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教了大黑這么多古古怪怪的東西,大黑這家伙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當真還不好說。步離有些無奈的看著大黑,無語的很。就像是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偷錢去玩網游,想打還舍不得,不打,總又覺得哪里不對。
血邪宗的人也只是一愣神,見大黑顯露行跡,一個血邪宗的長老怒氣沖沖的追了上來。血衣一閃,剛一動,一把鬼氣森森的匕首就搭在血邪宗長老的脖子上,身后一名黑衣的影子像是大黑一樣現出身影,匕首緊緊貼著血邪宗長老的脖子,像是在等胡武的命令。
“你們家血三自己的要求,兩個孩子相互打鬧,你這當長老的也要動手,說出去丟不丟人。”胡武背著手,輕輕地說道。
“這是荒獸!”血邪宗的長老一動不敢動,只是嘴硬的辯解道。
“不會你們血邪宗無知到了這種程度。”胡武道:“紋獵總是要有獵寵的,這點事兒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再動,別說我不客氣了。胡攪蠻纏這種事情,最是適合我老人家不過,不過我每次見到別人胡攪蠻纏,總是會很不耐煩。”
就這么一耽擱的功夫,大黑已經躲到步離的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猥瑣的看著有沒有人追自己。身子還在不住的顫抖著,瞧這樣子倒像是大黑被人打的混飛魄散了一般。
胡武見大黑河步離已經離開血邪宗的人群,擺了擺手,半空中黑色云霧漸漸散去,隨著黑色云霧散去的還有數不清的黑衣黑氅的影子。
“滾。”胡武也不多解釋什么,背著手盯著一干不服不忿的血邪宗的人離開恨山。
“老大人辛苦。”步離帶著大黑來到胡武身前,沒有嬉皮笑臉的打哈哈,而是認真的說道。
“幸好我早有準備,要不然今天的事兒可能就大條了。說不好老杜帶著你都跑不掉,那樣可就真的慘了。”胡武剛剛看上去威風凜凜,但此刻和步離說起中間的兇險,卻又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胡武要保護的不是步離,而是步離識海里面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真要是有些差錯,胡武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看胡武也是驚混未定,步離道:“老大人您高瞻遠矚,這些宵小當然不能得逞。”
“高瞻遠矚個屁,要不是血邪宗里面的釘子昨天晚上冒死傳出訊息,今天你小子就危險了。這么一折騰,血邪宗里面估計要來一次大清洗,死多少人都不一定,那些釘子埋了十幾年了,想一想都可惜。”胡武有些遺憾的說道。
步離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每一步,似乎都有無數粘稠的鮮血凝聚在自己身邊,每走出一步,身邊、腳下都粘糊糊的讓自己很不舒服。
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從地上撿起藍河的人頭,又抱起藍河還不肯倒下的身子,輕聲說道:“老大人,把他的頭縫上,好生安葬了。”
胡武點了點頭,身后有一名黑衣的隨從走上來,從步離手里接過藍河的遺體。步離見藍河的眼睛兀自瞪著,像是要看見血洗恨山宗的場景。步離手掌輕輕在藍河臉上拂過,合上藍河不肯瞑目的雙眼,心道,對不起了。
步離自從穿越到了混瀾大陸,幾乎很少文藝。但藍河這人傳奇似的經歷卻讓步離瞬間文藝了起來,也只是一瞬間,步離就聽到胡武說道:“祖荒神教和血邪宗有些交易,這一次的西部宗門大校的事情,血三應該出現,作為雷祖教的人出場,你要小心。”
擦!步離心里暗自罵了一句。半路伏擊,自己還有幾分把握,但是真要是面對面的話…血邪宗三公子可是貨真價實的五階的紋刻強者,自己能行嗎?
“行了,我回去安排一下。明面上的事情有你。下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都幫你解決了。”說完胡武的眼睛盯著杜天賜,道:“我看杜老兒的氣色有些改變,是什么道理?”
步離把那天的事兒簡單的和胡武說了說,胡武冷哼一聲,道:“算他老小子好運氣。”
“老大人,您也會什么空間的規則嗎?”步離試探著小聲問道,大黑躲在步離身后,耳朵已經豎了起來。空間規則這四個字一聽就和偷東西有關系,大黑自然上心。
“我要不會,怎么能來到這個地兒苦守了幾十年。”胡武道。
呃原來老大人的等階要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伙都要強啊。步離這下子心里有了數,笑了笑。
“這次大校,因為你的原因,各方勢力聞風而動。有我鎮著,加上天道宗,他們不敢明面上撕破臉皮,但是在大校之中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就說不好了。我去安排一下雜七雜八的事兒,還有幾天的時間,你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混力不去進階,到時候直接進階,我帶你去找下一只紋刻獸。”胡武說道。
“下一只,那是什么?”步離開心的問道。每一只紋刻獸帶給自己的,不光光是能力上的加強,更多的還有豐富的戰術演變。能多一只,出現的變化可不是多一種那么簡單,就像是行軍蟻蟻后一樣,會有著天翻地覆一般的改變。而且能多一只紋刻獸,自己在西部宗門大校中勝出,活下來的幾率自然會大增。
“我哪知道!”胡武橫了步離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趕緊回去修煉,凈瞎耽誤功夫。也就這幾天,我回來找你。”
見胡武要走,步離連忙攔住胡武問到:“老大人,小仙兒…”
“就他娘的成天惦記你家小仙兒,那丫頭tǐng好,沒事,活的比你還結實呢。你要是不好好修煉,怕是活不過她。”胡武身影一陣暗淡,竟然在步離面前直接隱身潛行,走的干干脆脆。
步離無奈的轉身走了回去。這時候恨山宗的弟子已經散去,剛剛的血邪宗威壓鼎盛,尋常弟子早就腰膝酸軟,tǐng不住了。杜天賜看著步離和胡武說完話,走了回來,含笑看著。心里在羨慕步離,這年輕人不知道是什么運勢,居然識海里有那么強悍的一個存在。難怪自己在那場虛幻的畫面中看到步離手持長弓守護著混瀾大陸,居然是這樣。
“杜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嗎?”步離和杜天賜從自己識海里出來之后,非但沒有飛揚跋扈的架勢,反而對杜天賜愈發尊敬,客客氣氣的和杜天賜說道。
“沒有。你這幾天又有進展,很不錯,去修煉。其他的紅塵俗事,有我和胡武兩人,盡可替你擋住。”杜天賜尊尊教誨,步離側耳聆聽,其樂融融…
羅清泉在一邊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步離這個遺族的小子運氣怎么會這么好,怎么會這么好!每一次挨打挨罵、擔驚受怕的事兒都要自己去做,而出頭露臉,裝逼打臉的事兒都是步離去做,難不成自己就是步離家的驢子?
羅清泉心里想著,卻沒有注意到步離眼神不善,看也不看自己一樣。剛剛藍河的死,讓步離心中耿耿于懷沒有當場暴起弄死羅清泉已經算是步離現在脾氣漸漸的變好了。于澤當rì說讓步離不要那么囂張跋扈,步離漸漸的也做到。只是步離覺得心理面憋悶無比,真心不想和這些混瀾大陸的土著打交道。
說了幾句話,步離拱手告辭,帶著大黑走上恨山。
“杜老先生,您看步離這…”羅清泉湊了上來,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羅清泉實在是莫不清楚步離和杜天賜之間的關系,只能這么試探著問一問。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杜天賜冷冷的說道,雙目如電,直視羅清泉。自從杜天賜來了恨山,態度一直和藹無比,于張熙桐那時候完全不同,羅清泉也如沐chūn風一般。這是第一次杜天賜發脾氣,雷霆震怒,羅清泉一想起來剛剛自己險些就誤了大事,因為藍河,差一點就把恨山宗給葬送了,頓時汗流浹背,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這次的事兒往大了說,真的天一樣大。整個恨山宗,天道宗的客卿杜天賜的安危,都險險因為自己的一次疏忽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杜天賜也沒攔著,只是冷冷的看著羅清泉,道:“私自買賣西山遺族,是你這個恨山宗宗主的主意。”
羅清泉汗出如漿,只是不停地在山石上叩著頭,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生怕那句話沒說對,惹怒了杜天賜。雖然這是一個屎盆子,但這種情況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頂下去。
“你是不是心里在說,這么多年,宗里面對你的事兒不聞不問,賣了遺族的好處也都全單照收,算是宗門里默許了?”杜天賜這一次不再像是往rì那樣溫和,不管在恨山宗看見什么事兒,都像是事不關己一般。這些凡人紅塵的俗事,對杜天賜而言,也的確如此,根本不值得牽掛。可這一次,杜天賜真的是當真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