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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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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你說你來這里,是為了拯救我們巫族,可是你這是為什么嗎?你們人類,向來都有所謂無功不受祿,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之類的話語。您這樣幫助我們,總該有個原因吧?又或者是想要讓我們幫你們做什么?”

  坐在破舊大廳的守衛,苗族的現任族長尤明堂,正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紫發少年。就在剛才,這位名叫姜笑依的修真者,到得寨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他。而面見之后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楞了好一會兒。

  其實早在這些人踏入苗疆的那一刻起,尤明堂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了。畢竟苗族和巫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萬載,而想要使得族群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中存活下去,首要的一條,就是高度的警惕性。

  說實話,對他們的到來,尤明堂起初是又懼又喜。

  在此之前數萬載的歲月里,來自北方的人類修真者,是苗疆唯一的常客。他們通常都會攜帶有,足夠苗族數年乃至十數年所需的衣食物質,能讓所有族人都過上一段好日子。而那段日子,也是苗族生育率最高的時段。當然,如果僅只是如此的話,那么整個苗族,對他們都是歡迎之至。

  可事實上,伴隨著這些物資的到來的,通常還有是一些,需令苗族付出慘重代價才能達成的條件。比如說出動人手,幫助這些修真者們協防某一區域。又或是對巫族區域內進行偵察,甚至還有要求他們主動向巫族進攻的。

  而每一次,巫族都必將付出巨大的傷亡。那些能令苗族再芶延一時的物資,通常都要以上一輩人物差不多死絕為代價來換取。

  對于修真者,他們的情緒確實復雜之極,可以說是又愛又恨,一方面盼著他們的到來,另一方面又在恐懼著這些死神們的腳步踏進。

  然而尤明堂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紫發少年見面之后,并沒有提出讓他們怎么怎么樣的條件。而是開門見山的。就說是要把他們遷到北方去。

  尤明堂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說這些話地,是一位真一級修為以上的強者,他是求之不得。然而眼前,卻偏偏只是一個年僅十六的少年。

  仔細想想,自己剛才也確實太過緊張了。一個還未成年的修真者,又能負有什么了不得的使命?他的長輩,怎可能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臭乳未干的小孩來辦?

  看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有金丹級修為,而兩個隨從也是戰力不弱。此外,那六名氣息不類生人,身上籠罩著厚厚斗篷,將全身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人形,似乎是萬載之前,修真者們在和巫族戰斗中。常用地金丹傀儡的樣子,到如今已是難得一見。

  這樣的排場。可見這少年確實是家世不凡。或者只是一個瞞著長輩到南疆游玩的。某個修真大家族的少爺而已。至于說是幫他們遷到北方去,多半是見他們可憐。而臨時起意。

  眼含笑意地看著對方,尤明堂心中雖不把少年的話當真。但是對少年的好意,卻極具好感。

  “原因嗎?呵呵!我這也是受人所托。我也不需要你們為我做什么,因為好處。我已經收到。”姜笑依沉靜地輕輕一笑,抬起了茶盞抿了一口。那杯里面只飄著孤零零地十幾片葉子,茶也淡的如白開水一般。但就是這樣,剛才那位把茶水送上來地。

  對于尤明堂現在的心思,他又何嘗不知道。對于一個少年能力地不信任和換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他卻并不想去跟這位苗族的族長解釋什么,就如蚩尤所說,現在的苗族,會抓住岸邊哪怕任何一根能夠救命地稻草。他們會強迫自己來信任他,哪怕他這根稻草,看起來是如此的孱弱和松浮。

  尤明堂聞言卻皺了皺眉。神色嚴肅了起來。這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可無論是說話,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一股讓人側目的沉雄氣勢,處處都透著老練。而剛才那淡然自若中所攜帶地強大自信,即便是在那些手掌大權多年的上位者身上,也不多見。

  對這位少年,尤明堂首次有了捉摸不透的感覺,這樣的人怎么看,可都不像是一個來自大家族的無知少爺。難道他是認真的,而且確實有這個實力?

  壓制著心中透出的喜意,尤明堂沉吟了好一陣,才再次開口道:“人類,我想請問一下,您到底是受何人所托?據我所知,我們苗族在北方,可沒有什么——”

  “你是想說,在北方沒有人,會為你們而來拜托我是嗎?”姜笑依揮手笑著打斷了老人的話。

  “那人不讓我說,所以很抱歉,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我卻可以給看一點東西——”話音位落,姜笑依的手中,就刺出了一柄長刀。向虛空中斜斜一劃,那刀上的氣勁,接連閃現過藍,靛,綠三色光澤。

  “盤古太玄刀中的七色刀決?”

  尤明堂目中神光一閃,投袂而起,以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姜笑依。盤古太玄刀乃是上古時代,蚩尤為后輩子弟所創的刀法。其主要部分就是七色刀決。然而到蚩尤身死之時,這七色刀決還未全部完成,所以未曾傳下。在記載盤古太玄刀的抄本以及族中的傳聞中,也只有約略提起過而已。傳說這種刀決,能夠變化藍靛綠黃橙紅紫七色刀勁,威力絕倫、姜笑依的這一刀三色,分明就是那七色刀決的特征。

  可是,這怎么可能?蚩尤已死,那么他是從何種渠道學來的?

“我想說的是,這個為你們而  們的人,和你們苗族有著極大的淵源。所以,你們誠意。當然,只是這點,可能還不夠——”

  姜笑依笑了笑,右手掌心向下,在廳內眾人驚訝的眼光中。海量的糧食,衣物還有各種生活用品,突然從他的掌心出噴泄而出。只是一秒種的時間,他姜笑依的身旁。就堆成一座小山。

  “——那么,加上這些又如何?”

  沒有聽見尤明堂的回答,只見這位老人,已是雙手顫抖著從座位上站起,雙眼閃現著淚光看著那推物資。僅從他那漲成了紫紅色地肌膚,就能大略感受到他內心中的激動。

  如果只是一些生活物資的話,還不至于讓老人如此。問題是這堆小山一般的東西中,還有著數十瓶修真著常用的傷藥和靈丹。這恰恰是他們苗族最缺乏的東西。有了這些,在和巫族的戰斗中。也不知能挽回苗人中多少條性命。

  “這些東西,只是我這次來,所帶的十分之一而已。先給你們苗族應應急,待這次離開時,我會全部交給你們。”

  “說實話,把你們全族遷出,以我現在的權勢。還是辦不到,只能分成幾步走。今次。我也只能攜帶六人離開而已。我答應那人地事情,已經辦到。至于你們信不信我,那就不關我事了——”

  話到此時,姜笑依心神忽動,望向了門口笑道:“呵呵!這事估計以族長的身份。大概也做不了主呢!那么就請你們好生商量一下,不過兩天之內,請務必給我一個答復。這段時間,我會在你們寨中等候的。”

  說完也不待尤明堂答話。就徑自帶著沈英雄他們幾人向門外走了出去。來到門口時。恰恰有一群人,向門內蜂擁著涌進來,為首的是三名精壯的大漢,迎面看到姜笑依時,他們都是一楞。然后紛紛笑著點頭示意,卻沒有了姜笑依除進苗族大寨時,所遇之人神情中那淡淡的疏遠。

  不過這三人,顯然是不善于和人類打交道的人物,盡管盡力在向姜笑依表示善意。但是那表情,卻異常地生硬。

  姜笑依向他們回以一笑,然后和這群苗人擦身而過。其實自從剛才他和尤明堂開始說話起,這些人就在大廳周圍,而他們的神念也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他們。剛才聽了姜笑依地話之后,再也坐不住,才一起跑了進來。

  不過姜笑依心中也是暗自驚異,這些苗人當中,都是實力不凡,最次的,也有真人境實力。而那三名大漢,更有著真一級別地威勢。若不是在收斂氣息上的功夫差了點,姜笑依都察覺不出來。

  想想現在的苗族,不過十萬余人而已。而如此的人口基數,卻有著如此眾多地高手,怪不得能在這數萬年和巫族的戰爭的延續下來。艱苦的環境,也讓他們地族群之內人才輩出。

  目送姜笑依帶著沈英雄和姜竹心,以及那六名機械傀儡走出大門,尤明堂幾乎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如果說,先前他還是對這少年半信半疑的話,那么現在,當姜笑依使出七色步云刀,以及拿出這許多物資之后。已經是毫無保留的相信了。而且,苗族到了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哪怕對方真的是在開玩笑,他也得相信。

  尤明堂已經活了四百年,是苗族之中最長壽之人。這幾百年,他看著那么后輩們慢慢長大,而后在抵御巫族的戰斗中,在完成那些修真者們所發的任務時間,逐漸凋零。一代又一代的,不斷重復。而苗族,也就這樣在年復一年的戰爭中,慢慢的衰弱。

  他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已經看不到,讓苗族逃離這種命運的希望。但是今天,這紫發少年,卻親手把這希望,帶到了他的面前。無論是真是假,他都要伸出手,去牢牢的抓住。

  不過就如姜笑依所說,這種關系全族存亡的大事,確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決定的。

  待諸人在廳內坐定時,尤明堂已經恢復了鎮靜:“那少年的話,你們怎么看?”

  雖然是問著眾人,尤明堂的眼睛,卻只落在廳內三人中的身上。古夏,黨全,還有工凡,這三人乃是現在的苗族中,他最為看好的后期之秀。不但實力絕高,在族中也極具聲望。若是他們點頭,那么這件事情,也差不多就可以定下來。

  “可信!騙我們,對他沒什么好處。”

  看著身前那堆物質,古夏淡淡道。不過尤明堂仍舊能夠看出他那冷靜的眼神中,所蘊含著的激動。是呵!這么多靈藥,可以讓多少族人,能夠撿回性命?聽那少年說,這只是十分之一而已。即使那少年無法辦到,他們苗族也是足感盛情。

  “至少那七色刀,不會是假的。”黨全眼光有些渙散,似是在回憶著剛才的情形,

  而工凡則是淡淡一笑:“我們到了這種地步,隨時都可能有傾覆之災。還有得選擇么?”

  “如此,那么這事,就這么決定了。”尤明堂雙手驀然緊握,點了點頭道:“據那少年說,這次他可以帶六個人過去。若是真能如此,那么我們苗族即使滅亡,那么至少在北方,也會留下幾顆種子。“

  “現在要談的,就是這六人的人選。工反,我想這次,就由你帶五個資質較為出眾的后輩過去——“

  “為何是我?”工凡眼露驚訝之色:“最近巫族活動頻繁,已是山雨欲來之兆。置此危時,吾又怎能輕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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