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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黑暗、疼痛、麻木、疲憊......在林蕭醒來的一瞬間,各種痛楚觸感便潮水般地涌入大腦神經中樞,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大學期間跑個三千米便會欲仙欲死的青蔥時代。那滋味,當真非常之酸爽......
林蕭睜大眼睛,等待著雙眼適應那黑暗昏黃的光線,同時默默檢查起自身的狀態。
“屬性再次被封印大半,最多也就是相當于普通人的兩倍左右,甚至連對痛苦的忍耐力也有所下降......”
“不是幻覺,不是夢境......”因為主宰的提示音已經在他的耳邊響起:
“歡迎來到軍銜游戲,具體內容請查看腕表。”
林蕭沒有擅動,他的眼睛終于適應了光線,便看見了足以讓普通人絕望的一幕。
他的雙臂、雙腿還有腹部的皮膚被鐵環穿過,用粗大的鐵鏈固定在密室的中央,而在他面前,則是一大團讓人頭皮發麻的生銹鐵絲,纏繞成線球的形狀,將他整個籠罩在其中,僅僅為他留下了堪夠轉身的空間,只要稍有妄動,便會被尖銳的鐵鉤刺穿皮膚,刮破血肉。
看到這一幕,林蕭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無奈苦笑道:
“我想,似乎是被電鋸殺人狂綁架了呢…”
“啪——”林蕭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原來是一個喇叭。
一個沙啞低沉、分不清男女、帶著淡淡電子音的嗓音響起,仿佛黑夜墓園中夜梟的尖叫,刺痛耳膜,在黑暗中詭異飄蕩:
“歡迎來到游戲時代,這是一個全民共舞、娛樂身心的游戲世界,在這里,你將享受最高端的服務,體味別樣美妙的風味人生......”
林蕭皺眉:“你丫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廣告哥?”
“你好啊,林蕭。”這個聲音明顯經過處理,刺耳的不得了,“常言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從小便是孤兒的你,吃著百家飯長大,生活讓你經歷了那么多磨難,似乎并沒有造就出一個‘大人物’呢。在現實世界里,你卑微、渺小、茍且偷生,在垃圾桶里和流浪貓狗爭食,在黑網吧里默默看片爐管,最后無聊到死亡......來到都市,你看似溫文爾雅,智珠在握,其實心里冷漠無情,你周旋在許多女人之間,各種偷吃,卻從沒有對誰付出過真正的感情。你自私自利,一切以自我為中心,所謂的同伴,只不過是關鍵時刻能為你擋槍的棄子而已,是不是這樣的人生就是完美了呢?你心里又是否有過哪怕一丁點兒愧疚?…”
“哈,很精彩評論,不是么?不過我還是想送給你一句話:你只看到女人懷孕時的幸福,卻沒看見她背后被人槽了多少次的痛苦。苦。”林蕭翻著白眼,心內對這段旁白進行吐槽。
“別這么緊張,朋友,我只是想跟你們做個游戲而已,你應該也看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了吧?很可惜,你現在已經沒有那超乎常人的力量,也使用不出任何任何的特殊能力,當剝去光鮮外殼的時候,你仍舊只是那一個躲在橋洞中與貓狗爭食的可憐蟲而已......“
“呵呵呵......”
“你的靈魂都已經被腐蝕掉了,只剩下滿滿的骯臟與黑暗,但是外表還是這么的光鮮,這讓我不禁質疑起上帝了,這么惡心的內心難道不應該去揭露他們嗎?我想,經過這次考驗,你一定可以正確的面對人生了。”
“掙脫束縛吧,林蕭,你只有30分鐘時間,這里就會被爆炸所摧毀,相信我,身為普通人的你,絕對扛不住火焰的吞噬…”
“那么,游戲開始——”
這一番剖析直指本心,將內心所有的黑暗面與傷疤盡皆鮮血淋漓地扒了出來,暴露于陽光之下,就算是冒險者也會忍不住心神大亂。林蕭卻是咧了咧嘴角,最終露出一個優雅從容的微笑:
“謝謝夸獎”
黑暗,密室,囚籠,限時自爆,軟弱無力的身體......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個能摧毀人內心防線的恐怖場所。
林蕭沒有貿然亂動,而是低頭看向了主宰的任務提示:
“歡迎來到軍銜游戲——每闖過一輪‘游戲’便會獲得20點軍銜點數,但與此同時,限制封印一切能力,僅保留雙倍于常人的基本力量,無法開啟個人空間,無法使用所有道具。注:此項限定并不包括你在游戲里獲得的道具。”
“作為補償,你可以支付20000點懲罰積分,強制離開游戲空間。無額外追加懲罰,下次參加軍銜游戲時將重新開始游戲生涯。”
“特別提示:每場游戲皆是單獨的場景,內容不確定,人數不確定,但必須記住的是,每輪游戲都有‘生路’存在,且不可違背游戲規則。”
“最后,祝您游戲愉快!”
“媽蛋!”林蕭低罵了一句,終于肯定自己是掉到一個巨大無比的坑里了。不過這種來一趟除了被人冷嘲熱諷一頓外得不到任何好處就灰溜溜離開的事情,林蕭自然是不會愿意做的,當下深吸口氣,瞇眼細細尋找起脫困的方法。
“身體一共有六處被鐵環貫穿,分別是手掌,腳踝,腹部的肌膚......”林蕭動了動右手,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嘴角輕扯,在封印一切能力的情況下,對這幾根雞蛋粗的鐵鏈根本就不是他能擰斷的。
“沒辦法了,只能學電影里那樣來了。”
林蕭嘆了口氣,右手狠狠往回一扯,便在噗嗤聲中/將鐵環一把拉扯掙脫,巨大的力量直接撕扯開了肌肉,在林蕭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拉扯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他臉色平靜,額頭青筋卻是一鼓一鼓地跳動,顯然這種“自殘”行為帶來的巨大痛楚不會有半點兒削減。
疼痛、溫暖、寒冷、辛辣等等都是人體的感官反應,但疼痛作為最激烈的保護手段之一,反饋的信號也極為強烈,那種生生撕裂手掌的痛苦,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來。好在冒險者受傷吃苦乃是家常便飯之事,這等痛苦還在林蕭忍耐范圍之內,他當下便憋著一口氣,就著一股狠勁,三下五除二地將剩下的鐵環統統扯掉,饒是如此,他額頭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游戲,一般人玩不來啊。”林蕭苦笑。
在無法使用任何能力的情況下,普通人自身的愈合能力就是個渣,林蕭現在渾身鮮血淋漓,雙手被扯開,腳踝被撕爛,腹部也同樣鮮血淋漓,每走一步動彈一下便是鉆心的疼。
但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即使掙脫了鐵鏈的束縛,他還是面對無盡“鐵絲”線球的纏繞。
銹跡斑斑的鐵絲鋒利而尖銳,很輕易便能刺穿普通人的皮膚,稍不留神就會刮下一塊肉來,更別提隨后引發的一系列破傷風、敗血癥之類的并發癥了。
留給林蕭的只不過是不過2平方米大小的轉身空間,腳下是銀色的鋼板,厚實而且堅硬,踩上去都不帶紋絲反應。頭頂上倒是有一個臺式風扇大小的孔洞,但根本跳不上去,除非在鐵絲網上攀爬過去,才有一線逃出生天的可能。
伸手抓住兩根探出頭來的鐵絲,林蕭用力扯了扯,整個鳥籠一般的鐵絲網除了顫抖了一下之外,沒有絲毫變化。很顯然,以林蕭現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將這些生銹的鐵絲撕開。
常言說得好:快刀斬亂麻。干脆利索,一刀兩斷。這些鐵絲就好像亂麻糾纏成一團,可惜林蕭并沒有足夠鋒利的快刀。
硬闖是不行的,以這些鐵絲的鋒利和那亂七八糟的尖頭,相信你很輕松就能體會到“剝皮”的快感......
吐了口濁氣,林蕭瞇起眼睛,開始迅速思考起求生的辦法。
“所謂生路,必然是以我目前狀態能夠達到完成的......留在原地不行,再過幾十分鐘便會爆炸,硬闖不行,沒走出去便會被活活的剝皮抽筋,而且這些鐵絲已經結成了一團亂麻,想一根根抽出來也是妄談。”林蕭腦袋飛速轉動,“排除不可能完成的和無法利用的,能夠通過這一關的‘生路’就已經清晰可見了......”
“抽絲剝繭后,剩下的真相即使再如何地不可思議,那也是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