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年仆從看著自己的侄子端了飯盒敲打了一座房屋的厚重木門,在有規律的敲打三五次后,他吃力的推開房門進去了。房門關上,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響來。
中年仆從深深地吸了口氣,他默默地祝福了自己的侄子,希望他能有一個良好的開端。
自從成為仆從后,他就十分善于觀察四周圍的情況。在那會的戰斗結束后,他看到那個一臉猙獰的扈從進入了自己侄子進去的房屋中。他現在只有默默的禱告所信奉的神靈能夠祝佑自己的侄子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
不說這仆人的想法,單說庫卡斯。
他在尋找到自己的房屋后,順了結實的石質樓梯到了二樓。在這里他很快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臥室、訓練房間、餐廳。
推開臥室的房門,房間里的裝束讓庫卡斯感到十分的滿意。
臥室的墻壁上懸掛了七八個壁燈,上面點燃了胳膊粗細的蜂蜜蠟燭,四周圍墻壁上雖說空蕩蕩沒有任何裝飾,但地板上卻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毯。臨街的墻壁上有一扇窗戶,只不過被一層厚厚的黑絨窗簾給遮擋了起來。
窗戶旁有一張石床,上面鋪了厚厚的床墊,床頭有一條手指粗細的鎖鏈,這鎖鏈操控了上方的機關,隨時多可以放下上面的巨石來壓在自己身上進行修煉。
床角處有一個大木桶,即便是木桶被封閉著,庫卡斯仍能夠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味。這是騎士扈從修煉所必須的藥膏。如果沒有這些藥膏涂抹身子,恐怕修煉不了幾日功夫,身子就會被累垮,到時候別說成為一名騎士了,能不能繼續保持當前的力量都很難說了。
在床頭的另一個角落,靠近房門的地方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鐵架。那是用來懸掛騎士扈從們的半身鎧和武器的。當然,這房間里是沒有馬廄的,扈從們的戰馬都會被仆人們牽到一起喂養。
就在庫卡斯滿意的打量房間時,他突然聽到下面響起了敲門聲。拉開窗簾,見一個年輕的仆從正緊張的敲打他的房門,隨后就推門進來了。
看到這些,庫卡斯不由的微皺眉頭,心中有些不滿意這個仆人的做法,因此他決定等仆從出現在他面前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根據聲音判斷,那個仆從在進入他的房屋后,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直接順了樓梯朝上面走來。
從那腳步聲中,庫卡斯聽到了不安和彷徨。
“真是個有趣的小子,唔!跟莊園里那些新來的仆從們一個模樣。”庫卡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出來。潔白的牙齒,在燭光的照耀下,顯的是那么的引人注意。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房間中的訓練室前。一陣有節奏的敲打聲后,時間不長,那腳步聲再一次轉移到餐廳那里。同樣是有節奏的敲打聲,最后那腳步聲才來到臥室前。
“進來吧!我就在這里。”庫卡斯拿了一把高背靠椅放在窗戶前,就這么穿了半身鎧、拎了戰斧大馬金刀的端坐在那里。
外面的呼吸聲猛的停頓一下,隨后再一次急促起來。嘎吱吱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隨后一個低頭的仆從端了飯盒從門縫中鉆了進來。在庫卡斯的注視下,他那瘦弱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么?”庫卡斯掃了對方手中的飯盒一眼,吃力的咽了口唾沫后裝模作樣詢問起來。
“尊敬的騎士大人,你卑微的仆人給你送來了晚餐。”這瘦弱的仆人雙手顫顫巍巍的捧了飯盒朝前面遞過來。他偷偷的抬頭掃了庫卡斯一眼,隨后又連忙低下頭去。
“放在桌子上,你可以離開了。”庫卡斯微皺眉頭,他感覺這個年輕的仆人雖說呼吸甚是急促,但卻感受到他的心跳并不是那么劇烈,而且距離近了以后,他感受到一股極其奇怪的氣息從這個仆人身上散發出來,這種氣息讓他極其厭煩和不舒服。
疑惑瞬間纏繞了庫卡斯的心頭,他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戰斧,感受了戰斧給自己帶來的冰涼后,他心中這才安穩下來。
“我庫卡斯自認為離開莊園后,除了殺了一個不長眼的騎士扈從外,根本沒有跟其他任何人沖突過,為什么你會來對付我?”就在那個年輕而又瘦弱的仆人把飯盒放在一旁的長條桌子上,轉身打算離開時,庫卡斯猛的大聲詢問起來。
“告訴我,孩子,不要欺騙一名騎士扈從,欺騙的代價根本不是你能夠承受的。”庫卡斯瞇縫了眼睛,一臉兇狠的看著那個仆人大聲詢問著。這聲音之大,在寧靜大夜晚中傳遞的很遠,估計臨近幾座房屋中的扈從們都聽到了。
“尊敬的大人,你卑微的仆人并不是有意針對你的,而是碰巧遇到了你而已。”這仆人聽了庫卡斯的大聲追問后,呼吸一下子平穩下來,萎縮的身子卻更加萎縮起來。“遵從主人的召喚,你今夜必須死亡。”這仆人說話間,手掌微微晃動了一下。
這極其細小的動作被庫卡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看到那個仆人手中露出一個一尺多長的卷軸出來。
這個卷軸通體赤紅,上面描繪了無數精妙花紋和怪異弧線,那怪異無比的氣息,正是從這卷軸中散發出來的。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給我帶來了如此危險的感覺?”庫卡斯瞇縫了眼睛,身子發力,好似一頭猛虎一般猛的從椅子上撲了出去朝那個仆從撞擊過去。
鋒利的戰斧劃出一道弧線朝那個卷軸劈砍過去,肩膀側等,借助那護肩去撞擊仆人的身子。
這仆人根本沒想到庫卡斯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只感覺眼前端坐椅子上的龐大人影晃動了一下,隨后就感覺一股惡風吹了過來,那惡風吹熄,讓他頭昏腦脹,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思維。
等他再一次清醒過來后,發現那個猙獰的騎士扈從站立在他起先的位置上,而他想轉頭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任由他怎么擺動腦袋,都感覺不到腦袋移動了。
“或許成功了,或許失敗了,這該死的刺殺任務。或許我不應該來接這最后一單生意了,我因該帶上我的銀錢,去一個偏僻的小鎮或村落去,那里有美麗而又純真的姑娘,她們的長輩一定會樂意把她們嫁給我的。該死的,用這么珍貴的卷軸,去隨機擊殺一名騎士扈從,該死的,真是可恥的浪費。”仆人裝束的刺客意識越來越少模糊起來,他想起了這怪異的任務,想起了那豐厚的賞金,想起了那珍貴的卷軸。
然而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在庫卡斯的撞擊下,他整個人被庫卡斯撞飛出去,身子撞擊在堅硬的木門上,而后把木門撞碎又飛到對面墻壁上的。一身的骨頭在連番撞擊下,幾乎全都破碎了。
斷裂的骨頭刺入心肺,在沒有牧師幫助的情況下,等待他的只是死亡。
把那個怪異的仆從撞擊出去后,庫卡斯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身子一扭,轉身就朝屋外跳了出去。
原來就在他的戰斧砍在那個怪異的卷軸上時,一絲猩紅色的光芒從卷軸中鉆了出來四處蔓延。這猩紅色的光芒讓庫卡斯感覺到的極大的危險,因此想都不想,撞碎了木制的百葉窗跳到房屋外面去。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他房間里的響了起來,伴隨了爆炸聲,一團火光沖天而起,整個房屋的二層都被這火光給吞沒了。
庫卡斯重重的摔在地上,在騎士訓練中,他經歷過這樣的修煉,因此從高處摔下來,他根本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反而在掉落到地上后,連忙快速的滾動著,借此來躲避可能出現的再一次襲擊。
連續在地上滾動幾次后,庫卡斯這才站起身來。而這個時候,居住在這條街道上的騎士扈從們都已經聽到這不同尋常的聲響后從各自的房屋中沖了出來。
這些扈從們一個個的全身披掛,有拎了騎士長劍的,也有拎了戰刀戰斧的。有幾個拿了巨大的沉重盾牌的扈從快速的把庫卡斯圍攏起來保護在盾牌下,那會剛剛跟庫卡斯爭斗過的胖大扈從,則拎了鏈錘焦躁不安的在街道上來回踱步咆哮著。
“是誰?是誰在這里攻擊我們?郁金香莊園的主人,出來回答我們,為什么在這里我們會受到攻擊?”這暴怒的胖大扈從在火光的照耀下猙獰的咆哮著,手中鏈錘快速揮舞,一陣陣惡風在他四周圍呼嘯而生。而這個時候庫卡斯稍微平靜了一下呼吸,拎了戰斧推開保護他的人站了出來朝四周圍觀看。
一張張憤怒的面龐在庫卡斯眼前不斷晃動,有暴躁的扈從甚至已經沖到馬廄那里騎上了戰馬,他們揮動手中的兵器大聲的咆哮者,咆哮者要滅殺那些偷襲他們的人。畢竟誰都知道,今天有人敢在這里偷襲庫卡斯,那明天就有人敢趁機偷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