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完了…,俺發誓,以后再也不拖了,簡潔,一定要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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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楊滬生來說,隨手一刀將這虬髯大漢殺死不過是一個機械化的動作而已。
葉肥楠忽然覺得面前一空,眼前是空空蕩蕩的曠野,百步之外是一條河流。面前再也沒有了白袍軍和揮舞的刀槍,說長實短,不過是短短的五息時間,龍槍騎兵們就已經將白袍軍的隊列殺了個對穿!
回首一看,白袍軍的戰爭已經被分隔成了兩半兒,中間是一道足足有五步寬的血肉通道,戰馬和白袍軍死了一地,那個被腰斬的虬髯大漢,竟然還還沒死絕斷氣,他趴在地上兀自用沾滿血污的雙手扒著地,極為緩慢的爬行著,向著自己下半身所在的方向。
地上已經被拖出來一道黑紅色的印痕。
此時情狀,猶如地獄一般。
但是龍槍騎兵們卻是滿臉的興奮和狂熱,臉上更有掩不住的殺戮欲望,他們的眼睛都已經紅了!第一次的冷兵器交鋒,狠辣的殺人見血,將他們心底的兇性和殺戮欲望徹底的激發出來!他們現在想要做的,只是殺戮!
白袍軍大約還剩下七八個,剛才的那一番沖殺,深深的鑿進了白袍軍的深處,將他們最中間部分的士兵幾乎是一掃而空!
而白袍軍簡陋的武器和并不出色的武技,幾乎沒有給身著三層泡釘棉甲的龍槍騎兵們帶來多大的傷害,只有葉肥楠和另外兩個龍槍騎兵受了輕傷。
“弟兄們,還能不能戰?”楊滬生哈哈一笑,大聲問道。
“怎么不能?”眾龍槍騎兵也是哈哈狂笑,充滿了嗜血的豪情!
“那咱們就接著沖!”楊滬生下了命令,很快,陣型便又重新調轉過來,擺成了一個半月陣。不過這一次這個半月陣,卻不是進攻用的,而是中間凹陷,兩翼突出的一個防守陣型,如此一來,沖殺過去,便能將對手全都包裹在內,一個不放走!
楊滬生馬刀還在滴血,指著兀自爬行的虬髯大漢,對葉肥楠道:“老肥,這廝是個不小的官兒,現在還沒死,去砍下他的腦袋,這功勞便是你的!”
葉肥楠傷勢不是很嚴重,雖然肩膀上被拉出一道傷痕,但是由于棉甲和貼身衣服的保護,并沒有入肉太深,這道傷口只是看著恐怖罷了,卻并不是致命傷,當然,這么大的口子,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光是流血就能把這肥貨生生流死。
趁著剛才整隊的功夫,葉肥楠已經把自己的傷口緊急的處理了一下。說是處理,其實也不過是拿干凈的白布粗粗的纏了一圈罷了。撕開貼身的衣服,撒上軍中配發的金瘡藥,然后拿事先用熱水煮過的白布纏結實,再裹上棉甲,處理的就算是差不多了。
連子寧從來就很注意軍隊里面的醫療衛生,這個年代,傷兵甚至比戰死的士兵更加麻煩——死了的一了百了,而傷兵不但自己失去了戰斗力,更是會拖累一大批人,他們總得有人照顧吧。而且行軍速度也會因此而大受影響,軍心士氣也會變得低落,可以說是極大的影響戰斗力。所以在歷朝歷代的軍隊中,軍中都有不成文的潛規則——到了必要的時刻,那些已經成為累贅的重傷兵,就地斬殺!
不過若是真到了哪一步,軍心士氣什么的,也就甭想了。
連子寧自然不會這么做。自己的士兵拼死戰斗受了傷,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反而是被自己人殺死,這種事情,他絕對做不出來!迂腐也罷,可笑的善良也罷,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做出這等事來!
而想要最大限度的避免這種事,醫療衛生是必須重視的,很多的士兵,明明是小傷小病,就是因為感染,被拖成了大病。連子寧現在的實力,即沒辦法,也不敢公開的為軍隊配置大量的軍醫,就只能從物品上做文章。這一次出征,不但隨軍帶了大量的烈酒,更是人手一份金瘡藥,一扎白布。
葉肥楠見楊滬生把這最大的功勞讓給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楊大哥,這可是個官兒,最少小旗,一顆腦袋值不少錢呢!俺知道你也不寬裕,不如…”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楊滬生打斷了:“你這瓜慫,在這胡嚼什么蛆!這逆賊是你打下馬來的,你身上這傷口也是這逆賊劃得,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婆婆媽媽的,讓人瞧不起!”
葉肥楠見他這樣說,便也不再多話,裂開大嘴嘿嘿一笑:“楊大哥,等這場仗打完了,俺請你去京城四海樓喝酒!”
“那還等什么!”楊滬生縱聲長笑:“弟兄們,殺!”
看到重新沖殺過來的龍槍騎兵們,那些白袍軍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對視兩眼,發一聲喊,都是打馬逃竄。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鋒銳的刀鋒一閃,一顆碩大的頭顱凌空飛起,還沒等落下便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頭發,隨手塞到了馬鞍旁的兜囊里。
除了留下一個活口之外,所有的白袍軍都被殺死,無一逃脫,寂靜的曠野上,尸橫遍地,血腥味兒熾烈而濃重。
這場戰斗說起來時間長,實際上,從楊滬生等人發現林行小旗到現在,也不過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而已。
一盞茶時間,楊滬生小旗十一人,先后遭遇兩撥白袍軍,斬殺對方三十二人,自己無一死亡,只有四人輕傷!
龍槍騎兵的初戰,熾烈的耀眼!
“弟兄們,收拾戰場,所有逆賊的腦袋都割下來,這是憑證。腰刀武器也都收起來,還有戰馬,沒受傷的都趕到一起弄回軍營,哈哈,這一次光這些馬,上頭就得大大有賞!快點兒收拾戰場,咱們還得回去匯報!”
楊滬生大聲招呼道。他彎下腰,手中馬刀斬斷了一個白袍軍的脖頸子,揪著那腦袋的長頭發掛在了馬鞍子旁邊,在馬鞍邊上,已經掛了三個首級了。
“頭兒,這倆女人怎么處置?”一個龍槍騎兵大聲問道。
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楊滬生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兩個女人正靠在一匹戰馬旁邊,摟在一起瑟瑟發抖,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他們。她們身上的衣衫已經襤褸,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讓久不知肉味的楊滬生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他趕緊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低聲罵道:“的找死啊!這女人也是你能想得?被劉閻王逮著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