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伊凡對抗201計劃,失控kl3300
法師伊凡對抗201計劃,失控 研究魔法的建議最早是由汪銘提出來的,就在他成為施法者的第三天,趙真雪還記得那個晚上,自己還在廚房做飯,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中,如同之前的伊凡,盡管這樣的場景她已經見過不少,但當時的她仍然非常驚訝:“他給你魔法了?”
汪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如果你需要做點什么,那就盡快,再晚恐怕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油煙機的聲音太大,趙真雪聽的不是很清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關掉開關問。
“你知道鴉片戰爭嗎?”汪銘忽然說道。
“知道啊?怎么了?”這段歷史應該是每個中國人都印象深刻的一段,這是中國作為落后文明承受的第一道傷痕。
“就在眼前了,”汪銘不知所謂的說了一句,然后有些神經質的開始自言自語,“可能是好事,但也說不準…不,不能完全相信他,我們手上必須得掌握點什么。”
“你到底想說什么?”趙真雪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汪銘現在的狀態就跟他加入意識網前一樣,這讓她不自覺的感到心里發慌。
“我有一個計劃!”在兩百多年前,中國的清朝第一次接觸到了從西方而來的堅船利炮,那個時候,在清政府官員的腦中,西方人只不過是一群蠻夷,跳梁小丑而已,不要說戰前,即使是戰后,千百年的封建慣性思維并沒能讓他們警醒,他們仍然固執的維持著簡單可笑的思維方式,企圖用黑狗血破洋槍兵,禁止茶葉貿易讓對方全部生病…
這不可笑,真的,一點都不可笑,用我們現在的標準來看,那時候的人是迂腐,但在當時,他們卻自以為維護真理,維護他們大腦里那些已經存在了千百年的思想,那些他們認為絕對正確的思想。
思想可以是最鋒利的利劍,也同樣可以是最頑固的惡疾,盡管現代文明已經如此昌盛,科學精神已經成為公認,但這種思想仍然沒有根絕,它依然存在在大多數人的腦袋中,人們總是愿意相信他們的精神是站在一塊絕對結實的地板上的,盡管有時候地面已經開始搖晃。
趙真雪覺得魔法是不應該存在的,是的,即使她已經看到了它的存在,這是最拙劣的掩耳盜鈴,是她愚蠢嗎?也許吧,但汪銘相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不能忍受自己心中的那個世界倒塌,即使聰明如愛因斯坦,不也咆哮過:“上帝不會擲骰子”嗎,但現實就是現實,量子力學最終還是被承認了。
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而魔法現在已經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且現在它正被掌握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中,汪銘嘗試著去接近,了解他,卻猜不透他的意圖,那作為一個理智的人,應該怎么辦?
師夷長技以制夷!
太陽之下無新事,歷史早就給出了答案。
其實在來找趙真雪之前,汪銘已經做了一些簡單的實驗,比如測試魔法的作用范圍,作用強度,但這些實驗都只是最初步的統計數據而已,并沒有涉及深層的原理以及其中的細節,就好像拿到一個手機,汪銘也僅僅是搞清楚怎么去使用它而已,不要說它的原理,即使是內部的細節結構,也沒能知曉。
數學,物理,可能跟魔法打交道了兩門學科,他全都不了解,但這世界并不缺乏這樣的人,所以,他找到了趙真雪。
汪銘的計劃很簡單,成立一個專門的研究機構,用于研究魔法的細節和原理,最終的目的就是能夠人為的制造魔法,即使做不到這一點,那起碼也要能通過這些研究,找到可以預防魔法的一些細節,總之,必須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地球不能手無寸鐵,或者說,中國不能手無寸鐵。
這個計劃其實并不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其中核心的人才,既要在學術上拔尖,但又需要對方低調,還不能公開研究成果,趙真雪當時腦中第一想到的就是國家科研機關,而這個建議也得到了汪銘的支持。
這段時間,趙真雪就一直負責聯系這個事情,通過她父親和工作組首長的關系,她也跟中科研數學研究所以及物理研究所里的一些研究人員見了面,在談及自己的設想時,這些研究人員都表示出一定的興趣,但一旦涉及實質,邀請他們加入這個項目的時候,他們紛紛搖頭不語。從他們的眼神中,趙真雪悲哀的知道,他們并不相信這個東西,盡管趙真雪已經明確表示會提供充足的項目資金,但沒有人真正愿意在這個項目上無謂的浪費自己的生命。
研究魔法?這聽起來就十分可笑了,如果不是因為趙真雪的關系,恐怕這些人連面都不會跟趙真雪見。
其實真正要讓這些人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不是每一個研究員都是那么的干凈,趙真雪相信只要她能夠出一個合理的價錢,他們不會介意做這些“私活”的,甚至價錢高的話,可能還有許多大學的教授,或者其他單位搶著來做,但,今天他們為了錢可以放棄原則,日后要是真出了成果,如果讓這樣的人掌握了魔法…
當然,趙真雪也可以通過正面的方法,先通過父親或汪銘的工作關系把情況反應到上級,再由國家批準立項,再安排人員進行研究,這個方法很保險,但缺點也同樣明顯——太慢了!整個流程就算是一帆風順的走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別想了,要想再快,或許就只有通過級別更高的領導,而要說服這種級別的領導,就無疑得暴露魔法的存在,意識網,甚至伊凡的存在…這可能是一條更危險的道路!
計劃一度陷入了僵局。
會議結束后,汪銘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趙真雪,而后者正在電腦前,專注的對著自己的電子郵箱,閱讀里面的郵件,計劃的進展并不是很順利,陳雷那邊已經把錢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但她這邊何時能夠開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趙真雪最近已經開始把目光投向了海外,她剛剛聯系了美國有名的一家大學,對方似乎對她的“立項規模”產生了一定的興趣,正在安排教授跟她聯系,估計這兩天就回有回應,與此同時,國內外也有許多名不經傳的數學專業研究生,甚至博士發郵件跟她聯系,盡管趙真雪知道他們大多數都是沖著自己的錢而來,但她仍然不得不一一試探,回應,說不定,其中就真的有一個真的相信魔法存在的呢?
她一直在尋在,但目前為止,一無所獲,大多數人都在她把項目資金管理方案發過去之后,再也沒有了回應。
這個方案是陳雷做的,他就是項目的監督人,在方案中,所有的資金在項目宣布結束前,都不能動用分毫,在這期間,研究人員只能拿到屬于自己的基本工資,而他需要的任何設備,物品,將會由監督人,也就是陳雷代為購買,項目的時間為三年,如果三年內沒有任何成果,那研究人員除了工資,什么也得不到,但如果有條例中約定的那些突破性進展,比如能夠親手制造魔法,甚至用簡單有效的方法可以預防…那研究者將會得到天價的獎勵。
換句話說,如果研究者本身并不相信魔法這回事,只是想混點研究資金的話,那他就沒有任何理由進來——那點工資也僅僅相當于普通的都市白領收入,而且很可能混三年以后,一無所獲,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當然,也不是隨便來一個人就有資格進來浪費生命的,在研究者進入之前,會被要求做一張試卷——其中的內容都是趙真雪從中科院那兩個研究所要來的,據當時那個數學研究所所長所說,能夠把這兩張試卷做到及格的人,那絕對是在專業上有一定基礎的。
到目前為止,趙真雪仍然沒有找到,哪怕一個人合格,大部分來人看到試卷后,都直接拿出來時的飛機票,讓趙真雪報銷之后,又紛紛回去了。
“計劃進行的怎么樣了?”汪銘出現在趙真雪身后,看著屏幕上那些電子郵件,徑直問道。
“沒什么進展”趙真雪搖頭,“有能力的人不愿來,愿來的人沒能力,如果不能在他們面前親自演示魔法,我想這項工作很難繼續下去。”
“眼見為實…”汪銘點頭,“本來我也準備跟你一起去說服他們,哪怕被發現,哦,這已經無所謂了,其實我們早就被發現了。不過,這件事就暫時到此為止了,伊凡已經同意了我的提議,他也準備搞魔法研究,而且,具體的過程還是由我負責。”
趙真雪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喜:“既然他們都發現了我們,為什么還讓你…”
“也許,這就是他的驕傲吧,他覺得我們的研究不會有什么成果,至少,不會產生能夠威脅他的成果,或者所有的結果只是單方面對他有利。他覺得這是一條死胡同,等我們走到頭的時候,就是我們最終絕望的時候。”汪銘聲音低沉的說著。趙真雪擔心的問:“會這樣嗎?”
汪銘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但,這條路總是要去走一走的,而且我相信,這世界沒什么是不可解釋的,只要它存在著。”
而趙真雪卻忽然想起了跟伊凡決裂的時候,他留給自己的那句話:“…在這一個問題上,我們兩個選了兩條相反的路,雖然不知道對錯,總有一條更接近真理。”
他會錯嗎?我真的是對的嗎?如果最后的結局只是一場錯誤,那…那我又該如何面對自己。
這是不久前伊凡面對哲學產生的問題,現在,這個問題同樣在趙真雪心中縈繞,這是每一個人內心終要面對的魔鬼,趙真雪忽然好像有些能夠理解,伊凡所謂的接近真理是怎樣的過程,這其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痛苦和彷徨,甚至面對失敗的那種絕望,而他卻坦然的把這個過程稱之為好事。
究竟是什么樣的真理,才值得付出如此的代價?
“嗚…”
“嗚…”
手機的振動聲打亂了林泉的睡眠,他嘗試著睜開眼睛去拿手機,但眼皮就像被縫上了一般,怎么也動不了,于是他伸著手在床上摸索,摸了幾下,依然一無所獲。
林泉嘗試著對這聲音置之不理,但撥打手機的主人明顯比她想象的還要頑強,終于,對振動聲的厭惡壓倒了林泉對床的依戀,他心中跟著振動的節奏,默數了三個數字“1,2,3”,一個鯉魚打挺,掀開被窩就爬了起來。
11月的寧州已經有了一絲濃重的秋意,乍一接觸冷空氣的皮膚頓時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也順便驅散了睡眠,林泉看了看昨天晚上放手機的地方,手機充電的連接線還在,但手機卻不見了,他把頭往床底下一看——果然,手機又被他睡到床底下去了。
就在林泉嘗試著搬開床去拿手機的時候,他瞥到了左手腕上閃爍的藍光,昨天下午,晚上的記憶提醒著他,魔法!
他嘗試著按了一下那手腕,腦子里感覺到了明顯的意識:空間門,空間之手,空間之眼,意識偵查,意識網封鎖,意識通訊器定位。
如果他理解并記得沒錯的話,現在似乎應該用第二個,他這么想了,很快又出現新的提示,目標,目的地。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確認。
下一刻,仍然在振動的手機就已經靜靜的躺在他的手中了,他看著這手機半晌,忽然才意識到自己需要接電話。
“林泉?怎么不接電話?聽說你工作丟了?”這是劉妍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幸災樂禍。
“我丟工作了你高興什么?”
“高興?我有嗎?”劉妍裝聾作啞,不過很快她就暴露出了目的,“那你現在一定很閑咯,陪我去逛街吧。”
“沒空,”林泉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又找了一份工作。”
“不會吧,就你這樣的也有人要?”劉妍還是不太相信,“什么工作?”
“嗯,似乎是一種…”林泉嗯了幾聲,為措辭而傷腦筋,“類似于監理的工作吧。”
“監理?”劉妍感到很意外,“是建筑工地上的那種嗎?誰介紹給你的?”
“是伊凡。”
“哈,我就知道,也就他敢要你了。”劉妍笑聲更肆無忌憚了,“不過今天是周末,怎么,你們工作周末也要上班嗎?”
林泉撓撓頭,似乎伊凡和趙亮都沒跟自己說過工作時間的事情,嗯,仔細想想連待遇也沒說,只是給了自己一張卡,說工資月底打給他。
“剛上班,沒得休息。”林泉隨口應付道。
“伊凡那個資本家,”劉妍咬牙切齒,“對了,你現在在哪?”
“嗯,在家…”。
“那快下樓,我就在校門口,找到新工作了,請我吃頓飯不過分吧。”
掛掉電話后,林泉已經睡意全無了,不過他還是覺得腦袋有點沉,于是他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靠,才11點不到,自己睡了才兩個多小時。
十分鐘后,寧州大學門口。
上了大學,劉妍似乎變得,嗯,變得知性了很多,記得工作那會她還風風火火的,現在戴上了眼鏡,兩手垂在胸口,手里捧著幾本教科書,看起來還頗有些乖女生的樣,林泉在她面前揮舞了一下示意,她轉過頭,很無辜的問:“你是?”
“傻了?”林泉說,“不是要吃飯的么?不會你們還有課吧。”林泉記得他的大學11點是第三節下課,她不是逃課來吃飯的吧。
“你是認錯人了吧,”女生一臉茫然,“你是不是找劉妍,經常有人認錯我妹妹的。”
“真的假的?”林泉也有點沒譜了,試探的問了一句,對方依然一臉茫然,還順便拿起了手機,跟劉妍一模一樣的那款,“要不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吧。”
那女生歪著頭做接聽狀,片刻后,林泉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接過電話,卻聽見劉妍的聲音就在電話里,也在他面前一臉無辜腔的說:“喂,你好,你是我妹妹劉妍嗎?”
“…”林泉滿臉黑線。
“怎么樣?”劉妍得意的笑道,在林泉背后推著他走,“我的演技一流吧。”
“一流,”林泉點頭,“你怎么不去學表演的,真是浪費人才。”
“這就不知道了吧”,劉妍笑道,“學法律更要會演,一上法庭,就得這樣…”
劉妍筆直的就在大街上肅立,扶了扶眼睛,側對著林泉,平視著前方的空氣,一臉嚴肅和莊重,同時伸出左手指著林泉的方向,對著那空氣說:“法官大人,鑒于我的當事人有精神分裂的前科…”
劉妍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留意林泉的舉動,以便隨時逃脫他可能的“制止行動”,但有些奇怪的是,林泉的眼神忽然就像傻了一般,直直的盯著劉妍,不知怎么的,劉妍忽然感覺面前的林泉陌生了起來,她感覺這種眼神讓自己毛骨悚然。
“別裝了”劉妍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伸手去推林泉,但手卻被林泉一把拽了過去,劉妍頓時有些重心不穩,身體本能的靠向林泉,同時嘴里說:“真成精神分裂啦…嗚…”
陌生的男性氣息一下子占據了劉妍的全部,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得老大,整個身體瞬間就繳械,失去了控制。
直到林泉嘴唇離開的時候,她才明白林泉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她捂著嘴唇,內心的情緒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怒,終于,她對著林泉的腿狠狠的踢了一腳,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
林泉卻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腿上的疼痛,他內心深處還在仔細的回憶剛才的細節,在那一瞬間,他失去控制了!
對,這不是他的意愿,只是在這個瞬間,意識網瞬間出現了一個接吻的畫面而已,這個信息的來源是來自意識網一名普通的用戶,接吻的對象是他的女朋友,這種畫面感很真實,林泉本來以為自己能置身度外的,可是,不知是怎么了,畫面中那個用戶似乎在一瞬間就成了自己,或者說,自己在一瞬間就成了他,在那一刻,他們是沒有分別的。
是的,在那一刻,他和意識網是的,在那一刻,他和意識網之間,已經沒有了分別,意識網的意志就成了他的意志,林泉忽然意識到更嚴重的一點,這還僅僅是接吻,如果出現的畫面是殺人!
林泉的心中簡直有些不寒而栗,看著手腕上的表,忽然間覺得,那藍色的光芒是如此的寒氣逼人。
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思想戒備已經足夠的牢固,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就這個事件而言,他之前從來就沒有思考過,自己對待這種親密行為的態度,因為沒有思考,所以就沒有分辨,而沒有分辨,就存在漏洞。
但是回過頭來想,剛剛的行為也并不能算錯,他承認自己也對劉妍有好感,對有好感的女性做出這種行為難道是不應該的嗎?
或許這是不道德的,但絕對不是絕不應該的。
不道德的?可萬一對方也喜歡自己,這樣的不道德也就沒有立場,不過,他沒有得到對方的同意是真的,即使事后對方表示愿意,自己這樣做,也是極不禮貌的。
自己錯了。
是的,他錯了,他此刻意識到了這一點,理智很快讓他找到這件事對錯的界限,林泉相信,下次自己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錯誤了,可,已經造成的錯誤怎么辦?
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漏洞存在于自己的腦中?
林泉忽然意識到,也許,伊凡給自己的這項工作,并不像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么簡單,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覺得,這項工作似乎也正變得有趣起來,起碼,這項工作的性質跟他喜歡的思考是分不開的。
林泉抬頭,望著劉妍離去的方向,忽然笑了:“也許,這不是個錯誤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