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動,那就開始動吧。步離并沒有強行遏制自己經脈之中的魂力,而是讓魂力隨著腦海里的影像流轉,一切順其自然,一切都不刻意的去理會,步離漸漸感覺到丹田之中開始有魂力形成漩渦。很明顯,滄瀾學院里的魂力要比外面高了許多,吸納的速度也是極快。
魂力飛速的流動,漸漸的快到了極處,仿佛變成靜止的。幾道旋流,幾朵花瓣,炫美異常。
一顆顆閃亮的星星流動在步離的經脈之中,最后被留在丹田里面。步離和書頁上差別的只有下腹的丹田,也正是如此,丹田里面漸漸的變成一片星云,無數的觸臂在周圍旋轉,更多的閃亮的星辰落在星云之中,被星云俘獲,成為星云的一部分。
步離像是進入了沉睡,這之中發生的種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步離連想都沒想,只是任憑體力的魂力充盈,像是滾滾滄瀾江水一樣在經脈之中流淌,涌動。
此刻,步離就像是在鳥瞰著身體里的經脈一樣,眼睜睜的看著經脈被魂力灌注滿,眼睜睜的看著經脈出現一條條裂隙,而腦海中翻動的書頁還沒有停止的跡象,仿佛永無窮盡一般,一直就這么翻著。每翻動一下,周圍便有無數的魂力注入到步離身體里。
然后呢?當步離發現自己無法停下來的時候,身體里面的經脈已經開始承受不住如此磅礴的魂力,開始出現了皸裂。體會著力量的變強,體會著經脈不堪重負。將要崩潰,步離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開始動用血脈中的自愈能力去讓皸裂的經脈愈合。
慌亂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這時候只能冷靜。忽然從天堂跌到了地獄。飛速增長的力量反而變成了一把尖銳的匕首,隨時都會讓步離死去。步離從來就沒有依靠別人的習慣,這么多年都是憑著自己的力量,在西山中學會了拉弓,學會了設陷阱,學會了狩獵,養活著自己和蔡小仙兒,養活著大黑。
在驟然到來的危險降臨的時候,步離腦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此刻已經沒有什么好去想的,只是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去修補著皸裂的經脈,經脈在一次次的斷裂之中開始變的更加粗壯。
沒有想到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會不會出手幫助自己,步離只是憑著自己的力量在修復,在苦痛煎熬之中變強,變得更強。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站在干涸的池塘邊上,看著奔流的經脈里的魂力,看著步離不斷的修復著經脈,經脈又不斷地破損著。微微搖了搖頭。輪回,每一次的輪回都是這樣。只有在苦痛之中浴火重生之后,才能涅槃重生。
這一次,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并沒有準備出手。或是無法出手。只是在識海之中靜靜的看著步離經脈之中的魂力鼓動,看著步離經脈斷裂,修復。再斷裂,再修復。如此往復,絲毫沒有干涉的意思。
大黑站在步離身邊。開始看步離打開玉盒,見不出意料是那幾頁紙,大黑便不再看下去。既然是那幾頁紙,步離自己修煉也就好了,自己這么傻乎乎的看著他也沒什么用處。再說大黑心里早就急不可耐,想要練習金蟬脫殼的法門,畢竟那需要熟練度的,能早一刻練習就能早一刻達到自己夢想之中的境界。
隱身,潛行,揮舞著大棒子,然后化身為二。開始還有些生澀,但大黑卻一絲不茍的做著。雖然大黑貪生怕死,膽小如鼠,好色如命,但一旦認準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這種性命相關的大事兒,便會專注到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程度。
同樣的手段,簡單而又單調。但大黑卻做得一絲不茍,每一次隱身潛行,每一次揮舞棒子,每一次化身為二,都仿佛對面的空氣中站著和自己不共戴天的敵人似的。虎虎生風,根本不在意書苑里走出來的上戶風和張熙桐。
過了許久,步離早已經背熟了書頁,開始五心朝天的打坐,一動不動,大黑甚至感受不到步離的生機。不過大黑沒有在意,一個大活人總不至于就這么坐在自己面前就這么死了吧。這門功法,這種姿勢,大黑見的早都習慣,從大黑開始記事的時候開始,步離每每有空閑便是這樣的姿勢。
見怪不怪,說的就是這樣吧。
上戶風先從書苑走出來,見步離古怪的姿勢盤膝而坐,步離的獵寵在一邊隱身,出現,發了癔癥似地揮舞著大棒子,看了兩眼,并不感興趣。走到另外一個角落里,打開手中拿的竹簡開始學了起來。
又過了許久,步離還是那般姿勢,張熙桐一臉茫然的雙手空空從書苑里走出來。張熙桐要找的東西沒找到,身上發生的奇異的變化,不管什么功法,只要自己一動用紋刻之力,整個人就像是便了一樣,失去了記憶,失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