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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五方城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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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方城,人聲鼎沸。

  魂瀾大陸上五大宗門鼎立,各有各自的勢力范圍,而五方城位于魂瀾大陸的正中心,所有的總門都想要把五方城變成自己的地盤,卻正是因為如此,沒有一個宗門能力壓其他四大門派獨占鰲頭。于是,經過多年的戰斗后,五大宗門死傷無數,都打累了,私下達成協議五方城就變成了一個中立的區域,不屬于任一總門,類似于自由口岸一樣。

  正因為是這樣,五方城里貿易極為發達,地下的勢力也在五方城里有一定的話語權,混亂中帶著規矩,只要不超出任意一方的底線,沒人愿意在五方城里的大動干戈。在五方城,只要有錢,就能享受到魂瀾大陸最奢華的享受,不管是美食還是美女,甚至是極北苦寒之地的珍稀寶物、各種修行秘籍也偶有出現。

  “遺族大試”,血腥的殺戮刺激著五方城里人們的內心深處那一點嗜血的欲望,十多座巨大的蜃影在五方城最中心的校場佇立著。這里的蜃影壓根不是恨山宗所能想象的到的,龐大無比,每一息耗費的魂石都令人咂舌。就算是這樣,十五座蜃影依舊夜以繼日的在校場里亮著,無數癲瘋的人們吼叫著,下著賭注,看見蜃影里的血腥廝殺,不能自已。

  真正的大人物們自然不會在校場里觀看。五方城天道宗駐地,也一般無二,十五座蜃影亮著,但所有的人都圍在一座蜃影旁,有人在認真看著,有人在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著。

  “這狗日的就他娘的是一只老鼠,有什么好看的!”一個滿面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著步離隱藏在樹林里的身影說道。雖然他自己認為聲音不大,可是連蜃影都被震得一陣氤氳。

  “李大眼,你小點聲。”旁邊一個中年女子不滿意的瞪了大漢一眼,道。雖然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模樣,風韻猶存,嫵媚無端,在一些人眼里,這樣的女子遠比青澀的少女更有吸引力。

  “怎么的?那小子是你姘頭?”李大眼顯然并不買美艷少婦的賬,眼睛一橫,說道。

  美艷少婦杏眼一豎,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旋即消失不見,笑靨如花道:“李大眼,敢不敢跟老娘我賭一下?”

  “沈靜怡,誰怕誰?!”粗豪的漢子聽到賭字,一下子來了精神,平時嗜賭如命,沒有他不敢接的盤口,就算是心里對沈靜怡有些畏懼,這時候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想賭什么?怎么可賭法?”李大眼滿面紅光,問道。

  “你不是覺得這個小子像老鼠一樣嗎?咱們就賭他能不能勝出好了,老娘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要是贏了,我手里那瓶子火魔的血就給你,你要是輸了呢?”沈靜怡見李大眼根本不用怎么多說話便答應了打賭,心情大佳。關于恨山宗主持的“遺族大試”沈靜怡通過一些隱晦的渠道知道了一些事情,更知道少主居然親自去恨山宗了,如此一來,什么不能拿出來賭的?

  李大眼眼睛本來就大,聽到沈靜怡的話瞪成了銅鈴,道:“你那瓶火魔的血我問你要了多少次,甚至我師傅親自想你要你都不給面子,這次怎么這么大方?難道那小子真是你的姘頭?”

  “鮮嫩可口,有什么不行的?老娘我就喜歡吃這種嫩草,干你什么事。”沈靜怡說起話來,也潑辣的很。硬邦邦的把李大眼逼得無話可說,有些躊躇。

  火魔之血,是最純粹的火焰之力。五階以上的紋刻,不僅需要之前的種種手段,更是要無數少見的材料,火魔之血就是其中之一。李大眼垂涎已久,奈何沈靜怡油鹽不進,所在的天道宗第五葉峰峰主更是驕橫無比,沈靜怡不給,也沒辦法強奪。這次沈靜怡怎么這么大方?李大眼越想越感覺不對,難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看見李大眼有些猶豫,沈靜怡冷笑道:“不敢就他娘的滾出去,就嗓門大,你的膽子要有嗓門一半大就好了。”

  李大眼被沈靜怡一激,橫下心,道:“賭了!老子那段五彩蛟龍筋做賭注,王八蛋龜兒子輸了不認賬!”

  “好!”沈靜怡笑的很開心,舉起手,和李大眼擊掌為誓。

  天道宗主峰,七十二座防御陣法加持,整座大殿有幾千年的歷史,卻并不陳舊老朽,被歲月洗禮過后,更顯得沉穩厚重。大殿后是后舍,最深處,一個山洞直通天道宗最隱秘的內室。多少年來,天道宗最重要的決議都是在這里達成的。

  “遺族大試”這種事情,除了帶給魂瀾大陸的人們一種血腥的娛樂外,沒有一點重要性。那些血脈已經不純的雜種的生死,根本無法讓魂瀾大陸的大修行者們動哪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心思。

  可是,就在“遺族大試”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天道宗最隱秘的內室里一坐蜃影亮著,蜃影上呈現的正是步離的位置。

  內室的氣氛有些古怪,并不壓抑,卻十分安靜,蜃影上步離的身影清晰可見,顯然這個蜃影被施加了更強大的魂術,步離的隱身被簡單的破去。而另一面,則有一個紅色點,正在快速移動,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老爺子,熙桐這次碰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家伙。”一個中年文士說道。

  內室正中主位上端坐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聽中年文士這么說,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小子的隱身法門除了千年老藤和周圍環境的親和之外,似乎還有之中很微弱并沒有覺醒的自然親和之力,又不像是他自己的,只是身上沾染了這種力量。的確有點意思,就算是熙桐也很難發現。”

  說道熙桐,老者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難道說老先生的預言是有的放矢?”中年文士還是有些猶豫,掂量著說道。

  “看看再說,不著急。”老者穩坐釣魚臺,這一生見過多少風浪,雖然事關重大,卻依舊能沉得住氣,“熙桐已經發現他了,看看熙桐怎么做,然后再做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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