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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送子上門?

  谷慧子不知道是有些害羞還是怎么,并不愿意看見步離。第二天用過早飯之后,來到步離居住的小院外,和步離打了一個招呼,便守候在小院之外。

  步離覺得分外的不自在,這叫什么事兒,自己在院子里面修煉,外面有個如花似玉、性如烈火的姑娘守著,難道這就是變成紈绔的節奏?不過要是死乞白賴的把谷慧子讓進來,似乎也不方便,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想著,想著,步離文藝了,步離糾結了。

  干脆不去想了,羅清泉這個狗日的,沒來由給自己出了這么一個難題。

  步離盤膝坐在院子里,身下放著一塊獸皮,大黑趴在步離身邊有一陣沒一陣的打著瞌睡。正在糾結著,步離聽見有人叩門。

  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步離無奈的站起來,撤去魂陣,打開院門。一看院外的人,步離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姚偉哲。變化很大,臉上糊著草藥,半張臉腫的跟饅頭似的。姚遠跟在姚偉哲身后,父子二人一同登門拜訪,就像是當年姚遠送姚偉哲上恨山修行一樣。

  “二位這是?”步離沒有客氣的把兩人讓進來,而是站在門口,神色有些陰晴不定。這兩人真是為了賭注來的?步離也沒什么花錢的地兒,一塊一品魂石換的魂石就夠用好久,真沒把那張十萬一品魂石的單據當成多大的事兒。

  姚偉哲糊了一臉的草藥,神色有些扭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倒是姚遠先拱手笑道:“步家小哥,咱們進去一敘?”

  擦!這老狗臉皮倒是很厚。步離心里罵著,臉上卻浮現出溫和的笑意,閃開門,道:“沒想到二位大駕光臨,倒是失禮了。”

  “步家小哥客氣了。”姚遠和姚偉哲走進步離的小院,見院子里堆了一小堆魂石,魂力消失后魂石變成了普通的石頭,沒有一點離奇的地兒。在姚偉哲眼里,步離不過就是一個暴發戶而已,拿魂石不當好東西。但看在姚遠眼中,卻心中一凜。

  估量著步離來到這座院落的時間,就算是中間沒有收拾過,每天步離要消耗的魂石都是一個極為巨大的數字。雖然這個數字在其他的恨山宗外門弟子,甚至是內門弟子來講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巨額財富,但在步離這個土豪來說,也不算是什么。錢,是一回事,但姚遠注意的是步離消耗魂石的速度。

  難不成真是一個天才?這一堆魂石,他用來做什么?魂瀾大陸上,倒是有很多利用魂石修煉的法門,吸納魂石之中的魂力。只是這么一大堆的魂石,就算是自己,也要小半年的時間才能用光吧,怎么這個年輕人會用的這么快。

  只是掃了一眼,姚遠就和步離有說有笑,目光沒有再看魂石。心里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不一樣,一老一小兩只狐貍口是心非的聊著。

  小院子里一干二凈,步離鋪在地上的獸皮有些扎眼。

  “靜室獨觀自心,步家小哥真是勤奮。”姚遠沒有被步離客氣的讓到屋中,似乎對步離的怠慢毫無感覺,笑呵呵的和步離說笑著。

  “老先生客氣了,我平時也不進屋,就在院子里修煉。屋子里面都是這家伙掉的毛,進去了反而不美。”步離不動聲色的說道。

  “如此甚好。”姚遠不以為意,道:“這次來打擾步家小哥,是為了日前賭注的事情。”

  步離轉身坐在院子里的枯石上,拄著腮,看著姚遠,笑而不語。

  這么做的確有些不客氣,但是既然說到了賭注,自己就是東家,你們天鉤賭坊姚家欠了老子一屁股債,就這么站著吧。

  姚遠面帶微笑,像極了一個溫和的老者,侃侃而道:“步家小哥這次押自己獲勝,賭注十萬一品魂石,一賠四,扣除賭場抽頭,應有三十八萬一品魂石。”

  說到賭場的那些事兒,姚遠的臉色變得肅穆而工正,隱隱泛著一層光芒。術業有專攻,姚遠專心賭場已經幾十年了,賭場就是姚遠一輩子的事業和追求,在姚遠心里神圣而不可侵犯。

  “日前和步家小哥討了個情,犬子無知,居然開出這樣的盤口,輸了也是正常。不過因為賭額太過于巨大,我天鉤賭坊西山分坊一定會全額付清,不過還請步家小哥高抬貴手,寬限些時日如何?”

  步離有感于姚遠的神色專注,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姚遠都登門認錯,舍出一張老臉讓自己貶損,剩下的事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先生客氣了,既然手頭不寬裕,那就慢慢來吧,我也不著急用錢不是。”步離笑呵呵的說道。院子里,大黑趴在地上,步離坐在枯石上,姚家父子站著,高下低矮,一目了然。

  “多謝步家小哥。”姚遠一揖到地,聽步離這么一說,最近的一個難關自己算是過去了,以后要是回去賣房子賣地,總歸有一些回旋的時間。如果步離要是記恨姚偉哲開了這個賭盤,記恨當時姚偉哲不講道理的要吞了十萬一品魂石的話,今天父子二人怕是要自盡在步離的小院里。人死債消,這也是賭場的規矩之一。

  “老先生客氣了。”步離哪知道這么多門道,見姚遠說的客氣,也不以為甚,抬抬手,放過去,又能怎樣。再說,魂石這東西步離有幾塊五品魂石用來布置陣法也就夠了,有那么多,儲物袋子都裝不下,留著它有什么用。看姚遠的態度還算是端正,步離也就得過且過,不想追究這件事兒。

  “這里是步家小哥的本金十萬一品魂石的票據,這里是八萬一品魂石的票據,請步家小哥清點一下。剩下的三十萬一品魂石,老夫盡快籌措,按照規矩,月息一厘。”姚遠從懷里取出一沓子票據,最下一張是杜天賜給步離的那張數額最大的票據,剩下的八萬一品魂石的票據足足有幾十張之多。

  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奉上。步離隨意的一把拿了起來,塞進懷里,看也不看。

  “老先生客氣了,什么利息不利息的,賭場怕是也要周轉。不急不急,老先生盡管放心。”步離打了一個哈氣,像是在送客。

  姚遠哪里又肯走,今天來到步離這里,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這要是走了,前功盡棄。

  陪著笑臉,姚遠道:“步家小哥,日前犬子多有得罪,多虧你寬宏大量,今天老朽帶著犬子登門,一是為了賭注的事情。二,是為了讓犬子當面道歉,以后還希望步家小哥進了內門,多多提攜犬子。”

  呃…這老狗臉皮也太厚了吧,自己不給他梯子,居然自己豎起桿使勁往上爬。步離嘿嘿一笑,看著姚遠,覺得有點意思。

  “偉哲,和步家小哥賠禮。以后你要和步家小哥多親多近,不管什么事情,要以步家小哥馬首是瞻。”步離沒說什么,只是笑著看自己,姚遠也不覺得尷尬,就算是自說自話,也演繹的極為自然。直到最后,多親多近,馬首是瞻的話都說了出來,就差低頭獻上門生帖子,拜在步離門下了。

  步離門下走狗,步離忽然想到這句話,臉上的笑意更盛。

  姚偉哲雖然看不清楚臉色,一張臉腫的也沒什么臉色好浮現。聽到姚遠的話,毫不猶豫,直接走到步離的面前,跪拜下去。

  步離嚇了一跳,這還是昨天那個蠻橫無恥的世家子弟嗎?怎么就一夜變的如此乖巧溫順?

  姚偉哲在面前跪著,步離卻直直的看著姚遠,眼神有如鷹隼一般犀利,像是要看穿姚遠的內心似的。難不成就因為一場賭注,天鉤賭坊稱霸一方的大當家的就要心悅誠服的向自己低頭?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姚遠微微一笑,心里卻暗自感慨,這哪是西山遺族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分明就是在五方城從小長大的子弟。自己順桿爬上去,要是一般年輕人,不明就里,被自己一推一送,稀里糊涂的就應了下來。之后的事情怎么走,還要看步離的氣運與姚偉哲的態度。

  然而步離不置可否,目光忽然變得犀利,看著自己,這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要自己實話實說表明態度。要是這么不清不楚的,怕是步離接下來就要把自己父子二人攆了出去。

  “步家小哥前程遠大,我老來得子,犬子自幼被我寵溺的不想樣子。老朽想要拜托步家小哥提攜一下犬子,鳥隨鸞鳳,待我百年之后,好有個遠大的前程。”事情進展到這般地步,姚遠也無法在打啞謎了,直接說道。

  實話實說,簡單直接。

  步離笑了笑,隨手在懷里取出一個鹿皮的袋子,拿出一根煙,自顧自的點燃,深深抽了一口,噴出藍色的煙霧。姚偉哲還在面前跪著,低著頭,也沒看見有什么動作。步離看著面前的煙霧,像是出了神。煙霧輕輕繚繞,聚了還散,漸漸變得稀薄。

  姚遠耐心無比,垂手恭立,等著步離說話,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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