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是什么，我且問你，你被幽居在這里的時候，力量如何？”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問道。
“我…我…”老者鼻涕一把淚一把，步離毫不懷疑如果這時候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現身的話，這老者抱著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的大腿，蹭一腿大鼻涕。那存在會如何做想？還是會一怒之下出手直接把這老者滅了。
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嗤笑道：“你什么，被關在這空間里面，分明有近似于無限的生命卻自艾自憐，放棄一切努力了吧。早知今rì，何必當初。已經變成了一條鼻涕蟲，就別想那么多自己不該去想的事情。”
步離聽的糊涂，難道之前努力，今天會有什么不同的結局了嗎？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的話里話外帶著的應該是這么個意思，步離剛想笑嘻嘻的問個究竟，就聽見跪在地上的老者泣不成聲的說道：“我錯了。”
“知道錯，什么時候都不晚。”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顯然很正式的說道，“你看見的沒有錯，的確就是那樣。”
兩人像是在打啞謎一樣，步離聽的一頭露水，根本不知道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在說著什么。
聽那存在這么說，老者渾身魂力開始不穩，隱隱有暴走的跡象。顯然情緒波動劇烈，引動魂力。步離剛剛一急，隨后想到既然有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在這里，什么魂陣。什么星光想必都是一些雜碎，根本不用去管。
果然就像是步離猜測的那樣。磅礴的魂力被白色霧靄限制，只在很狹小的一個范圍里游蕩著。咆哮著。魂力極為充沛，仿佛要比杜天賜還要強上幾分。
或許這個被囚禁的老者真的要比杜天賜還要強大？可是這分明只能容納四階魂力，就連那個金屬傀儡都差點讓空間崩潰，怎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步離奇怪的看著那個正在痛哭流涕的老者，心里揣測這兩人說的話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只是用霧靄限制住那個老頭的魂力，卻并不制止，好像在白霧之中看著，冷淡靜默，已經化身為神。站在命運的河流之上，鳥瞰眾生一般。
過了許久，狂笑聲停止，那老者跪在白色霧靄前，行五體投地大禮，道：“能在最后一刻見到您，是天賜之緣。”
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嘿嘿一笑，冷笑聲中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懼。對于老者五體投地大禮說出的那番感謝的話，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非但沒有接受。反而嗤之以鼻，步離奇怪的看著白色霧靄，心里想到，大能果然非同尋常。小弟納頭就拜，大哥還不稀罕。看看人家，再看看身邊的大黑。步離輕輕嘆了一口氣。
“到最后想起來了？”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鄙夷的說道：“這么多年的時間，復興的希望都被你糟蹋了。也不光是你。你們魂瀾大陸所有的人都把這機會糟蹋了，最后還要麻煩我老人家。你們這種窩囊廢，我老人家見多了。成天哭喪著臉，感嘆命運對你們是如何不公。想當年魔族攻進來的時候，你們可曾浴血奮戰？可曾奮不顧身？還不是前面有人拼死一戰，后面有人捅刀子。在哪里都一樣，狗屎一樣的道理，狗屎一樣的鬧劇。”
那老者聽著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的話，匍匐在地，不敢出言反駁，只是不停地叩拜著。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懊悔至極，不知道當年他是不是像是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所說的那樣在背后捅刀子。
步離卻很奇怪，魂瀾大陸的人不是贏了嗎？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的這段話真是奇怪。難不成老糊涂了？兩個老糊涂在這里說相聲，還演的煞有其事的，看這樣子上chūn晚都是小菜一碟。
“行了，別可憐兮兮的在這里惺惺作態。真要是需要你做什么，你會作為魂瀾大陸重新復興的那個犧牲嗎？！要是是的話，就自己站到祭臺上去。要是不是，趕緊滾蛋，我還要歇著。”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冷冷的說道，言語如刀似劍，犀利無比，冷酷無比。
犧牲…這是多么壯烈的一個詞匯，到底有多少人肯成為犧牲。
聽到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冷酷的話語，匍匐在地上的老者身子凝固住了，好像在時間的河流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終點，在無數年的懺悔之中看到了自己當年浴血奮戰的戰友逝去的英靈。
“我會！”話音雖小，卻堅定無比。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冷冷的說到。
“我會！！”
“我會！！！”一聲聲吼叫從瘦小枯干的老者胸膛中吼出，吼出多年積累在心中的憋悶，吼出多年留在心中的遺憾和愧疚。
“知道了，你去吧。”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聽到那老者的嘶吼聲，只是淡淡的說到。老者身邊白色霧靄一陣變化，把瘦小的身子卷在中間，一陣光影扭曲之后，消失不見。
步離看那老者消失不見，知道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是想和自己聊一會。嘿嘿一笑，步離從懷里拿出蔡小仙縫制的鹿皮袋子，在里面取出煙，一根一根的點燃，扔一根到白色霧靄中，給大黑分了一根，自己抽一根。
“這煙真純啊。”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贊嘆到。步離就沒聽到他贊嘆過什么，就連自己手上戴著的扳指，步離感覺很強大的魂器，在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嘴里都是一件垃圾。可是蔡小仙卷的煙卻如此被稱贊，審視問題的角度還真是不一樣。
“大爺你抽得好，怎么都行。剛才你們說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呢，說來聽聽。”步離笑呵呵的說道，沒有一點正經的模樣。
“你這頭熊也開始修煉了？怎么還這么弱？什么時候能看你強一點？”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又是這句話。沒有回答步離的問話，張嘴就是，你怎么還這么弱。
步離很是無語，自己已經很努力了，想要變強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說這事兒就跟蔡小仙卷根煙似的容易呢？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自己也就不用在生死之間反復徘徊了。
看著白色霧靄，步離決定不跟那家伙扯淡，從懷里的儲物袋中取出五頁紙，扔到白色霧靄中，道：“大爺，你看看這幾頁紙，還少什么你能幫我想想嗎？”
最好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能直接把缺的書頁都湊齊了，省得自己再去想東想西了。
“這狗屁玩意給我看什么？”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給步離把五頁紙甩了出來。
“這不是想問問大爺你看看缺什么，你幫我補一下。”步離也不以為意，鄭重的收好五頁紙，嬉皮笑臉的說道。
“都是根據你身體的血脈來的，修補倒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這種費腦子的事情，我可不做，沒啥意思。反正你也能搜集全，急什么。”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悠然說道，話語極為肯定。
擦！步離心里罵了一句，臉上卻堆滿了笑。自從碰到這個“夢”里的存在之后，步離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性情都好像變得更加隨意了一些，原本方正的性子也變得圓潤厚黑了許多，不知道是個什么道理。
“要不要喝點酒？”步離沒有繼續說有關于那個功法的事兒，直接把話題岔開。
“我不喝酒。”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道：“那個功法，只能說是一般，等你修煉到困境的時候我老人家幫你想想辦法還值得，我出來一次不容易，怎么能把精力消耗在這種小事情上。”
“那要用在哪里？”
“多抽根煙都比幫你想什么狗屁功法強。”
這他娘的叫什么道理！步離淚流滿面，怎么就抽根煙都比要比那功法更強？不過步離還是往好處想，真是有那么一天的話，還有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的這個承諾在，自己多少算是有些保證。這個老家伙不知道滄桑成什么樣子，估計什么事兒都見過，都經歷過，自己還是聽他的比較好一些。
既然想開了，步離也就不再糾纏這些事情，隨后問道：“剛才那個老頭是干什么的？”
“魂瀾大陸的一個修士，當年還算是厲害，也曾經叱咤風云，后來魂瀾大陸的修士敗了，他就被封印起來。茍且偷生而已，要是不自暴自棄的話，一直修煉，到現在陽壽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我自然有辦法放他出去，讓他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他卻早已經自暴自棄，現在陽壽已盡，沒什么活頭了。”白色霧靄之中的強悍存在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呃…步離這一次真是不知道說點什么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