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剛才怎么就直接認輸了?”李經明的四姑媽李玨正坐在歸途的車里,眼神中滿是疑惑地問身邊的具俊浩,就她結婚以來這么多年的了解,具俊浩可不是那種會直接認輸的性格。
“呵呵,這是老爺子在試探我的態度,你還當真的要我辯難?”具俊浩答道,他望著前路,雖然說話的時候笑著,眼睛里卻一點笑意也無。
“試探你?”李玨偏過頭不解道,“試探你做什么。”
“恐怕這一次要燃起烽火,你那侄兒真是好魄力。”具俊浩沉思著,他也是大家族的子弟,見慣了大家皆極力求穩,從來沒見過李經明這種咄咄逼人的架勢,“老人家的輕易支持,不會是表面這么簡單的,很快就要狼煙遍地了。”
“怎么,沒聽說過堪兒最近有什么大動作啊,我看他搞什么娛樂產業也就是玩玩,二十歲的年輕人不是都喜歡娛樂圈嘛,喜歡山呼海嘯萬人相隨,喜歡那些衣著光鮮的小姑娘。”李玨和李堪的關系極好,她只比李堪大十歲,她還是個姑娘家的時候李堪就是家里的一個可愛小正太,和她這個小姑母的很玩得來。
李玨是忙內,在家里是極受寵愛的,而作為嫡長孫的李堪受寵程度比之更甚,天朝有一句俗語“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就是指的他們這種情況,小的時候兩個人別提有多膩歪。
其實大部分時間李經明都是被迫的,他再怎么長個正太的樣子心里還是一個大叔,哪里愿意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在一起玩,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親姑媽。奈何他當時人小體弱完全不是對手,正是這點堅定了李經明學武的決心那是后話…
“何止大動作,李堪分明是要斷別人的活路啊。”具俊浩感慨道,“看著是他想要借外力來獲得公眾媒體上的話語權,可是那力量他一旦拿在手上,你以為就只是拿來賣賣專輯,拍拍電影?”
“到時候平衡的局勢必被打破,不廝殺個你死我活根本不可能罷休的。”具俊浩其實對于李經明是無比羨慕的,他在具氏內永遠不可能得到這樣做的機會,他們具氏也沒有這樣的實力,“李、金、閔、趙四個家族有了大禹集團的前車之鑒必定團結無比,反觀站在對面的那幾家在之前為了分蛋糕已經有了嫌隙,只要你那侄兒使點小手段,到時候個個擊破不在話下。”
“堪兒哪里像你說的那樣可怕,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李玨撅著嘴不信道,心里想著李堪那個臭屁的死小孩,連光屁股的樣子我都見過,難道我不比你了解他,“再說他就要服役去了,哪有可能做你說的那些事情。”
“我聽說李堪到十三歲就出去了,先是天朝,后是美國,一去就是九年。”具俊浩耐心地說道,“可是你看你們李家的老爺子,常年不能相見,對他的寵愛可有一點減弱?別說服役只有兩年,就是五年八年,他依舊是李氏嫡孫。”
“正是因為服役這步好棋他這計劃才能順利。”具俊浩已經在想著回去怎么和父親說這件事了。LG和三星乃是同行的冤家,永遠站不到一路去,老爺子才會把他叫來說是商量合作的事情,結果沒談什么要緊事,只怕就是為的就是晚上這一出。
“難怪你大哥要送李堪去天朝學習,天朝人真有舉世不敵之大智慧。”具俊浩轉而說起了天朝的智慧,“我聽過三人成虎的故事,卻也知道狼來了的寓言,人言這把雙刃劍,他們應用得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今天在座的雖然盡是你們李氏精英,難免有個別人會把消息透露給外人。”
“老爺子這邊肯定是先做做樣子,對面那些人一次兩次接不到招,必定起疑,久而久之就會以為你們這邊是虛張聲勢。”具俊浩長呼一口氣,“等到時候你侄兒服役歸來,必定是雷霆萬鈞成虎撲之勢。”
“你們李氏的三個兄弟,你大哥最為厲害,韜光養晦,他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一是他長兄的身份,二是他有個好兒子。你二哥看似膚淺近利,卻是故意為之,為了吸引火力也是做一個姿態好讓人輕視。你三哥,人都說他是個浪蕩子,我今天看他席間舉止,矜持自制絕對和浪蕩扯不上關系。”
“還是你厲害,看著誰都能分析得頭頭是道。”李玨笑著說,敢情自己三個哥哥都是城府深沉的家伙?她是忙內,還是個女孩,在家里是大家捧在手上的寶貝,自然對這些事情接觸的少。
“各個家族的三代子弟們就不要談了,光李氏這邊兄弟三人,再加上我們具氏幾個兄弟一塊,都不會是你那侄子的對手。”具俊浩嘆了口氣贊嘆道,“李堪的強大不是犀利的手段,不是雄厚的資本,也不是精準的遠見,他表現出來的這些都不是他的依仗,他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
“好了,問你老爺子試探你什么,你說這么多沒用的。”李玨不滿道,自己的可愛侄子怎么被他說得像怪物一樣,話說小家伙許久未見又帥了不少。
“像這樣我沒有答應辯難直接認輸,老爺子自然知道樂喜金星里面至少我不會站到李堪的對面去。”
“要是你同意辯難呢?”李玨追問道。
“那你覺得老爺子會出什么題目呢?”具俊浩轉頭看著這位三十多歲了依舊純真美麗的妻子。
車內陷入了沉默,李玨久久不語。
李氏大宅內的一間屋子里,李經明正在唉聲嘆氣的,“媽媽,我就不能回去住嗎?”老式的韓屋基本等同與睡在地上,鋪了席子之后硬梆梆的。
“自己去抱幾個墊子放在席子下面,就你毛病多。”金潤姝唉李經明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她知道兒子睡慣了軟床,還有點認床。
“事業上的事情自然有你爸爸和你談,我管不著,可是你這都二十三歲了,女孩子都沒正經的談一個。”金潤姝不滿地嘮叨,“你們李家的王圖霸業有那么重要?你忙得連戀愛也不談。”
“等服役回來再說。”李經明無奈地回答,每回回來都跑不了這頓嘮叨。
“服役,服役,再等兩年你都二十五了,我都快五十了。”金潤姝瞪著李經明,“你這孩子怎么主次不分呢,現在是想那些的時候?快給我變個孫子出來。”
“變?”李經明張大嘴巴,當自己是魔術師大衛·胳膊飛了先生嗎?
“我不管,我在家什么事情都沒有,每天都閑死了,你把孫子領到我面前我立馬不煩你。”金潤姝連耍無賴的招式都用上了,大韓民國的女人沒有不會撒嬌的,這還有對兒子撒嬌要孫子的。
“媽媽我要睡覺了。”李經明看著自己的母親耍無賴,他有樣學樣也耍起了無賴,往地上一躺做出要睡覺的樣子。
“混蛋小子。”金潤姝不解氣地在李經明屁股上踢了一腳,才開門出去。
等媽媽走了之后李經明翻了個身,仰面躺著擺成一個大字形。今天這次話已經放出去了,那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下面就要累得多。
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視,李經明拿出手機,撥通了安翰筧的電話:“喂,是我。”
“學長,晚上好。”安翰筧知道韓國現在是晚上。
“不是叫你改口叫哥了嗎。”李經明閉著眼睛,他有點累了,今天又拍MV有拍海報,晚上還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水原這里,“過幾天,會有一個叫金大元的音樂人到那邊去,你安排著和肯·凱雷見一見,就讓他跟在邊上看看LKM的音樂制作過程。”
“哥,對他的保密級別呢?”美國那邊的事情比較多,有音樂,有電影,都在制作過程中,安翰筧也不確定哪些能讓對方知道哪些不能讓對方知道。
“那是我看重的音樂制作,在韓國這邊可能要仰仗他一段時間,你對人家客氣點。”這就是李經明說話的藝術了。仰仗對方一段時間,說明金C在這段時間內對他很重要,而李經明強調的是在韓國這邊,那就是說美國那邊金C不會參與,音樂制作,自然電影方面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最后叫安翰筧對他客氣一點,就是說金C暫時還不是自己人。
李經明喜歡金C對音樂的熱情和性格是一回事,關系到他的計劃又是另外一回事,再怎么說金C和他才認識了兩三天。
“我知道了,哥。”安翰筧已經會意,“對了,朱諾的選角有眉目了,需要把資料發給您嗎?”
“導演和編劇決定就好了,結果出來再給我看。”李經明一向相信專家的眼光。
“專輯的話進度已經在控制了,現在速度壓了下來,發行渠道有白觟謙前輩的關系已經聯系好了。”安翰筧繼續匯報音樂專輯的進展。
在聽了一會之后,李經明對那邊的新情況有了了解,他也不是每天都打電話過去,適當地放一些風箏才能非得更高,也體現出他的信任。
李經明看著天花板發呆,他出生在六月十三號,標準的雙子座。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雙重性格是真的只是因為他的星座,還是那個上輩子的李堪沒有離開。前世他就是這樣,心機深沉,冷靜的近乎冷酷;再活一次,他已經決意隨性一回,可仍然會在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表現出另一個李堪的性格。
據說每個十三號與星期五相逢的日子,就是魔鬼之王出巡的日子,那么在一個黑色星期五出生的自己是由魔鬼帶回到這個世界的嗎?李經明對自己問了無數個問題。
我若不再是我,那么誰是我;我若不再是我,那么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