
于靜官趕緊哈哈腰,笑道:“不敢當大人夸贊,咱們只是秉承著大人說的四個字——依法辦事!”
做了官兒之后,于靜官整個人精氣神兒明顯都是不一樣了,雖然只是連子寧私自封的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兒,但是權勢卻是很重,管理一個城市,幾日之間,臉上已經是帶了幾分威嚴氣勢。走路也帶風,腰板兒也是筆直,整個人神采煥發。
連子寧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老于,我可是聽說,你前幾日剛納了個小的?才十四?還是個黑妞兒?聽說身高腿長的,可比你高一頭呢!”
于靜官臉一紅,干笑一聲,便有些囔囔的說不出話來。
連子寧一甩馬鞭,哈哈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手中有權,若是不用,那才是傻子,從佛郎機商人手里買下來的?怎么著,給錢了沒?”
于靜官趕緊道:“給了給了,足足五十兩紋銀!”
五十兩紋銀,已經很不算少了,也就是這黑珍珠身高腿長奶大,皮膚光潔如綢,那地兒卻是極淺,操干起來爽利無比,很是有些人喜歡這個調調兒,而且在扶桑和大明算是個稀罕物才能賣出這等價錢來。當初連子寧買下琥珀那幾個識文斷字,知道冷暖的丫頭的時候,一個也才不過二十兩紋銀而已。
連子寧點點頭:“給錢就行!老于,咱們是老相識了,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若是換做本官在你這個位置,不貪,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這可是每天金山銀海一般的銀子從手里過去啊!”
于靜官心有戚戚焉,一拍大腿:“大人您說的就太對了…”
一看連子寧神色似笑非笑的,立刻醒過神來,訕訕一笑,不敢再說話了。
“貪污沒問題,我讓你貪!”連子寧神色冷了下來:“但有兩條,第一,每個月送來來的稅銀,莫要短了;第二,莫要把肥前港給我搞壞!等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更加繁榮的肥前港,你能做到么?”
于靜官腰板兒一挺:“定然不負大人期望!”
“好!”連子寧點點頭:“我在這里留了五百精銳,與國內隨時保持聯系,若是你做的不行,換個人也就是了!”
于靜官悚然一驚,剛挺起來的腰板兒立刻塌了下去,趕緊唯唯稱是。
連子寧不再理他,側頭看去,深深的看了一邊的趙玉一眼,道:“趙玉,莫要辜負了本官的期望!”
趙玉抿著唇,面色肅然,點頭道:“標下遵命!”
連子寧知道他就是這等性子,也不多說,自己的老兄弟,還有什么信不過的?
又叮囑道:“過兩天,選二十個軍官或者是老卒給立花家送去做教官,跟他們說,別用心教,能拖就拖。”
“標下遵命!”
“過幾日,那——帶著柳生宗嚴過來,你給他們一批銀子,派個向導,安排他們去大明見我!”
“標下遵命!”
連子寧不再多說,又向一邊的幾個連氏財閥的管事交代了幾句。
城瑜此次也要跟著他回國,連子寧自然不放心把妹子留在這里,但是在扶桑剛剛鋪好的生意卻不能斷,于是便安排了幾個穩重的管事帶著百來個伙計留守此地。
對于連著呢這個位高權重,又是一有名的大詞人的大爺,這些伙計管事都是敬畏的很,自然都是唯唯諾諾的應著。
安排完了這邊的事情,連子寧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座繁華的港口,終于是嘆口氣,臉上露出一些唏噓之色,一轉身,大踏步的走上踏板,在他身后,石大柱,江梨野奈等一干侍衛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之后,大船起航,船隊離開了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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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浮山大艦的第一層木城上,一溜排開了數十輛小車,每輛小車的上面,都是固定了一根碗口粗細的小型佛郎機炮,通體散發著黑色的光澤,看上去就讓人有一種心理的安定。
在六百多米外的海上,漂浮著一艘小船,這船不大,只有約莫二十來米長,跟一艘漁船也似,若是放在水師里,這就屬于最小型級別的船只。這艘木船上面此時空無一人,船只的四周插滿了紅旗。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船只跟大船之間有幾根異常粗大的鐵鏈相連,牽引著其前進。
五十個重達五兩九錢的鉛子在六百多米外的海上激起了一股股水柱,但是木船卻是毫發無傷。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邊的連子寧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命令道:“裝填子銃,繼續發射!”
傳令官令旗一揮,那些士兵們便是退下了還冒著騰騰熱氣的子銃,然后把心道子銃塞進去,重新發射!
“轟!”
五十發齊射,六百米外的那大木船還是毫發無傷。
事實上,知道五發子銃都是打完,六百米外那艘木船也是沒有被擊中一下。
這時候,炮筒的溫度已經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水平,甚至都隱隱然的泛出來紅色,士兵們趕緊把涼水澆上去,頓時便滕起來一陣陣濃密的白霧!
這個年代的火炮,一個很大的問題便是炸膛的幾率相當的高,蓋其原因,基本上便是鑄造技術比較差,用來鑄炮的原材料無法耐得過高溫,炮筒溫度太高,因此產生了炸膛。佛郎機炮采用子銃的設置,字子銃內放置彈藥,然后把子銃從后面的火門塞進去發射,大致就是相當于兩層的炮管,有效的保護了外面這一層的炮管,從而可以大大的降低火炮的事故發生率,也可以大大的延長火炮的壽命。
饒是如此,五炮之后火炮的溫度也是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不用水沖是不行了。
這時候,后面等著的士卒已經是從大箱子里面取出來一個個的子銃,重新擺放在前面炮手觸手可及的地點,然后把那些已經打空了彈藥的子銃澆水降溫之后重新進行裝填。
連子寧下了命令:“大柱,你留在這里盯著點兒,今天如果沒辦法打中那艘船,誰都不準吃飯!”
一聽這話,眾多炮兵的臉上立刻是變得跟苦瓜也似。
石大柱大聲應是,連子寧點點頭,轉身走向了木城最上面。
以連子寧這等人精,自然不會因為走得急就忘記討要自己該得的東西,立花家答應的五十門大銃,早就已經全部運到,在船上安置了下來。
在船上練炮,是他的主意。
他現在心里頭有非常濃重的緊迫感,也不知道前路如何。回國之后,也不知道能在山東呆多久,也不知道何時上京,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時間來練兵,這一切都是一個大問題!
所以抓緊眼前的時間來練兵就很有必要了。
這些操控小型佛郎機炮的炮手,都是從之前的虎蹲炮上轉型過來的,他們操縱過虎蹲炮,對于炮兵的常理和一些基本動作都很是熟悉,操控起來事半功倍。但是虎蹲炮可不能跟這個比,虎蹲炮是面殺傷上,這個可是線殺傷的。虎蹲炮射程那么近,只要是等到敵人沖到近前差不多的時候開炮就行了,怎么著都不會打偏,但是佛郎機炮不行啊,佛郎機炮射的遠,發射的也不是霰彈而是大型的鉛子。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虎蹲炮就好比是霰彈槍,而小型佛郎機炮呢,則是狙擊槍,兩者使用的難度,當然是不言而喻,天差地遠。
所以這些炮兵一上手就是水準極差,當然,這也和連子寧所制定的衡量標準有關,大海之上,不斷漂浮晃蕩,人是如此,船只也是如此,想要打中六百米外的目標,談何容易?
不過連子寧也是不求他們打中,反正在這個過程中培養出射擊的熟練程度和相互之間的默契目的也算是打成了。
這等小型佛郎機炮,也是便與操控的很,只要四個人就行了,一個裝填手,一個點火,一個校準,一個在后面穩定住小車的。
五十門佛郎機炮,就把兩個百戶所的炮兵都給用進去了,連子寧已經打算,讓這些炮兵全都轉型。反正虎蹲炮的炮兵,培養起來也是方便。
身后炮聲依舊繼續,連子寧回了自己的艙室。
在樓梯的轉口守衛的,已經換成了江梨野奈,看到連子寧走上來,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笑,連子寧也是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轉身進去。
對于江梨野奈,他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身為侍大將,江梨野奈本來是集侍寢、護衛職責等等于一身,但是他早就有了琥珀,江梨野奈也是個很知道進退的性子,自然不敢胡亂的爭搶。于是上船之后,她也沒進過連子寧的臥室一步,只是連子寧每日起來,必然都能看到她頂盔帶甲,裝束整齊的站在艙門之外等候。
不過,到底是琥珀更親近一些不是?
回了艙室,琥珀趕緊迎了上來,給連子寧卸了衣甲,換了一身輕軟的衣服。
連子寧微微一笑,道:“琥珀,把握昨日交給你放在這兒的那紅木盒子取出來。”
“是,老爺。”琥珀應了一聲,便爬到大床靠里一側的,把那兒的床板卸下來,由于姿勢的原因,她此時是背朝著連子寧,臀部的衣服被繃緊了,勾勒出一個宛皖香臀的輪廓,兩個臀瓣飽滿渾圓,就像是水蜜桃也似,成熟誘人,鮮美多汁。
連子寧眼睛一直,趕緊轉了開去,他這時候才猛地意識到,琥珀比自己大三歲,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很可以吃的年齡了。
她的身形已經完全長成,體型雖然是比較削瘦的那種,但該有肉的地方還是絕對的有肉,整個人透著一股成熟女子的嫵媚。
很快,琥珀便捧出來一個紅木盒子,下了床,放到連子寧面前,笑道:“昨個兒老爺讓奴婢珍而重之的放起來,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東西呢!”
連子寧挑了挑眉毛,笑道:“你想知道?”
琥珀乖巧的抿嘴一笑:“老爺想讓奴婢知道,奴婢便知道,老爺不想讓,奴婢絕對不敢問的。”
連子寧哈哈一笑,轉過頭來,神色便已經變得鄭重,他嘆了口氣,聲音幽幽:“琥珀,今日你所見到東西,可是了不得啊…”
他打開了紅木匣子,打開了里面的黃金盒子,然后雙手套上素白光滑的白綾,輕輕的捧起了那一方美玉——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方傳國玉璽,但是連子寧心里還是忍不住的一陣陣震撼。
捧在手中,仿佛自始皇帝嬴政以來,這方玉璽上承載的歷史,也一一在眼前展現。
那一日城瑜見機的快,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命人把老秦老梁和那幾個見了的小伙計都給軟禁起來,只等著連子寧回來處置。
他專門詢問過老秦和老梁,這兩位沉浸于古董鑒定四十余年的專家級人物的異常堅持,終于是打消了他心底的疑竇。而在那一刻,他心中也是萌生出了無可抑制的殺意!
這兩個人,不能留!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可怕的想法驅散,只是此次把他們留在了扶桑,準備過一段時間再做處理。
他把玉璽轉了轉,讓印有字的那一面朝著琥珀。
琥珀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她是認得字的,跟著連子寧,也算是很通曉詩書,自然認得那八個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不錯,這,就是傳國玉璽啊!”連子寧把玩著這方玉璽,心中一陣陣的悸動。
自始皇帝以降,能夠這樣把玩這方玉璽的,天下間能有幾人?無不都是一方雄霸,乃至于天下共主!
把玩欣賞了好一會兒,連子寧才是嘆了口氣,道:“琥珀,你說這方玉璽,我是怎么處置才好呢?”
琥珀此時臉上驚訝震撼的神色已經淡了許多,畢竟對于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來說,這等東西,具體太過遙遠,而她也不他明白,其中所蘊涵的意義。
聽到連子寧問,她想了想道:“奴婢也不知道呢,奴婢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奴婢家鄉卻有一句話,肉爛在鍋里,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連子寧這句話細細咀嚼了兩邊,忽然恍然,這丫頭顯然是看出來自己的用意,不想自己惹火燒身,所以才是用著等方法來規勸自己。
這丫頭,可不像是看上去那般不諳世事呀!
“好,說的好!”連子寧心里豁然通徹,心里舒暢,忽然伸手捏了捏琥珀的臉,調笑道:“看來我的琥珀,心里也明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