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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給你臉,不要臉

  于澤看著步離,沒有說話,這小子想什么呢?難不成天道宗成了打雜的?這事兒在魂瀾大陸上,除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之外,還有誰能想到,還有誰能做出來?

  步離也有些奇怪的看著于澤,想了想,沒說什么,回頭去安排羅清泉該如何如何把青石送進去,另外一面又要如何如何把青石運走。

  見于澤沒有說話,那名瘦高的魂陣師笑了。雖然自己并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獸皮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那種大咧咧的話居然能脫口而出,真是沒有教養的遺族小子。

  不知天高地厚,這時候不收拾他,還待何時?

  “裝神弄鬼!”瘦如麻桿一樣的魂陣師大步邁向山洞,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根本就不配和余老先生說話,還在那里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名堂!”

  話音剛落,后腦鮮血濺起,步離像是一頭獵豹般,上一刻還在和羅清泉笑語盈盈的說著話,下一刻便直接竄了出去,直奔那名魂陣師。

  鮮血冒起,步離手中尖刀戳在麻桿似的魂陣師大腿根上。

  受到傷害,眩暈狀態隨即被解除,麻桿似的魂陣師倒是高大,和步離差不多,可是體型就差了很多。在步離面前,那名魂陣師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似的。

  “給你臉,不要臉。”步離冷冷的說道,“這次是看在余老先生的面子,看在你這些日子也幫了我的忙。先饒你不死。”

  說完,步離收回尖刀。一股血箭噴出。魂陣師被嚇得手腳無力,更是看見鮮血噴出,直接癱軟在地上。魂陣師這個職業,在哪個宗門里面都是寶貝,地位僅次于魂療師。真正的戰斗,哪里需要用這些寶貝瓷器和那些瓦罐碰來碰去?沒有戰斗經驗,空有一身魂力,步離在大黑的協助下。連魂力和紋刻之力都沒有動用,就直接傷了這人。

  “于先生,你還不準備說什么嗎?”步離見于澤有些不對勁兒,不知道于澤在想什么,出言問道。話語之中已經多了一些胡武似的陰冷,仿佛是一頭隨時準備暴起傷人的荒獸一般。于澤在這事兒里面雖然什么都沒做,卻要比做了還要讓步離覺得可惡。從前對于澤的一些好印象全都歸于虛無。冷冷的看著于澤,說道。

  于澤還是想不懂步離究竟為什么敢這么赤裸裸的暴起傷人,就算是天道宗是他的盟友,但就這么直接的傷了魂陣師的事情,在什么宗門里面都是一件大事,足以讓宗門相互血拼。

  果然還是一個遺族的小子。行事如此粗暴直接,就不想一想后果是什么。

  “步離,你做的過了。”于澤淡淡的說道,緩緩走過來。

  “還沒請教。”步離冷笑,看著于澤。

  對于于澤。步離自然知道他或許是看在少主張熙桐的那句話上,對自己假以辭色。但就這么走過來。誰敢保證這狗日的不出手滅了自己?步離也隱約有些不安。但這件事情,步離還是認為自己站在道理上,不肯后退。

  自己的領地,自己的城池,來幫忙小爺我領情。但是鵲巢鳩占的事情,步離卻不想發生。

  “出手傷人,不對。”于澤淡然說道。

  “這是我的領地,好好的話,好好在說,不聽,誰有辦法?”步離看著于澤的臉,一步不退,“你余老先生站在那里,等著看我笑話?我要是不出手怎么辦?看著我這城還沒建成就被你們禍禍了?”

  步離面露猙獰之色,道:“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反正也是你們天道宗強,胡老先生還不在。拳頭大就有道理,這里面你拳頭最大,你要是認為可以在我領地里撒野的話,隨便!”

  于澤氣結無比,這小子說話怎么就這么嗆人呢?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雖然于澤承認步離說的有道理,但面子上的事情,你總是要給我留幾分吧。見步離直接把話說死,回頭又去囑咐羅清泉。于澤心里好氣又好笑,一面說讓我天道宗走,一面用起我天道宗的人一點都不含糊。

  正在這時候,一個笑聲從山頂傳下來,“脾氣真是大,這孩子倒和我年輕的時候差不多,一語不合,拔刀相向。難不成他知道你我要來?”

  步離和于澤抬頭看去,見杜天賜和一個人從山頂落下,走在半空中,好像有看不見的階梯在似的,一步步走下來,悠閑無比。

  那人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步離快速的回憶了一下,擦!是天機府的馬曉!他怎么和杜天賜廝混到一起了?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步離心念電轉,一瞬間想了無數種可能。

  剛才和于澤頂牛,于澤動手的可能微乎其微。天道宗已經在自己這里下了足夠多的本錢,就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棍一樣,怎么能因為一兩句話說翻臉就翻臉?在神遺山脈里,于澤出手要殺了自己,那時候因為少主張熙桐一句話,于澤便住了手,更是在斷龍臺上對自己百般忍耐。

  這樣的人會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步離不信。只要是不觸及張熙桐,于澤就不會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見于澤在一邊看著,一句話都不說,步離就要當頭給于澤一棒子。言語如刀,先損一損這狗日的也不錯,誰讓小爺我打不過他呢。

  可是杜天賜和馬曉的出現,讓這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天道宗和天機府走在一起,杜天賜這老鬼難不成真的叛變革命了?還是說馬曉準備投誠?種種可能都在,步離卻不愿意以身犯險,身子微微后退,面對著杜天賜,外松內緊,笑道:“杜老先生好,馬府主好。”

  說話的時候,步離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雖然能逃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總是要試一試的。

  “你這小子,還是那么一副倔脾氣。”杜天賜面色和煦,笑著說道:“這段時間,這小子不知道頂撞我多少次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一句話,送給了于澤一個梯子,讓于澤擺脫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于澤微微有些感激的看著杜天賜,頷首示意。于澤也不知道為什么杜天賜和馬曉走在一起,這是什么節奏?

  “我原本想著去恨山登門道歉,但見到你那里一直白霧繚繞,我又看不穿那迷霧,想來是什么陣法,步家小哥應該在苦修,這才沒有打擾。”馬曉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到步離身前一丈之地。

  天機府府主馬曉,魂瀾大陸幾個人不知道這個名號?雖然在場的魂陣師沒幾個人知道這人就是馬曉,但總有幾人知道。相互之間交頭接耳,當不明就里的人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機府府主的時候,全都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身穿獸皮的遺族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那樣當面頂撞天道宗大管家于澤,于澤卻不出手直接斃了他?怎么天機府府主居然會說出當面道歉,不敢打擾苦修這樣的話?

  一片死寂,所有的魂陣師都發現自己真的太小看這個身穿獸皮的年輕人了。剛才居然想直接沖進去,真要是有些意外,不知道宗門里會不會大怒之后把自己這些人都殺了。

  想到這里,有些魂陣師忽然覺得初冬的天氣有些寒冷,身上起了一層寒戰,不由得瑟瑟發抖。

  “你這家伙,在宗門里平時驕縱慣了,出來還這般蠻橫。”杜天賜走到那名受傷的魂陣師面前,冷著臉說道:“來幾個人給他治療下,送回山門,在后山禁足,閉門思過一年。”

  呃…天道宗的老供奉居然下山之后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把被步離戳傷的那人關了禁閉…

  這種形勢的變化,情況的改變讓所有的魂陣師們都一陣嘩然。聲音很小,隨后便變成一片沉寂。想到那個九品小宗的宗主不惜自爆紋刻,想到于澤曖昧的態度,想到天機府府主說的客氣到了極點的話,想到天道宗老供奉上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先蓋棺定論。想到這些,所有的魂陣師都噤若寒蟬。

  尤其是暗影門里的魂陣師,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一處被鬼影大人血洗。良久不在暗影城坐鎮的鬼影大人暴怒而歸,出手便是一陣腥風血雨,讓整個暗影城都明白,就算是再多年鬼影大人不在暗影城,這座地下城依舊是鬼影大人的。鬼影大人說的話,留下的只言片語也要得到最完美的執行。要不然…下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后來在暗影城里開始有些對這場內亂的流言出現,說是鬼影大人的私生子在西山被暗殺,出手的就是一處的人。而鬼影大人走的時候留下的話就是西面的所有事兒,不論大小,都要有他的同意。一處的人沒有得到鬼影大人的允許,便接了一個暗殺的活,最后一處已經成了一個過去的名詞。

  想到這里,暗影門的魂陣師們忽然感覺整個天都暗了下去,好像鬼影大人那一襲黑衣黑氅已經籠罩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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