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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得感謝你八輩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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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風吹過時,許情穿著長裙在劇組里面帶微笑的走過,所有人都能看見她臉上的酒窩,只是,她的目光總會躲避著向她看來得人,沒人知道她躲什么,但大家都知道她很喜歡在安靜的角落,哪怕只是待著。馮小鋼偶爾會過去與許情聊上兩句,可聊完這兩句之后,許情一旦安靜下來就會掏出電話,迅速按下撥通號碼,緊接著把電話放在耳邊,用不了幾秒鐘,她就會收起笑容,滿臉失望的把電話掛掉。

  邵英雄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選擇遠離,女人在情感脆弱時很容易對貼近她的人產生依賴,這是男人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所以,他有多遠躲多遠,哪怕是和范氷氷吵架,也絕對不會靠近許情。

  “你離我遠一點,今天我心情挺好,我告訴你,你要在惹我,你給我等著!”

  范氷氷來到劇組就對邵英雄做出了類似的威脅,這些天他們吵了太多次,主要是邵英雄太難伺候,難伺候到拖慢了整個劇組的節奏。

  在范氷氷眼里,這是一個絲毫不講規矩的男人,演戲的時候馮小鋼不喊停他會自己喊停,導演都沒說這條戲重來,這家伙竟然自己要求再來一遍,而且經常發生類似事件。

  最關鍵的是,范氷氷發現邵英雄似乎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死磕了,她知道邵英雄也許要求的都對,可有些戲她就是演不來,那能怎么辦?

  比如,戲里要求范氷氷所飾演的女主角混合體上演甄潔和邵英雄的情感時,范氷氷怎么可能演出來喜歡邵英雄的感覺呢?你要讓她給邵英雄一個嘴巴她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還能立刻掌握‘穩、準、狠’訣竅,保證情緒、真實性全部到位。

  又比如,范氷氷要演邵英雄還沒有和甄潔在一起的戲時,當時甄潔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那時甄潔應該對學校的其他男生不屑一顧,可這種不屑一顧范氷氷就是演不到位,因為這個昨天晚上耽誤了兩場戲不說,直到現在這場戲還得補拍。

  這要是在別的劇組,為了趕進度也好、為了演員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好,早就被導演放過去了,差不多就行了,畢竟一部戲由那么多組鏡頭組成,一兩個鏡頭不到位有什么關系?可這件事放在邵英雄這不行,這小子反正是認死理,只要感覺不對馬上補拍,一條不行就兩條,兩條不行就四條,就算把進度拖慢也得達到他的標準。

  就這么個大爺在劇組搗亂馮小鋼還當寶一樣捧著,也不管自己的威嚴,完全按照邵英雄的感覺來。

  她明白,這是邵英雄的劇本,是邵英雄的經歷,按照邵英雄的感覺來能最真實的還原當時場景,可…范氷氷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現在她看見邵英雄就想躲開,有多遠躲多遠。

  “你等會,我有話跟你說。”

  邵英雄喊了一聲。

  范氷氷馬上回答:“等不了,我趕火車,另外我沒話跟你說,謝謝。”

  馮小鋼在旁邊那個樂啊,看戲一樣看劇組里這倆人耍寶。

  “喂,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要跟你培養一下感情,咱們在戲里的感覺到現在都沒培養出來,對手戲演不出當時的心態,這個本子和這套陣容就毀了。”

  范氷氷停下腳步,轉身走到邵英雄面前道:“好,就當是為了這部戲,你說,咱們倆應該怎么樣才能培養出感覺、把本子上甄潔和你的戲份拍出來。”

  邵英雄也在想這個問題,范氷氷對他敵意太重,要演喜歡他的戲根本不可能。

  “先說好,你別指望我能真的喜歡上你然后再把情緒帶到戲里,我現在除了喜歡你離我遠一點別無所求。”

  這話說出來連在一邊坐著的許情都笑了,她真想不到邵英雄和范氷氷能走到這一步。

  “喝酒!”

  對于男人來說,喝酒是拉近感情的最佳方法,如果不是為了這部戲,其實范氷氷對邵英雄留下什么樣的印象他都無所謂,可是為了這部戲,他必須要把關系緩和了,起碼不能讓范氷氷對自己那么仇視。這可不是《插翅難逃》里隨便耍著演都能對付的戲,這是他自己用了兩年的時間弄出來的本子,還在這么多朋友的幫忙下才走到了這一步,要是這部戲毀了,邵英雄恐怕連死的心都有。

  “喝就喝!”

  范氷氷為了戲也拼了,她也想拿得出一部打得響、抬得出的好作品,《手機》什么時候上還不知道,要是在此之前能先紅一下,范氷氷也不是很介意,更何況她也不想劇組每天都在這種氛圍中,現在的邵英雄就跟沒吃飽的嬰兒一樣,見著自己就來勁,這得給別人留下什么樣的印象。

  當他們倆同時看向馮小鋼的時候,馮小鋼立刻說道:“放你們一天假!”

  扭過頭,馮小鋼沖著副導演說:“馬上改戲,先把沒有主角的戲都拍了。”

  “改戲?”副導演錯愕的問了一句。

  馮小鋼馬上拿出了與對邵英雄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一點耐心都沒有的說道:“他們倆是這部戲的魂,要是每天都這么水深火熱的,戲還能拍么?”

  邵英雄和范氷氷走了,倆人回到賓館直接進了餐廳。

  餐廳內此時人不是很多,這倆人在答對了一幫來要簽名的服務員之后,隨便要了幾樣下酒的涼菜、又要了一瓶五糧液坐那就開喝。

  剛開始倆人誰也不說話,往酒杯里倒酒也是一點一點來,可到了后邊,倆人酒意漸濃的時候,就算是真正的仇人坐在一起不說話也不太可能。

  酒這東西,別管什么人喝,有兩個效果最明顯,第一個,就是催話,平常不怎么愛說話的人喝多了也啰嗦;第二個,就是催尿,白酒還好一點,尤其是啤酒都一樣,但凡走腎就得去尿。

  是邵英雄先開口的,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其實我不討厭你。”

  范氷氷借著酒勁冷笑一聲道:“這話只要換個人說我就信。”

  “真的。”

  邵英雄證明道:“我對你沒什么不好的印象,如果你沒有打算在我身上炒作的話。”

  范冰冰抬起眼睛看了邵英雄一樣,她現在覺得挺看不起邵英雄的,因為這話在她聽來很假:“你炒作的還少么?在華宜贊助商答謝晚宴上,摔話筒的是誰?我就是沒你聰明,要不然你能比我紅?”

  邵英雄沒解釋,這會解釋不清:“你看過《我要成名》的劇本就應該找到里邊有一段趙寶鋼打算用李欣悅事件炒作的段落,盡管改的物是人非,也更加隱晦…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喜歡去炒作,也沒有主動炒作過任何一次,我甚至固執的認為我是一個演員,想憑借演技一步步走出來。”邵英雄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操起酒瓶蓄上道:“是不是挺傻逼?”

  “你傻?你要是傻,我們都得是智商連六歲兒童都不如的弱智。”范氷氷諷刺道:“邵英雄,你讓周孟惡心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覺么?我想吐他一臉,然后再用大嘴巴子直接把他呼墻上,讓他當一輩子壁畫!”

  “哈哈哈哈…”邵英雄笑了,他在酒勁下表現的很得意:“那其實就是一個玩笑,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那是個玩笑,我怎么知道周孟那么缺心眼?你不也報復我了么?用鑰匙別斷在我門鎖里,不然哪有周孟沖著你門口唱歌…哈哈哈哈。”

  邵英雄實在憋不住了,笑的連剛剛拿起筷子的手都在發抖。

  范氷氷反唇相譏:“你以為你好到哪去了么?哎,那天晚上,屋里的味好聞么?”

  邵英雄剛端起酒杯把酒含在嘴里,范氷氷一句話讓她全吐了出來。

  “你太損了,好歹也是個女的,你怎么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我告訴你,這都是輕的!”范氷氷看到邵英雄把酒噴出來的樣子,露出了笑容,酒意上涌后紅著臉說道:“你知道么,我還有后手呢,你要是還敢欺負我,我就用布條裹上屎呼你臉上。”

  邵英雄忽然抬起頭看了范氷氷一眼,懷疑的說道:“你確定自己不是個爺們?”

  “管得著么你?”

  氣氛剛剛熱乎一點,倆人同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倆似乎不該是這種關系,怎么為了一部戲能聊的這么歡實?

  邵英雄把手扣在酒杯上不停旋轉著酒杯,范氷氷用筷子不斷把盤子里的涼菜一點點夾起又放下,他們倆好像讓這兩個動作陷入了死循環,很機械的故意躲避著對方的目光,誰也不肯看誰。

  “你說的是真的?”

  這回是范氷氷先開的口。

  “什么?”

  邵英雄問了一句。

  “你說當初趙寶鋼找你炒作,結果你給推了。吹呢吧?當時你的身份最多是個高群舒的碎催,這么大個成名的機會擺在眼前,你能不要?”范氷氷是真的不信,她不想這個行里有這種人的存在。

  邵英雄抬起頭,任憑陽光從窗口照在自己身上,鄭重其事的說道:“真的。”這句話說的,問心無愧。

  范氷氷臉上多了一種非常復雜的表情,那表情讓整張臉變得平淡,似乎永遠接受了和邵英雄之間水深火熱的關系卻又已經消除了隔膜一樣說道:“咱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我知道。”邵英雄回答的很實誠。

  “因為有你,我才會這么努力,我承認,我這輩子都沒這么努力的學過演戲,因為你,我每天和李欣悅搭臺詞搭到夜里三點!”

  邵英雄繼續道:“我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可是被人耍過一回,我就會永遠記著,你,是我第一個記住的人,王忠磊和我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我就像明知道咬上魚鉤就會被穿透嘴的魚,因為我必須去咬,我得去外邊看看。”

  一時間這倆人嘴里都說著和剛才走向完全相反的話,可是,氣氛卻不再是那么敵對,話,又一點都不虛假。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因為一頓酒就解決,可是這些話,能在酒桌上完全說開嘍。有時候把話說開了,并不代表著一笑泯恩仇,只是上敵我雙方更加透明。

  “干了吧,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邵英雄舉起杯里的半杯酒。

  范氷氷很豪氣,她杯里還有大半杯:“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酒杯撞在一起,兩人同時一飲而盡,喝完這別酒,范氷氷大口大口喘氣,不停往嘴里塞著青菜;邵英雄則用力的抿了抿嘴唇,狠狠搐了一筷子肉放進自己力用力咀嚼。

  “我會在拍戲的這段時間用盡全力喜歡你,也會把之前的一切暫時忘記,為了這部戲。”

  “嗯!”邵英雄否定性的發出鼻音道:“是為了你自己,你要演好這部戲,沒準能給自己弄給最佳女主角。”

  “是么?那到時候我得感謝你八輩祖宗。”

  “那簡單,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抹脖子就行,親自道謝比較有誠意。”rs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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