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愛歌頓農場被一片綠色所包裹,草坪上羊駝悠閑的散步,樹林里,樹枝上掛著奇異果,整個天地之間沒有任何鋼筋水泥的侵擾,到處散放著大自然泥土的氣息。很唯美,很像《指環王》中霍比特人的家。
在一片比較平坦的草坪上,一個純白色的婚禮舞臺矗立在那,臺下是一排排座椅,座椅上并沒有如同頒獎晚會一樣貼上每一個明星的名字,可在這片座椅兩旁閑談的眾位藝人卻堪比一臺真正大規模頒獎典禮的陣容。
有孫洪雷、高群舒、高西西、馮小鋼、顧常衛、斯琴高哇、劉佩齊、郭保昌、王忠軍、王忠磊…凡是邵英雄認識的藝人基本上全到了,就連華宜的老板都扔下繁忙事務,整個現場星光熠熠。
“怎么回事啊?來了半天沒看見新郎和新娘也就算了,怎么連伴娘和伴郎我都沒看見啊?”
劉佩齊在會場里一通尋摸,瞧了半天才扭回身有找補了一句:“二老太太,這兩口子不是已到了新西蘭就覺得山美水美,自己個兒玩去了吧?那咱們這群人可就都瞎了。”
“去。”斯琴高哇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這是結婚,你當是和你約著喝酒呢,說爽約就爽約。”
郭保昌趕緊攔道:“行了,二老太太,咱們去美國玩的時候劉佩齊沒少出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就少給他兩句。”
這邊聊的熱鬧不說,另外一邊的馮小鋼和王碩倆人也是滿嘴片湯話。就跟他們倆靠耍嘴皮子已經耍出了亞洲要走向世界一樣。
“這陣容,嘿,我真不是瞧不起圈里那些個人。一個個結婚都找個大酒樓擺那么多桌有什么用?看看人家,一出手就把圈里一多半大腕都劃拉國外來了,現在要是來一群新西蘭土匪用機關槍一突突,我保證明年電影市場得縮水至少一半。”王碩這抖了個包袱逗樂周圍劉振云、石慷幾位之后,馮小鋼毫不相讓的說道:“扯淡,沒咱們這批人壓著,底下那群人抬頭更快。娛樂圈該拍電影拍電影,該演電視劇照樣演電視劇,我跟你說。圈里指不定有多少人盼著這群人回不去呢,那他們出頭的機會就來了!”
吳銹波和不太愛說話的陳道鳴站在了一起,這兩個人聊起天來不緊不慢的令人都不敢往身前湊,怕一個話茬扔出去活生生讓人給抻死。
“很熱鬧。”吳銹波跟陳道鳴站在一塊就像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一樣。隨便找了個話題。
陳道鳴沒聽見一眼向四周看了一圈。而后就仰頭看了看天才回答:“嗯,就是沒看見新郎和新娘。”
大概過去了整整一分鐘,吳銹波才回應道:“是啊。
就這倆人聊天的節奏,一分鐘過去了,一對一答一人才說了兩句,這要是有人敢往身前靠那才是有鬼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整個會場在明星們努力尋找新郎新娘的過程中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所有人抬頭望去的一瞬間,一架直升機緩緩落下。
等直升機在平坦的草地上停穩。飛機上的螺旋槳徹底停止轉動的時候,高媛媛穿著潔白的婚紗帶著頭飾走下。她是故意要等螺旋槳停下來才走出的,因為今天她要當最漂亮的一個,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在高媛媛身后幫忙拎著裙擺,邵英雄穿著黑色西裝站在親媳婦身旁讓其挽著手臂,此時現場響起了《婚禮進行曲》。
美妙的音樂聲中,馮小鋼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中山裝,放棄了貧嘴的說了一句:“來活了。”之后近乎一路小跑向婚禮高臺奔去。
人群里,楊碩非常自覺的走出,緊緊跟在邵英雄身后,今天他的身份是伴郎,這也是邵英雄在想了很久才想到唯一一個適合的人選,首先楊碩夠年輕,其次沒結婚,最后,除了楊碩之外他身邊還真沒有太合適的,就算孫洪雷也沒結婚,倆小平頭黑衣服站一塊也不想伴郎和新郎,有點像黑社會來婚禮現場收保護費。
另外一個主動走出來的人是孫莉,她們倆從《刀鋒1937》時就是好友,孫莉有跟邵英雄拍了這么多部戲,現在基本上成為了被高媛媛安排潛伏在邵英雄身邊的小盯梢。
“停!!!!!”
“停!!!!!!”
“音樂,停,掌聲,也停下來!”
馮小鋼剛抓著話筒就喊出了讓人目不暇接的一句話,這婚禮還沒開始怎么就停了?
邵英雄也抬起頭往舞臺上看去,就連高媛媛都不可思議的看著。
“各位,咱們可都不是外人,我給你們大伙說說邵英雄為什么跑到新西蘭來舉辦婚禮,而不是在咱們國家找一間酒店。”馮小鋼將一嘴鯊魚牙露出來壞笑著說道:“這小子,就是怕咱們參加完婚禮晚上鬧洞房!”
“小邵,我說你這就不太夠意思了,婚禮上要的就是個熱鬧,要是都文質彬彬的端著香檳人模狗樣的點頭哈腰,那你馬上把身份證換成id,直要你跟我不是同胞,這事我就放手不管,但凡你要還是華人,婚禮上要是不熱鬧我們可不答應!各位,你們是愿意大老遠坐飛機來參加一個冷冷清清的婚禮,還是要一個熱熱鬧鬧的!”
楊碩這小子當場反水,振臂高呼道:“熱熱鬧鬧的!!!”
這會,誰都敢跟邵英雄沒大沒小,別管是楊碩還是孫莉,倆人一轉身全都鉆入到人群里,干脆聽馮小鋼吆喝。
雙方父母樂不得看著這場婚禮鬧個沒邊沒沿,自家孩子結婚圖的不就是個喜慶、熱鬧么。
邵英雄聽到這也笑了。他就知道今天想平平安安混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姐夫,你就說你想怎么著吧!”
“你別跟我耍光棍啊,你媳婦跟旁邊看著呢。小心你小子賠了夫人又折兵。”馮小鋼帶著群眾起完轟馬上開始玩起了拉攏一批打壓一批的手段:“弟妹,你先跟邵英雄分開,現在咱們是一波的了。”
高媛媛沒太聽明白,還是依言松開了邵英雄,帶著笑容往旁邊挪了兩步。
“誰啊那是,去給我弟妹送過去一個話筒。”
張萬拎著話筒往出走,也沒在乎馮小鋼嘴里的‘誰誰誰’。
高媛媛剛拿著話筒馮小鋼就開口了:“弟妹。我問你,邵英雄求婚了么?”
劉佩齊在底下接話道:“甭問,這小子沖誰也說不出個求字來。”
慢慢把話筒抬起的來的高媛媛笑著說道:“沒有…”
這個聲音一出。馮小鋼開始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那你們說,今天這婚還能結么?”
一群明星完全不顧身份的起哄架秧子道:“結不了嘍!!!!”
馮小鋼拿著話筒到邵英雄母親身邊道:“阿姨,邵英雄跟我叫姐夫,我就得管您叫姨。您是小邵親媽。您說,這事怎么辦?”
“求,求婚。”邵英雄的母親笑著說完這倆字不好意思一樣趕快從話筒旁邊挪開,臉上都笑開了花了。
“邵英雄,趕緊著,你們老佛爺都下旨了。”馮小鋼拿著話筒又走到高媛媛父母身邊說道:“叔叔,邵英雄要是還抹不開面子您可不能把女兒交給他。”
高媛媛父親也在笑,看著他們胡鬧也正是婚禮上最有意思的一個環節。
“求婚!”
“求婚!!”
“求婚!”
“求婚!!”
現場出現了兩種聲音。這兩種聲音相互打著節奏,馮小鋼拿著話筒的聲音和底下人用肉嗓子喊的聲音在整個農場上空飄起。
邵英雄笑了。他還真欠高媛媛一次求婚。
那一刻,邵英雄拿過高媛媛手里的話筒,在起哄聲音中單膝跪地,等他完全跪下去時,周圍立即安靜了下來。
牛娃扛著攝像機一動不動的拍攝,這個拿過金鷹獎的專業攝影師恐怕這輩子也就會當這一回婚禮錄像。
“呃…”邵英雄沉吟一聲有些臉紅的扭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所有人。
“說啊!”
“還等什么呢。”
周圍人催促下,邵英雄再次開口道:“我知道你為什么把婚禮場地定在新西蘭,有一次在我很晚回家,你跟我抱怨說,看見我得頻率比抓到外星人的頻率還低,還和我鬧了一通,在我懷里哭著說…你說,你很想和我走遍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你想和我去巴塞羅那、想和我去威廉古堡、想和我泰姬陵、想我去耶路撒冷。要是我沒有時間,你也可以把這些都分期,第一站就定在新西蘭,和我一起爬天空塔、和我一起去瓦納卡跳傘,跟我在瓦卡蒂普湖面上劃船…”
“對不起,這些愿望我至今一個都沒能幫你實現,因為,我只想和你一起慢慢到老。”
邵英雄的聲音有些低沉,在農場微風中慢慢道:“我每天都在努力工作,因為我在乎自己的身價、我在乎自己的知名度、我在乎自己的演技乃至于我在乎自己拍攝每一部作品的所有細節。但是,你如果有一天讓我在我的職業和你之間選擇一個的話,我要你。”邵英雄最后根本沒選擇,說的毫不猶豫。
高媛媛的眼圈紅了,她都不知道為什么在聽這些甜言蜜語的時候怎么會鼻酸。
“媛媛,嫁給我吧。”
邵英雄伸出了手,孫洪雷在已經把新郎和新娘圍成一圈的人群中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楊碩的后腦勺,近乎訓斥道:“干什么呢,戒指,你個笨蛋!”
“哦…哦!”
楊碩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伴郎,從西裝褲子里掏出戒指放在邵英雄手里時,邵英雄打開戒指盒,讓鉆戒在陽光下閃耀。
“我不同意!!!”
馮小鋼拿著話筒從舞臺上走下來了,在距離舞臺并不遠的人群中走到邵英雄和高媛媛身邊道:“媛媛,我不是不讓你嫁給他,但是咱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
“姐夫,你到底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啊?”邵英雄恨不得起來給他兩句。
“這會沒有敵我矛盾,全是人民內部矛盾,娘家人、婆家人在你倆結婚之后不都是一家人么?你能管媛媛二舅叫大姨夫么?那人家二舅媽不天天挨罵啊。”
現場又笑成一團時,馮小鋼說道:“這么著吧,我出個主意。”
“雖然我們大家都知道你說的比唱的好聽,但是今天你也得唱一個,要不然今天這關你可過不去。”
邵英雄拿著話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今天適合唱什么,隨便在腦海里抓了一首印象深刻的唱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整個現場都笑翻了,這倆感情是一對活寶…
夜,新西蘭愛歌頓農場內,邵英雄在燭光下端著紅酒看著專屬于自己的高媛媛,臉上的笑很柔軟。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們沒有開燈,而是包下的農場新房中享受寧靜帶來的快樂。
高媛媛帶著結婚戒指將手里的紅酒杯探了出去,那一刻,用溫柔的聲音說道:“老公。”
邵英雄和高媛媛碰杯之后,借著燭光看著那張臉,甜膩膩的說道:“老婆。”
本該很肉麻的時刻變得很安逸,本該激情似火的瞬間濃情如水。
他們沒有多說什么話,一起品嘗著紅酒,靠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喝完一杯,高媛媛喊一聲‘老公’,喝完一杯,邵英雄叫一句‘老婆’,倆人似乎說不夠。
慢慢的,他們都有些酒意上頭,慢慢的,他們手里的酒杯隨意仍在地上,邵英雄根本不理會紅酒瓶被自己擺在什么位置,是否會倒下,總之,他空出了雙手,他解開了高媛媛婚紗后邊的綁帶,他們吻在一起,很輕柔,哪怕撕咬對方的嘴唇都沒有用上半分力氣。
高媛媛原原本本呈現在月光下時,羞澀再次出現在臉龐,她說:“輕點,咱們包下了整個農場,隔壁還住著人。”
邵英雄淡淡的一笑說道:“嗯。”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月光越來越亮,青草在微風中浮動,羊駝站在那,豎起了耳朵。
嘎吱、嘎吱。
房間內,老舊的床在不停的搖晃,男人賣力尋找快樂,女人,為了臉面咬緊嘴唇,依然,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