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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伊凡235協同星火燎原235協同  隨著國家對待意識網態度上的明朗,以及措施上的強硬,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把佩戴意識網,或者參與意識網這種行為轉入地下。

  意識網這三個字,已經正式進入國內互聯網的屏蔽關鍵詞,現在許多人搜索相關詞條的時候,都默認搜索意思網,或者已死亡…

  吳同剛剛在學校辦完退學手續,他跟父母終于還是不能達成統一意見,據說政府已經在討論修改刑法的有關法律條文,準備專門在其中增加一條“參與惡意非法組織罪”,像他這種意識網內部員工,又不愿意悔改的,將來很可能就會面臨進監獄的可能。

  說實話,在這之前,吳同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叛逃出國”,在他印象中,這幾個字眼應該只有在新聞或者論壇上能見到,但是真到下決定的這一天,他發現,這一切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就好像小時候,父母,家長,老師,都苦口婆心勸他不要進網吧,但他也從來沒有認真聽過一次,90年代末有個很流行的詞叫代溝,吳同以前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沒有說不透了理,但是在意識網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承認,他和父母之間,確實存在著這樣一條看不見,但卻又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們堅持認為繼續參與意識網就會成為新聞上描述的瘋子,傻子,在吳同看來,這種觀點無疑是相當可笑的,可他確實又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說服父母,本來事實是唯一可以說服父母的工具,但是因為“意識網一旦加入就會深陷其中”這樣的邏輯陷阱,這本來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如今卻成了基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好像如果現在有人拉著吳同說讓他吸毒,吳同肯定說什么也不會參與,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毒品就是這樣一種靠不得的東西。

  面臨這樣選擇的不僅僅是吳同,因為新聞的宣傳效應,在最近這一段鄰近寒假的時間,越來越多的父母開始主動找到學校,來看看自己的子女有沒有被這個風波感染,在大學校園內,隨時都可以看到大學生跟父母吵得震天響的場景…

  就吳同了解的情況,在這些人當中的大多數,最后都會面臨兩種選擇:一就是跟自已一樣,更過去的一切斷開聯系,住進空間站,或者遠在乍得的臨時住房,成為一名真正的意識網成員。二就是放棄抵抗,乘著寒假的功夫,在家長或者一些“戒網學校”的監督之下,脫離意識網。

  對于政府的態度,在意識網內部也已經同意了口徑:卡梅爾王國不干涉這些國家正常的內部行為,對于那些希望使用意識網,有意脫離國家控制的成員,卡梅爾可以幫助他們做到這一點,但對于那些堅持生活在反對意識網國度內的用戶,卡梅爾王國雖然仍會為他們提供通訊器,但如果這些成員面臨這些國家相關法律的制裁,卡梅爾王國將不會為此負責。

  根據李立天的統計,在以中美俄三國為主的反對意識網的國家當中,用戶只占了不到兩成,現在生產的絕大部分通訊器,都特別大量供應于歐洲、南美一帶,在這三個國家甚至已經開始禁止人戴手表的時候,在歐洲的大街小巷,意識網藍光的閃爍密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加,在荷蘭阿姆斯特丹,一到晚上,大街上通訊器的光芒幾乎就像一條流動的藍色河流。

  意識網不僅僅是在普通人當中流行,就連許多國家的領導人,也都成了意識網的忠實用戶,荷蘭,也稱尼德蘭王國,作為世界上最開放的國家,他們的國家總理最早在媒體上當眾承認,自己正是意識網最忠實的用戶,不管意識網在其他國家受到怎樣的對待,荷蘭政府不會因此而改變主意。

  “意識網團結了我們的人民,豐富了我們的生活,在其中我們能互相體驗人類最真實的情緒,分享我們的快樂和悲傷,它是人與人之間最美的橋梁。花xiasg”

  在阿姆斯特丹市中心,荷蘭政府甚至還專門為意識網制作了一個大型現代雕塑,雕塑的主體是一群真人大小的人像共同伸出手疊加在一起,在他們的手腕上是模擬的會發藍光的通訊器,與此同時,在這些人的太陽穴位置,還有同樣的藍色光線連接,象征意識的互相聯接,在這雕塑的銘牌上,就寫著這么一段話。

  荷蘭的總人口是一千六百多萬,現在已經有接近兩百萬的意識網用戶,是除了乍得之外,地球上意識網占人口比例最高的國家。

  荷蘭議會此前已經提出過一項提議,這個提議來自于一個名不經傳的地方議員,也同樣是一個忠實狂熱的意識網使用者——在這項提議中,他提出讓尼德蘭王國加入意識網聯盟。

  這個提議初看是荒謬的,但是沒想到它一提出來,竟然得到了大部分議員的支持——如果不是最高法院宣布國會的這項提議非法,估計這件事已經準備開始干了。

  荷蘭終究是一個王國,一個君主立憲國家,國家的所有權本質上還屬于國王,議員們是沒辦法決定這個國家的歸屬的。

  但是據小道消息說,貝婭特麗克絲女王在聽說了這個決議之后,也沒有表示出太大的反感,甚至還為此咨詢過總理相關的細節…

  當然,這些純粹是坊間謠言。

  不過最新的相關新聞是,荷蘭已經承認了卡梅爾王國的地位,并互相之間建立了外交關系,雙方將會在未來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

  荷蘭在歷史上就一直是一個國土資源匱乏的國家,總面積只有四萬多平方公里,差不多只相當于百分之五,就是這一點面積,很大一部分(大約相當兩成)都是向海洋要過來的。

  每年荷蘭都需要為大量的海水倒灌而傷透腦筋,像鹿特丹這種城市平均海拔甚至在海平面以下,而且荷蘭氣候濕潤多雨,全年平均僅有70天晴好天氣,淡水資源簡直多的出現了問題。

  而與之相對的,乍得則是全年干旱無雨,地廣人稀,跟荷蘭比起來就是兩個極端。

  在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之間,李立天深信,互相合作的機會絕對不會少。

  恩賈梅納,郊區。

  地熱發電站作為第一批重點建設的項目,現在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干起來了,數十名來自英國的工程師,以及數百名乍得原先的電廠工人,已經開始著手安裝第一期幾臺小型試驗型15MW發電機,在臨時建設的鋼結構廠房內,在平均氣溫超過30度的環境下,工人們正在揮汗如雨的安裝各種復雜的通路管道。

  封敬亭對具體的細節并不是很清楚,但作為建設部部長,這項工程最重要的推動者和監督者,他一有空還是免不了來這里詳細觀看整個過程。

  雖然這些工人們的動作還不太熟練,用那些工程師的話來說,一點相關的技術也不了解,只屬于那種最基本的電廠工人,學過一些最基本的電學知識而已,在他們來之前,得知這個情況的時候,以為整個施工的過程會很麻煩,但是一段時間呆下來,發現并非如此。

  工人們也許并不太懂什么知識,但只要工程師在意識網中朝他們詳細描述該做什么,他們都能很精確的理解,盡管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原因,但是并不妨礙他們按照工程師的意愿去做,而且這些工人工作的熱情也很高,因為他們現在一天的勞動所得,幾乎能抵得上以前的數倍,乃至數十倍。

  物質刺激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不要說這些意識網原先的用戶,就連新來的這些英國工程師,原先沒有接觸過意識網的人,在因為工作原因,接觸意識網之后,也爆發出了相當大的熱情。

  以前工作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只是單獨的個體,作為工程師,必須詳細告訴工人們該怎么去做,做到什么標準,如果不滿意,事后還得商量修改,在這中間的過程中,有時候工程師多多少少都得面對工人的不滿,偷懶,不理解,怨言,技術工作只是工程當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可能都需要用于處理、協調人際關系,尤其是像乍得這樣落后國家的工人,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有不少耳聞…

  但是當他們親自開展工作的時候,卻發現情況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模樣。

  也許他們的技術并不算穩固扎實,但是無論從服從性,理解能力,還是工作的態度,無疑是這些工程師見過最優秀的,在工作場地,這些工程師曾經不止一次見到,幾十個工人共同抬一個沉重的鋼鐵部件,互相之間不喊一聲口號,不商量一句話,但步調卻驚人的一致,就好像一群協作搬運的螞蟻,將部件抬到預定位置。

  現場如果臨時需要拿個扳手,螺絲,焊槍,或者其他工具,根本不需要互相協調,讓知道的人去找,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送過來,可能在需要這個工具念頭之前,這個送工具的工人還在做他自己的工作;在樓上一個工人如果失手落下什么工具,在樓下的人會在第一時間靈活的閃避過去;工程師臨時有什么主意,甚至不需要集結工人去交代,只需要在腦子里下命令,工人們就會在騰出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自發去完成…

  工人們如果累了,不管是上,還是精神上,也會自覺去休息,但從來沒有工程師質疑他們在偷懶,因為來自意識網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正如工人們能夠理解工程師腦中的意圖,工程師也能理解工人們滿身的疲憊…

  用這些工程師的話來說,只是看著這些工人工作,就是一種享受,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這樣的工作場景,就像是一架精密運行的機械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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