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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靈族?那是什么?

  女孩轉身呢隨著楊業走遠,數步之后回頭似有深意的看了黑衣老者一眼,眼神犀利,充滿了山林中長大的孩子的野性。

  一場試探的沖突消弭于無形,白旭心中卻是百感交集。黑衣老者在族中守護祠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好像從有白靈族的那一天開始就在守護,永遠這么做下去似的。靜靜的在白靈族里,沒有多少存在感。而就是這么一個人,卻被對手稱贊,仿佛整個白靈族只有這么一個人值得他看一眼似的。

  “步離快到了吧。”黑衣老者也好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剛剛的沖突,抬起頭看著白靈族的方向,眼睛微微瞇起來,喃喃自語道。

  四周人群漸漸散去,白旭和黑衣老者一路無話,白旭是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而黑衣老者卻是一直以來都很少和族里的人說話。往常大家都習以為常,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白旭卻覺得如芒刺在背一般不舒服。

  一夜就這么無言的過去,氣氛有些尷尬。白旭心中隱隱對步離開始有了期待,對一個曾經的天才,如今的廢柴居然會有期待,白旭都覺得自己很好笑。

  第二天一早,白旭早早起來,心神不寧的在帳篷周圍轉悠,看著遠方,卻怎么都看不到步離的身影。這時候白旭又產生了疑問,據說步離傷的很重,他真的能來?

  周圍路過的部落族長有的見過面,相互打著招呼,白旭隱約能在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不屑和可憐。一個弱小的部族,根本沒有任何希望走出大山的部族,是沒有任何人會加以注意并給予足夠的尊重的。雖然早就知道這一點,白旭也早早就認命了。但面對那些眼神的時候,心里總是不舒服。

  步離還是沒有出現,周圍的部族都已經收拾完,開始像是涓涓細流一樣在匯聚在天賜臺旁,等待著五年一度的“遺族大試”開始。

  恨山宗的弟子站在天賜臺上,在寫上對陣兩族的竹簽堆里抽出一根,高聲念出名字,這就是初試的對手。隨著恨山宗的弟子念出族群的名字,兩名年輕的西山遺族青年走上天賜臺,開始血肉相搏,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族群的興旺浴血廝殺著。

  因為西山神遺百族部族太過眾多,第一輪的比賽同時進行,勝者才能進入真正的“遺族大試”之中,進入到那片充滿毒瘴、荒獸、死亡的大山中。深山最中心有一處平臺,叫做斷龍臺,只有前三名抵達斷龍臺的青年才有資格得到獲勝的資格,進入恨山宗,得到真正的魂術法門,帶著族群走出這片充滿了荒獸、瘴氣,死亡無所不在的大山。

  所有族長和祭司聚集在天賜臺的周圍,氣氛肅穆而緊張。恨山宗的弟子神色漠然的念著一個個族群的名字,一個個西山遺族的被寄予厚望的弟子走進魂陣之中,準備開始又一次的血腥廝殺。

  白旭無心觀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張望,不知道步離什么時候能到。有的對戰旗鼓相當,要打很久。有的對戰則干凈利索,幾息之內就完畢。敗者或死或傷,很少有安然無恙的。

  “白靈族!”日已偏西,眼看著就是最后一場比試了,就在這時候,恨山宗的弟子抽出一根竹簽,高聲說道。

  白旭四周張望,緊張無比。步離怎么還沒來?見周圍依舊沒有步離的身影,湊到黑衣老者身邊,小聲問道:“步離什么時候能來?”

  “不知道。”

  “到底還能不能來?”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白旭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就聽見天賜臺上恨山宗的弟子不耐煩的再次說道:“白靈族的子弟何在?”

  白旭手足無措的站在原處,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周圍的人群哄然大笑,“遺族大試”這種在西山遺族看來極為神圣的事情,怎么還會有族群的人不來?以往也有這種事情,但都是之前就已經稟告過恨山宗,根本不在大試的名單中。報了名,卻又不派人,這難道是赤裸裸的向恨山宗挑釁?

  “白靈族?不會是怕了狄石族了吧。”

  “真慫啊,要么開始就不派人來,怎么會臨陣脫逃?白靈族還真是奇葩。”

  “你看他們祭司,瘦的沒有二兩肉,是不是整個白靈族都吃不飽,把參賽的人餓死了?”

  “你看那個白靈族的族長,還穿著一件布衣,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四周無數嘲弄鄙夷的話語像是潮水一般響起,奚落的眼神落在白旭身上,白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

  恨山宗的弟子輕咳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根據宗門規矩,十息之內白靈族的子弟再不入場,將要取消白靈族參加下三界大試的機會。”

  “十。”

  “九。”

  一聲聲倒數像是刀子一樣落在白旭心頭,聽到下三界大試都沒有機會參加的時候,白旭也傻了眼。從前沒人知道居然還有這么一條規矩在,因為從前根本就沒有人在“遺族大試”的時候缺席。

  臉色變得慘白,白旭似乎不堪重負一般,汗如雨下,剎那間打濕了身上的布衣。

  “八。”恨山宗的弟子毫無表情的倒數著,有些不耐煩,似乎覺得因為西山遺族浪費了自己寶貴的修行時間,是一件很無奈且無聊的事情一般。

  “七。”

  臺下喧嘩聲更盛,這種千古奇觀在場的各族族長別說看見,就算是想都沒有想過。有輕浮的年輕人開始鼓噪起來,就像是自己的對手不會出現,自己已經帶著部族走出西山一樣開心。

  黑衣老者還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像是石雕木刻一般站在原地,木訥的看著天賜臺上的恨山宗弟子,不言不語。

  白旭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才好。族長和祭司兩人都這么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周圍的人群奚落,怎么說都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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