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無眠,步離甚至沒有時間高興一下,和大黑一起抽了根煙,就擺好魂陣繼續修煉。這次鉆研陣法,沒有實現最初的本意,穩固魂陣。但卻無意插柳的發現了更強大的一種戰斗的方式,步離心滿意足。
只要能變得強大一點,步離就會覺得自己又安全了一些。這種無處不在的危機感始終縈繞在自己的左右,無時無刻不在。
一天天就這么過去,蔣璨宇間或在步離的小院溜下去,尋花問柳。魂石也換成了步離需要的,但蔣璨宇說什么不肯要步離分給他的那一部分,說是太多,拿著燙手。最后按照魂瀾大陸中間商的規矩,留了百分之五左右的魂石,就此作罷。
蔣璨宇這么做也極是聰明,莫名的橫財,還是不要去拿的好一些。
日子像是流水一般一天天過去,大黑在這座小院里呆的屁股已經生出了繭子。無聊中,為了應付胡武,在步離修煉的時候自己也開始溫習著胡武交給他的武技,一些不知道哪個位面強大的獸族的技能。畢竟在危險的時候,能多一種手段保住性命,總是要好一些。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修煉的日子過的飛快,一枚枚魂石就這么變成廢棄的石頭,步離經脈中流動的魂力愈發旺盛,噬金獸的等階也提升到了第三層的巔峰狀態。沉浸在力量變的強大的世界之中,步離沒有欣喜,也沒有焦躁,只是按部就班的一點點把自己變強,再強。
一月之期像是一眨眼似的就過去了。子夜,步離沐浴在月光之中,運轉最后一個周天。然后就不能再修煉了,要適應自己變強、變的更敏捷的身體,只有手跟上眼,眼跟上心,才能讓自己的戰斗力達到最大。這一點,是步離和其他的宗門里的紋刻強者截然不同的地方。別人修煉,或許是為了變得強大,而步離,只從實戰角度去考慮,就是說,步離想的,是怎么殺人。
光是能力提升,手眼不調,眼高手低,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步離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大周天收尾,步離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剛要站起身,忽然感覺院門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有人在園外偷偷窺覷著自己。
步離站起身,沖著院門說道:“是哪位有這么大興致?不如進來把酒言歡如何。”
大黑躲進黑暗里,早已經看不見身影。步離吸引注意,大黑潛行,伺機而動,這是一人一熊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真不知道哪個是紋獵,哪個是獵寵。
步離說完,過了幾息之后,院門才輕輕被推開,韓玉蘭紅著臉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背后的黑暗之中,步離隱約能看見大黑的身影。這狗日的什么時候跳出去的?步離都沒有注意,大黑居然學會這招了?真是奇了怪了。
“韓師姐好。”步離拱手說道。
韓玉蘭低著頭,像是怕看見步離似的。步離奇怪,怎么是這個樣子?記憶中韓玉蘭似乎對西山遺族不屑一顧來著。
“嗯。”聲音像是蚊子似的,要不是步離耳力好,都聽不清楚。
“請問韓師姐有何貴干?”步離看見大黑又消失在黑暗中,一句話說完,大黑像是一只游蕩在黑夜中的幽靈似的跳上墻頭,又回到小院子里。
韓玉蘭還是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圈。步離郁悶無比,這不是耽誤工夫呢嗎?不過有過一段香火情,步離也沒法直接攆人走。女孩子害羞一點,也還算是好,不過真是讓人有些厭煩啊。
想了想,步離笑道:“要不進來坐坐?”
“嗯。”韓玉蘭碎步走了進來。
“有什么話,韓師姐但說無妨。”步離心里這個憋屈啊,明天就要血戰了,雖然修煉后自己并不困倦,但力量的增強,怎么也得熟練一下。還有一些戰術要和大黑磨練,韓玉蘭也不說話,這么的,就算是直接熬到明天早晨,也沒個完不是。
韓玉蘭想要說點什么,可是話一到嘴邊,就感覺臉發燙,全身沒有力氣,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黑蹲坐在黑暗中,看著韓玉蘭這幅模樣,心里腹誹著,難不成步離這狗日的真變成人形春藥了?那個大能有這么強的魂術?下次看見那大能,自己也討要一下。真要是變成熊形春藥,所有母熊看見自己都不能自已,豈不是太美了。
大黑正在自己意淫著,韓玉蘭終于開口說道:“前幾天,外門的吳宗非一行從北面回來了。我看了看,想要告訴師弟一些消息,每天見師弟都在閉關修煉,沒敢打擾。”
看了看?真是有心思去偷看吳宗非?韓玉蘭這份心思全用在自己身上了。步離還不至于這點事情都聽不出來,一時間覺得頭疼欲裂。最難消受美人恩,自己也沒對韓玉蘭怎么樣啊,還粗暴的把她提在空中,差點沒被自己禍禍死,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哦?他有什么新的長進?”步離心里想著,臉上去換了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這件事情胡武沒和自己說,聽韓玉蘭說說,也不枉費韓玉蘭一片苦心不是。
“吳宗非已經順利成為三階紋刻魂師,這一次去極北之地,他家里耗費重金請了一位高人,并找五方城的紋刻大師做的紋刻,具體我沒看見,據說是一只獨眼寒風。”
“獨眼寒風?”步離不知道這究竟什么,奇怪的問道。
說起紋刻來,韓玉蘭終于沒有開始那么緊張了,也不再含糊不清,道:“師弟一直在西山,沒聽說過也是正常。魂瀾大陸極北之地據說和魔族居住的大陸相互連通,不過那里整個魂瀾大陸只有屈指可數的人可以徒步走過去。終年罡風四起,寒氣逼人,荒獸不多,卻大多極為強大。這次吳家也是下了大本錢,用傳送陣把吳宗非傳送到魂瀾大陸有人居住的最北的北地城,然后找到這只獨眼寒風。”
步離實在是覺得頭疼,韓玉蘭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大堆,還是沒說什么是獨眼寒風。看韓玉蘭認真的樣子,步離估計韓玉蘭平時說話也是這樣,也不催促,臉上掛著笑容,耐心無比的聽著。
“所謂獨眼寒風,是取自極北苦寒之地的無數生活在寒風風眼里的異獸,能耐苦寒,能增強風力。所有已知的紋刻獸里,獨眼寒風和冰蟾蜍的吻合度相當高,對紋刻魂師的增強十分顯著。”說著,韓玉蘭有些擔心的看著步離。吳宗非越強,步離生還的機會就越小。
獨眼寒風,步離嘴里叨咕著這個名字,似乎很強的樣子。
“魂瀾大陸的紋刻獸有吻合度?”步離忽然注意到韓玉蘭說過的這句話,問道。
“是啊,師弟不知道啊。”韓玉蘭有些驚奇,按說就算是西山的蠻人也應該知道啊,“有些紋刻獸根本無法相互并存,有些紋刻獸在一起,只能降低相互的力量,只有相輔相成的紋刻獸才能發揮出最完美的實力。嗯…師弟要是不知道的話,改日我拿一本關于紋刻獸的書,給師弟看。沒什么難的,看了就明白。”
“多謝韓師姐。”步離心中琢磨著,要不是有胡武在,自己怕是要走許多許多彎路。自己的紋刻獸都是胡武幫自己“量身定制”的,有的連胡武自己都說不準,得到了“夢”里那強悍無比的存在的肯定胡武才確定。怪不得噬金獸什么的在野外這么多年,也沒見哪個魂瀾大陸的修士去把它變成自己的紋刻獸。
盡信書不如無書,這個道理…算了,要是沒有胡武,估計自己也是盡信書的命,哪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捉好多紋刻獸一一嘗試。這時候,算是趕鴨子上架了,就算是不相信胡武,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步離對胡武和白色霧靄之中的那個強悍的存在的確信之不疑。
“這些都是魂瀾大陸上幾千年來諸多先賢的經驗,所以基本看了一只紋刻獸,就知道其他的是什么。”韓玉蘭說道。
“那韓師姐的是什么紋刻獸?”步離笑著問道。
“我是主防御的…”說了半句話,韓玉蘭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一紅,說不下去了。結結巴巴的轉換話題,道:“總…總之師弟…師弟要多加小心,獨眼寒風被成為冰魂師的天生紋刻,厲害無比。是一等一厲害的紋刻組合,師弟…”
“有勞韓師姐了。”步離見韓玉蘭面色緋紅,不知道這姑娘在想什么,不過自己已經對吳宗非有了一點了解,自然要多謝韓玉蘭。
“那師弟修煉吧,早點歇息,明天內門也要去看這場血戰。”
鬧的這么大?步離有些奇怪,外門弟子之間的是非恩怨,內門去看什么熱鬧?
看步離的神情,韓玉蘭就知道這些日子步離都在修煉中渡過,還不知道外面沸沸揚揚的都折騰成什么樣了。
“這次師門里面鬧的厲害,還有人利欲熏心的開了賭盤,賠率已經到了一賠三。”韓玉蘭有些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