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弦月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就、拳頭在視線里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花之弦月下意識的就要躲避,但是此時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就在這個時候,赤龍衛隊長卻爆喝一聲,一刀便向尚在空中的步離砍去。
見攻擊來到,步離不得不放棄攻擊花之弦月,臉色陰寒,低聲罵道:“找死。”拳頭改變方向,直直的便朝著赤龍衛隊長砸去。
赤龍衛隊長一刀砍在空處,然后被步離一拳砸在身上,咚咚咚倒退四五步,雙手軟綿綿的低垂下來,手中的刀也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赤龍衛隊長此時不顧自己,而是急切的將頭扭向花之弦月,大聲喝道:“快逃!”
花之弦月此時終于恢復了一絲力氣,輕輕一掙脫,身上的繩子就從身上落下,原來綁在花之弦月身上的繩子看上去結實,其實只是掩人耳目的活結,稍稍一掙脫便能掙脫開來。
步離的反應不能說不快,但是就是被赤龍衛隊長的這么一加阻擋,花之弦月便掙脫束縛,身形向后掠去,步離怒吼一聲,一拳將攔在自己身前的赤龍衛隊長擊飛,然后便朝著花之弦月退去的方向直追而去。
赤龍衛隊長像一個破敗的口袋一樣被步離擊飛在天上,人在空中,口中鮮血直噴,眼見是活不成了,就在步離將赤龍衛隊長砸飛之后,他身后的幾名赤龍衛掄起手里的刀便不要命的朝著步離沖了過來。
步離瞧著這一幫悍不畏死的赤龍衛,臉上露出焦躁之色,眼看花之弦月就要逃離。步離臉上殺意頓現,下手絲毫沒有留情。一名赤龍衛奔行過來,步離一拳砸出。然后這名赤龍衛的腦袋便變作了一蓬血花。紅的血液白的腦漿濺了身后那名赤龍衛一臉,那名赤龍衛胡亂的摸了一把臉,視線變得清晰,瞧準步離的所在,便又朝著步離直撲過來。
步離瞧見這幫赤龍衛悍不畏死的打發,也是暗暗驚異,沒想到花之弦月在赤峰城居然還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屬下,這名赤龍衛撲過來的時候步離一個不留神,便被這名赤龍衛抱住了雙腿。
剩下的這些普通的赤龍衛顯然存了必死的信念。知道打不過步離,因此,舍棄了一切,像鄉間的小混混打架一樣,紛紛撲在步離身上,摟胳膊的摟胳膊抱腿的抱腿,將步離摟了個結結實實。
步離瞧著花之弦月越跑越遠的身影,心有不甘,從空間袋里掏出牛角大弓。拉弦,射箭,動作一氣呵成,就在松弦的一剎那。天地元力凝成的一支箭便成形,發出一聲凄厲的鳴叫聲音便朝著花之弦月飛射而去。
遠處的花之弦月聽見身后的弓箭身音,在地上一個翻滾。企圖躲掉這飛來的一箭,但是步離的箭哪里是這樣簡單就能躲掉的?只見這把箭在空中猶如活物一樣的一個旋轉。便狠狠的插在花之弦月的右腿之上。
花之弦月撲到在地,瞧見大鳥一樣的秦悍馬朝著花之弦月的所在撲擊而去。步離終于松了一口氣,花之弦月,這個狡猾的家伙,終于還是沒能跑掉。
就在秦悍馬飛撲過去的時候,就看見花之弦月右手一抖,斷龍弦纏在十丈之外的一輛馬車上面,然后手腕一收,便由斷龍弦帶動著朝馬車飛去。
花之弦月人在半空,扭頭怨毒的瞧了步離一眼,然后整個人猶如一只紅色的大鳥一樣,鉆入那兩大車的車廂之內,那兩馬車顯然早有準備,在花之弦月鉆入馬車的時候便迅速發動,沿著長街便奔跑起來。
花滿樓也被這里的戰斗所吸引,就在這個時候,駕車的人驀然回首,與花滿樓的目光接觸,一雙冰冷沒有感情的眼眸映入花滿樓的視線,花滿樓頓時失魂落魄起來,原來,駕車之人,正是花滿樓的愛妾,蘭香。
秦悍馬還要追擊,像步離遇見的窘境一樣,有一對赤龍衛出來將秦悍馬糾纏住,饒是秦悍馬悍勇無雙,步離手段凌厲,在面對只求一死的訓練有素的赤龍衛,也頗費了一番手腳,等他們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像是不自量力的小螳螂一樣的十七名赤龍衛料理之后,花之弦月所乘的馬車,已經拐過街角,逃離了步離秦悍馬的視線。
臺上的被大黑制住的冒牌貨花之鋒銳此時已經戰戰兢兢,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名山寨貨原本是街邊算命的,在許多年前被花之弦月瞧見。當花之弦月發現這名算命的相貌和花之鋒銳極其相似的時候,便把這名算命的秘密控制起來,每日訓練模仿花之鋒銳的儀態神情,期間又在這名算命的臉上做了六次整改,這樣,這名假冒的花之鋒銳便出現在了世人的眼里,要不是太過膽小窩囊,居然連花滿樓和花朵朵也瞞了過去。
當得知眼前這位并不是戴著人皮面具,而是真正的在花之弦月一次又一次的修改整形之后形成的這副模樣,大黑瞧著這位血淋淋的臉龐,有些不好意思。
花朵朵牽掛父親的安危,見花之弦月逃跑,步離秦悍馬都沒有攔住,心里焦急,幾個耳刮子便甩到山寨貨的臉上,厲聲喝道:“我父親在哪里?”
這名山寨貨被花朵朵幾個耳刮子給打蒙了,滿眼都是小星星,在高臺之上暈頭轉向,突然間猛的嚎了起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傀儡,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求求少城主饒了小的吧。”
花朵朵見這人還不說,不由得怒氣大發,正要再打,就被花滿樓攔住,花滿樓瞧著花朵朵,說道:“看這樣子這人是真的不知道,暫且押下,回頭再審。先打聽你父親的下落為是。”
花朵朵聽花滿樓這樣說,知道自己這位大伯的眼光。于是點點頭,命令手下的赤龍衛將山寨貨押下。然后轉頭對臺下的一眾赤龍衛朗聲說道:“我是赤峰城少主花無恨,花之弦月密謀造反被我識破,如今城內進入一級戒備,全部赤龍衛各守其職不得有誤。”
花朵朵說話的時候用的是男聲,而且今天可以穿上了自己以前的打扮,站在臺上,侃侃而談,說不出的瀟灑豪邁。
姚立用了花滿樓的靈藥,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瞧見臺上的花朵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姚立喉嚨受損,此時說不出話來,但是這含著眼淚的一跪,已經表明了姚立的心情和立場。
臺下的赤龍衛見自己的統領都跪下了,于是紛紛下跪,宣誓效忠于少城主。
赤龍衛里面不乏一些花之弦月的心腹,但是他們見花之弦月狼狽逃竄。而步離秦悍馬威風凜凜的站在一旁,都是知道大勢已去,今天自己如果不跪下,勢必會像之前的那些兄弟一樣。被那兩個暴力野蠻的家伙撕成碎片,于是,跟隨著大伙的腳步。紛紛下跪,宣誓效忠。
花朵朵將姚立扶起來。姚立此時已經拿起自己手里的斬馬刀青霜,姚立口中不能說話。但是一把將花朵朵的手拉起來,高舉過頂,另一只手將手中的青霜高高舉起,用盡全力發出一聲嗚咽沙啞的嘶吼,這一聲嘶吼雖然并不洪亮,但是卻別有一番氣概,場間的的赤龍衛們見首領這樣的舉動,無一不是神情激動,大聲嘶吼。
花之弦月費盡心機折騰的鬧劇,到了現在,徹底失敗。
花朵朵見這里的局勢穩妥下來,將花滿樓留下幫助姚立穩定局面,將花之弦月的陰謀公之于眾,而自己,則是和步離大黑秦悍馬急匆匆的朝著城主府趕去。
走進闊別許久的城主府,花朵朵淚眼朦朧,自己就是在這里度過的童年和少年,那時候自己有個懂事聰明的哥哥,有個很愛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而現在,一切都沒有了,只剩下花朵朵一個人孤單的在府里徘徊。
城主府的老人們在之前的動亂之中走的走散的散,現在院子里到處都是花之弦月安排進來的陌生面孔,此時,黑壓壓的跪在院內,一大片。
花朵朵面無表情,揮揮手,手下的赤龍衛將這些人全部控制,然后就是一番詢問找尋,但是,赤龍衛們都快要將城主府翻個底朝天了,就連花之鋒銳的影子都沒有找見一個。
花之弦月站在臺階之上,心急如焚,瞧著天空之中血紅的太陽,暗暗祈禱老天爺保佑父親平平安安。
步離和秦悍馬也在幫忙尋找著,大黑轉了一圈,偌大的城主府里面,哪里能有花之鋒銳的痕跡?而且,花之鋒銳不一定被花之玄月囚禁在這里的。
大黑瞧見柔柔弱弱的花朵朵站在陽光下的樣子,心里突然間就泛起一絲憐惜的感覺。
陽光此時照耀花朵朵的側臉,少女的半邊臉晶瑩一片,像個瓷娃娃一樣,美麗無比,花朵朵此時身穿一身黑色的長袍,顯得柔媚之中又不乏英氣勃勃。
大黑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就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幫花朵朵找見他的父親,大黑下定決心之后,這才來到花朵朵的面前,瞧著花朵朵,默默的沒有說話。
壓抑了許久的花朵朵見大黑想自己走過來,眼淚再也忍受不住,滴滴答答的便落了下來,大黑嘆口氣,輕輕張開自己的雙臂,花朵朵像個小貓一樣撲到大黑的懷里帶著哭腔說道:“還是沒有找到父親,他到底在哪里啊…”
大黑輕輕拍打花朵朵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會找到的。”
花朵朵閉著眼睛,低聲說道:“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大黑瞧著這名在外人面前一臉堅毅干練的女孩,心里頓時變得柔軟起來。輕輕說道:“辦法總是會有的,這里一定有花伯父常用的物件是吧?你給我找出來,我幫你找找伯父看看。”
花朵朵聽見大黑的話,二話不說的便牽著大黑的手來到了一個屋子之前,指著里面說道:“這是父親的臥室。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是父親之前的東西。”
大黑說出口之前的話就后悔了,因為自己的嗅覺只是對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味管用。用自己靈敏的鼻子去尋找男人,大黑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啊。再說即使自己愿意尋找。花之鋒銳不再這里也是不行的啊。
大黑硬起頭皮走進這間屋子,東瞧瞧,西嗅嗅,專心無比。
屋子里面整潔異常又簡單之極,只是一張床,床的對面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面,放著寥寥幾本書,初次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大黑首先要做的就是記住花之鋒銳的味道,然后讓這個味道在自己的腦海里面留下深深的印象,再根據這個氣味去尋找去追尋。
大黑拿起書桌上的幾本書,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些不滿意,又在床邊嗅了嗅,臉上還是一副不滿意的表情,主要是時間相隔太久,從這些東西上面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味道。
大黑心里暗暗想道:“要是有個褲頭讓俺老黑聞聞就好了。那樣的味道自己一聞便能牢牢的記在心里。”但是轉念一想,男人的褲頭,傲嬌的自己會去聞嗎?大黑不禁又糾結起來。大黑在糾結了短暫的時間之后,便下定決心。為了朵朵,自己犧牲一會又能怎樣?要知道,人家為了救步離。做出的犧牲可比自己的大的多了。
念頭通達之后的大黑便開始刻意的去嗅那些能體現出花之鋒銳的味道的東西,大黑將大大的腦袋埋在被子里面。重重的嗅了幾下,又鉆到床底下聞了一會。在床底下,大黑還發現一個做工精巧的夜壺,大黑把心一橫,還是把臉湊到了夜壺前面。
就這樣折騰一會,站在房間之內,把眼睛閉上,腦海之中開始回憶花之鋒銳的味道,然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沖著一旁一臉關心的花朵朵點點頭,大黑像狗一樣趴在地面之上,開始尋找花之鋒銳的下落。
步離秦悍馬正在一座假山之后尋找,秦悍馬雙臂用力,便將大大的假山給搬了起來,瞧了瞧假山之下沒有任何痕跡,兩個人臉上均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步離從懷里掏出兩顆雪茄,遞給秦悍馬一顆,秦悍馬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雪茄的味道,接過步離遞過來的雪茄點燃便抽了起來。
步離重重的吐了一口煙氣,說道:“咱們這樣尋找也不是個辦法啊,萬一花城主沒有被囚禁在這城主府呢?”
秦悍馬瞧著假山之外的一方小小池塘怔怔出神,聽見步離的話,笑著說道:“之前姚立不是說了嗎?他派心腹手下日夜不停的監視著城主府的動靜,他能確保出事之后花城主沒有出過城主府,既然這樣說,那么就證明花城主還在這個府里,一定是我們漏掉了什么。”
步離聽見秦悍馬這樣說,繼續說道:“既然花城主在城主府里,那么,府里的下人們一定會知道花城主的下落的,畢竟,花城主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一個大活人,花之弦月哪里能藏得那么嚴密?”
就在步離秦悍馬在商量辦法的時候,假山對面,大黑蹲爬在地上,把鼻子貼在地面之上使勁的嗅著,一路且行且嗅著,便來到了秦悍馬和步離所在的地方。步離一見大黑這個做派,樂了,要知道,能讓大黑像個搜救犬一樣工作,那是多么艱難的一件事情啊,沒想到大黑這個家伙為了解救花朵朵的父親,居然能這樣做。
步離看見大黑這個樣子,心里有些佩服大黑的所作所為,但是嘴上還是打趣道:“哎呦,這不是大黑嗎?遠遠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團,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你啊…”大黑聽見步離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瞧見秦悍馬和步離都在這里,大黑沒好氣的一把將秦悍馬手里的雪茄奪了過來,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蹲坐在地上,愁眉不展。
步離見大黑這副樣子,輕輕說道:“怎么樣?有什么進展沒?”
大黑聽見步離這樣問話,說道:“我一路追蹤花城主的氣味便到了這里,只是時間間隔久了,氣味基本上消散,不再那樣好追。”
見大黑這樣說,步離拍了大黑一下:“那還磨蹭什么?趕緊找啊,耽誤了大事就不好了。”
大黑聽見步離這樣說,心道也是,隨即哼哼唧唧的爬起,繼續追蹤。
步離秦悍馬和花朵朵跟在大黑的后面,一臉的關切。
大黑東嗅嗅西聞聞,一路追到小池塘邊上,然后停止,一臉的不解。
花朵朵急切的說道:“怎么樣?”
“奇怪了,味道到這里便消失不見,真是奇怪了。”大黑瞧著波光粼粼的小池塘,一臉的疑惑:“按理說,大活人也不能隱藏在這個池塘里面的啊。”
活人不能隱藏在池塘里面,那死人呢?花朵朵聽完大黑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然后而化不說便要跳到池塘里面尋找父親。
大黑連忙一把抱住花朵朵,花朵朵死死盯著池塘,倔強的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