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離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仙兒,穿上衣服先躲起來。”
身后那頭黑熊像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聽了步離的話。一頭就算是趴下也身高近丈,兇悍狠戾的黑熊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一個粉琢玉器般的小女孩,身上的水珠還沒有完全干透,在粉嫩嫩的身子上掛著,秋風瑟瑟中更顯得干凈。
巨大的視覺反差,一頭巨熊變成這么一個風吹即倒的萌萌的女孩子,讓人感覺不真實,仿佛做了一場美麗的夢一般。而這場夢還沒有醒,那女孩子散發著青春氣息的美麗胴體在秋天的暖陽下肆無忌憚的招展著。就像是一朵欲放的鮮花,鮮艷而嬌嫩。
女孩子有些不高興,嘟著嘴,轉身在草叢中拾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哥,往哪走?”
“去你左手邊的林子里,直走十五里,咱們住過的一處平臺,你在那等我。”步離背對著那女孩兒,小聲說道。
蔡小仙有些迷茫,伸出一雙手,嘴里嘟囔著,“左…右…”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兩只手,最后依舊有些不確定的轉身像是一只小山貓似的奔著左面的山林跑去。
步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武器,簡單的獸皮被那雙小手精心的用鹿筋縫起來,看著雖然簡陋,卻結實無比。背后背著巨大的牛角長弓,腰間一個箭囊,裝著十幾根鐵木刻制的長箭。腰間手弩,綁腿里斜插一把尖刀。
站在溪水邊,整個人顯得威武雄壯,顧盼之際凜凜生威。臉頰猶如刀斧雕刻的山石一般剛硬,眼睛瞇了起來,仔細琢磨著事情中的怪異之處。
這次的事情有些古怪,山林里危險叢生,按說白靈鎮中的孩子們不應該進來,更何況還帶著守山犬。步離謹慎的讓蔡小仙先走,獨自扛起所有的危險。至于那只黑熊,步離一想到就很是無奈,這時候大黑不知道在哪頭母熊的肚皮上威風著呢。
聽見身后女孩子縱躍之際發出的微弱聲音已經進入了山林里,步離更是安穩如山。雙腳站在溪水邊的山石上,過了幾息,就看見人影攢動。
鎮子里年歲相仿的孩子們總是罵步離傻子,雜種,說不定在什么角落里飛出一塊石頭。步離對此習以為常,因為心智成熟,步離也從來沒想過要和這些孩子們計較些什么。
偶爾的私斗倒也隔三差五的出現,步離身高臂長,就算是赤手空拳也并不吃虧,就算是今天這種場面步離也經歷了幾次。在讓步離頭疼無比的強大愈合能力面前,這些孩子的攻擊都只是打打鬧鬧,步離并不放在心上。和山林里的荒獸的尖牙利爪比較,這些孩子們只能說是打鬧,連皮肉之苦都算不上。
可是今天這種情況,怎么和從前有些不同?步離腳尖繃緊,緊張起來的肌肉貼近綁在小腿上的尖刀,冷靜的看著圍攏過來的少年們。
“步離,蔡小仙去哪了?!”當中一名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高聲問到,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看著就令人厭煩。
“說那些干什么,直接把他打死算了,蔡小仙還能跑到天邊去?”另外一個少年更是蠻狠,說道。
一群半大孩子七嘴八舌的呵斥著,就像是步離這次死定了一樣。
步離根本沒有搭理這些孩子在說什么,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對面一個面色蒼白,身材高大的少年,沒有說話。
這人叫做白亮,是一個修煉紋刻的天才。今年才十四歲,已經有了兩只紋刻獸。雖說神遺百族自己探索的紋刻術并不精純,但這么小的年紀就能有兩只紋刻獸,怎么說都能算得上是天才了。
他怎么來了?步離看著白亮,眼神清澈,沒有畏懼,只是平淡如常的看著。這事兒有些奇怪,平日里白亮都在修行魂術,練習紋刻。白靈鎮原本不多的草藥、獸血全部都用到了這個孩子身上。可以說白亮是整個白靈鎮供養起來的一個希望,就算是族里已經成年的紋刻戰士,也不是白亮的對手。
顯然,白亮是周圍這群孩子們的主心骨,要是沒有白亮的話,怕是這群孩子根本說不出那么硬氣的話。參差不齊的白靈鎮的孩子們就像是一群土雞,被簇擁在中間的白亮臉上帶著高傲的微笑,不管周圍的少年是貶斥著步離還是吹捧自己,都像是清風吹過一樣,壓根沒有在意。
一個注定要肩負起白靈族未來的少年,怎么會對這些人,這些事浪費心思。見步離被包圍后神色不變,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白亮笑道:“步離,蔡小仙呢?”
“不在。”步離也笑了笑,說道。
“步離,蔡小仙走了大運氣,被一個大家族的公子看上,據說恨山宗的人很快就要到咱們鎮子里來接走蔡小仙。”白亮看著步離的臉,想要看見步離恐慌失措的表情,但最后還是失望了。恨山宗,掌管西山神遺百族和外界相連千里范圍的修行宗門,在這千里范圍之內,是頂天的存在,根本無法忤逆恨山宗的意思。可是步離那小子怎么就一點表情都沒有?
“步離,別給你臉不要臉。”白亮還沒有說話,身邊一個瘦高的少年指著步離的鼻子罵道,“這是蔡小仙的大緣分,你難道想忤逆恨山宗的意思?”
“嘿。”步離笑了笑,道:“恨山宗還沒來,你們怎么先動手了?是想去討好恨山宗?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商量。”
“白少,先把步離這小子打死算了!”
“步離,白少親自出馬,你還想蔡小仙能逃走?別做夢了。”
守山犬低聲嘶吼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死死的盯著步離。
步離一顆心已經漸漸沉了下去,腦子里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都被步離逐一否定。這一次白亮明顯是奔著蔡小仙來的,帶著十三條守山犬,就算是自己能在白亮手里逃出生天,可是蔡小仙呢?一定會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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