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狗東西,居然敢不經過我同意就睡著。”Jessica出去把高興牽到了樓頂的露臺小花園,又幫林允兒把沙發床鋪好,然后還去另一個臥室里看了看Tiffany和Krystal有沒有睡踏實,結果再回房間的時候李經明已經打呼嚕了。
李經明以前經常裝睡,但真的是睡著了還是裝作睡著了,Jessica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摸了摸李經明依舊有點紅的臉,她心疼地在邊上躺下,沒有再把他弄醒。男人女人喝了酒,老實的就直接睡,不老實的,就先睡了,然后再睡,Jessica本來是有點小心思的,但想到已經刷過牙也就放棄了。
一夜無話,因為喝酒喝了不少,第二天一早頭疼的李經明實在躺不住了,就起床準備去樓頂看高興去了,而他剛出臥室,眼睛緊閉的Jessica就一骨碌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然后把耳朵貼在了門上。換做平時Jessica哪怕是醒了,也肯定是賴在床上再躺一個小時,但今天不同,她還得防賊呢。
血氣方剛的男人在早上總是會處于一種奇妙的狀態,這種狀態跟一家新聞社的名字是一致的:膨,勃。經常被早操的Jessica此時疑心病很重,平時李經明哪怕不來真的,也總要鬧她一下,可今天一聲不響就起床出了臥室,難免讓人往壞的地方聯想,昨天晚上Tiffany還開玩笑說Krystal的成年生日這天應該她們姐妹倆睡在一起夜話整晚,然后她跟李經明睡一起,也深入淺出地交流一番。
李經明叼著牙刷出現在客廳里,看到毯子被林允兒踢到了地上,他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打斷她的腿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幫她把毯子又重新蓋上。看著林允兒略顯別扭的睡姿,李經明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認識的人里面。似乎只有樸智妍跟她的睡姿一樣,但這其中又有不同,樸智妍喜歡穿學生款的睡衣,上下分體顯得可愛又幼稚。而林允兒則是跟Jessica相似的真絲睡裙,哪怕此刻躺著都有點飄飄忽忽的。
“汪!”高興平時都是睡客廳的,哪怕在平昌洞的時候有Fall在,他也沒有被趕出去過,可是昨天林允兒搶了它的地方。害得它被Jessica牽出來睡了一夜的露臺,此時看到李經明頗為委屈,尾巴直晃。
“西吧,爪子上全是泥也往我褲子上撓,你就不能長點心?”李經明一臉嫌棄,高興是典型的多重狗格,面對Jessica的時候老實得不得了,要不然以Jessica那種蚊子都拍不死的力氣,它死活賴著的話根本拿它沒轍;可面對自己的時候就不一樣了,賴皮、撒歡、賣萌樣樣都能來。
套上狗繩。李經明牽著高興下樓上了大街,準備給幾個姑娘買早飯。雖然韓國的女人們總覺早上起來有男人給做飯,簡直像歐美純愛電影里的橋段,屬于極致的浪漫,但李經明覺得早飯還是得有餛飩和小籠包才叫浪漫。韓國就算有餛飩也都是福建式的,不合他的口味,金陵那種一勺辣油澆上去然后呼次呼啦直接喝的餛飩才是他的最愛,顯然餛飩是吃不成的,但小籠包卻是有的,一家鼎泰豐就開在狎鷗亭地鐵站不遠。距離LK只有兩站路不到,走著就可以過去。
路過自動售報機的時候,李經明摸了半天才找到一張一千韓元的紙幣,塞進去拿到一份當天的朝鮮新聞。男人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可以通過他是否有讀報的習慣判斷出來,一般的人只需要關心自己,而成功的人還需要關心點別的。李經明自覺從十四歲起他就已經很成功了,因為從那時起他就有了定期讀報的習慣,比如《數學學習報》、《英語輔導報》、《語文報》,要知道去了讀書之前他一直都以為宇文豹是宇文成都的弟弟。
因為在遛狗。李經明也沒在路上看報紙,把報紙卷起來往胳肢窩下面一夾,那造型要多大叔有多大叔。從清潭洞一直溜達到狎鷗亭,吃貨就是有這樣的精神頭,尤其是嘴饞的時候最不怕一個“遠”字,“來,給我個三人套餐,再給我拿一屜蒸餃,一屜松露小籠包,一屜原位湯包,兩個豆沙大包。”
“您來了,還是打包對嗎,請里面先坐一會兒,等下就給您送過來。”李經明其實很少出來吃早點,但是以他的身份地位與夸張的知名度,只要一年里能來個兩三回,對于一家開門做生意的店面來說就已經是常客了。
鼎泰豐是一家臺灣的連鎖,東西差強人意說不上好吃與不好吃,但這店面很走“中華風味”的路子,甚合李經明的心意,所以他來買早點都是親自來,而不是讓黃景哲他們跑腿,為的就是個氛圍。其實李經明最懷念的,還是以前上學時去的那種真正的早點店,因為著急上學或上班,里頭一群人擠著,不認識的也能拼一桌。桌上往往是幾個籠屜湊在一起,個人面前的東西樣樣不同,有吃三鮮鍋巴的,有吃鱔魚面的,有吃牛肉細粉的,最多的還是喝餛飩的。人們總能輕易找到話題,隨便聊一聊,或者假裝來了電話,說一些“王董,上次談的那個三個億的項目有眉目了嗎?”這種話。
李經明還記得當年他的窘況,有一次他正吃著早飯,梁倚石打了個電話給他問他有沒有閑錢入股他們師兄弟合搞的俱樂部,李經明那是雖然還上著高中生,不,雖然還上著高中,卻也不是沒錢的人,就來了一句“才千把萬的事兒,也就我兩年的零花錢而已,師兄你這么問也太埋汰人了。”結果坐他對面的一漂亮潘西(不知道的請自行百度南京話),立馬翻了個白眼端著碗去了別桌。
“噗!”等著服務員打包的李經明終于有了時間看報紙,他掃完了政治、經濟之后看到娛樂版,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吳少東的名字李經明一直都記得,自家公司的人事部主管他當然不會不認識,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他還特別關照了一下李家的法律顧問團隊,讓他們保護自家人的形象,結果現在一看報紙才知道是自己多慮了。這人相當會來事兒,而且還跟白觟謙挖了一個大坑讓凱跳了下去。
被卷入問題之后應該如何表現?這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是從小學就需要開始考慮的事情,當他們第一次站在班主任的面前時就明白了好的策略是如何重要,而如果去問律師的話。他們只會有一句話:“什么都別說,交給我們來解決。”然而凱悲劇了,因為這次是私人行動,公司的人單獨出來的,所以事后處理是一步慢步步慢。的人趕到警察所,凱已經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交代完了,甚至還接受了一次短暫的采訪。這采訪是白觟謙親自給安排的,當時他就在大廳里跟宋石宰一起聊天喝酒,作為LAD娛樂公司社長的宋石宰,在第一時間就被告知了手底下人事部部長出事的消息,而白觟謙就在旁邊,非常自然地支起了壞招。
凱自認為是冤枉的,被人那樣羞辱要是不還擊的都不能算個男人,再說他只是打了對方一拳而已。還能坐牢不成?因為憋了一肚子的郁火,凱就有點兒管不住嘴了,白觟謙派《LightDaily》的人過來之后他什么都說了,一點都沒注意到對方設置的諸多陷進。
“蠢貨,,垃圾…”李秀滿還是早上到了公司之后才被告知了凱的事情,當時他就氣得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砸了,嚇得秘書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并且揣測起來李秀滿到底是對哪一邊不滿。
在李秀滿的觀念中,旗下的藝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受傷害最深的不是藝人本身,他們連心都沒長怎么可能受傷,更不會是什么狗屁粉絲,聶看今天又哭又罵像死了爹一樣堵著公司門口。明天這些人就能去飯別的藝人,公司。這家公司不光有著李秀滿的全部心血,還有著他的理想和信念,都是他名字“秀滿”的縮略,搞個什么明星博物館的名稱只是為了顯示他跟JYP那個大猩猩不同而已。現在有人傷害公司的形象,對李秀滿而言就是在傷害他。曾經的三星集團實在是太過強大,以至于讓他無從招架,可一個小小的藝人也膽敢如此?
看到報紙上吳少東的一句話,李秀滿氣得用椅子把辦工桌也給砸了,因為吳少東嘲諷說“那個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教養,要不然也不會對年紀比他大的人揮拳,當然這沒什么不好理解的,畢竟他沒有上過教養課。”韓國的大學里教養課是必修科目,屬于一個大門類,漢城大學、高麗大學、延世大學、成均館大學都分基礎教育和教養教育,吳少東這句話就是在嘲諷說凱沒上過大學。
李秀滿是首爾大學的畢業生,還花錢在加州州立大學院鍍過金,跟金英敏一樣是走的精英教育路線,但是在用人方面卻有著相反的看法。李秀滿認為就應該找一些幼苗進來,因為年紀小所以肯聽話,哪怕因為練習耽誤了學習耽誤了人生也無所謂,反正藝人都是消耗品,紅幾年幫公司賺足了鈔票就可以滾了。李秀滿主打的如寶兒、金泰妍都是可以去上大學,卻因為他的施壓沒能上成,他還一直不斷地給藝人們灌輸要聽話的思想。金英敏則不同,他力主吸收高素質高學歷的人進來,比如Kaist的首席尹素熙,就是他親自招進公司的,他覺得藝人要有自己的“人性”一面才能吸引到粉絲,單純的商品化Idol早已經過時了。
本來兩個大佬有理念沖突沒什么,任何一個股份制的公司里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大家求同存異就行了,可凱的事情無疑是甩了一個大耳光在李秀滿的臉上,要知道茶蛋的成員見到他都是喊爸爸的。沒有眼光,沒有遠見,李秀滿已經可以想象其他人怎么議論自己了,這對于急于收回權利的他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