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步離和他那只獵寵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恨山宗外門弟子心里氣急,一把掀了桌子,罵道,“揍這兩個狗日的!”
恨山宗外門,雖然禁制打架滋事,但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普通的打架在所難免。那名恨山宗外門弟子也是橫行久了,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不管不顧的直接沖了上去。
身后的恨山宗外門弟子一看有人沖上去,也是一陣亂吼,隨著沖了上來。
步離早就打定主意,一步不退。對這些魂瀾大陸的子弟們,先打服了再說。見恨山宗外門弟子沒有動用魂力和紋刻,步離也沒有。站起身,一腳踹在那名恨山宗外門弟子的肚子上。
力量果然大了許多。應該是幾乎翻倍了…步離有些懊悔,自己用的力量太大了,那名恨山宗外門弟子可別太脆了直接被自己弄死。
步離的擔心沒有變成現實,但那名恨山宗外門弟子也不好受。身子倒退回去,被同門師兄弟接住,幾個人又退了幾步,這才化解了步離一腳的力量。桌椅散亂,被壓垮了一片。
見自己普通的一腳這些恨山宗外門弟子還能承受,步離也沒有心慈手軟,直接欺身而上。拳打腳踢,大黑早已經趁著步離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的時候溜到一邊。每每被步離打倒一個人,大黑就一屁股坐上去,壓折了那人的腿。
這是大黑見步離不想傷人命,要是在山林里以命相搏,尖銳的像是匕首一般的尖爪早就帶起一蓬蓬血花了。
可就是這樣,眨眼的功夫,整個伙房里,十幾個恨山宗外門弟子已經連聲哀號,一地狼藉。地方小,無法合圍夾擊,人數雖然多,也只能任由身高體壯的步離蹂躪。一名恨山宗外門弟子躲在角落里,面露狠戾,身上猛然閃爍起魂力的亮光。
真正貼身近戰,步離在山林里和荒獸肉搏煉出的手段,又怎么能是這些個嬌生慣養的恨山宗外門弟子能擋得住的。眼看著步離縱橫之間沒有人能擋住他三拳兩腳,而步離的那只獵寵更是陰險的壓折了一條條腿,這名恨山宗外門弟子干脆狗急跳墻,也不管規矩不規矩的,發動了魂力。
一道黑影像是小山般壓了過來。魂力的施展,紋刻獸的召喚需要時間。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在步離眼里,已經足夠了。身上獸皮撲啦啦像是鷹隼展翅一般,帶著獵獵的風聲,手弩直接塞進恨山宗外門弟子的嘴里,打落一嘴銀牙。步離也覺得有意思,自己什么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喜歡把手弩塞進人嘴里呢?
“引動魂力,是犯了忌諱的事情,你要是想做,我只能替山門清理門戶了。”步離笑呵呵的說道,沒有一點殺機。但弩箭上卿羅草的香味卻在提醒著恨山宗外門弟子,這家伙隨時能要了自己的命。魂力的光芒落下,最終恨山宗外門弟子還是沒有信心自己的召喚獸能比步離扣動機括的速度更快。
“這就對了,記得門規。”步離笑著收起手弩,手掌拍了拍恨山宗外門弟子的臉,雖然沒用力,也打出一道道血痕。
教訓一下也就得了,別弄得鮮血淋漓的,省得于澤那家伙說自己太過囂張跋扈,給他惹了麻煩。
步離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吳宗非去哪了?我怎么沒看見?”
掉了一嘴的牙齒,恨山宗外門弟子正在拼命往外吐著血水和落牙,聽到步離問自己,恐懼中帶著敬畏,猶豫了一下,才含含糊糊的說道:“說是下山找紋刻獸去了。”
擦!步離笑了,這些個家伙們果然就是這樣,說一套,做一套。不是說簽了血戰之書就不能怎么怎么樣的嗎?吳宗非該走就走,也沒見遵守什么規矩。雖然對這種不公步離早就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做出一副氣憤的樣子,面露猙獰。
要是想以后能少一些麻煩,只能先把這幫家伙打服了,打怕了。
心里拿定主意,步離笑道,“行了,就是喝了點粥,后廚還有,你們自己去拿。都是同門師兄弟,打打鬧鬧在所難免,別而記恨啊。”
說完,步離帶著大黑施施然走了出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
不讓小爺我下山?我偏偏要堂堂正正的下山去。步離心中微有不平之意,卻不是很重,這次下山步離是想找胡武商量一下第二只紋刻獸的事情。估計胡武已經有了想法,自己參詳一下,具體的紋刻之術,還要胡武在一邊看著才好。
也可以偷偷溜下山,不過那樣的話,時間有點趕,白天還得趕回來,總是顯得很急促。正好得知吳宗非下了山,步離哪里又肯放過這么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
又找了幾個恨山宗外門弟子打聽了一下,去吳宗非的住處看了看,確定吳宗非已經下山,步離這才滿意的走出去。
走出恨山宗外門,來到山路上,步離哼著輕快的山歌,看不出一點緊張和焦慮來。山路彎彎,似乎還是和韓玉蘭上山時候的樣子。霧氣濃厚,山路石階有些微潮、濕滑。心里面有些暢快,有些開心,憧憬著第二只紋刻獸的樣子,不知道是豹子還是獅子。大黑吃飽喝足,也來了精神,知道這一路不能平安無事,瞪著小眼睛四周看著。
走了沒多久,也就百十階臺階,步離聽到前面白霧之中有人喝到:“是誰要下山!”
還是他們,這么多天守在這里,也夠辛苦的。步離心里鄙夷無比,卻笑道:“我是步離,要下山有事兒。”
“不是告訴你了嗎,血戰之書期間,不能下山。”恨山宗外門弟子見步離笑容里似乎有些戾氣,白霧中看不很清楚,連忙捏碎身上的一個竹筒。步離也沒阻攔,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倒不如在這石階上做一個了斷。
修煉到一階入魂,經脈中流淌的魂力也豐沛至極,“斷金碎玉罡”也到了一層,這些都是步離的進步。步離有信心挑戰一下范紅雷,正好用這個三階的紋戰來試一試自己的水平。反正自己在恨山上,害怕被有意無意的陰死了不成?步離是有恃無恐,大步向恨山宗外門弟子走去。
“你站住!”步離的兇名已經被傳的不成樣子。但不管怎么說,吳氏兄長直接被射穿的頭顱,都是血證。想當初吳氏兄長在外門何等威風,是鐵定進入內門的人選。可是就這樣,步離想都沒想,一發弩箭,斷了吳氏兄長通天之路。
自己能攔住這殺神嗎?恨山宗外門弟子沒有把握,甚至他感覺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是肯定能死在步離手下。要是他真的闖過來,自己還要不要堅持攔著?
“吳宗非都下去了,我想,我也能下去。”步離一邊大步接近,一邊笑呵呵的說著。
“吳宗非下去沒下去,我不知道。我是奉了范教習的命令在這里守著。”恨山宗外門弟子不得已,只好抬出范紅雷來。只希望步離對范紅雷還有幾絲敬畏,怎么說也是一個三階的紋戰,雖然沒有達到三階巔峰,卻也比步離這么一個一階的紋獵強了許多。
“哦,你要是眼睛瞎了,是不是也看不見我下山了?”步離的話里莫名多了一股殺機。
這是恐嚇?要是別人說,恨山宗外門弟子只當他在放屁。可是從步離嘴里說出來,就多了另外一層含義,要知道步離可是真敢動手殺人的,更何況是弄瞎自己。傳說步離是宗主多年前在西山的風流孽子,這才破例招了上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范教習總是和步離作對,而范教習也沒被呵斥,步離卻又住了外門最好的院子。
這些事情擺在面前,像是說明什么,可又似是而非,讓人根本想不明白。恨山宗外門弟子覺得自己被夾在這之間,十分辛苦。真想讓開一條路,讓步離下山去算了。可是又想到范教習那張臉,又開始猶豫了。
“步離,步大哥,你看看我們也是接的命令,身不由己。您看要不咱們商量下?”從直呼其名到叫步大哥,從你到您,中間些許變化,讓步離感覺到很是好笑。板起臉,還是很嚇人的,也很有用。
步離搖頭,站在恨山宗外門弟子面前,道:“沒什么好商量的,既然吳宗非能下山,我自然也能。規矩這種事情,總是要守一下的,要不然憑空白費心機設了規矩又有什么用。”
“可是…”恨山宗外門弟子躊躇著、猶豫著。
“沒什么可是,要不這樣吧,我把你打成重傷,不傷你性命,你對范教習也有個交代了,你看怎么樣?是吐血還是骨折,你自己選。要是你嫌輕,就廢了紋刻?”步離正色說道,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句話,嚇了恨山宗外門弟子一跳,那還不如讓開一條路呢。
“步離,你居然敢下山!”一道聲音像是炸雷般猛然在步離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