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謝文東有傷在身,看起來病泱泱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但是他的話倒是強硬得很,令人震驚。
方琴年歲不大,長得也不漂亮,屬于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的那種人。此時,聽完謝文東的話,她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好像一個小丑一般。看到她的樣子,東心雷差點笑出聲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謝文東發了話,洪門幫眾哪敢不聽,以東心雷為首的干部紛紛將樓梯口堵了個密不透風,嚴嚴實實。別說是人,恐怕就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過去。
眼看著謝文東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方琴急得直跺腳,正準備破口大罵謝文東一頓,可后者已經不見了。見狀,方琴一咬牙,走出兩步,就打算追上去。
方琴站在這里,也就罷了,但想過去,東心雷等人哪會答應?他橫跨一步,憑借自己高大的身軀,硬是將前沖的方琴給攔了回去。
“這位警官,你沒聽見東哥的話嗎?別我動手。”說著話,東心雷將隨身攜帶的手槍給掏了出來。
方琴怒視東心雷一眼,喘著粗氣,凝聲問道:“你敢對一個警察開槍?”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咔嚓”一聲,東心雷將手槍上膛,順勢捏住扳機,同時將手槍對準了方琴的腦袋,冷冷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方琴面色一驚,她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敢對自己開槍,或者說她不相信一個黑社會的頭目敢公然襲警。但是,東心雷的表情卻異常嚴肅和冷漠,讓人看了就會害怕,方琴由心底地發出一絲寒意。透過東心雷的眼神,她深深地感覺到若是自己再上前一步,對方可能真的會開槍。
方琴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追上去。雖然她并不懼怕黑社會,但如今卻被黑社會的人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換作是誰,都會生出怯意,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正當她左右為難地時候,其他的三名青年警察從病房里走了出來,看到這番景象,無不大驚失色。帶隊的青年警察二話沒說,快步走上前去,先是將方琴向后拉了拉,然后沒笑擠笑,對東心雷等人說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們等謝先生回來再問就是了。”
見對方用槍指著方琴的腦袋,這名帶隊的警察哪能不著急?要是對方真把她給殺了,自己找誰說理去?且不說謝文東是中央政治部的人,根本不是他們幾個能惹得起的,搞不好就連自己的命也得搭進去。命都沒了,還怎么回去交差?想到這里,他沒好氣地白了方琴一眼。
東心雷暗暗點頭,這個白面警察倒是識相多了,他冷哼一聲,客氣道:“既然這樣,就麻煩各位到房里等候東哥回來。”
“好的,好的。”青年警察連連應是,拽著方琴,就往下走。等進到病房里,方琴再也忍不住了,不滿地問道:“小陽,你拉我回來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咱們越是懦弱,謝文東就越不配合我們,到時候完成不了任務,怎么向部長交代?你應該清楚,這件事中央可是相當重視,如果我們抓到了這件事的主犯,咱們公安部的地位可會提升一大截。”
青年警察吸了口氣,指了指方琴的鼻子,說道:“我看你真是當警察當傻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方琴氣得面色通紅,不解地看著他。另外兩名警察同樣也是跟著一愣,看向青年警察,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青年警察頓了頓,開口問道:“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廣州的事情是謝文東做的?”
方琴反問道:“如果不是他,那這些照片怎么解釋?”說完,她把照片往青年警察那邊一扔。
青年警察含笑從地上撿起照片,悠悠笑了一聲,沉聲說道:“問題就在照片身上。”說完,他停頓片刻,又道:“廣州的事情發生還沒到一天,這些照片就出現在了北京,不僅我們手上有,政治部的人有,安全局的人有,就連中央那些高官身上也有,這顯然不太正常。如果真是謝文東做的,以他的實力和作風怎么會讓這些足以判他死罪的證據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北京?”
聽完他說的話,眾人紛紛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雖然青年警察的話無法解釋得清,但是謝文東的確沒必要讓這些致命的證據出現在北京,而且他根本就沒必要拍這些照片,換作任何人都不會傻到這么做。唯一的解釋,是有人故意拍這些照片,從而將整件事嫁禍給謝文東,而且對方身份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里,他們幾人也終于明白了,部長為何只派他們四人來廣州,調查謝文東。而且在他們臨行前,還再三叮囑,不可莽撞,等查清楚以后再抓捕謝文東。原來是因為高層也認為這件事并不是謝文東做的,而是希望通過謝文東,將整件事弄清楚,使他們掌握主動,從而搶在別人前面,尤其是在政治部之前解決這件事。
上次,被謝文東一鬧,整個公安部都發生了變故,部長和副部長及部分高層人員紛紛被政治部帶走盤查。經過一番仔細地調查,除了于部長沒有查出任何問題以外,幾乎所有的高層干部都有大大小小,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這些人要么工作丟了,要么被政治部直接送進了監獄,可謂苦不堪言。
眼看著自己辛苦培養的一批手下,就這樣被政治部連根拔掉,公安部的于部長心里哪能痛快?對政治部可謂是恨得牙癢癢,當初,如果不是他和中央部分高官關系親密,恐怕他的位置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而在那之后,公安部陷入了低潮期,經過一年多的時間調整,總算是恢復如初。
如今,內部的勢力漸漸完善起來,公安部的于部長,自然想借這次的機會,重振旗鼓,使公安部的臉面和威信在中央的面前大大提升。這樣不僅可以使他的位置更加穩固,也可以打擊一下政治部那幫家伙,可謂一舉兩得。所以,得知廣州的事情以后,當天晚上他就派方琴等人,連夜趕往廣州,調查謝文東。
于部長的想法是好,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或者說他太不了解謝文東了,也太小看政治部的人了。
想明白了這些之后,方琴倒吸了口涼氣,現在她已經比剛才冷靜多了,臉色也遠沒有先前那般難看了。她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看向帶隊的青年警察,說道:“小陽,那你說我們該怎么做?”
青年警察一笑,回答道:“既然部長派我們來,我們就必須將事情查清楚。但是,千萬不可沖動,我相信謝文東會給我們一個滿意地答復的。”
“要是謝文東不肯說,怎么辦?”這時,另一名警察忍不住問道。
“如果他不說,我們也只能向上級稟報,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了。”青年警察苦笑著說道。
另一邊,謝文東終于在文東會眾人的擁護下,見到了格桑。
格桑住得病房很大,設備也很齊全,但謝文東等人根本進不去,只能在外面透過窗戶看到他。
此時,格桑正躺在床上休息,臉色蒼白如紙,頭上被白色的紗布包得又鼓又圓,好似一個巨大的粽子似的,一動也不動,真好像一個死人一般。見狀,謝文東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格桑變成植物人的事實。
這倒不是因為謝文東不敢面對現實,只是他和格桑之間的關系太好了,屬于過命那種的兄弟。眼見自己的兄弟變成了一個“活死人”,謝文東卻無能為力,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謝文東心情不好,三眼等人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眾人一個個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場面異常的沉重。過了一會兒,仿佛又過了一世紀那么長,謝文東終于緩過神來,他目光凝視著房內的格桑,突然說道:“幫我聯系白浩,我要把格桑送到英國的倫敦皇家醫院去治療。”
“是,東哥!”三眼急忙答應一聲,掏出手機,邊向外走,邊給遠在英國的白浩打去了電話。
謝文東想把格桑送到英國去,不是沒有道理的。那里有一位醫生,也可以說是謝文東的朋友,叫各拉多,是具有博士頭銜的醫學界奇才。當初,正是他把彭書林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現在格桑傷勢這般嚴重,謝文東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希望后者能讓格桑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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