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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大黑居然有這樣的身手,龍魁也是大感意外,當下并不追擊,只是單手握住輪回,嘴里開始念出一連串蒼涼古怪的音符。大黑聽不懂龍魁在念叨什么,但是大黑知道這個獨眼龍肯定不是在干什么好事,于是當機立斷,糅身而上,一支鐵棒虎虎生風,朝著龍魁當頭砸下。

  大黑將鐵棒掄成了一團黑影,圍繞著龍魁短短幾息之間就揮出不知道多少棒。龍魁猶如一座永遠不會倒下的山峰一般,站在那里,單手將大黑的鐵棒一次次的架開,氣度非凡。

  大黑見鐵棒都被龍魁架開,怒從心頭起,大喝一聲:“我咬死你個狗日的!”說完這話,手鐵棒扔出,重重向龍魁,龍魁聽見大黑居然會說話,像許多人那樣稍微愣神,但是還是一拳將鐵棒砸飛出去,然后龍魁就瞧見大黑勢若瘋虎一般朝自己撲來,齜牙咧嘴的露著白森森的牙齒,龍魁心里起了一絲波瀾,這頭黑熊還真是古怪啊,可要小心對付,別出什么岔才好。

  就在龍魁愣神的一瞬間,大黑已經撲了過來,龍魁屏氣凝神,準備迎接大黑這看上去很瘋狂的一撲,就在大黑將要撲到龍魁身上的時候,大黑卻突然止住腳步,龐大的身在空靈活的一扭,便從龍魁背后繞了過去,在與龍魁貼身的那一刻,大黑已經悄悄施展千鈴之術,從龍魁的手里硬生生的將輪回刀給奪了過來。

  原來之前大黑狂攻龍魁,扔掉鐵棒,然后假裝撕咬龍魁,開口發聲讓龍魁分心,都是為了這一刻而做的鋪墊。大黑早就發現,龍魁僅僅左邊有一只眼,在他朝左扭頭的時候,是看不見右邊的東西的,于是大黑在龍魁往右扭頭心神失守的那短短一瞬間。瞧瞧施展千鈴之術,從龍魁手將輪回又重新奪了回來。

  只是一個閃現,大黑便將輪回刀收進了空間袋之。空間袋里的空間與血獄荒原的空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空間。這下你再從小爺我手里將大紅刀召喚走我看看?”大黑得意洋洋的沖著龍魁說道。

  龍魁煉化輪回刀只到一半,便被大黑用這樣的方式奪了走,心里憤怒的焰火熊熊燃燒,僅剩的一只眼睛也變得血紅血紅,龍魁見大黑賤兮兮的樣。用來自地獄一般冰冷的語氣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今天,都得死。”

  龍魁的樣令大黑感到心虛,再說,自己神刀到手,還在這里和他費什么話?于是,大黑滿臉正義慷慨激昂的說道:“要他們死。今天你先踩著我的尸體過去罷!”說完這句話,猶如上古魔神一樣,仰天長吼,將自己血脈里的殺氣外放到極致,一雙眼睛盯著龍魁,雙手在空玄之又玄的劃了一個大圓,然后將雙手回轉在心口。冷冷的瞧著龍魁,說道:“接我最強一招,三分歸元氣!呀哈…”吼完這一嗓,將雙手重重的推向龍魁。

  不遠處的龍魁見大黑招式邪乎,而且自己居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天地元氣的流動,只能感受到大黑身上那股實質一樣的血腥殺氣,當下收起小覷之心,身上元力鼓動。將元力催送到極致,蓄勢待發,準備迎接大黑的這全力一擊。

  秦悍馬也被大黑的驚天殺氣給震住了,對步離說道:“黑熊真是好手段,好氣概,居然在龍魁手下不落下風,還能將輪回搶了回來。哎。我說步少,那啥三分歸元氣是個什么神秘武功?很厲害么?”

  最了解大黑尿性的步離板著臉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遠處的大黑,老蔓藤在手心隱約扭動。隨時準備救援大黑。

  秦悍馬一幫人都準備看大黑與龍魁的驚天一戰,龍魁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就在大黑比出三分歸元氣的那一剎那,龍魁迎著大黑的手勢,也打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大黑猛的一個縮身,然后朝右一個翻滾,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與剛剛那義氣云天的樣真的是有哪差哪啊啊啊…猥瑣大黑狼狽之極的躲過龍魁的一擊,然后借著慣性便朝步離所在的方向逃去,一邊逃一邊沖步離哀嚎道:“哎呦,快救救我,我打他不過啊。”

  剛才還感慨大黑是個真英雄的秦悍馬嘴巴張得大大的,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瞧著大黑一邊躲避龍魁攻擊一邊狼狽逃竄一邊大聲哭喊的樣,嘴上輕輕撇了一下,心里暗暗說道:“就這慫樣還真英雄?狗熊還差不多。”但是旋即就想到大黑本來就是一頭狗熊,秦悍馬被徹底打敗,無語凝噎。

  大黑逃跑的過程里步離可沒有閑著,見大黑在地上翻滾,魂力涌動,老蔓藤像一條長長的蟒蛇一樣便迅速生長到大黑身前,緊緊纏住大黑的腰,魂力收縮,步離一把便將大黑拉回自己的身邊。

  大黑顧不得和步離說什么,打了一個長長的口哨,只見街頭一聲長吼,那頭狴軒聽見大黑呼喚,便飛奔而來。

  幾名金吾衛想要阻攔,被狴軒一口攔腰咬成兩段,半截身的金吾衛沒有立刻死去,在地上掙扎""片刻才斷氣。

  火紅的狴軒猶如一團金紅的火焰一樣,片刻之間就奔行道大黑身前,大黑一個翻身上到狴軒背上,對步離說道:“今天目的基本達成,點又扎手,又多了秦悍馬這個拖油瓶,咱們還是先撤吧。”

  步離瞧瞧秦悍馬蒼白的臉龐,知道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當即同意了大黑的說法,拉著秦悍馬跳上狴軒的背上,大黑打聲呼哨,狴軒便開始朝著城門狂奔。

  在狴軒面前,那些金吾衛們哪里敢攔,狴軒速度又快,不大一會,便將追擊的龍魁他們遠遠的甩在了后邊。

  大黑扭過頭來,瞧著身后氣急敗壞的龍魁,哈哈大笑,對龍魁說道:“我還會再回來的…”

  然后,絕塵而去。

  大黑騎在狴軒之上一路策馬奔騰。快意無比,橫山城巍峨的城門就在不遠處,城門之處到處都是金吾衛,金吾衛的金色盔甲被赤紅的陽光照射,發出彩色的光暈,大黑瞧見這陣勢,哎呦一聲。回頭對著步離秦悍馬笑著說道:“你們看,滿城盡帶黃金甲啊。”

  步離和秦悍馬顯然沒有心情與大黑大趣,都默不作聲。狴軒繼續前沖,金吾衛們的金甲之上復雜的花紋清晰的映入大黑眼睛里面,大黑又是哎呦一聲,沒話找話的說道:“這幫鐵皮罐頭的含金量可比之前的高不少呢。居然還懂紋刻。”

  秦悍馬在大黑身后說道:“他們橫山城哪里有這樣的本事,這些盔甲都是星星城給龍魁的,龍魁仗著有星星城撐腰,這才如此跋扈囂張的。”

  步離摸著手里的相思扣,眼底閃現一絲思念的神色,大黑瞧見步離這個樣,打趣道:“知道你想念小仙呢。但是還是要淡定啊,這么多路都走過來了,哪里還差這幾天。”

  步離沒有接大黑的話茬,只是自顧自的問道:“就這樣沖過去,有沒有問題?”

  大黑眨巴著小眼睛,疑惑的說道:“不準備戰個痛”

  步離瞧瞧頹廢虛弱的秦悍馬,又摸摸手的相思扣,對大黑說道:“相思扣有些古怪。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瞧一瞧。”

  大黑答應一聲,學著步離的腔調說道:“恩,正好我的大紅刀也有些古怪,我也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瞧一瞧。”

  說完這句話,大黑想起什么似的夸張的一拍腦門,說道:“好巧哦,秦悍馬的傷口也來得古怪。他也需要找個地方仔細瞧一瞧。”

  秦悍馬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不礙事的,皮糙肉厚的,養幾天就好了。”

  大黑沒好氣的說道:“誰說給你瞧傷口了?你家熊爺爺給你瞧得是腦。你說該多么腦殘的人才會眼睜睜的瞧著別人殺你而不閃不避呢?你不是腦有問題是什么有問題?”

  秦悍馬嘆口氣,說道:“這是我欠她的。”

  大黑瞧著秦悍馬。不屑道:“愚蠢有的治,腦殘沒藥醫。”

  大黑這話說的是秦悍馬,但是,自己一直不離不棄的這位爺不也是這樣嗎?想到這里,大黑下意識的偷瞥一下步離,剛好與步離冰冷的目光對上,想起之前步離用過肩摔狂虐自己的場景,大黑討好的對步離說道:“這話不是說你呢。”

  步離轉過頭沒有搭理大黑,大黑訕訕的搖頭晃腦一番,感慨道:“唉,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明確目的的一行人當然不再與金吾衛啰嗦什么,沿著空曠筆直的午街直直的朝著城門沖去,沿途有幾個不怕死的金吾衛圍上來,被狴軒一聲咆哮,便活活震倒在地,生死不知。這樣一來,哪里還有金吾衛敢直接攔這頭被他們稱作獸神的上古神獸?

  狴軒所到之處,金吾衛飛快的躲避兩旁,待得狴軒沖過,金吾衛又重新匯集,緊緊跟在狴軒身后。

  狴軒就像沖進了一條金黃色的河流,狴軒所到之處,河流分開,狴軒走過,河流又重新匯集。一幫金吾衛就這樣戰戰兢兢的跟隨著這幾位殺神,攔,他們是不敢攔,不攔,他們更是不能。

  于是整條午街上就出現了這么個奇怪的場景:潮水一般的金吾衛聚集在城門之前,像是一朵金黃的盛開的花朵一般。在金黃色匯集的人海之,有一片方圓兩丈的空白大圓,圓心,就是一身紫氣繚繞的狴軒,狴軒身上,是一頭大黑熊和兩個年輕人。

  沒有了混元午大陣,橫山城城門猶如紙糊的一樣,狴軒怒吼一聲,便沖著緊閉的城門直沖而過。狴軒的角撞在厚厚的鐵木做成的城門之上,輕而易舉的便將城門撞出一個大大的窟窿,狴軒一個縱身,便從城門的大洞之躥了出去。

  前沖,怒吼,撞門,沖出,幾個動作一氣呵成,金吾衛們還在呆滯之沒有回過神來,狴軒帶著大黑他們一行,就遠遠的將橫山城拋在了外邊。

  停得半晌,一眾金吾衛才回過神來。呼喝幾聲,沖出城門開始追擊狴軒,但是此時此刻出去,哪里還有半分狴軒的影?

  狴軒奔行所帶起的黃土還在空盤旋,金吾衛瞧著狴軒遠去的方向,呆呆的停頓半晌,這才稀稀拉拉的追了上去。

  追也追不上。追上也打不過,非但打不過,還得賠上小命,所有金吾衛都有這樣的認識。但是追,是一種態度,不能不追。大群金吾衛稀稀拉拉的追了半日,直到狴軒越行越遠,煙塵也看不見,徹底失去狴軒的方位之后,這才松口氣,放下心來,打道回府。報告城主。

  天上那一輪血紅色的太陽漸漸西斜,慢慢變淡,慢慢消失在血獄荒原獨有的嶙峋的山角之下,大黑瞧著天邊的那一抹橘紅,對步離說道:“這里這個地方我看不錯,今天就這樣吧。”

  秦悍馬此時吃了幾顆大黑給他的傷藥,不再像剛才那樣萎靡不振,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胸口被大黑胡亂包扎有些亂糟糟的傷口。奇怪的說道:“你這傷藥也太蹊蹺了,我怎么感覺自己的功力隱隱有突破的感覺?”

  狴軒很靈性的停下腳步,大黑將秦悍馬從狴軒身上扶下來,不屑的說道:“你家熊爺爺的藥,就連狴軒這樣的牲口吃過都能突破一階,你小倒好,居然只是個隱隱。”說完這句話。長嘆一聲,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瞧著秦悍馬,大有秦悍馬沒有突破就是天大的浪費一樣的意思。

  秦悍馬被大黑瞧的有些不好意思,靠在一棵大樹之下。說道:“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天賦異稟,而我也從來沒有這樣認為,我有今天的成就,就有兩個秘訣:拼命,拼命,最后還他么的是拼命。”

  大黑對秦悍馬的勵志故事顯然沒有什么興趣,不耐煩的說道:“兩個字秘訣,你狗日的都說了多少字了。”

  秦悍馬訕訕地坐在樹下,見大黑對自己的勵志故事不感興趣,也就不再說話。

  大黑對秦悍馬的勵志故事不感興趣,不代表對秦悍馬的愛情故事也不感興趣的呀,這不,還沒等秦悍馬想些什么,大黑這貨就賤兮兮的擠到秦悍馬身邊,遞上一顆藍色小藥丸,對秦悍馬說道:“這個是好貨色,吃掉它保管你雄風大振,威猛無比,盡顯英雄本色。”

  秦悍馬瞧著大黑的樣,沖大黑一笑,感激的說道:“那我也不矯情了,謝了。”

  說完這句話,便將大黑遞過來的藥丸吞了下去。藥丸入口即化,秦悍馬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胸腹而下,匯集到丹田之處,繼而便感覺丹田之處熱氣沸騰,四肢百骸無一不是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

  秦悍馬心道這顆藍色小藥丸果真不是凡品,感受著身體里的暖流,正準備運功將這股暖氣好好吸收一番,就被大黑一巴掌打斷。打得秦悍馬一愣。

  大黑瞪著一雙芝麻似的小眼睛,對秦悍馬說道:“小爺藥都給你吃了,你不準備講一講你的故事了么?”

  大黑說完這話,一雙小眼睛熠熠發光,八卦的風采盡顯無疑。

  秦悍馬一臉疑問,說道:“你不是不想聽嗎?”

  大黑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不耐煩的說道:“誰想聽你那狗屁勵志故事,要講就講你的愛情故事嘛。”

  秦悍馬苦笑。見秦悍馬不說,大黑怒了,在秦悍馬耳邊嘮嘮叨叨道:“你這人真是不地道,你家熊爺爺不但給你吃丹藥療傷,最后連自己的壓箱底的小藥丸都送你吃了,你東西都吃了,講個故事怎么了?”

  見大黑說的嚴重,秦悍馬愧疚的說道:“悍馬何德何能,能讓熊先生賜予良藥。”說完這句話,秦悍馬心里也納悶了,大黑給自己吃的小藥丸相比之前的,也沒瞧出哪里厲害的不行嘛,除了身熱乎一點,感覺精力充沛一點,也沒有別的什么了啊…等等,這是怎么一回事?秦悍馬一臉詫異的瞧向自己兩腿之間,秦悍馬瞧著自己那里高高搭起的帳篷,心里有些明白了。

  大黑見秦悍馬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急了,沖著秦悍馬就是一頓嚷嚷:“你小是不是覺得你家熊爺爺在騙你?我給你說,你這頭大憨馬,這個藥丸的神妙之處你還沒有領教呢。你家熊爺爺為什么能連戰方圓百里的母熊而雄風不減?還不是因為吃了這個藥丸的緣故?這種藥丸世間可不多見,給你是瞧在你秦悍馬憨傻歸憨傻,但是和你熊爺爺一樣是性情人才給你的。”

  秦悍馬一臉無奈。

  在一旁不知道走什么神的步離此時走了過來,打斷了大黑無聊的閑扯淡,對秦悍馬說道:“有關幻影相思扣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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