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箱?”蕭陌和李帥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有些意外。
“是啊,這絕對是我親眼所見,那一天…”
蕭陌能看得出趙老歪對于這件事非常上心,因為沒等他們多問什么,趙老歪便將他如何發現這件事的前后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趙老歪一直對李寡婦賊心不死,尤其是在遭到多番拒絕后,他便猜疑起李寡婦是有了中意的人。于是他那些天便整ri的往李寡婦家跑,或是上房藏在煙筒后面,或是跳進院子,和李寡婦玩“躲貓貓”。
總之,他的監視并沒有被李寡婦發現,相反,他卻將李寡婦看了個通透。而有關箱子的事情,就是他在這期間發現的。
至于李寡婦的箱子里究竟裝著什么,這個趙老歪就不知道了。因為按他的說法,李寡婦將那口寶箱弄進了臥室,她本人又很少外出,所以基本屬于貼身保管,他盡管好奇但一直都沒能得到機會。
待趙老歪說出這些后,李帥不禁挑了挑眉,譏諷道:
“你真的喜歡李寡婦?若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會將她的秘密透露給其他人!”
“因為我懷疑她心里已經有人了!況且她打心底里也看不上我,瞧不起我的,我趙老歪雖一無是處,但也不會盲目的犯賤。”
趙老歪的臉上不加遮掩的浮出了強烈的怨毒,就連放在下面的拳頭都被他攥的“咯吱”作響,可見他對于李寡婦已經由愛轉恨了。
趙老歪和李寡婦之間的糾纏蕭陌沒心思去管,倒是趙老歪剛剛提的那么一句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為什么只是懷疑李寡婦心里有人了?難道你并沒有看到李寡婦的情夫?”
“沒看到。”趙老歪對于蕭陌能猜得這么詳細感到非常驚訝:
“在那幾天的監視中,李寡婦總會對著一個小紙人發呆。有時候還會對著它自言自語,說什么趕快帶離開這里,又向往外面的ziyou生活什么的話。”
“一個小紙人?”蕭陌因為之前曾聽村長提到干尸紙人,所以當趙老歪再次提到紙人的時候,他竟莫名的將這兩者聯系到了一起。
李帥因為看不慣趙老歪對于女人追求不成,便懷恨在心的做法,所以他也懶得再聽什么,直接爬上了床閉目休息起來。
趙老歪斜了李帥一眼。而后他對蕭陌回答說:
“對,是一個小紙人,大概有一掌半大小,五官用彩粉涂抹的還有些嚇人。”
“那會不會是他死去的丈夫留給她的東西?睹物思人?”
“她丈夫都死了七八年了,可那個紙人卻新的很,根本不像是數年前的老物。一看就是近期不知道哪個男人送給她的!”趙老歪說的咬牙切齒。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快些休息吧。”
蕭陌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問下去。而是讓趙老歪有些失望的下達了逐客令,趙老歪一肚子苦水沒有發泄出來,他憋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回到了他的房間。
見趙老歪已經離開,蕭陌便將房門關好,從內部掛上門栓,而后便又重新坐到了桌前,轉過頭對著正躺在床上假寐的李帥說道:
“這村子里的事情真是越打聽越亂,這下李寡婦的家里又出來個箱子,而且還出現了一個紙人。”
李帥這時候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蕭陌:
“你是怎么想的?”
“靜觀其變。”蕭陌仍舊是選擇最為保守的方式:
“十五天的期限才剛剛過去兩天,我總覺得事件這一次是在李寡婦。村長等人的身上給我們挖陷阱,讓我們主動去查著幾個人的事情,從而陷進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中,而真正的忘記這起事件的根本,就是單純的活下來。”
“但是小蕭子,你也不能否定。最后對我們的殺招就是出在這些謎團上。”
“我當然知道…”
正當二人就這起事件開展討論的時候,死神則再度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村子。
斗雞眼站在李廣陽家的門外,跳著腳尖不時朝里面期待的望著。
只是他如這樣等待了半天,但屋子里的人卻仍不見出來,這不禁令他有些心如急焚。他抬頭望了一眼上方那不見絲毫月光的天際,只覺得一股厚重的yin霾籠罩了大地,空氣中隱隱的透發著一股chao濕的霉味,仿佛在預示著會在不久之后降臨的暴風雨。
正當斗雞眼望著上空發呆的時候,院落中的屋子終于是有了動靜,就見窗內的黃燈突然熄滅,接著便有一個女人如同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見到這女人出來,斗雞眼心中暗松了口氣,等到女人出來后便聽他嘟囔了一句:
“怎么這么慢啊,比我們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半個多小時。”
女人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無法看清,但是聽到斗雞眼這聲嘟囔,她還是主動往斗雞眼的身上貼了貼,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斗雞眼的某根東西,邊擺弄著邊嬌吟吟說道:
“我不得等我家那軟蛋睡熟了我才敢出來嘛,要是被發現我不慘了。”
斗雞眼被女人這么一弄,先前那股子煩悶勁頓時一掃而空:
“行了行了,你每次都有說的,要不是最近村子里不太平,我也不會特意跑出來接你。”
“你對人家最好了嘛…”女人嬌吟吟的叫著。
斗雞眼被女人這么一弄,頓時狼心大起,一把將女人抱起來,恨不得將他那股邪火就地發出去。好在是女人還知道這里不行,也不再發嗲,忙提醒道:
“這里不行,你就別猴急了,等到了你那兒怎么辦還不都聽你的。”
“你可真sao啊!”斗雞眼對著那女人的屁股狠狠的掐了一把,這才作罷的將女人松開,一起朝著他家走去。
和斗雞眼相好的這個女人,叫做柳,是村子里面有名的豆腐東施。雖然有著一手不錯的豆腐手藝,但奈何長相實在是太過一般,甚至可以用丑來形容。非但如此,她嫁的人更是年長她二十多歲,并聽說身體也不是太好,這起親事在當年也被傳得風風火火,都說她是被父母賣過去還債的。
斗雞眼和柳已經暗好了有一整年了,畢竟斗雞眼是屬于那種純粹的單身漢,況且他那副秀逗的模樣也真沒什么可挑的,能得到柳這么個sao到骨子里的相好,都算是他上輩子修到的福氣。
他雖然在村子里唯唯諾諾的,但在女人這方面他是一點兒不會退讓,若不是柳三番兩次的阻攔,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他早就趁著村子最近的動蕩,將那個站著茅坑不拉屎的混蛋給弄死了。
二人走了一會兒后,柳突然發現身邊的斗雞眼竟停下來不走了。
“咋不走了?”
“水喝多了。”斗雞眼四下看了一眼,周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沒羞沒臊的就地解決。
柳對于這種情況早就見以為常,也沒說什么,但心里面卻不知怎么,竟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安。這股不安的產生,也讓柳對斗雞眼催促了一聲:
“好了沒有?你可快點啊!”
“尿個尿你也催,你就不怕給我催萎了?”斗雞眼顯然并沒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此時還有心情和柳開玩笑。
但就在他剛剛尿完,將褲子提好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對面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個人。
“啊――!”
斗雞眼當即被嚇得驚叫一聲,他這一叫更是將身旁的柳嚇得不輕,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怎么啦?”柳膽膽顫顫的問道。
斗雞眼吞了口吐沫,便又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結果他虛驚的說道:
“草,原來只是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