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走吧。”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說道,簡單而又隨意。
又玩這手?步離心感到好笑,當時在東海釣魚島上收服蜃影蛩龍的時候,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就耍了這么一手,最后讓蜃影蛩龍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的把小蛩龍留下當紋刻獸。怎么一種手段居然要用兩次?煩不煩?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難不成這就叫做黔驢技窮?要是霧松雪狼不同意,怎么辦?
步離擺出了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嘿嘿一笑,看著眼前失態的進展,似乎這件事情和自己完全沒有什么關系。
霧松雪狼兩只白色的眼睛在眼眶里面晃動著,像是稍稍濃郁一點的白色雪霧一樣,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清楚。
“不說話,那就直接死吧。”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右手微微攥攏,稍一用力,鐵鏈嘎巴嘎巴作響,把尺許長的霧松雪狼勒的兩只眼睛白光散淡,直吐舌頭。
真下死手啊,步離看著都有點胸悶,好像那道鏈勒在自己脖上一樣。大黑更是夾著尾巴躲在步離身后,原來還有這一手,大黑這才知道他老人家還是對自己手下留了情。要是那鞭落在自己身上,大黑猛然感覺到自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滾吧。”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罵道,巨大的鐵鏈在霧松雪狼將死之際松開。
擦,真就是這一套,大爺啊,你有沒有點新鮮的玩意?步離無奈的看著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心里腹誹著。
霧松雪狼兩只眼睛轉著。感覺到身上鎖鏈一松,像是一道幻象般直接消失。
胡武剛要說話,隨即意識到這時自家老祖的意思,強強把沒吐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變的太過于突然,被噎了一下。有些狼狽。
步離心里樂開了花,心道,您老人家這一次玩脫了吧,看你還有什么妙手可以回春。出于對自己那便宜大爺的信任,步離到沒有覺得霧松雪狼跑了有多可惜,他老人家大把的手段能施展出來。步離就是在存心看著笑話。
沒有霧松雪狼,總是會有其他紋刻獸的。有這個便宜的大爺在,還怕沒有紋刻獸?那才是個笑話。
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見霧松雪狼飛速的逃走,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步離見到,頓時覺得四周寒風呼嘯而起。猛烈了無數。
這家伙有苦果吃了,這是步離的第一個念頭。自己那便宜大爺果然準備下狠手收拾霧松雪狼,步離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手段。
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笑容消失,手多了一枚木制的哨,放在嘴里,像是使勁吹著。但是步離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他老人家這是在做什么?
步離正在不解的看著,忽然見到一片浩浩蕩蕩的雪松林忽然“動”了一下。就像是一只碩大無比的荒獸,沉睡之被喚醒了一樣,活了過來。
“牧樹者?!”胡武遏制不住心的驚詫,就算是胡武心自家老祖無所不能,卻也沒想到自家老祖居然還是那些飄渺離奇的傳說之的牧樹者。傳說,所有草木都有靈,幻化成精的也不在少數。有大能,驅使草木,行走世間。又叫牧樹者。
步離不知道什么是牧樹者,但見到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的驅使下,霧松緩緩的變的高大了幾分,樹枝搖曳,沙沙聲音大盛。仿佛在應和著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口木哨的無聲鳴奏一般。
“嗷”一聲慘叫從霧松林里傳了出來,霧松雪狼被霧松抽動的樹枝攆出樹林,像是一只喪家之犬般嘴里悲鳴著,無所適從。
原本霧松林就是自己的家,怎么弄的像是一點都不歡迎自己似的?
“滾的越遠越好,這里也是你住的地兒?!”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走到霧松林之間,手指輕輕撫動霧松的枝條,像是在和霧松親昵的交談一般。一邊撫摸著霧松枝,一邊冷冷的喝道。
這就是傳說的釜底抽薪吧。步離看見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如此輕易的把霧松雪狼攆出霧松林,這個和放火燒了人家有什么區別?這是毒辣啊。不過他老人家要是有這手,干嘛非要讓自己先和霧松雪狼打一架?上來就把霧松雪狼攆的無家可歸不是很簡單?
霧松雪狼哀號著,遠遠的看著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更是畏懼到了極處,想要走,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彷徨著,猶豫著。
“對了,所有的霧松林都不歡迎你,你去別的地兒呆著吧。”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最后一錘定音。這話說的霸道無比,有眼前的例在,也不怕霧松雪狼不相信。
還真是絕戶啊,步離心里對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他老人家說不同意,就趕緊滾蛋,竟然是這么個意思。霧松雪狼之所以叫霧松雪狼,估摸著和霧松有著不解之緣,離開霧松那家伙能不能活下去還在兩可之間。這個和直接殺死它有什么區別?
讓人居無定所的去流浪,這個辦法,怎么說呢?步離嘆了一口氣,還真是只可憐的霧松雪狼,竟然被自己這便宜大爺盯上了。
當然,區別還是有的,那就是霧松雪狼不用現在就死,在這片荒蕪到了極處的極北苦寒之地凍餓而死。
“滾滾滾,看見你就心煩,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罵的還是那么粗俗,要不是一身黑衣黑氅,豐神俊朗,還以為是鬧市里殺豬賣肉的屠夫一般。
霧松雪狼靈性逼人,知道對面身穿一襲黑衣黑氅的強者不動手殺自己,自己卻沒有一點退路可以走,要么做紋刻獸,要么死在這風雪之。即便是冰寒屬性,霧松雪狼離了霧松,也絕無可能在極北苦寒之地活多久。
“大爺,每次不用逼得這么狠吧。”步離心惻然,和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說道。
“總是要心甘情愿才是。你看我老人家像是求人的人嗎?更何況就是一只霧松雪狼,也配我去求他?扯臊!真拿自己當好東西了?”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罵道。
這也叫心甘情愿?這才是扯淡呢吧。步離看著和自己拿便宜大爺狼狽為奸的霧松林,又看了一眼如同喪家之犬的霧松雪狼,這幫荒獸碰到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還真算是到了八輩的霉頭,分明是被逼無奈,還要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不過…似乎…不管是老蔓藤還是兩只大螞蟻,亦或是蜃影蛩龍,都沒什么不好的地兒。
“大爺啊,為什么要心甘情愿呢?我看著魂瀾大陸上他們的紋刻獸也沒什么心甘情愿這一說,都是殺死,取了魂魄了事。”步離問道。
“那是下乘的手段,回輪報應,你沒經受過,還不知道。你別看我強,有些事情,知道了之后,出手總是各種不方便,各種忌諱。我這么做,已經是極限了,它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們再找其他的紋刻獸好了。”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說道。
“其實我也就是嚇唬它一下,它要是倔強一些,我也不能把它怎么著。”
原來像他老人家這等神仙人物,也怕報應啊。家大業大,也有難處,這就是傳說的地主家也沒有余糧?步離又一次的不著四的走了神。
霧松雪狼徘徊了片刻,見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根本不想留自己,只是把自己攆走,任憑自己自生自滅。想要一走了之,離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越遠越好,可是霧松雪狼知道,自己只要離開,只有死路一條。
生存還是死亡,這種問題很好想。只是一徘徊的時間,霧松雪狼便拿定了主意。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真要是殺了自己,也不過動動手的事情,犯不上耗費心機的哄騙自己。想到這里,霧松雪狼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走向步離。在霧松雪狼眼里,步離就是和善到一團糟的人,世間善男信女一般。而那個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雖然看不清長什么樣,卻狠戾到霧松雪狼根本連個照面都不想打。
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看著霧松雪狼走了過來,忽然笑道:“你同意了?”
霧松雪狼哀號著點了點頭。步離有些不忍,君遠庖廚,作為一名獵手,步離從來對自己的獵物沒什么憐憫之情,可是這么欺負一頭雪狼,還美其名曰心甘情愿,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兒。
“其實,是你想多了。”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的說道:“你現在不過是五階的霧松雪狼,打打架,安安穩穩的過一段日,就能變成八階階,甚至可能達到你想象不到的高度。所謂夏蟲不可以語冰,就算是跟你說,你也不懂。”
霧松雪狼哪里還敢反駁,連個兇狠的表情都做不出來,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如同砧板上的一塊肉似的任由宰割。
“放輕松,你這具皮囊都會化作魂魄的一部分,有朝一日還是現在的呢。”白色霧靄之那強悍的存在輕言安慰著霧松雪狼,手掌輕輕拍了拍霧松雪狼的頭,很是一番和藹。
看見自己那便宜大爺這般表情,步離就覺得像是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叔叔,引誘著離家出走的小女孩。這老東西,還真不是人,什么事兒都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