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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小貓不像貓

  送走宋龍他們,回到屋中,宋文才想起自己從山上帶回來的小貓還放在如意扇中,到現在還沒喂過東西,估計都餓壞了。連忙把它從如意扇中拿出來,卻沒想到這小家伙嘴里咬著一只小山蟹,被拿出來時,還一臉錯愕。

  宋文看得苦笑,自己擔心它餓壞,沒想到它有的是東西吃,不過空間里的小山蟹就倒霉了。

  怕小貓吃不飽,就弄了點魚拌著飯給它吃,然后就來到后院,繼續弄起牛棚來。

  牛棚已經釘上木板,就差去砍一些草來堵住木板中的隙縫,以免天冷風刮進來。冬天冷風刺骨,冷颼颼的直往縫里鉆,可不是開玩笑的。

  于是,他就拿上柴刀,帶上繩子,往湖邊走去。

  其實,他砍的也不是草,而是菅芒花。

  菅芒花,閩南本地又叫“芒仔花”,莖部嫩心可以食用,上面像狗尾一樣的花絮可以做掃把,只是掃起來種子很多。古時臺灣賽夏族使用于矮靈祭場里,鋪設在祭場中以驅邪求平安。

  有一首閩南語歌曲就是專門寫這菅芒花的,聽起來很是幽怨,讓人神傷。

  菅芒花,白無香,冷風來搖動,無虛華,無美夢,啥人相疼痛。世間人錦上添花,無人來探望,只有月娘清白光明,照阮的美夢。

  菅芒花,白無味,生來不著時,無玉葉,無金枝,啥人會佮意。世間事鏡花水影,花紅有了時,只有風姨溫柔搖擺,顧阮的腰枝。

  菅芒花,白文文,出世在寒門,無美貌,無青春,啥人來溫存。世間情一場幻夢,船過水無痕,多情金姑來來去去,伴阮過黃昏。

  宋文一直以為菅芒花和蘆葦長得很像。一直以來,他都分不清什么是菅芒花什么是蘆葦。直到后來才明白,蘆葦莖是中空,而菅芒花不是,菅芒花基部還長有成束的紫紅色毛,蘆葦沒有。

  菅芒花其實還有很多用處,不只是掃把,還可以用來做大支蠟燭的燭芯,還有魚標等等東西。

  湖邊的山坡處長著一叢叢菅芒花,茫茫一片,有如花海。此時正是花開時節,風吹過來,飛芒四散,飄飄而去,如雪花一般,煞是好看。

  但秋天是個思念的季節,若是憂愁、郁悶的人看了漫天飛舞的菅芒花,或許會想起和心上人一起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情景,由此心生惆悵。

  宋文來到湖邊,砍下一叢叢菅芒花,然后用繩子捆成一小捆一小捆,回去掛在牛棚上擋風。

  小貓在屋里吃完東西,有了活力,到處亂跑,也來到了后院,看到宋文,就向他“喵喵”叫著走了過來。

  小狗不知家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身份不明的家伙,所以打這家伙一出現,它一雙狗眼就一直盯著它,看到它來到后院,就“嗷嗚嗷嗚”的警告著,還作勢欲撲。

  小貓身小,脾氣卻不小,聽到小狗的叫聲,毫不客氣的弓起身子,張嘴露出尖牙“哧哧”叫著,還抬起小爪子不停的虛打幾下。

  看來,若是小狗敢撲過去,它極有可能給它致命一爪子。

  看到兩個小家伙針鋒相對,宋文好笑不已,就抓起小貓跟小狗和小刺猬認識了一下,免得打起來。

  看到小貓一身臟兮兮的樣子,就把小貓帶到浴室,打算給它洗澡。可是這小家伙一進水中,就大聲叫著,掙扎著要從給它洗澡的盆子里出來,弄得宋文都沒法子。

  看了一下,他忽然有了主意,就去取了一點臘腸過來,遞給小貓吃。這小家伙還記得臘腸的美味,也不顧已經吃飽,就埋頭咬了起來。

  趁它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宋文連忙把它放到水盆里,拿出香皂,給它洗了起來。這小家伙有了吃的,只顧埋頭吃著東西,也不管宋文在它身上又摸又搓。

  洗完后,宋文又拿吹風機給它吹干。

  吹干后才發現小貓長的挺好看的。通體金褐色,身上帶著一些暗黑色的紋路,眼睛的內上角還有一道鑲黑邊的白紋,看起來很是霸氣。

  宋文看了卻有點疑惑,感覺小貓不大像貓,因為他還沒見過這種品種的,而且家貓似乎也沒它這么霸氣。不過看到不停討好的舔著他手的小貓,又釋疑了,不是貓能這么乖嗎?

  洗完小貓后,就把它放到一邊去自己玩,又把小狗叫來洗。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翻毛,把一大堆毛都落在被子里,搞得他早上起來,嘴上、臉上都一堆狗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被窩是狗窩呢?

  小狗被他洗習慣了,很是聽話,不過眼睛卻直直盯著在不遠處玩耍的小貓,似乎看它很不順眼。

  洗完小狗,宋文就砍了一腿獐子肉,騎著摩托車往山下走去。他打算去宋明德那邊,看能不能再弄點蛇酒。

  來到阿西診所,看到阿芬正忙著,他就把獐子肉自己拿到后面廚房去。

  天氣驟然變冷,小孩子受不了,傷風感冒的很多,有的都發燒,所以這幾日阿芬有點忙不過來。而宋明德只管中醫的事,那這種傷風感冒用西藥療效比較快,基本上不用他出馬。

  來到后面,宋明德正忙著,宋文向他點了點頭,就四處看了起來,最主要的還是看那桶蛇酒。

  宋明德看到他進來,瞄了一眼,也不再理他。

  一會兒,給病人看完病,看到宋文還在那賊頭賊腦的瞄著,頓時沒好氣的喝問道:“你又來干什么?不會又肚子痛了吧?”

  “怎么可能天天肚子痛,今天主要是來給你送獐子肉的。”宋文笑著說道。

  “不可能吧!”

  對他的話,宋明德百分百不行,這家伙是摳門的主,只有進他口袋的東西,就沒看過他拿出來的。以前他就喜歡和宋遠山家那小子過來蹭東蹭西,估計大了也變不了。

  “阿文,來,吃下水果。”

  這時,宋明德的老妻鄭鳳英端著一盤蓮霧過來,熱情的對宋文招呼著。

  然后又轉頭對宋明德說道:“阿文知道你喜歡吃獐子肉,特地給你拿了一大腿過來。阿文啊,晚上就在這吃吧!阿姆用獐子肉炒新長的蒜苗,包你喜歡吃。”

  方才宋文帶著一大腿獐子肉到廚房,把她樂得合不攏嘴。這不,特地拿點水果過來犒賞他一下。

  “不了,阿姆,晚上我還要回去,要不然家里畜生都沒人喂。”

  “你自己一個人住山上可要小心一點,聽人說山上的野狼都跑下來吃東西了。”

  “知道了,阿姆。”

  “那好,你跟你阿伯說話,我去忙了。”說著,鄭鳳英就走了出去。

  宋明德看了他一眼,嘿然一笑,道:“看不出來,還你真的拿獐子肉來了?說吧,想從我老頭子這里,弄得什么。”

  若說宋文沒事專門拿獐子肉過來孝敬他這老頭子,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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