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關燈準備出門料理麻煩的時候,伊凡正在跟華婷婷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
“你站好,拉著我的手,腳分開一點,對,八字一樣,身體第一點,把重心放低…啊,你…”
華婷婷又被運動神經不足的伊凡帶到溝里去了,她有些氣惱的揉著摔疼小腿,氣鼓鼓的說道:“你好笨啊,學了這么久連站都站不穩。”
伊凡也揉著被摔疼的腰,看著腳上的那一排輪子,也很郁悶,這里的人類可真是會想著法子的玩,好好的在自己腳上套上輪子,不摔跤才怪。
“你滑吧,我自己學一會。”伊凡被華婷婷拉起,有些不好意思道。
雖然對這項奇怪的運動有一點點怨念,不過當伊凡看到華婷婷優雅的在冰場上劃著弧度的時候,也多少承認,這項運動還是很有價值的。
華婷婷的技術并不是很好,充其量,也就算一個業余好手,不過也不可否認,她已經算是場中水平比較高的一群了,畢竟來這里的大多都是休閑,許多人都跟伊凡一樣也是剛入門的初學者,一個帶一個的現象非常普遍。
華婷婷也不會多少技術動作,她目前的水平也就做到正著滑可以跳,反著滑不摔倒的地步,至于專業水準的那種空中轉體360度什么的,在這種還是用輪子的平民娛樂場中,還只是浮云一樣的存在。
華婷婷的身影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在反向滑了一圈以后,旁邊有一群人響起了掌聲,華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來,回到伊凡身邊。
伊凡正扶著場邊上的欄桿,小心翼翼的學習基本的“站立”。
因為趙亮那里的情況,他盡量節省魔法的使用,更何況這具身體還有時間恒定的保護,就算摔個半身不遂,他也不是很怕。
“嗨。”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孩走了過來,笑著對華婷婷說,“美女,滑的不錯啊。”
華婷婷的臉紅撲撲的,看了一眼伊凡,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你是寧州大學的吧。”伊凡看了他一眼,認出他來。
“你怎么知道?”男孩有些驚訝,“你也是寧大的?”
“你們經常在教學樓下面練習,我看到過。”伊凡解釋,有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還有他們,我都見過。”
“你們滑的應該比她好多了。”伊凡笑著說道,他之前也看過這幾個學生的練習,這個男孩給他的印象比較深刻,在水泥地上平均幾十厘米放一個小塑料標志,一連放幾十個,然后呈8字形雙腳依次繞著這些標志滑過去,最后倒著滑回來,標志一個都沒碰到。
男孩有些被揭穿似的笑了一下,華婷婷的水平在他們這些發燒友的眼皮下當然算不上很好,但是,一想到對方是一個這樣的美女…
那標準自然也可以降一降嗎。
“你們也都是寧大的?”男孩開始在記憶中搜索寧大的幾個系花,不過都沒有跟華婷婷對上號,“我叫程斌,我們學校輪滑社社長,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參加我們輪滑社。”
男孩說后半句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華婷婷。
“我們都不是寧大的。”伊凡說道,“我跟她只是住在你們大學附近,有空就進去散散步。”
“那也沒關系,有空可以來交流交流,我們社團的會員卡可以在這里打折哦。”男生笑著說道。
“有機會一定去。”
程斌轉身之后,就像一條魚一樣游了回去,然后順手牽起一個跟伊凡一樣扶著欄桿的女孩,帶著她滑進冰場的中心,兩人路過伊凡和華婷婷的時候,程斌還笑著對伊凡曖昧的笑了笑。
果然有一技之長還是非常吃香的啊。
這一幕本來是華婷婷一開始暢想跟伊凡發生的一幕,不過她的力氣實在是不行,只是牽手的話根本帶不起來伊凡,反而總是被他連累。
“再來”華婷婷站到伊凡前面,抓過他的手抱著自己的腰,賭氣道“我就不信我教不好你,你別用力,放手,對,彎腰,手別發抖,跟著我的動作,很好,就是這樣。”
伊凡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華婷婷去控制,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比較陌生,但是他盡量去習慣這一點,這并不難受,只是有一點小小的不習慣。
滑冰最重要的其實還是腳,所以華婷婷的一直注意著身后伊凡的重心,一旦有重心不穩的癥狀,立刻出口指揮:“左腿收回來,對,右腿伸出去,你跟著我的動作就對了。”
不得不說,這種身體力行的教學方式很有成效,帶了兩圈之后,伊凡覺得自己起碼能穿著這雙鞋站穩了。
田軍雖然打消了他對趙亮的想法,不過可不代表“趙亮”對他沒想法。
自從跟趙真雪妥協以來,伊凡一直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自己對這個世界起碼的尊重,而田軍今天的行為無疑是打破了這個和諧的氛圍。
田軍暫時沒有跟他作對的意思,不過這并不代表以后不會,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伊凡可以肯定,田軍身上掌握著可以威脅趙亮的東西,而趙亮,現在也就是自己。
趙亮這具身體伊凡暫時還很滿意,這可以節省他不少的時間和精力,甚至可以補充對一個法師來說很重要的精神力。
精神力這個說法是伊凡直譯過來的,其實按照伊凡現在的看法,這個能力叫“計算力”還差不多。
施法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具體來說,其實更像是一件精細枯燥的技術活,有點像數學的解方程,容不得一丁點的差錯。
田軍坐著出租車一路回家的時候,趙亮只是小心的用預言法術小心的預測結果,結果還算讓他滿意——田軍的消失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田軍坐在桌子前,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他的那把手槍,把彈夾再次卸下,不甘心的再看了一遍。
他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自己裝子彈的情景,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就是坐在這里,手里拿著黃澄澄的子彈,他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一顆子彈不小心從手里滑落,他低下頭去把它撿起來的細節。
但是這沒用,子彈已經不在了,這就是事實。
他又回到那個散發著濃烈中藥味的陽臺,把角落遮著煤堆的塑料布拉開,然后耐心的開始一件一件的搬運。
當他最后拿出豹哥的那個工具箱的時候,已經累出了一身的汗,幾只蚊子嗡嗡的在一邊游弋,這讓他更有些心浮氣躁。
打開箱子,從里面的一個塑料袋里拿出子彈,仔細的數了數,是19顆沒錯,上次自己拿走12顆…
“叮鈴鈴…”金屬碰撞地磚的聲音貿然的在田軍身后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田軍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人就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嗎?”
田軍回過頭,看見趙亮的手里抓著一把子彈,讓它們一顆一顆的落在地面上,發出悅耳動聽的鈴聲。
田軍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凍住了,豹哥拿著槍抵住自己那一刻的感覺又涌現了出來。
房間內的日光燈在趙亮的身影前投下了一道黑影,田軍被這黑影籠罩,一瞬間,他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是嘴里喃喃的問道:“你…你怎么進來的。”
田軍最近做事一向很小心,窗戶一般都是鎖死的,進門的時候也特意加了保險,但趙亮卻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好像一個幽靈。
但是田軍聽說鬼、幽靈這種東西是不會有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