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能出去了?”步離問道。{新筆下文學ww.b.cC}
“太久了不行,離你太遠了也不行,所以不是我自己去抓,應該說是我們倆去抓。大黑,你去不?”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問道。
大黑想說不去,可這些事兒哪里由得大黑做主。綠油油的小眼睛一轉,大黑憨憨厚厚的道:“您老人家要我去,我就跟著去。”
這句話說得那叫一個討巧,步離橫了大黑一眼,這家伙越來越會說話了。還好只是一只熊,要是一個人的話,就是那種混的風生水起的流氓。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拍了拍大黑,以示嘉獎。幾下子把大黑一身肥肉拍的輕了幾兩,歡天喜地的在那存在的衣擺上輕輕蹭了一下。
步離倒不是害怕,也挺想看看霧松狼是什么樣子的荒獸。一只五階的荒獸就把胡武弄得沒有辦法,想來不應該太弱。更是要成為自己第五只紋刻獸,步離好奇的想先睹為快,早早見識一下霧松狼的風采。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談笑風生,隨口指點大黑和胡武的功法,一人一熊頻頻點頭。步離估計就算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的不對,大黑和胡武也會認為是真的,不敢反駁。這就是盲目的崇拜,步離心里面腹誹著,雖然步離也聽不懂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在和大黑、胡武老大人說的是什么,卻并不影響步離腹誹。
一片霧蒙蒙的林子出現在遠處,漸漸清晰。離著林子還有幾里地的時候,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就讓胡武留下。大黑潛行,步離滾了一身白雪,像是一個雪人似地在雪地之中潛伏,前行。
一口雪被步離塞進自己的嘴里,這樣的話呼吸出的哈氣就和冰雪一樣的寒冷。這是在西山中學來的經驗,雖然痛苦,但是只要活著,再多的苦,步離都愿意吃。
西山的雪沒有極北苦寒之地這么大,每年初chūn都要融化,所以雪比較松軟。而極北苦寒之地的雪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有的地方積雪蓋在堅冰上,厚實的像是一堵墻。步離磕磕絆絆的幾次險些露出形跡,在步離身后跟著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呲牙裂嘴,像是在埋怨步離的笨拙。
一望無際,千姿百態的雪樹銀花,看上去就讓人心曠神怡。有的婀娜多姿,像是輕歌曼舞的女子。有的像是銀發飄飄的老者,悠然看著世間百態。一簇簇、一團團、一串串晶瑩剔透的銀色花朵構織成一個冰清玉潔、絢麗無比的世界。
步離躲在一株霧凇下,抬眼望去,霧松上枝連著花,花依著枝,花枝一體,經脈相連,絢爛瑰麗。
霧松林里一片靜寂,積雪間或落下,秫秫的聲音都像是清晰的能挺清楚似地。步離靜靜的等著,身處極北苦寒之地,陰寒入骨,步離卻一動不動,像是一塊白色的巖石般和周圍的霧松、積雪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時候也沒有催促步離,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樣,四周瞭望,找尋霧松狼的蹤影。大黑隱身跟在步離身后,步離留在積雪中的為不可見的前行痕跡中大黑謹慎的躲藏著,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失誤耽誤了步離的大事。要是耽誤了步離的事情也還沒什么,就怕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生氣,不知道要怎么炮烙自己。
過了一會,步離沒有覺察到周圍有荒獸的痕跡,輕輕活動了一下幾乎要被凍僵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竄了出去,換了一株霧松躲避著。
越是沒有動靜,步離便越是謹慎。不敢運魂力抵抗嚴寒,還好身子骨結實,多少能支撐一個時辰左右。雖然時間流逝,留給步離守候的時間越來越少,步離卻依然不著急,借著霧松遮蔽自己的身體,如履薄冰的尋找著。
越是到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著急,步離狩獵的經驗何其豐富,自然之道其中的輕重。就算是到自己忍耐不下去的時候放棄,也決不能在這時候露出一絲破綻。有時候生死就在這一瞬間的掙扎上,這種錯誤步離絕對不會犯。
貼近一株霧松,輕柔的像是靠近情人。步離就像是雪地之中的雪貍貓一樣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就連積雪上都沒有留下痕跡。當步離輕輕靠近霧松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到銳利的氣息直刺向自己的后背,并不如何兇悍快捷,夾雜在寒風之中,渾然天成,就連步離jǐng覺的像是一只荒獸,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當銳利的感覺落在步離后背的一瞬間,步離才發現。向前挺胸,低身,側肘,橫擊,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根本看不出來是遇到突然伏擊的狀態,倒像是步離設計好了一處陷阱等著霧松狼踩進來一般。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步離這一次反應,攻守兼備,的確稱得上是妙手。無論是步離還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或是胡武都不以魂瀾大陸的魂術為主,倒是使用體術多一些。
像是胡武對付血邪老祖的時候,幾乎沒用什么魂術,一把匕首就把血邪老祖戳成了破口袋。收服蜃影蛩龍的時候,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更是彪悍,掄著一條成年的蜃影蛩龍差點沒把釣魚島砸碎了。耳聞目睹之中,步離的近身技擊也爐火純青,隨手本能一般的施展出來,像是練了多少年似地。
回肘橫打,毫無意外的落空。但已經抓到步離后背的尖爪也沒有繼續在步離身上抓出傷口來,而是一觸即離。步離身子順著橫肘的力量一側,像是一截樹干一樣快速的落下,右腿順勢在身后抬起,回踢。幾乎違反了人體構造,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踢向半空中一團濃密的白霧。
霧氣散去,空無一物,只在步離右腿上留下一層白霜。
看上去白霧是被步離一腳踢散的,但步離卻知道根本不是。那團濃密的白霧是自己散開,借以躲避攻擊,還順便用冰寒的氣息還擊了一次。步離只是感覺危險的來源,不知道自己踢的是一團白霧。
白霧籠罩步離的小腿,血脈通行有些不順暢。步離也很無奈,終于知道為什么暗影門的影子盯了霧松狼這么久,非但沒有什么收獲,還被傷了幾個人。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現身,沒有出手相助,樂呵呵的在一邊看著熱鬧。步離知道這是自己這便宜大爺有意要看看自己對敵的應變與力量成長的程度。這種考校也算是對步離的一種磨練,步離深吸一口氣,隨著右腿踢起的力量側身反踹。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霧松狼藏身何處,但步離覺察到它剛剛變淡的氣息再次凝聚。一腳踹向身后,身子斜側,左腿像是牢牢的焊接在雪地之中似地,風吹雨打不動。
“哦?居然進化到了霧松雪狼?”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看見那團霧氣重新凝聚,面帶喜色的說道。
“什么是霧松雪狼?”大黑在一邊捧哏,生怕這存在自言自語太過寂寞。
“你管那么多干嘛,黑啊,你怎么不去幫幫步離?”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的問道。
“我覺得您老人家是想看看步離的身手,要不這小子不爭氣,以后萬一被人打死了怎么辦。”大黑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身邊諂媚的說道。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聽大黑這么一說,哈哈大笑,開心異常。
步離倒是覺得自己這便宜大爺也太好哄騙一點了吧,說幾句好聽的,笑的后槽牙都要掉了,怎么看著怎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一走神,步離右腿被驟然出現在身邊的白霧中探出的尖爪撕開一道。勉強躲開要害,卻還是受了傷。
擦!步離心里暗罵了一聲。受了傷之后,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依舊像是在看戲一樣看著自己,知道自己不能手下留情,要不然真要是被這小東西抓出一身血痕,跟被家中悍婦撓傷了似地,不知之后自己拿便宜大爺要怎么笑話自己。
打起精神,嗜金獸的光芒在身后閃爍,一層淺淺的金屬光澤在身上流淌,化作軟甲形狀。步離也是第一次施展出這種防御手段,尤其是在讓人目不暇給的對戰之中幻化出一身鎧甲,更是讓步離信心大增。
“斷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閃爍,在步離手中化作一柄長刀,順勢斬出。
臂長刀長,“斷金碎玉罡”幻化的長刀更是不畏霧松雪狼的寒氣,暗金色光芒一時大盛,圍著霧松雪狼四周劈砍,如影隨形。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微笑看著步離武動長刀,笑意愈發濃烈、醇厚。看著步離的身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如酒,陳釀千載,見之yù醉。
霧松雪狼動作越來越快,像是一陣寒風般在步離周圍跑動,無數道殘影化作具體而真實的寒風,卷起積雪無數,仿佛一條氤氳白龍圍繞在步離身邊,無聲的撕咬著,殺機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