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寧自然是不肯相信,蹲在菜地旁邊瞅了又瞅,而且態度堅定,甚至讓李永也有些懷疑,難道說是自己記錯了,眼前這片真的是空間菜。
不過,他在仔細回憶以后,發現應該沒有錯,他指著旁邊那塊菜地,對孫海寧說道:“孫老師,實話跟你說吧,那邊的菜,才是重點。”
“是嗎?”孫海寧驚訝地看了看李永,又看了看旁邊的菜地,站起來走過去,又蹲在那邊看了半天。
最后,還真的讓他看出了一些不同。
“更水嫩,更嬌脆啊!”
小青菜剛剛出土,這個時候還嫌早了一些,不過出土以后的小青菜長得很快,李永和孫海寧兩個人,幾乎是每天早上都要跑過去看一看,每天都要看個好幾次。
等了兩天,看到小青菜已經長到兩三寸高的樣子,已經差不多能吃了,李永和孫海寧都忍不住拔了一些,李永是心急,不知道這種種子在外面能夠種出什么東西出來,孫海寧則是越看越覺得這種小青菜與眾不同,越看他就越想吃。
這幾天教授當中就孫海寧在這里,兩個人索性就一道吃飯,弄了一只青魚段紅燒,魚頭切開,鋪上剁椒蒸熟,搞了一份剁椒魚頭,最后就炒了一個雞毛菜。
李永先把魚給弄上,然后坐著等魚熟,孫海寧坐在旁邊,就有些不甘寂寞:“小李子啊,還等什么,這些菜也都趕緊炒了吧。”
“孫老師,你這個樣子,要是讓學生看到了,恐怕會大跌眼鏡吧?那可就尊敬不起來了,”李永坐在那里不肯動,笑呵呵地跟孫海寧說道。
孫海寧尷尬地笑了笑,坐回到椅子上,搖了搖頭:“嘿嘿,什么尊敬啊,你覺得沒這樣的事情,我成天都板著個臉,就會有學生尊重了嗎?”
“孫老師還是很有水平,很有治學精神的,”李永贊了一句,這倒不是胡說,孫海寧雖然也跟海天、跟陶然居合作做項目,但是他確實是在認真的做項目,甚至為了日喀則的項目,還在那里呆了好幾個月。
相比之下,現在很多教授,根本就是到處走穴,那些項目也大多是空架子,所以李永說孫海寧還是值得尊敬的,并不是亂說。
何況在和孫海寧合作的過程當中,這位水產大學的教授,也確實表現出很高的水平。
“也就那樣羅,庸庸碌碌幾十年,要是最后這些年,能夠在陶然魚身上,研究出點名堂出來,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啦,”說到治學,孫海寧不禁嘆了口氣,臉色有些沉重。
“怎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李永笑道。
“去你的,”孫海寧瞪了李永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不跟你們年輕人說這個,你們現在哪里能夠理解這個,只有等你們到老了的時候,才會明白,什么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快快快,快去炒青菜,早知道咱們就涮鍋吃,魚頭要蒸到什么時候?”孫海寧催促道。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吃了小青菜,你沒有吃夠,到時候要坐在這里干等,那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李永笑著站了起來,其實,要不是孫海寧在催促,他早就炒菜了,孫海寧表現得那么猴急,他倒是不急了,心里還是癢癢的。
清炒雞毛菜,這是李永很愛吃,也經常做的一道菜,對于這道菜,他早就已經駕輕就熟,打開火,將鐵鍋燒熱,然后在鍋里淋油,等油熱以后,再下洗好的雞毛菜,快速翻炒,同時略加一點鹽和雞精。
清炒雞毛菜關鍵就在于火候,炒得不能過,過了的話,雞毛菜出水,菜葉縮水蔫巴巴的,不但品相不好,吃起來也沒啥口感,爛爛的。不過要是炒得生了,那菜的味道也沒有出來,會有生青味,也不好吃。
只有不生也不爛,火候正好,那才好吃,至于火候的把握,那就都看各人做菜的火候了。
另外,雞毛菜的口味比較清淡,不需要放太多的鹽和味精,只要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很快,一盤翠綠色的清炒雞毛菜,就裝在白色的瓷盤里,端上了桌子。
“孫老師,來來來,為你即將加入陶然居,咱們今天好好慶祝一下,”李永端著菜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道。
孫海寧伸手點了點李永,哈哈笑道:“你這個小同志不老實,一盤青菜,就要把我老人家給搞定了?”
“鵝毛雖小,禮輕人意重,何況這個雞毛菜,絕對是天下無雙,嘿嘿,”李永做菜的時候,就聞到炒菜時的清香,感覺跟他平常炒空間里的雞毛菜時一樣,所以他對這道菜的信心,更足了。
李永拿起筷子,夾了一棵雞毛菜,這種新鮮水嫩的小青菜,在炒的時候,只需要洗干凈就可以,不需要切碎,切碎以后就不好吃了。
哧溜一口,小青菜滑進嘴里,李永嚼了嚼,只覺得菜葶脆嫩,水水的,菜葉沒有那么脆,不過吃在嘴里的感覺剛剛好,嚼兩口,就覺得滿嘴都是一股小青菜的清香味道。
果然好吃,雖然說要比空間里的雞毛菜稍微差一點,不過這個口感味道,卻不是一般普通的小青菜能夠做出來的。
“好!”孫海寧呼哧一口吃了一筷子雞毛菜,忍不住叫好:“清爽,真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啊!”
孫海寧說著,扁起筷子又夾了一大筷子的雞毛菜,然后咯吱咯吱放進嘴里嚼起來,越嚼越香,越吃越好吃。
一盤子雞毛菜,本來就沒有多少,李永因為經常吃,所以他除了吃第一口,嘗過這個雞毛菜的味道,就基本沒有動筷子。
饒是如此,還是讓孫海寧幾筷子給吃的精光。
“小李,你怎么不多炒一點?”孫海寧最后一筷子撲了個空,還有些意猶未盡,遺憾地說道。
李永笑了笑:“孫老師,要注意形象,這個雞毛菜算什么,以后吃的機會多呢,倒不是我不多炒,這個雞毛菜還小,再過兩天正好吃,另外啊,清炒雞毛菜的時候,也不能炒太多,不然炒不勻,可能有的地方炒多了,有的地方炒少了,也就是有的地方生,有的地方又炒爛了,那就不好吃了。”
“呵呵,你講究倒是多,你的意思,是這雞毛菜以后我能隨便吃?”孫海寧說道。
李永笑著搖了搖頭:“孫老師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們上次說的話,上次我就說了,吃這玩意也要節制,你還說什么來著?你說不需要,因為大家吃一點就行了,現在呢?”
孫海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不是,我那不是還沒有吃到這種雞毛菜么,那咱可就說好了,以后這種雞毛菜也是一天兩斤,你看怎么樣?”
“一天兩斤?你頓頓都吃雞毛菜啊!”李永無可奈何地說道,孫海寧這家伙的胃口也太大了。
孫海寧馬上就說道:“頓頓吃,吃一輩子也吃不夠啊!”
“不行,”李永翻了個白眼:“實話告訴你吧,這個種子也是好不容易弄了一點過來,種不了多少,可能還得想辦法留種,天然居那邊還要,所以咱們能吃的很少,等著一茬過了,可能就沒得吃了,所以呢,孫老師你想要吃,還是要等等,等到這個雞毛菜能夠大范圍種植才行。”
孫海寧聽了李永的話,并沒有因為李永說不能吃而沮喪,反倒是滿臉興奮:“小李,你的意思,是這種雞毛菜,就跟陶然魚一樣,也是一種特殊的新品種?”